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叫常勝
第十九章 給我一個解釋
「我願意為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常勝的語氣也不怎麼好。他是那種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你對他不好，他就對更不好的人。維森特的語氣就差沒有直接說他常勝是殺人兇手了，所以常勝回應他的語氣自然也不怎麼樣。
弗洛雷斯站起來，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兩個人。
那個中國人絕對不能被原諒！
「我承認他有天賦，但是有天賦不代表就是天才，經理先生。世界上有天賦的人很多，可最終成功的人呢？屈指可數。戈爾卡的技術和意識都還不錯，超出了不少同齡人。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缺陷，讓我敢肯定他未來絕對成不了大氣！」
維森特·莫斯科多也沒想到常勝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帶青年隊和一線隊比賽？他瘋了嗎？
但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一走了之很容易，堅持下來卻很難。他和他「哥哥」的夢想才剛剛起步，不能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而再次中斷。他可不敢確定這次是否還會有一個神靈來幫他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了解，他也多少知道了在外面正發生什麼。
弗洛雷斯皺了皺眉頭，但最終也沒有表示反對。
「我不是說要讓我的球隊擊敗一線隊，但是我會在比賽中像你們展示戈爾卡的弱點，既然我能夠用青年隊凍結戈爾卡，我想那些其他球隊的一線隊，不是會更容易嗎？」常勝補充道。
莫斯科多正要習慣性搖頭否決呢，但他愣住了。
弗洛雷斯見莫斯科多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也不吭聲了，只不過在語氣上，維森特有些不夠友好，但這種細枝末節在「戈爾卡是不是天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這裏，諸多讀者已經被雷的外酥里嫩了。
他話沒說話，就被莫斯科多輕蔑地打斷了：「戈爾卡已經代表赫塔費青年隊踢了兩個賽季的青年聯賽了。他早就經歷過實戰的考驗了。要不然你以為他的『天才』稱號是別人隨便扣給他的嗎？」
常勝說的非常堅決，他當然敢這麼說，因為在日後他壓根兒就沒聽說過一個叫做「戈爾卡·阿隆索·巴塞爾」的球員，連稍微有點名氣的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是巨星了。
「我想你願意對我解釋一下這一切，不是嗎？」弗洛雷斯的臉色很嚴峻，沒有了第一次見到常勝時那種輕鬆的表情。戈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維森特·莫斯科多終於坐不住了，他盯著常勝：「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不是鋼琴家？」
常勝一個默默無聞的中國教練，竟然敢同時挑釁皇家馬德里和馬德里競技……無知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敬佩還是該笑話……
「是的。」常勝點點頭，承認主席先生說的對，「但他不是鋼琴家。」
要是放在上一世，走就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媒體們充分發揮他們八卦的能力，將常勝在西班牙的經歷都給八到了報紙上，供大家娛樂。
還有媒體斥責常勝以大欺小，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肯定，你是專家嗎？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中國人，要知道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一個年輕球員的前途未來。他很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而人生就變得截然不同！」莫斯科多的語氣嚴厲起來。
是啊，里奧斯那麼溺愛戈爾卡，最終培養出來的究竟是一個可以讓赫塔費驕傲的天才巨星呢？還是一個不堪一擊的紙老虎？
不僅是他，就連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弗洛雷斯也愣住了。
他重新抬起頭來，看著常勝：「天才總是得有一些特權的，你不能要求鋼琴家親自去抬鋼琴，不是嗎？」
「什麼缺陷？」維森特追問道。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常勝站在了俱樂部主席的辦公室里，面對主席弗朗西斯科·弗洛雷斯，以及俱樂部的經理維森特。
