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十章 防守，先生們，防守！
皮內達歪向一邊，栽倒在地，足球自然也丟了。
他不認為自己的教練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將，首先年齡上兩個人差不多，其次他從未聽說過自己的新主帥曾經是個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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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魯迪·岡薩雷斯的眼睛閃了閃——他沒有向常勝介紹過這些球員，他甚至認為常勝應該連這些球員都認不出來的。但是沒想到常勝竟然就這麼輕鬆地叫出了眼前這個球員的名字，彷彿他已經很熟悉了一樣。他這是怎麼做到的呢？難道他昨天一晚上沒誰，就忙著背球員的名字了？可看他也沒黑眼圈啊……而且就算他背下了所有球員的名字，他也未必就能夠將這些名字和那一張張臉對上號啊。
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打轉之後，常勝將西服的上衣脫下來甩出訓練區域，接著他將襯衣的袖子一點點挽起來，又彎腰用襪子把西褲的褲腳扎在裏面。
但就在這個時候，常勝猛地啟動了，就像是一頭雄獅一樣，撲向了他的獵物。
常勝決定親自給那幫後衛示範什麼才叫做「防守」！
想到這裏，皮內達連假動作都懶得做了，直接將足球往他的右邊一撥，就打算完成突破。
如果想要貿然上去斷球，十有八九會被他利用腳下技術給過掉。而常勝也不打算直接斷球。
一群人面面相覷。
但是常勝卻對於球隊的表現很不滿，不管是鏟斷還是身體對抗，他都覺得缺乏硬度。舉個例子，當防守球員放鏟的時候，進攻球員很輕易就跳起來躲開了鏟斷，當然了球權也沒了。或者雙方進行身體對抗的時候，如果第一下碰撞沒能斷下球來，防守球員就罷休了，然後放對方從他面前跑了過去……
從之前的掃描來看，這是一個技術出色的進攻球員，但身體對抗能力很不怎麼樣。【強壯】只有三十，【勇敢】也極
皮內達聽到主教練竟然這麼說之後，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他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不，我只是不想欺負你，教練！」
他很好奇，想看看常勝究竟要怎麼示範。
他浪費不起時間，哪怕一堂訓練課都浪費不起。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就要讓球隊轉型了。
防守訓練，這東西，教練們都很熟悉，所以不用常勝說，他們都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在準備訓練的時候，每個人心裏都有些疑惑，不明白常勝浪費時間在這上面有什麼意義。
「你們記住，這才是我要的防守！要強硬！要毫不退讓！你們想想吧，現在你們要為什麼而戰？你們要為保級而戰，要為生存而戰，為自己而戰！這是一場戰爭！你們就是用這種軟綿綿的方式來戰鬥的嗎？你們的對手可不是迎風倒的娘娘腔！防守，守的不只是球門而已，還有……保級的希望和你們的榮耀！你們要守住它，就不要畏懼身體對抗！還有十輪聯賽了，這個時候都還不拚命，你們還想去乙級B組再拚命嗎！該戰鬥了，夥計們！」
可是皮內達卻有些猶豫地看了看他的一身穿著——西服、襯衣、皮鞋……真不是什麼適合踢球的行頭啊。
感謝他哥哥留給他的「遺產」，他曾經身為一名專業球員的能力還在。
對於防守，倒是沒人指責太多。
不過他也沒時間慢慢給他們灌輸，來個什麼「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了。
他對球員們說：「我不是一個保守主義者，我只是選擇最適合現狀的戰術。在我看來，目前對於球隊來說，沒什麼比防守更重要的了，所以接下來一個星期，我們都要重點練習防守！一對
他們看不出來這樣的防守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還要專門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重點練習。
還好他有在青年隊糾正球員們轉型的經驗，否則還真的得抓瞎了。
平時就是這麼訓練的，他沒覺得有任何問題，不明白為什麼常勝要吹停。
他打算今天抽空把訓練計劃寫出來，然後交給教練組去執行。
常勝皺著眉頭說：「太差勁了。」
目前赫塔費在三十三輪聯賽中丟了四十四個球，算不上是西乙聯賽中最多的，也不是最少的，處於中游水平。
魯迪·岡薩雷斯不明白常勝是怎麼一下子就能夠叫出皮內達的名字的——他不知道常勝的黃金瞳掃描是可以直接看到球員名字的，所以這個球員叫什麼名字對常勝根本不是問題，哪怕他此前從未見過這個人，也可以在掃描之後就準確地叫出他的名字來——只要他是常勝球隊中的一員就行。
「少廢話！」常勝對他說。「男子漢大丈夫，別像個娘兒們一樣拖拖拉拉的，要來就趕緊的！」
他的話徹底激怒了皮內達，他不再客氣，將足球拉到腳下，他準備進攻了。
常勝則站在場上，從上而下地俯瞰著皮內達。
他佔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他二十七歲，主教練看起來和他一般大，說老實話，這個新主教練能夠給球隊帶來什麼，他是持懷疑態度的。他就是那些質疑和輕視常勝的那些人中的一份子。
皮內達還是沒動彈，眼神中透著輕視——他似乎不認為眼前這個教練有什麼能耐可以和自己一對一。
「有什麼不可能的？合理利用自己的身體而已。」常勝用左手拍了拍剛才和皮內達身體接觸的右臂。
常勝依然沒動。
「可這怎麼可能……」坐在地上的皮內達還是不
常勝這才注意到了這一點。
球員們重新回到了他的跟前，一邊繼續做著熱身動作，一邊聽他宣布今天訓練的內容。
做完這些，他衝著皮內達勾勾手：「現在好了。」
時間，是現在赫塔費和他都最需要的，最寶貴的。
常勝卻不多做解釋，只是示意大家訓練就行了。
不過現在這個對於魯迪·岡薩雷斯來說並不重要。
