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玄奘西行
第五百六十四章 聖嬰大王（上）
劉彥昌點了點頭。
然而，事實是捲簾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反倒是黑熊精有些不好意思，搶著幹活。
說著，士兵有意無意地看了劉彥昌一眼，沒有從他臉上讀到任何的驚慌。
所以，捲簾低谷期久就久唄，關自己啥事？難不成還指望捲簾活躍氣氛不成？
敢情這麼久了，他還沒從烏雞國的窘境當中走出來啊？
整個洞府之中所有的妖怪都屏住了呼吸，朝著紅孩兒望了過來，一個個神色緊張。
……
「誰？」黑熊精一臉的茫然。
「你問這個幹什麼？」
伸手接過劉彥昌手中盛著剩菜的盤子，那士兵悠悠道：「別擔心，吃多吃少，都是吃。只要三聖母真吃東西了，幫你采個葯，那就是喝口水一樣的事情。不過，如果你撒謊了，那你會死得很難看。」
吳龍站定，上下打量了劉彥昌一眼，道：「量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招。辛虎！」
「在！」那士兵連忙單膝跪下。
陰暗的洞府之中，鐵盆里的火「吱吱」地燃燒著。昏紅的光將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照成了血一樣的顏色。
「諾！」
遠遠地，猴子望見了一座高聳的山峰。
那士兵辛虎與劉彥昌對視了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這裏不方便，你還是到外院去等吧。我先去幫你把葯采來，再送你回家。」
不過沒走出來就沒走出來唄，人在，不鬧出什麼事兒，就好了。
「都是什麼貨色？」
「去給他
「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
「啟稟聖嬰大王！」那青色妖怪單膝跪地，拱手道：「那猴子，還有那和尚一行人，已經到了五里開外！」
將盤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等著。
人潮湧動，那些個妖怪當即如同退開兩邊的潮水一般為來者讓開了一條過道，好讓他徑直走到紅孩兒面前。
這一說，猴子頓時無語了。
言罷，那青色妖怪微微抬頭，望著紅孩兒。
這一問，那士兵頓時一愣。
那剩下的士兵疑惑地看著劉彥昌。
劉彥昌端著盤子走出隧道的時候，那兩個還守在那裡的士兵一下懵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劉彥昌。
「回大聖爺的話，捲簾在想李天王最後說的那句話。」
對於這個問題，猴子也就是略略想了一下，就丟到一旁了。
頓時，原本安靜無比的洞府之中議論紛紛。
一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都不同，有的人大大咧咧，事情總是一過就忘得一乾二淨。有些人則喜歡鑽牛角尖，是是非非，都要弄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天，一行人又是如同往常一般走在山道上，猴子打頭，天蓬押后，捲簾和黑熊精一左一右地將騎馬的玄奘護在中央。至於敖烈，他負責牽馬。
一步步走到兩個士兵身前，劉彥昌蹙著眉頭低聲道：「三聖母
數不清的妖怪聚集著，黑壓壓一片的，甚至連牆上也爬滿了小妖，以至於洞府之中的空氣特別地渾濁。
猴子頓時笑了，笑得眉頭都蹙成了八字。
「就是那句：『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
「滾吧！」說罷，吳龍轉身就朝隧道走去。
「小人想請問一下，那個齊天大聖孫悟空……跟三聖母是什麼關係？」
離開烏雞國至今已是一月有餘，帶上個捲簾，加上猴子、玄奘、敖烈、天蓬、黑熊精，一行已經從原本的五人，變成了六人。
「測不出來？」
劉彥昌緊蹙著眉頭，那眼珠子轉悠了兩下，低聲道：「那，孫悟空和二郎神的關係，如何？三聖母又為何被關在這兒。」
那士兵白了劉彥昌一眼，道：「這些你就別多問了，還有，方才我說的那些，可別讓將軍知道。」
劉彥昌連忙拱手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謝神君賜教。」