常勝當然要解釋了，而且還要解釋清楚，他可不想丟掉這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沒做錯，那憑什麼走人的應該是他，而不是那個天才呢？
但是要怎麼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話呢？
而常勝呢？他的性格可以決定他的命運最終發展成什麼樣呢？
不過維森特·莫斯科多有不同意見，他打斷了常勝的話：「他畢竟還年輕，他需要時間來慢慢成長……」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馬德里競技可不是以後那支能夠輸給巴塞羅那0：6的馬德里競技，這個時候的馬德里競技可是剛剛拿了西甲雙冠
看來每個人的命運雖然充滿了偶然的因素，但總歸是有一些必然因素在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在常勝的講述中，弗洛雷斯的臉色幾度變化。聽完了講述之後，他陷入了沉默。
難道第二次來就是打算聆聽俱樂部的辭職通知的嗎？
常勝不是第一次進主席辦公室了，第一次他風塵僕僕的闖了進來，參加面試。
常勝覺得莫斯科多說的話他無法破，最起碼在語言上是這樣，只要對方一口咬定自己沒資格，沒道理，沒條件認定戈爾卡不是天才，那麼自己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的。
他已經有些願意相信常勝所說的關於個戈爾卡的分析了。
弗洛雷斯看向常勝。他因為親自面試過這個人，所以知道他為了獲得這個工作付出了哪些努力。
「如果你失敗了呢？」他問道。
但這還不是事情的高潮。被當場解僱的常勝絲毫沒有悔過之心，而是衝著解僱他的皇家馬德里青訓少年部副主管吐了口痰！
戈爾卡是赫塔費球迷心目中的寵兒，但是他們的寵兒竟然被一個該死的中國人給打了，而且還因此打算離開赫塔費！
於是他開始給主席先生和經理講述昨天在訓練場發生的一切。從戈爾卡訓練遲到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了戈爾卡在比賽中大聲辱罵自己的隊友，還打算動手毆打上來主持正義的隊友。
球迷們更是各種詛咒，恨不得常勝趕緊去死。
接下來他跑去馬德里競技應聘——單是跑去同城死敵那邊應聘就足夠讓大家覺得常勝腦子不正常了。沒想到在被馬德里競技拒絕之後，他又再次放出狠話，聲稱馬德里競技遲早也會因為今天得決定而後悔的。
還放出狠話說皇家馬德里遲早會為今天得決定後悔的！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逾越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做出了決定。
那可真是……「有始有終」啊。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在赫塔費再就業成功了！
※※※※
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曾經在皇家馬德里當過一年多的教練，但是他在一次初級B隊的比賽中，毆打一名球員家長。誰曾想那名球員家長竟然是皇家馬德里的董事！
在他心中，這件事情不再是檢驗戈爾卡了，主題變成了檢驗常勝的水平。
「好吧，既然我說什麼你不相信，那就讓我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說的話。我可以安排一場青年隊內部的比賽，然後讓戈爾卡接受實戰的考驗……」
莫斯科多卻又搖頭了：「不，青年隊內部的比賽我也見過……」
就在這個時候，莫斯科多拍了一巴掌：「好！一言為定！」
他很好奇。
維森特·莫斯科多對於常勝這麼武斷的認為戈爾卡沒有前途很不滿。俱樂部已經在這個天才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如果只是因為一個新教練的一番話，就拋棄戈爾卡，這也太兒戲了吧？
「我辭職。」常勝說的斬釘截鐵，又輕描淡寫，彷彿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一樣。
「不，不是青年隊的比賽。而是以成年職業隊的標準來要求他。反正他遲早是要進入一線隊的，不是嗎？」常勝看著維森特，寸步不讓。「我以青年隊球員的實力，以一線隊的標準來試驗。他的實力確實要比青年隊球員高出一截，但這隻是在青年隊比賽背景下的情況，青年隊比賽和一線隊比賽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標準，我想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經理先生？」
他說：「我不會賴賬的。而且，有主席先生作見證。如果我賴賬了，你們大可以直接解僱我！」
常勝才懶得和他簽訂什麼紙面協議呢。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同意此事之前並沒有徵求老闆的同意。
八卦的媒體們寫到這裏紛紛指出這絕對不是偶然，這是必然，因為常勝的性格如此。
但沒想到戈爾卡已經被慣成了這副樣子……
但就算被慣成了這個樣子，戈爾卡也是赫塔費的天才，不能夠輕易被放棄。
身為一個打算靠足球吃飯的准職業球員，在訓練中三心二意，將訓練視為兒戲，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讓常勝怎麼能夠相信他會一飛衝天，名震天下？