而教練組的教練們也同樣用驚訝的目光扭頭看向常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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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是球迷，還是媒體，或者是專家名宿，他們都認為赫塔費這個賽季成績如此糟糕的原因，主要就是他們的進攻不力。
正在熱身的球員們都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的新主教練。
這真的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過人了！但也透著輕視——他沒將自己的主教練放在眼裡。他認為論訓練球隊，論戰術知識，自己也許還可能不如教練，但是輪踢球的能力，主教練怎麼能和自己相比呢？
哨音響起，意味著訓練中斷。
當初只想著來這裏裝酷了，也沒想要親自下場示範，哪想到這球隊的訓練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他不得不去示範一下，否則只靠嘴巴說，是說不清楚的。
「你進攻，我防守。」他對皮內達說道。
他們正在進行的是區域內防守訓練，主要是在一個二十米乘二十米的區域里，由四名進攻球員帶球發動進攻，然後三名防守球員進行防守。防守一邊不限手段和方式，只要不犯規，不管是鏟斷，還是身體對抗，或者是繞前斷球……都可以。
已經近在咫尺了！
常勝也跟著一起進行訓練，他含著哨子，站在訓練區域邊上，觀察訓練。不過他只看了沒一會兒，他就皺著眉頭吹響了口中的哨子。
其中他們有十六場比賽一球都沒進。
當常勝將全
要想保級，難道不應該先加強進攻嗎？進球多了，自然就能贏球。和防守有什麼關係呢？
皮內達被撞的頭暈腦脹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當他聽到常勝的這聲之後，他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摔倒在地，他忍不住大叫起來：「可這是犯規！」
不過現在他必須馬上開始訓練了。
就算是對常勝觀感最好的馬努埃爾·加西亞也覺得常勝一定是犯了個錯誤。
不過訓練起來他倒是最賣力。
皮內達的速度不快，技術卻很好，人球結合他做得很好。
這麼多人圍著，又被主教練出言相激，再加上本來就瞧不起常勝，皮內達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咬咬牙：「這是你要求的，教練。」
至於本來就不爽常勝的魯迪·岡薩雷斯就更是直接將他的不屑表情表現在了臉上。
皮內達看向場邊的助理教練魯迪·岡薩雷斯。
他皺著眉頭將助理教練魯迪·岡薩雷斯叫了過來：「球隊平時的防守訓練就是這樣的？」
前一世的常勝是一個根本不會踢球的廢物，但是這一世，托他哥哥的福，他可是接受過正兒八經專業訓練的球員！差一點就成了職業球員呢。
兩個人的距離正在逐漸縮短。從十米到八米，到五米，再到三米，兩米……
「這是合理衝撞！」常勝頂了回去。
魯迪覺得莫名其妙：「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赫塔費這個賽季進球數排在了二十二支球隊中的倒數第二，三十二輪聯賽才進了二十八個球。
和他一樣好奇的人很多，大家將這個不大的區域圍了起來。
「你就這麼肯定可以過得了我嗎，弗朗西斯科？」常勝雙手叉腰，好整以暇地對皮內達說。
在他十米前的地方，常勝也擺好了姿勢嚴陣以待。
隨後他不再理會皮內達，而是轉身對圍觀的球員們，也對教練們說。
魯迪·岡薩雷斯咬著牙說：「是合理衝撞……弗朗西斯科……他是夾著胳膊的，沒有張開手臂。」
常勝嘴角勾出一絲笑容：「怎麼？怕過不了我？」
防守再好，一球不丟，卻進不了球，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平局而已。連續拿十場平局，積十分，就可以成功保級了嗎？
嘭的一聲！
他左腿用力一蹬，身體向皮內達撞去。
「我說太差勁了！這種訓練太差勁了！這叫防守訓練嗎？」不滿地說著，常勝大步走進了訓練區域。
因為他認定常勝這麼做是在浪費時間，毫無意義。不過既然常勝堅持要這麼做，自己當然要好好發揮一下助理教練的作用，認真負責的配合他的工作了……
大家都停下來，看著滿臉不滿意的主教練。
常勝的大嗓門響徹偌大的訓練場，也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和心裏。
這不是扯淡呢嗎？
這算什麼事兒啊！
既然常勝不動，那就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去好了。
兩個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反正最後真的導致球隊降級，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是常勝的責任，是他的決定，和自己一比塞塔的關係都沒有。
他說：「你輸了，弗朗西斯科。」
「什麼？」魯迪沒聽清楚。
常勝看著眼前這些人，他在想如果自己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自己要改變戰術風格，要從原來的地面推進變成身體力量型的戰術，不知道這些人會有什麼想法啊……
皮內達現在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西裝的主教練究竟應該是不好對付呢，還是純粹的菜鳥……他就那麼站著不動，並不吃自己之前做的一系列假動作。這既可能是一個防守經驗豐富的老將，也可能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
他點了一名進攻球員，是一名中場進攻球員，名叫弗朗西斯科·哈維爾·卡爾皮奧·皮內達。是他之前在做自我介紹時，眼神里充滿了不屑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