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編號035-野貓之死(二)
「費先生,您好。」
「之後發生了什麼?蘇卓勤先生就這樣不見了嗎?」
「頭兒,怎麼回事?」
「……」
「我聽到電話那邊好大的動靜,電話就被掛斷了。我怕得要命,報了警,和警察一起回去的,家裡面門關著,一開門,就一股子血的味道。我在門口都吐了……那些警察進去,裏面很亂,有很多貓衝出來……那些警察就罵我胡鬧,家裡面一群野貓打了架,好多血……還有一隻貓死了。我……我怕得不行……那些都是警察處理的。蘇卓勤,蘇卓勤不在家,手機就在地板上,后殼蓋和屏幕都摔壞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喵!
咯咯咯咯咯……
哐啷!
「可要是那兩個人的鬼魂,不應該留下這種爪印吧?」
「費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蘇卓勤先生出事了嗎?」
「奇怪?」
「就扔垃圾桶。不過是晚上偷偷仍,還會扔到遠一點的地方。是那些貓吧?是那些貓來找我們了對吧?就是它們殺掉了蘇卓勤和孔容德的吧?還有我……它們接下來就會找上我了……肯定 會找上我的!」
喵喵喵喵喵喵!!!
「我不想的……我那天……那天丟了件快遞,被罰了錢,還被老闆罵了好長時間……我喝了點酒,看他們虐貓,蘇卓勤招呼我,我就……我就試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就好像吸毒一樣,就那樣上癮了……」
2006年4月15日,前往委託人住處。音頻文件03520060415(1).wav。
「我怎麼能不著急!這東西……」
哐!嘭!嘭嘭!
嘭!
喵——
呼——
「合租的另外四人呢?他們為什麼離開了?」
「貓的屍體,你們怎麼處理的?」
「您想要我們幫您的話,就請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
咵嚓!
「啊?是、是什麼?有鬼嗎?你剛才不是將那些鬼打掉了嗎?你還不快點將這裏的鬼也打掉!」
「沒有人的聲音嗎?」
「那就是孔容德或者蘇卓勤了?」
「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這房子,這讓人不舒服。」
「是沒有看到。」
「……嗬……嗬嗬……唔、我 ……我們……」
「可以。」
「你們除了虐貓,還做過什麼事情嗎?」
「就是這裏了。」
嘭!
「這個當然可以。你坐好不要動。阿淼,你按住他。」
「他、他在桌什麼……」
「快讓開!」
「費先生,您不要緊吧?」
「哦……哦……好的。」
「等等!你們要做什麼?你要幹什麼?喂!」
「請冷靜一點,費聞先生。」
「這隻是跟著你來到事務所的貓。我們得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
「你著什麼急?」
「和孔容德那時候一樣,打了電話、有貓打鬥,然後人就不見了嗎?」
「幾隻?」
「啊!啊嗷嗷嗷啊!我的臉!啊!」
「啊!」
「是蘇卓勤先開始的!是他先開始的!他是那棟房子最早的住戶!最早,最早那棟房子是八個人合租的,兩室一廳,每間房四個人。我搬進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五個人了。蘇卓勤和另外四個人當了很長時間的合租者,有兩個和蘇卓勤在一間飯店打工。他們會抓了野貓……抓了野貓來虐待。我搬進去的時候完全不知道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嚇傻了!蘇卓勤跟我說,這樣很有意思,還教我怎麼做,那四個人也很開心……我一開始真不知道……我剛搬進去的時候看他們喂野貓,還覺得他們有愛心呢!誰知道他們這樣把貓騙來,然後就抓回來虐待。我一開始受不了的,那場景太噁心了……可那房子便宜,我要再找其他便宜房子很難,而且他們有五個人……」
「別緊張,費先生,頭兒是要處理掉你身邊這些鬼魂。」
「不,不是……我們回去就把貓都處理了!家裡面已經沒有貓了!但是……但是昨天,昨天我上班,接到蘇卓勤的電話,他說……他罵我走的時候沒關門。他前一天晚上出去喝酒了,我一個人在家裡面,昨天上班的時候我肯定有關門的,但他回去的時候說門開著。我……我聽到電話那邊有貓叫。我叫他不要再做了,都出了事情了,他就不要再做了。他聽不明白,問我胡說八道什麼。那貓叫……貓叫變多了,就對著電話在叫……他聽不見,他都沒聽見……」
「是檯燈掉地上了。這不會是無緣 無故掉了的吧?」
「沒了,只有貓叫。」
「不是我們在做什麼,是這房間有東西在做什麼。你昨天沒有留下來真是正確的選擇啊。」
「那東西……好像不是貓。」
噠、噠、噠……
2006年4月15日,委託人費聞到訪。音頻文件03520060415.wav。
蹬蹬蹬……
嗷——喵嗷!!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喵喵!!!
「十一隻。費先生,你還真是虐殺了不少貓啊。」
「跑那兒去了!頭兒,是貓還是孔容德和蘇卓勤?」
「不知道。這房間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什麼東西?!」
「費先生,你還是當心自己別咬到舌頭吧。」
「什麼?為什麼有貓叫?你在打什麼?啊!什麼東西!」
「是昨天……我昨天跟警察一起走了,到快遞站睡了一晚上,今天就去找你們了。我……我能不進去嗎?」
「費先生,您和孔容德、蘇卓勤先生都有虐貓吧?」
「您別急,我這就叫救護車。您的眼睛沒事,傷到的是眼皮,眼球應該沒問題。」
「隨後,您也加入了嗎?」
「唔 ,味道很難聞啊,你們不打掃的嗎?」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們救救我!你們事務所有辦法的吧?你們救救我啊!」
「嗬……蘇卓勤……蘇卓勤他也……不見了……」
「嘎?」
咔噠!吱呀——
「我我我我……這樣……這樣就好了嗎?」
「那個孔容德要跟著他們,頭兒早就看到了吧?」
喵——!
「一個回老家了,還有一個換了工作,地方遠,就搬掉了,和蘇卓勤一塊兒的那兩個去年春節回家之後就沒回來,大概是在老家找了工作了。房東之後就帶了孔容德來。蘇卓勤就拉了孔容德一起虐貓。孔容德……孔容德他老家農村,不光種田,還養豬養雞鴨,就笑話蘇卓勤本事太差,搶了蘇卓勤的刀就將那貓給切了……他還說,這樣切來切去的沒意思,就和蘇卓勤商量著,弄了個籠子,多抓了幾隻野貓關起來,不給它們吃的,還經常會捉出來打幾下,用針扎,按水盆裏面,或者是喂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貓……那些貓餓極了,就會互相咬,還會咬人,蘇卓勤和孔容德還看得很開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