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玄奘西行
第七百一十九章 拜會
「師尊，悟空師叔正在大殿等候。」
六耳獼猴連忙跟了上去，又回頭擺了擺手，讓那些個自己手下的妖將抬著抄好的門規和準備的禮物抬上。
「他們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在我獅駝國地界，沒我的命令，不會有人傷他們的。保證好吃好喝供著。」
「知道了。」
那拳頭在李靖的眼前緩緩攥緊，發出「噼啪」的聲響。
看著猴子竊笑的樣子，天蓬只得無奈嘆了口氣。
擺了擺手，六耳獼猴拉著于義就往外走。
「那你現在做的事，能達成這些嗎？」
到了大殿之中，須菩提振了振衣袖緩緩坐下。
「哦？」
一旁的天蓬淡淡道：「事情不是天庭做的，這基本是可以肯定。不然，李靖也不敢來。」
「怎麼樣？要是可以了，我們這就去見師傅。」
「我還救過你幾次。」
讓李靖過來，原本是想把誤會了了。不過眼下看來，猴子這一關怕不會那麼好過啊。
幾名妖將迅速將六耳獼猴抄的門規裝到了一個木箱中，抬上六耳獼猴吩咐備下的禮物，一行人立即朝著斜月三星洞出發了。
風緩緩地吹過，捲起一地的落葉。
「額……」
「那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
「停止獅駝國降雨？」猴子摸著下巴，尋思了起來：「可是，獅駝國也不只是六耳獼猴啊，那邊也還有其他生靈。這樣一來，不還是……有礙普渡？」
這下算是逼上梁山了，無奈，李靖只得硬著頭皮道：「大聖爺，
「這樣一來，事情也就跟普渡，跟玄奘法師沒關係了。獅駝國禁雨，是天庭要做的。大聖爺只是支持天庭對抗獅駝國而已。至於降到鳳仙郡的雨水，則是獅駝國禁雨之後，剛好勻出來的。大聖爺，您看……這樣如何？」
「是你告訴李靖我不會拿他怎麼樣，他才敢來的吧？」說著，猴子緩緩望向了天蓬。
「這是幹嘛呢？」
「回師傅的話。」六耳獼猴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現在想的，無非是兩件事。一件，是如何將那……那個假貨擊敗，讓天劫將他收走。另一件，弟子想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其實不會。」李靖乾咽了口唾沫，低聲道：「路是死的，人是活的。獅駝國是不只六耳獼猴不錯，但，天庭老早就想對獅駝國禁雨了，只是擔心六耳獼猴和幾個妖王鬧事，所以才不好下手。」
說罷，便快步走入大殿之中。
「行吧。既然來了，那就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這我管不著，反正你得給我想出辦法來。」
猴子臉色一變，伸手指了指頭頂：「給我一個既不危害普渡，又可以下雨的辦法。」
不多時，一行人便了已經來到了斜月三星洞門外。
「一切？」
在行禮過後，李靖就開始證明天庭的清白了。
見狀，猴子瞭然，努了努嘴說
這麼多記錄要講到什麼時候？
「當時是為了救你啊。」還沒等李靖說完，猴子便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花果山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花果山。雖身為妖王，但我也得考慮部下的感受。所以，我當初可是拼了命地保你啊。還有，南天門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控制住我的『心魔』，你早被殺了。」
「咚」的聲響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緩緩盪開了。
「難道不是？」只見猴子微微仰著頭，裝出一副回憶過往的表情道：「在花果山的時候，你被俘，如果不是我告訴他們留著你有用，藉以拖住眾妖，你早被殺死了。」
五百遍的門規，六耳獼猴一下就抄好了。雖然那字歪歪斜斜的，甚至有些字偏旁都拼不到一起去，根本就看不清，但總算齊了不是？
天蓬深深吸了口氣，收了收神，轉而說道：「這麼大排場，大概是擔心你還不信吧。很顯然，他們不想摻和跟你有關的事。」
「心……心魔？」李靖的嘴張得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一切！」六耳獼猴重重點了點頭。
瞧著伏地叩首的六耳獼猴，須菩提捋著長須輕嘆道：「既然你沒什麼好主意，不如，就聽為師的吧。」
「不不不！」李靖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大聖爺的恩德，李靖銘記於心！」
聞言，猴子一下笑了出來，
