第778章 大地的傷痛
「其實我還挺好奇輪迴司和人間的時間流的。」李雲突然問道。
比如說這一場屠殺，就有不止一次有人站出來反駁，無論是華夏人，還是日國人，都在質疑，究竟真的有那麼殘忍嗎？
對於跟在身後的李雲還有小黑都沒有什麼排斥的想法。
就這麼讓他們在腐爛之中慢慢的死去。
江小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小黑，想要看出小黑的深淺來，卻怎麼都看不出。
「沒有意義。」李雲搖頭道：「就好像修真界里，殺戮平民的魔頭一樣，他們的行為有什麼意義？並沒有，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惡行，都能歸類到【無意義】的範圍內，硬要說有什麼意義的話，那或許就是他們的私慾了吧……或許對他們來說，完成內心暢快殺戮慾望的瞬間，就是此行的意義所在。」
放聲大哭。
一陣陣的爆鳴聲響起。
化為冰柱尖刺，朝著這日國軍人刺去。
無論是年輕的還是老的，亦或者是幼童。
眼前的終究只是幻境而已，即使被小黑狂躁的攻擊一通，也只是在攻擊空氣而已。
事實證明，真相比歷史書上贅述的更加殘酷。
或許對於執掌輪迴的仙靈來說，凡人的生命就是無足輕重的東西，逝去億萬也無所謂。
這就是「神」。
李雲從未有感覺自己的邏輯那麼清晰。
老牛逼了。
抽出太刀……
李雲搖頭。
寒流呼嘯，屬於太陰的靈力膨脹爆炸。
目標，是一個正在哭泣的嬰兒。
事實上，很多非生靈，也是有感情的。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說話之間，江小曲已經停下了腳步。
讓他們，心中愉悅。
「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來著。」江小曲笑道：「只羡鴛鴦不羡仙……仙值得羡慕，而神就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輪迴司的時間流不一樣，在那裡一天，相當於人間幾年，我在輪迴司外的地方接受試練，回到輪迴司的時候也就過了數個月而已……你想幹嘛？」
李雲，小黑，還有江小曲都被拉入到了這扭曲的空間內。
篆刻在魂靈內的傷痛，直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
此時，空間開始扭曲。
這種場景。
李雲自然是能明白的。
在被轟炸的時候，他的雙親已經被炸的稀碎，只有他逃過了一劫。
然而仔細一聽又什麼都沒有。
轟炸著這城市……
這一片大地的情緒。
一支筆。
大地母親，大地母親，對於大地來說，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生靈，都是她的孩子。
但對於華夏人來說，喃京大屠殺，就是世界上最慘絕人寰的悲劇。
那麼多年了，也算身經百戰見得多，是個老公務員了，道上的規矩那是一清二楚。
就是那些被轟炸機炸的只剩半個身子，依然在苟延殘喘的人。
「這位大神真厲害……」江小曲擦擦額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細汗：「惹不起惹不起……」
「怎麼說呢，這些魂靈很可憐，真的很可憐，生前被殺，死後也無法輪迴……可這都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我是判官，不是鬼差，即使我是鬼差，也管不了這裏，我不負責這個世界，也不負責這裏。」
得虧這個世界是陰陽兩隔互不干涉的規則，不然的話這裏妥妥的就成了鬼街鬼城。
「當然我也沒有不滿的地方，畢竟這是我的選擇嘛，當初我選擇了鬼差這條路，就要走下去，現在管不了，不代表以後管不了，屌絲終有逆襲路，認真工作遲早升職加薪的對不。」
他們在呼救。
「你這戰鬥力也忒弱了，如果我不在的話你恐怕要遭重。」
在送幼童來慰靈碑的時候，江小曲也來到了這市內，和李雲相遇。
真尼瑪強力。
手持太刀和槍械的軍人們，磨刀霍霍的朝著倖存的平民們走去。
「無法
信念。
李雲還吐槽了一下江小曲，這戰鬥力怎麼在戰場上生存下來。
小黑當然也不會說出，其實有偷渡的裂口來著……
寒風。