不過老闆的回應讓他鬆了口氣。
一個無名小卒竟然敢威脅皇家馬德里這樣的超級豪門？真是貽笑大方！
用媒體的話來說，這個人那簡直就是「劣跡斑斑」。
性格決定命運，就是這個意思了。
常勝對經理可不是很客氣：「他已經快十八歲了，我認為如果真的是天才的話，這個年紀已經算是大齡了。等他慢慢成長到什
戈爾卡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命運，里奧斯也是如此。
所以他才默許了里奧斯對戈爾卡的縱容。
「是的，我來做一個見證人。如果常擊敗了戈爾卡，那麼就證明戈爾卡只是徒有虛名，不值得我們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如果他失敗了，那他就辭職。誰也不許反悔。」
一個能夠在他面前非常自信地說出「才華與年齡無關」的年輕人，究竟是真有實力呢，還是一個狂妄的騙子？
他對這場特殊的比賽樂見其成，並非因為戈爾卡。他現在對戈爾卡的能力已經不感興趣了，他相信常勝的分析。他倒是想通過這場比賽看看常勝的執教水平。
而如果對方不相信，那麼走人的就是自己。
莫斯科多看向弗洛雷斯。
再然後他去過很多球隊碰運氣，都沒有成功。
只用了半天時間，在赫塔費這個不大的小城市裡，有關他們的天才戈爾卡在訓練中被主教練毆打，然後打算憤而出走的消息，就傳遍了此地。
於是打人者常勝就被「繩之以法」，被趕出了查馬丁訓練基地。
維森特·莫斯科多不知道自己老闆的想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促成這件事情，不過他有個擔憂：「口說無憑。」
因為他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里奧斯看人的眼光和訓練球員的能力以及理念都有問題，也難怪常勝沒有在日後的一線教練中聽到這個名字。
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人，他就賭上了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
常勝在心裡頭罵這個該死的混蛋，然後換了個辦法：「那好吧，讓我們把戈爾卡放到一線隊去，他和一線隊來與我的青年隊打一場比賽怎麼樣？」
其實他也在搖擺不定，也許這種爭吵有助於他做出最終決定。
不過媒體們緊跟著說：「但是，常勝在赫塔費的工作估計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將又一次以打架鬥毆結束自己的工作……」
旁邊坐著
不管是媒體還是球迷，都呼籲赫塔費俱樂部趕緊將常勝解僱，似乎不解僱就不能夠平民憤一樣。
弗洛雷斯靜靜地聽著常勝的長篇大論，他沒有出口打斷也沒有提問。
一個人竟然同時挑戰西班牙足壇的兩大巨頭……他是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他隱約希望常勝不要讓他失望。
「他缺乏對抗意識，他的身體太柔弱了。身體可以鍛煉，可是他的心鍛煉不起來。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被鍛煉起來的機會。我的前任，也就是那個什麼里奧斯將他視為溫室里的花朵，捧在手掌心中怕掉了，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給予他諸多特權，甚至在訓練中，其他球員如果對戈爾卡的動作稍稍大了一點，都會被裡奧斯訓斥。在青年隊的比賽中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當他真正進入職業球員的層次，進入一線隊，他將要面臨的競爭是現在百倍！我就不說他這樣的軟腳蝦去了職業聯賽會有什麼表現了，就說他在球隊內部的競爭中，都會處於下風。他不可能靠里奧斯一輩子，一線隊的那些球員也不會像十六七歲的孩子那樣，聽信一個教練的安排，對他腳下留情。到時候連在球隊內部都無法脫穎而出，他又有什麼資格成為代表赫塔費的天才呢……」
「你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我們赫塔費俱樂部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培養他，滿足他的一切條件。現在就因為你的一句話，他就不是我們所需要的天才了……如果我們聽了你的話，拋棄了他，到最後倒霉的是誰？還不是我們！而你呢？你只需要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維森特·莫斯科多站起來斥責常勝。
他是知道里奧斯對戈爾卡的溺愛，不過因為里奧斯拍著胸脯向他保證戈爾卡一定會有大出息，他是赫塔費十年一出的天才，如果能夠為赫塔費成年隊效力，一定會成為赫塔費的希望。
弗洛雷斯看著辦公室里突然發生的爭吵，卻並沒有勸阻，而是靜靜地看著雙方交鋒。
天哪！這個人簡直是操蛋到沒邊了！
雖然赫塔費的球迷很看好他，但是在常勝看來，那不過是受到了媒體宣傳的欺騙而已。至於媒體又是受了誰的欺騙呢？矛頭指向了已經離開了球隊的里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