「你用了什麼辦法？」
「神君方才答應小人的事……」
那士兵摸著下巴略略想了一下，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孫悟空，是三聖母的心上人。甚至可以說，是她的夫君，我們二爺的妹夫。當然，新婚之日跑了，洞房沒入，天地卻拜了。這究竟算不算夫妻，我也說不清。」
那青色妖怪微微一愣，
「你看著他，我去稟報將軍！」其中一個士兵轉身跑開了。
劉彥昌點了點頭。
漸漸地，紅孩兒的臉上綻露了笑意，道：「走，我們去迎接我們的，『大聖爺』！」
天蓬從後方緩緩走了上來，仰頭望了那山一眼，道：「這裏住的應該是聖嬰大王。」
從某種角度來說，天蓬倒是和捲簾很像。這種人的眼神一般不是哀怨就是迷茫，再不然，就是憂鬱，總之永遠都是那麼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而這種人彼此又有著很大的區別。
「說吧。」
「三聖母真的吃了？」
「也……也沒幹什麼，就是方才三聖母提起了，小人好奇，所以就問一句。若是不方便說，神君就當小人沒問過就是了。」
其實，嚴格來說猴子也屬於會鑽牛角尖的人，事實上這個隊伍當中，也就敖烈比較看得開而已，其餘的都是一路貨色。
「有勞神君了。」劉彥昌連忙躬身拱手。
稍稍沉默了一番，紅孩兒輕聲道：「修為，都搞清楚了嗎？」
暗暗握著自己衣袖中的發簪，劉彥昌忽然低聲問道：「這位神君，小人可否
聞言，敖烈頓時一個激靈，那其餘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很意外地，從劉彥昌的臉上，那士兵沒有看到任何一絲一毫完成任務的欣喜，反倒多了一種凝重的意味。
此時，猴子一行正慢悠悠地在蜿蜒的山道上走著。
「我……求她。」
猴子頓時停下了腳步。
「總共來了幾個人？」紅孩兒面無表情地問道。
正中眾妖自覺讓開的一塊空位上放著一張雕刻得如同無數惡鬼糾纏在一起的高聳王座，那王座上的紅孩兒端坐著，一臉的不悅。
「孫悟空、玄奘、西海三太子敖烈，另外還有一隻黑熊精，一隻豬妖。還有一個大鬍子人類，不知道什麼來歷。」
轉過臉，吳龍又對著劉彥昌悠悠道：「若是你敢騙我，便是你那老母親醫好了，我也會把你們一家一鍋燉了！」
這座山極高，高聳入雲，那山頂上是皚皚白雪，隱隱地竟有一種遮天蔽日的味道。在那四周的群山當中，顯得鶴立雞群。
「什麼人？」
三味真火？燒兩下試試。
「怎麼？」
猴子回頭問黑熊精道：「這裏住了誰？」
劉彥昌沒有回答。
……
有一次，猴子藉著一個機會問他都在想啥，結果答案出乎猴子的意料。
「一共六人一馬。」
快步走到兩人身前，吳龍朝著石桌上的盤子瞥了一眼，道：「三聖母真的吃東西了？」
正言語間，吳龍已經從遠處急匆匆地走來。
看他一無所知的樣
烏雞國的事情解決了，這一路，捲簾卻沒有一絲喜色，看上去反倒好像比原來在烏雞國的時候更加苦惱了，每日都蹙著眉頭在想著什麼，也不常與人說話，安靜得好像空氣似的。
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猴子多少學會了一點，那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別管。」
「報——！」一個光著膀子，渾身青色，尖耳大眼的妖怪從洞府之外沖了進來。
吳龍轉身就要朝隧道走去，劉彥昌卻趕忙伸手攔住。
劉彥昌連忙躬身拱手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老虎頭上拔毛，神君大可放心！」
「哪句？」
很快，那身後的其他人等都跟了上來。
那士兵不禁笑了，有些鄙夷地瞧著劉彥昌道：「求，對三聖母有用？」
跟天蓬和捲簾不同的是，猴子屬於那種只許自己鑽牛角尖，不許別人鑽牛角尖的人。明明自己就是鑽牛角尖，卻還對別人鑽牛角尖的舉動一臉的鄙夷。
例如天蓬與捲簾，捲簾的智商明顯沒有天蓬高，如此一來，猴子估摸著，他這低谷期會很久。
論資排輩的，這六個人站在一起，挑擔子的自然應該還是黑熊精幹，不過猴子卻提出讓捲簾來接這個活兒。原本以為捲簾會有意見，畢竟不久之前還是國王，轉眼之間就變成了腳夫，這事兒換了誰都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