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恐怖賣部

「我看這座小鎮應該安全多了，不如今晚就在這兒找個店休息？」我問道。

「靠，這半夜三更的，還開著門賣給誰去啊！」大壯嘟囔了句。

我「嗯」了聲將車停下來，從外面往裡看，只能看到門口處有一個很大的長桌，長桌上方還吊著一些肉。

看他不想多說，三人也沒多問，主要現在也沒心思關心別人的過去。車子沿著省道穿過一片河流密布的地區，緊接就是柴達木盆地西部的戈壁沙漠。一路過去，將近三百公里的路程，用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看到的車超不過十輛。

「有人嗎？」大壯壯膽一般的喊了句。

張月鹿都發話了，此事也就沒什麼好商量的。小鎮並不算很大，這個時間點基本已經全部陷入黑暗，只有大街很遠的地方還閃著一點光亮。車子開過去后，不禁讓大夥有些失望，竟然是個小賣部。

自從上車張月鹿一直沒說話，直到此刻才喃喃地嘟囔了句：「通緝犯。」

過了很長時間，裏面才突然「嘩啦」一聲響動，這聲音有點像掀塑料布的動靜。聲音想過不久，裏面慢慢走出來一個有些矮小的老人，背駝得很厲害，邊走邊喘：「要點什麼？」

我看了下油表對二人說道：「不行，油不多了，一路過來也沒敢停下加油，必須得去鎮子里加次油。」

水月清點點頭道：「也好，還不知道以後多長時間睡不好覺呢。」

倆人一進屋就被裡面擺的紙人紙馬嚇了一跳，牆根處還擺著一摞摞的紙錢。小店並不是很大，五十平米左右。左側還有一扇小門通到裡屋，但裏面沒有任何燈光。我看了看桌上擺的肉，很新鮮的羊肉，就像剛宰了的一樣，肉上還沾有很多沒有凝固的血液，似乎還沒洗乾淨：「大半夜的不能宰羊吧？」

水月清道：「不然你們下去問問，哪有加油站吧？」

我退後兩步看了眼，這一看不當緊，登時感覺一陣後背發緊：「白事用品！」

四人只好連夜北上，趕到塔克拉瑪干沙漠東部的沙漠小鎮阿拉干。因為張月鹿記憶中，塔克拉瑪干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時過境遷，根本無法輕易分辨出當年所在的位置。按他的話說，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道路通進沙漠，更不可能有阿拉干這座小鎮。

「大壯說的對，在這種小鎮，咱們這外來人太顯然眼了。」水月清贊同道：「不如這樣，咱們把車開進沙漠，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支帳篷吧！」

「別說了，越說越滲得慌！」我緊了緊衣服：「走吧，就是問個路，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實話，走進他那屋裡的一瞬間，我真有一種鑽進墳墓的感覺。小屋大概二十見方，同樣擺滿了紙人，不過這次卻都是童男童女。一張小床就擺在這些童男童女之中，最讓二人感到恐怖的是，這老頭睡覺竟然真是蓋的塑料布！！地上還灑滿了紙錢！！

「賣肉的！？」大壯很驚訝的說道，邊說邊和我一塊下去了。

倆人剛走到門口，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屋裡靜悄悄的連點聲音都沒有：「有人嗎？」我站在門口喊了句。剛要進去，突然被大壯一把拉住了，有些驚異的指著門上方的牌子。

「還有很遠，去加油！」張月鹿像死人復活一般說了句。

「我操，沒這麼誇張吧，賣白事的地方也能賣肉？」大壯擦了把汗：「娘的，大半夜的上這種地方來，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

大壯搖搖頭道：「我看咱們還是在外面將就一夜吧，車裡放著槍支彈藥太危險了，再加上咱們的車在這兒太顯眼，很容易被發現。」

省道一直將我們帶到青海最西部的老茫崖，從這兒上了315國道。國道沿祁漫塔格山北緣一路往西，在茫崖鎮穿過省界進了新疆。車子沿著省道一直來到若羌，此時已快接近凌晨十二點，原本可以在若羌留宿一晚，明天一早趕路。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大家還是覺得有些危險，現在的警察系統是全國聯網，想來想去，除了斗里似乎哪兒都不安全。

「加油站沒有，我這兒有汽油。」老頭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們一眼，說完這句隨即轉身朝裡屋走去，似乎早就料到我倆會跟他進去。

「通緝就通緝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許還沒等見到警察，就死在斗里了！」大壯嘴還是很硬，但明顯可以感覺從心底也有些害怕了。不過，我聽了他這話突然感到十分不舒服，總覺得我們這次出師太不利了，還沒進斗就遇到這樁子破事。

「請問，你們這兒哪有加油站？」我問道。說實話看到這老頭的一瞬間，我心裏就有些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