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過》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55章 順利脫險

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55章 順利脫險

香丫兒賭氣的掩淚進了艙去,甩句話說:「少爺你自己把船划回去吧。香丫兒生就是個下賤的人,不在乎多個人看見做這營生,倒是你楊少爺天亮前划不回去,被人識了出來可名聲不好吧。」
「司令,如果事情有什麼意外,你一定要推說不知,所有的罪責,漢威攬過來。」漢威堅定的說。
見漢威自恃清高的昂了頭立在那裡不動,香丫兒懊火的哭泣說「可是我救錯人了,命該受這冤屈,都是上世欠你的。」
如果香丫兒只是賭氣胡亂編派的,那他又何來這麼大的膽量來騙他?他是為什麼目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可怕了。那天進姐夫家就覺得整個莊院都奇奇怪怪的,那些妖精如果都是姐夫養的小官兒、孌童,那姐夫才真是不折不扣的禽獸呢。但姐夫居然敢想到他~~~漢威想著髮根兒都立起來了。他還依稀記得那天在浴池裡,姐夫如父兄般關切的給他搓背,安慰他;大姐對他摔摔打打的時候,姐夫也總和藹的呵護;更讓他現在想來就毛孔張立的,是十五歲那年被大哥打,還是姐夫把他從大哥的家法下搶出來,給他上藥揉弄傷口。再仔細回想過去的景象,姐夫的愛撫和關切似乎是有些異樣。如果姐夫居心叵測,那這一切都令他想來都作嘔。他從來討厭大姐,愛屋及烏的對她全家都沒什麼好感,現在加上這個雖然不知真假的事,更讓他平添幾分對大姐的憎惡。漢威寧願這香丫兒是信口雌黃的跟他鬥氣。
果真,香丫兒原本光潔的大腿內側,有著一道道駭人的傷疤,如虯結了蟲子一般,每道不太長,但都很猙獰,觸目驚心。尤其是在香丫兒沒有什麼體毛的溫潤的肌膚上,就更加顯眼。
漢威安慰了自己,就起身去嘗試著搖櫓返程。但那個笨重的櫓怎也不聽擺布,弄得船在河裡打轉兒不動,急出漢威一身大汗。
見香丫兒賭氣走了,漢威還回味在驚天秘聞中原地未動。
「你給我下藥了?」漢威怒目瞪著香丫兒。
安慰走二月嬌,鬍子卿陷入沉思。因為他知道,很可能就是黑衣社抓住了什麼把柄或得了什麼風聲才秘密才捕去了香丫兒審問。而香丫兒一個柔弱的風塵中的孩子,怕抗不過刑就會招供。一旦事情敗露,他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無法下台且不說,漢威怎麼辦?不能讓他被牽連進去。鬍子卿焦慮為難。
漢威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去西京上任。鬍子卿也張羅著給他開個歡送宴會,二月嬌歡喜的承諾要好好的給漢威唱場堂會。並說下個月他就要隨戲班去上海了,他哥哥林寶玉也隨他搭班去上海,重新生活。
漢威這天剛洗漱睡下,副官敲門讓他去司令書房一趟。漢威趕過去時,見二月嬌哭的雙眼紅腫的坐在沙發上。一問才知道,香丫兒晚上被幾個便衣抓走了。是二月嬌下了戲吃完夜宵回來,聽鄰居的人說的。鬍子卿開始懷疑是黑衣社,暗地裡派人去詢問,卻說沒有這個人。
香丫兒嬌笑著說:「睡得不錯吧?好在你睡熟了,稽查的船都又上來過了。你都睡得死狗般的沒醒。」漢威面色肅然,忙低頭看自己身上,好在整齊完好。香丫兒又爽朗的笑了起來:「你都快成了戲文你說的那個驚了弓的鳥兒了,我就是吃了你,你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不是?」,漢威羞紅了臉,憤然的起身。香丫兒見他要惱,忙解釋說:「趕了一夜路,誰有時間理你。若不讓你睡了,不定生出什麼枝節,怎麼就輕易的瞞過了稽查的人?」
香丫兒三下兩把的脫了鬆鬆的褲子。漢威正要回頭躲避,香丫兒卻堅決的拉了他的胳膊倔強的堅持。
漢威暢舒口氣,又跟鬍子卿簡單說了說昨夜的經過,但對香丫兒的無理取鬧隻字未提。
回到胡公館,鬍子卿是徹夜未眠的正等他回來,見了漢威就握緊了他的手說,「那邊的電報都過來了,人貨都安全到了。」
香丫兒也毫不示弱的一手叉腰潑利的說:「是呀,那又怎麼樣?就當找還你的。我不過就讓你嘗了嘗迷魂藥,還沒把銷魂葯給你吃呢。」說了一把將漢威推在一邊,麻利的收拾起艙板上的被褥,半含奚落說:「安心吧,我才不稀罕你呢,什麼顯貴俊秀的客官我沒接我,你楊少爺也別太狂傲了拿自己當個人物。」
香丫兒邊啜啜泣泣地哭罵:「儲老爺讓我把水裡給你下藥,我看你乾乾淨淨、好端端的樣子就心不落忍,把葯給換了。儲老爺去浴室尋你的時候,發現你還好好的,就惱羞成怒,怪我壞了他的好事,把我綁到你隔壁的房子去折磨我。他往我腿上一條條的割口子,往裡揉鹽粒。你呢?你楊少爺在旁邊的客房裡睡得正香吧?」香丫兒哭得可憐。「那天,要不是我這不要臉的下賤人救你,你楊少爺今天還能這麼趾高氣揚的教訓我什麼是『自重』『臉面』嗎?」。說著強拉了漢威回頭看他腿側的傷口。
鬍子卿拍拍他的肩勸他別多想,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別逞能了,你進去睡吧,我把船搖回去。」香丫兒紅腫著眼睛出來,汽燈照得他的面容嬌楚可憐,比女孩子還俊俏。他遞了碗紅豆湯給漢威,就轉過臉去接了船櫓。漢威對他還是頗懷歉意,喝了湯就低頭進了艙去。船身在蕩漾的水波中搖搖擺擺的往回返,晃得漢威也有了倦意,不一會兒就覺得眼前昏昏,望著艙頂汽燈搖搖不定的燈光,枕了汩汩的船外波聲睡去了。
漢威被香丫兒喚醒時,已經是天近拂曉。他揉著眼睛,頭有些昏沉沉的,都記不起昨天如何睡去的。
香丫兒知道他半信半疑,不肯服輸的性子唆使他扔了手中的船櫓,「你不是不信嗎?你看看我腿上的傷就知道了。」
漢威懶得理他,看窗外船已經近岸,零星了三兩點燈火搖曳的船隻散亂的靠泊在漆黑的岸邊。想想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心裏也覺得釋下一樁大事。
「這怎麼可以?我胡孝彥好歹是個男人,不會讓屬下幫我頂罪的。」鬍子卿說得十分坦然,倒令漢威生出幾分佩服,堅持說:「丟車保帥,才是正招。」
鬍子卿悵然的說,『盛宴必散』看來如今體驗了。
聽了香丫兒捅出的驚人的秘密,漢威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但他還是努力回想著那天在大姐家的花園,香丫兒被人抬出去時看著他的那獃滯絕望的目光,心裏不由突突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