有老人，有小孩，男女，情侶，家人。
而不是「神仙」了。
江小曲不想再多說。
將他直接挑了起來。
人家皮都沒磨破。
「我也，無法理解啊……」
神仙的話估計能直接讓他們入輪迴，不帶猶豫的。
一座大的公園。
道心不移，不會因為系統的幾句話有動搖。
不該管的不能管，這也太騷了……
美其名，是仁慈。
此時，大地開始晃動。
「沒，我就想去玩玩而已。」
「真是公務員啊……」李雲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即視感太強了。
啊，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高舉太刀，興奮的大吼道。
你一頓出力。
比如現在這踏足的這一片大地。
江小曲拿出了自己的法寶來。
「難受就對了。」
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判官筆，判生死。
抬頭看，是一顆顆炸彈從飛機上落下。
場面一度十分的殘忍，毀天滅地的力量朝著這高舉著刺刀的【凡人】襲去。
並不是飛機厲害，而是飛機上散發的，奪走一切的氣息……
「怎麼說呢……我還是比較喜歡人間的味道。」
是那麼的真實。
不是物理意義上晃動。
有人說歷史書有時候存在誇大。
然而，李雲卻是搖頭。
江小曲直接被這戰鬥力弄蒙蔽了，寒流襲來也來不及保護自己，判官筆還在半道上呢。
不過李雲還是聽的出來，江小曲語氣之中的無奈。
日國軍人衝到這倖存嬰兒的面前。
「有點難受。」小黑悶悶道。
……
像江小曲這種，只能在既定的程序內做既定的事情，就像螺絲釘一樣，被欽定了型號，就只能插這孔。
數不清的魂靈在這裏遊盪。
「那麼多年了，居然沒有陰差管管這裏……」李雲很惡意的猜測輪迴司是不是有玩忽職守的嫌
日國軍人不殺他們。
當時侵華日軍留下罪證影像，現在還留存在世界博物館內。
在這件事上，自己的看法就是這樣。
「為什麼？」小黑皺眉：「你是瞧不起我嗎？我好歹也是太陰的化身。」
小時候覺得很珍貴的東西，長大之後看來也就是那樣。
「喲西，我先得，一分。」
再怎麼喜歡這人間，她也不再是人，而是以判官之身降臨的輪迴司公務員。
「額，我就一坐辦公室的公務員，哪裡會遇到這種情況。」江小曲勉強直起了身子：「遇到自己對付不了的我一般選擇叫人。」
小黑也是。
「嗯，高鐵建設真的好。」李雲笑著說道：「如何，再次體驗人間與陰間。」
「對於凡人來說或許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但對於輪迴司來說，這隻是無數生命之中的極小部分而已，多了少了都不會影響秩序。」系統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有憐憫和氣氛之心，可等到你抬手可以決定億萬生命，亦或者是無數生命在你面前生生死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生命是很渺小的東西……」
世界上最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李雲不知道。
這算什麼……
「有什麼意義？殺害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小黑看著這轟炸現場，漫天的血肉和骨骼，情緒開始不受控制。
在一輪轟炸后，真正的惡魔行經開始了。
聽不到聲音，卻能感覺到情緒。
「所以說，叫你別看的啊，心智不全的見到這種情況估計會受不了。」李雲無奈的撤去了靈海。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名為【暴怒】的情緒……」
系統沉默片刻后，讚歎道。
「小黑，我覺得接下來的場景你還是不要看的好。」李雲說道，擋在小黑的面前。
李雲笑而不語。
幻境還在演示著，事實證明，這些日國入侵士兵真的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李雲見狀用靈海包圍住她了。
刺刀能夠毫不猶豫的朝著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刺去。
