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老爺子的心事
「……」福老沉默了。
「江南這邊的事情……」
一直到拿到錄像帶。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曾經無法直面的往事,納蘭洪武忽然渾身一顫!
「如果我說……當年那一役是老夫敗了呢……?」
過了良久才道:「為國盡忠,兵不厭詐,有很多詞語可以解釋,老爺。」
「怎麼了?納蘭小姐?」嵐煙開口問道。
「麒麟崖下據北海,宏圖武略納于南……?在那個群雄並起的年代,居然也當得起這樣的評價……有趣!」
「其他三王早已在暗中表示支持,等到拿下納蘭家,江南各大世家歸順……姬武可謂再斷一臂,姬玄通啊姬玄通,你既不將皇位傳給吾這一脈,我們會自己來拿!」
一條一條往下看去,姬無憂的表情忽明忽暗:「曾聞納蘭洪武的武道天賦絕不下於姬玄通,但不知為何,修為進展卻忽然慢了下來,如今更是已經停滯百余年之久……否則……我們想動江南,還得好好掂量掂量!」
「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貪戀權位,不肯將納蘭家家 主的位子讓出來……」姬無憂嗤笑一聲,「那就不用交了,帶著入土為安吧。」
而在他不遠處的山坳里,是一座幾乎被雜草所掩埋的墳墓。
看著屏幕中男主的罪孽,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心境之差,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如今納蘭老兒垂垂老朽,我只要以此設計,好好操作,也並非無法對付!」
「殿下!找到了!」只見一名黑衣人走上前來,手中捧著的,是一柄厚重沉冷的漆黑寶劍。
「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嵐煙有些奇怪。
她皺了皺眉頭,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
據武者們的傳說,伯越、天衡乃是古代兩個著名的武者。
「不對……」納蘭明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就好像……有一隻手在背後推動似的。」
最後一式武技,看著對方因武氣凝滯而略顯錯愕的臉,橫刀斬下。
「這一點,還得感謝那家名叫起源的小店……」姬無憂淡然道,「將整個南部 地區這麼多大勢力的視線吸引過去,甚至連防備也鬆懈了,這一點……可當真沒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天牢山。
當終於站在自己內心面前,直面曾經不願憶起的往事時,這些往事,彷彿出現了新的變數。
第二天,是納蘭洪武即將將《寂靜嶺2》打到結局的時候。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殿下,您要知道的事情,已經查明了……」就在這時,庭院中出現了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
夜晚的天空中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印得兩人的臉一片蒼白。
他終究決定,自己去尋找一個答案!
看著自己的墓碑,納蘭洪武操控著主角,有些心驚肉跳地跳了下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道理誰都懂,但心中這個坎要過去,卻並不是人人都可以。
全記起來了,清清楚楚。
……
「這個位置啊……本就能者居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姬無憂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擲地有聲!
打開遊戲,已經是那片漆黑得 彷彿要將人吞噬的景象。
「正是。」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因為這家小店,居然讓我們在江南的布置,直接加快了三成!」
在這之後百年,才有了武踏虛空第一位武中之皇。
……
「兩軍陣前,你我再飲一杯,自此,生死勿論!」
「莫非……」姬無憂當場哈哈大笑起來,「剛說完只欠東風,沒想到東風便已經來了!」
「當初皇位本就該傳給我東海姬氏一脈,他姬武何德何能,可以稱皇?而我們,一個東海王就打發了?笑話!」
「老福啊……老夫當年,是不是真有些事情,做錯了……」
「天牢山一役之後,納蘭洪武性情大變,就連納蘭世家的人,都談之色變?」
「此二人曾是莫逆之交!?」姬無憂微微一驚,要知道當初這些反抗世家與晉國可是死敵!
「好劍!」即便隱藏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兩百余年,劍身依舊毫無任何被歲月所侵蝕的痕迹,用絲帕抹凈,仍如新用之時。
只見那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卷做工精細的卷 宗。
「老爺,各為其主……」福老開口道,「老爺不必太過掛懷。」
「是麒麟崖下傅家為首的各大世家。」那黑衣人道,「我們查出……」
「兩百年前,納蘭洪武曾率五萬晉軍,與傅北海交鋒于天牢山。」
隨即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這杯毒酒,求仁得仁。
「傅……」姬無憂道,「現在可很少聽到這個姓氏了……」
……
「晉國建國之前,這片土地上可謂世家林立……大大小小的勢力錯綜複雜……」姬無憂道,「而最大的反抗勢力,也是頑抗到最後的……應該是……?」
在納蘭洪武仍在詫異對方忽然提起此事的時候,忽然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竟能讓人一步一步地審問自己的內心!
納蘭洪武走出網吧:「老福,隨我去一趟天牢山!」
「既然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了,當年之事,對納蘭洪武的心境造成了如此大的影響。」姬無憂道,「以這柄傅北海當年所用之劍,納蘭洪武定然心境不穩!至少可削去他一兩成實力,去,將這柄劍給上官遠,他這個江南第二世 家的家主,同樣謀劃了這麼久,想必比我還著急了吧!」
眼前的男子端著酒杯:「你曾經問我最崇敬的武者是誰,現在告訴你,古代大宗師,伯越。」
「說!」
「嵐煙……你有沒有覺得……」納蘭明雪開口道,「上次整個九華城聯合打壓方老闆店鋪的事件……」
望著天空中冰冷的雨滴落下,卻說那家店裡的遊戲,還當真是神奇。
「嗯?下雨了?」她有些詫異地朝天空望了一眼。
走進店內,氣氛依舊歡脫自然,但這幾日,他卻感到似乎有些與自己格格不入。
「再加上我這麼長時間在江南的布置……」姬無憂冷笑,「江南很快就將落入我的掌握之中了,少了納蘭,我倒要看看姬武怎麼與我們東海一脈抗衡!」
……
兩人的最後一戰,伯越本該更甚一籌,最終卻落敗身死,死前曾言:「吾已老,自當留之(有用之身)以後輩。」
不說心中應有的情緒盡數消解,但纏繞納蘭洪武內心多年之事,那壓抑在內心多年的黑暗,卻在此刻,消散了不少!
納蘭洪武:「……」
納蘭明雪走出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