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一個人的戰鬥
第四百七十八章 結束，也是開始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照著一猴一雀，將一切都映成了溫潤的顏色。
「我，我跟你說，我重生了！我重生了！太好了！一切重來！」
高空中的身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緩緩地墜落。
獃獃地望著天空，小和尚喃喃自語道：「我忽然有一種感覺，我和他有緣，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
小紅落到一片山坡上，將猴子放下，輕輕吻在他的額頭上。
……
華山下，映著藍色光華的洞穴中，女子掩面而泣，獨自度過漫長的光陰。
「這……」
稍稍猶豫了一下，正法明如來雙手合十，躬身道：「謹遵師命。」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靜靜地注視著他。
「尊者……」
抽出腰間的劍，她抿著唇，甜甜地笑了。轉過身去獨自迎向漫天佛陀。
寒風中，她咬著牙，用盡僅存的力量緊緊地將昏迷的猴子抱在懷中。
「胡說八道，流星怎麼會哭呢？」
「你幹嘛？」雀兒狐疑地瞪著他。
恍惚中，一道亮光從眼前閃過。
和風吹拂，葉片發出沙沙的聲響。
整個世界美好得能融化一切的冰冷。
「真的好想好想，再聽你叫一次……」她淡淡地笑著，輕聲道：「小紅……真的，真的好羡慕雀兒和風鈴，因為她們生來就和你一對……也好羡
那心，已經碎成了粉末。
簡陋的小屋裡，一位面龐俊朗的公子將米粥一勺一勺地喂入自己傷重妻子的口中，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
……
滿目瘡痍的花果山，一陣微風吹過，捲起沙塵。
凍結的河川上，身穿殘破鎧甲的天將帶著自己的愧疚一步步走著，一臉的茫然。
此時此刻，三界，都已靜默。
低下頭，他有些駭然地看著自己稚嫩的雙手。
如果你真的喜歡這本書，請支持它的正版，支持甲魚繼續寫下去，延續一個西遊的故事，不是你，也不是甲魚，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西遊，而是一個有著自己生命，自然生長的西遊。
猴子望見漫天星斗，緩緩地笑了出來：「好美的夢……」
緩緩地睜開眼睛。
「斜月三星洞？」猴子獃獃地眨巴著眼睛，連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嗷——！好痛！」
千瘡百孔的三界都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你沒事吧你？」雀兒猛地往後跳了兩步，小心翼翼地瞧著這瘋瘋癲癲的猴子。
話音未落，猴子已經撲過來將她一把抱在懷中，使勁地摩擦著她的羽毛。
「猴子！猴子！」一個
回過頭，他看到雀兒拍打著翅膀落到身前的樹枝上，嚷嚷道：「你這死猴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要出發了，怎麼還在這裏睡覺？」
……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一切又似乎才剛剛開始。
猴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明媚的陽光，看到成蔭的綠樹，四周蟲蟬鳴叫。
「為了對付這妖猴，為師不得不用言語亂他道心，再給他製造一個佛門已敗的假象，了結他的執念。可是……呵呵呵呵。」緩緩地低下頭，如來無力地嘆道：「贏是贏了，可為師的修為已受損極深，怕是數百年之內，都難以恢復如初了。」
請相信，甲魚在騙讀者眼淚的時候，流的淚比任何一位讀者都多，因為甲魚堅信，無法觸碰到自己內心的文字，必然無法感動讀者。
甲魚在此謝過。
交出這最後的兩千字，《大潑猴》的上半部就算完成了。
……
如來忽然捂著胸口單膝跪地，那身上的金光早已不再，神情一陣恍惚。
走在前面的兩位師兄也停下了腳步，那坐在竹轎上的老和尚回頭道：「玄葉，怎麼不走啦？」
寫于文過半部
……
「猴子哥哥……知道嗎？在小紅心裏，你一直都是我的猴子哥哥，不是美猴王，也不
眼淚還沒滑落便已經升華。
劇烈的風從自己的耳畔掠過，劇烈的摩擦之下，四周燃起了火焰，將一切都變成了深紅的顏色。
微微顫抖著，猴子瞪圓了眼，緩緩地笑了出來，欣喜若狂地蹦了起來。
……
「小紅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流轉的光與影之中，一切似乎都已經改變，一切又似乎從未改變。
三十三重天上，大能們一個個沉默著，不發一言。
雀兒微微縮了縮腦袋窩在猴子懷中，那小臉都紅了。許久，才低聲道：「都，聽你的。」
正法明如來連忙要上前攙扶，卻被如來抬手制止了。
這並不是一個任何人想看到的故事，它甚至不是一個甲魚想講的故事。它是甲魚在去年春天種下的一顆種子，歷經一年多的光陰，長成的一棵大樹。
戰到了最後，終究是輸給了自己。
在甲魚的心中，這本書有著自己的生命，一切都早已經刻在那種下的種子里，甲魚所能做的，僅僅是努力地去澆水，施肥，期待著它的茁壯成長。看著它哭，看著它笑。無論它長成什麼樣，它都是我的孩子。
「爾等快快去將那妖猴拿下，封住修為，
「不去了……我們哪也不去了。」此時此刻，猴子早已熱淚盈眶。他緊緊地抱著雀兒，在她邊輕聲道：「我們哪也不去了，就在花果山獃著，我們一起，好不好？」
……
緩緩地閉上雙目，他化作一顆流星，劃破天際。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
眼前的一切如此地熟悉，美好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笑容純凈得好似小溪里的水，看不到一絲雜質。
支起身子，他看到樹蔭下嬉戲的兔子，悠閑啃著草皮的梅花鹿。
……
「師傅，弟子看到那顆流星在哭。」
敞開雙臂，劃破夜空的流星重重地撞在以素的身上，一口鮮血濺灑而出，可她終究是憑著意志死死地撐住了。
如來、正法明如來、文殊、普賢乃至上百名佛陀一個個現身。
無邊的寒意之中，大地上的生靈抬頭獃獃地仰望著，目睹著最後一幕。
「出發去斜月三星洞修仙啊。木筏都做好了，不是說好了今天出發的嗎？」豎起眉，雀兒狠狠地瞪了猴子兩眼。
「還記得小紅說過的話嗎？當猴子哥哥走不動的時候，就讓小紅來保護你。」
身後，百道金光已經尾隨而至，這天地間再沒有他們的藏身之所。
「你，
……
……
從花果山到斜月三星洞，又從斜月三星洞到天庭……她一路都在追，整整追了猴子數十萬里，可惜，她甚至沒來得及最後再跟猴子說上一句話。
「出，出發？出發去哪裡？」猴子一下懵了，有些慌亂。
說著，他對著自己的師傅笑了笑。
從來就沒有人能左右它的生長，包括甲魚。請相信甲魚比任何一位讀者都更愛這裏面的每一個角色，因為他們都是甲魚的影子，包括天蓬、包括楊嬋、包括風鈴，也包括了那隻從來就不完美，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猴子。
顫了顫衣袖，須菩提對著老君輕聲道：「貧道願助您修復這三界，只求換一個女子的魂魄，可好？」
三十三重天上，一個身影緩緩地落到兜率宮的廢墟上，跨過殘垣斷壁，一步步朝著眾大能走去。
那落到了後面，年僅八歲的小和尚停下了腳步，抬頭獃獃地望著星空。
蒼茫大地上，幾個游僧緩緩地走著。
荒漠之中，小和尚邁開腳步緊緊地跟著自己得師傅，卻又忍不住朝著西方望去。
……
那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空蕩蕩的山谷中，一隻豬仔縮在樹洞里瑟瑟發抖，警惕地注視著洞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