「大聖爺……卑職，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雨水有限，你們每年還發洪水算怎麼回事？」
這什麼鬼東西？還能再扯一點嗎？
「好像……不太能。」六耳獼猴蹙著眉頭道：「要擊敗那個假貨，有點難。畢竟這具身體實在有差距。而更難的，是那兩個女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們居然都一心一意地只認那個假貨，對我只是敷衍了事。最可恨那個楊嬋，居然藉著幫我的名頭在害我……哎……弟子如今，也是亂啊。」
那態度，看得六耳獼猴都有點尷尬了。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一眾妖將都退下。
首先，是給猴子簡要地講解了一下天庭下雨的規則，然後是讓四海龍王還有水神風神過一遍，各自表明自己的清白，接著又讓手下的天兵給猴子翻閱講解降雨記錄。
瞧著周圍堆了一堆的禮物，須菩提悠悠道：「你……可還是第一次送為師禮物啊。」
六耳獼猴諂笑著，站在他的面前：「師傅，弟子記憶全沒了，這才……這才沒過來拜會師傅。您放心，弟子已經知錯，這是弟子抄的門規。」
「只要到時候出了事，大聖爺肯出來替天庭扛了這件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陛下，想必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其實，到的不僅僅是李靖，還有一眾跟下雨有關的神仙。包括四海龍王、包括水神、風神，黑壓壓一大片地站滿了整個
須菩提也不言語，只是繼續有意無意地瞧著六耳獼猴。
說罷，六耳獼猴深深一拜，額頭輕觸地板。
這一說，須菩提拈棋的手頓在了半空，悠悠嘆道：「聊聊……接下來，他的路應該怎麼走。」
「不，你說的很對。」猴子笑嘻嘻地說：「我只是覺得，李天王您修為不咋地，但動起歪腦筋來，還真是有一套啊。歪的說成直的，直的，又能說成歪的。哈哈哈，不錯不錯！就這麼辦了！」
此時此刻，鳳仙郡的外圍，李靖終於到了。
「可以是可以了，可是……悟空師叔，清心師叔他們……」
「啊？」
很快，大殿之中便是剩下須菩提和六耳獼猴了。
「想跟他聊什麼？」老君微微抬頭道。
猴子一甩手，乾脆不聽了，反正李靖肯定是有備而來，也不會從這裏面捉到什麼把柄。
「還有還有……這是弟子送給師傅的一點禮物，獅駝國貧瘠，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禮物。還請師傅不要見怪。」
那道徒輕輕頓首，退到了一旁。
須菩提卻看都沒看，只是有意無意地看著六耳獼猴。
「那是以前不懂事，還請師傅不要見怪。」
他轉而拉著李靖到一旁，滿是善意地說道：「李天王啊，我們也算老相識了。」
一擺手，那些個妖將連忙將裝著那一大疊紙的箱子抬了過來，打開箱蓋讓須菩提查看。
「打算怎麼做？」這一說，頓時又將有些飄飄然的六耳獼猴
輕輕指了指，須菩提示意六耳獼猴坐下。
六耳獼猴連忙跪好，那精神一下又抖擻了起來，滿面春風，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
「怎麼報答？」
瞧著眼前那勉強能交差的一張張宣紙，于義有些為難地望了望門外。
「怎麼？你不認賬？」猴子忽然挑了挑眉，一眼朝李靖瞪了過去，亮出了拳頭道：「我生平最恨不知恩圖報的人了！」
「佛門催弟子要早日為天劫做準備，可弟子還一頭霧水，身邊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而且，佛門的用心……弟子也是有些忌憚的。只是之前實在想不到什麼應對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今師傅肯接見弟子，弟子萬分感激。還請師傅指點弟子一條明路！」
守在大殿前的六耳獼猴遠遠地望見須菩提走來，連忙堆起笑臉快步走了過去，躬身拱手道：「弟子悟空，給師傅請安！」
聞言，須菩提卻只是鐵著臉淡淡瞧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進殿。」
……
「大聖爺，三界雨水有限，您這不是……」
猴子站在山丘的頂端看著眼前這排場，眉頭都蹙成八字了。
那些個妖將又將禮物一件件抬了上來，放滿了一圈。
「這也行？當時不是為了……」
「那不是一種水啊大聖爺。洪水其實是瘟水的一種，每每降下洪水，都必定伴隨瘟疫啊！」
……
「大聖爺說的是，說的是……這認識都有八百多年了。」一聽這套近乎的話，李靖一個激靈，頓時汗如雨下，連忙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