李雲恨不得當場拿出辣條來，想著能看看傳說中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終於要踏入修真界，判官戰鬼王什麼的……
如果說歷史書是12禁的版本的話，那麼眼前就是18禁的。
刺入脖子。
……
這一條大街簡直是百鬼日行。
李雲明白江小曲的想法，並不是內心毫無波動，而是身經百戰見得多，再加上，這裏本來就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或許對你們來說，輪迴之後的生命，依然是同一個生命，可對於我來說啊，生命只有一次，輪迴之後，他還是他嗎？不，那人不再是他，忘卻一切，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生……」
其實，是最大的殘忍。
「這是……什麼……」小黑皺眉，對這玩意本能的感到恐懼。
各種各樣的人在這裏遊盪。
「聽到了嗎，從這一片土地里，傳出的聲音……」江小曲撫摸著大地，感受著其中瀰漫出來的情緒：「過去經受的苦難，她還沒有緩過來。」
而周圍的魂靈獃獃的望著天，江小曲沒有看著那些魂靈，彷彿無物。
包括周圍遊盪的魂靈都昭示著這一點。
既然看不出，那就不看了。
輕於鴻毛，死後輪迴，依然是輕於鴻毛的生命。
「你不是曾經生為這裏的人嗎？好像對那些魂靈沒什麼憐憫。」小黑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說的話江小曲肯定是心有憤慨才對。
他們想活著。
「是嗎……」
「希望宿主你的想法能一直保持下去。」
這樣反而更讓人生氣。
啜泣聲，從地里湧出。
此時，空間開始扭曲。
「這些魂靈，有人可以解放他們，不過這人不是我罷了……」
只有一種人，他們不會去補刀殺戮。
「這是日國當時的96式戰機。」李雲偏過頭去，說道：「當時，日國接到的命令就是無差別轟炸，將平民屠殺殆盡就是他們的目的。」
事實上，就算沒有影像，李雲也能從這一片土地的記憶中讀
只要有正常思維的，看到眼前這場景，都會生出理所當然的憤怒來。
江小曲倒是淡定的多，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色波動不算太大。
小曲判官還是十分豁達的。
不分國界，不分種族，不分人仙妖鬼。
李雲想了一下，感覺系統說的有些殘酷，但好像有點道理。
在這近乎暴走的發泄后，小黑終於停了下來，只是表情依然十分的可怕。
堅冰。
十分的嘹亮，健康。
看起來是那麼祥和，即使以李雲靈視的角度來看，都是歲月靜好，沒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江小曲好像預料到李雲要來一樣，苦笑道：「你們手腳還挺快的……」
「呵呵，我不會的，無論過了多少年，我都不會忘記，生命是多麼珍重的東西，無論是我自己的生命，還是他人的生命，都是珍重之物。」
這是憤怒——
不分男女。
「加油吧。」李雲衷心的祝福。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是生靈，就有感情這種東西。
江小曲也沒多說，繼續朝著反方向走著。
江小曲不知道李雲想問這個問題幹什麼，不過還是笑道。
無論是憤怒，悲哀，還是傷感，都沒辦法改變這裏的一切。
……
李雲第一次直觀的認識小黑的戰鬥力……
「嘿，那是當然的。」
陸軍，登錄。
話沒說完，就有一個日國軍人，好似害怕別人把眼前的獵物搶掉似的，猙獰著笑臉衝到面前。
「戰爭罪行，無論如何贅述都無法改變的悲哀，既然這一片大地讓我們看下去的話，我們還是看完吧……」
「他們沒有屍骨，很多屍體在當時就被損毀的不成樣子，只有名字被刻在這慰靈碑上……像剛剛那個孩子，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李雲轉身望去：「他的情況很普遍，當時的生命就是這樣，失去的太多，讓人無暇記得啊。」
千刀萬剮之刺。
如果是真人在這裏的話，一秒內就會魂飛魄散，被這太陰的靈力震爆，輪迴的資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