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人要跳樓
「又有錢長得又帥，我要是有個這麼樣的男朋友，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更何況此人其實還有挽救的餘地，從他這麼僵持著都沒跳下來，就可以看得出來。
常勝看了看人群中，發現門房萊蒙正在接收警察們的詢問：「他給我說是打算來租房子的，我就帶他去看……哪想到他直接走到了樓頂天台，然後就說要跳樓……我可是嚇壞了……我就報警了……」
說完，他和瑪利亞大嬸一起抬頭，憂心忡忡地看著那個坐在樓頂邊緣，正揮舞著手臂說著什麼的人。
「我們接到線索，有人要跳樓，就過來看一下是怎麼回事。」梅迪亞諾現在不經常去阿方索·佩雷斯球場，據說他升成了主編，就很少親自跑新聞了。
所以常勝還是挺有經驗的。
就算是要跳樓，也會很乾脆的，上樓頂，然後趁萊蒙不注意，直接縱身躍下，這一輩子就算是交待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了。
他看得出來那個人似乎並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要跳樓，否則對方就不會在那上面待這麼久了，還等到警察和消防趕來……
他徑直向警察走去。
從電梯向大門行來，路上不斷有女人或熱情大胆，或羞澀地向他行注目禮。
跳樓這種吸引人眼球的事情也成了媒體們報道的重點，每次只要有跳樓事件發生，媒體們都能給搞成現場直播。當然，樓下看熱鬧的眾人也是樂此不疲的。
警察聽著人如此堅決，也抬起頭來想打量一番，沒想到剛剛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然後就這麼跳了下來……
可自己沒看到火光啊……
當年輕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公寓的看門人。他向這位年輕人殷勤地遞上了一份報紙：「格雷西先生，您的報紙。」
常勝已經走到了對方身前。
「救人吧。」已經結束了詢問的萊蒙站在瑪利亞大嬸旁邊說道。「總不可
常勝像周圍的人一樣抬頭去看，發現樓頂上的那個人並沒有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就只是站在那兒，但警察的勸告並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他依然站在危險的邊緣，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瑪利亞大嬸，這是怎麼回事？」常勝指著樓頂問。
雖然不知道西班牙圍觀群眾會不會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是一直坐在上面，就算是沒有人激他，這麼久不吃不喝，體力不支的情況下，精神一恍惚，也有可能一頭栽下來。
所以常勝很清楚，像現在此人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
一開始他沒當回事，只當是來找他要簽名和合影的球迷們。
在他殷勤地招呼聲中，凱特·格雷西走出了旋轉大門。
雖然聽不到，可他們能夠看到。
「咦，你們都來了啊？」常勝問道。
「那就這麼等著嗎？等專業的來了，說不定人早死了！」常勝指著樓頂說。
一條生命就這麼消逝在自己面前，常勝做不到無動於衷，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鐵血但不冷血。
如果下面再有人起鬨的話，那跳樓的人就會更暴躁和決然。
小警察加西亞敬了個禮，然後向常勝示意：「跟我來，常！」
這一幕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每天下班回來都能夠看到這些人。
每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瑪利亞大嬸看著常勝和警察一起進了公寓樓，喃喃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不過，為什麼他們看到自己沒有朝自己跑過來呢？
「醒醒吧，人家的女朋友在紐約呢，可漂亮了！同樣是哈弗大學的高材生……」
看門人臉上殷勤地笑容就更盛了。
激動的人換了個姿勢，他乾脆將雙腿都伸了出來，直接面朝外面坐在了樓頂邊緣。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動作了，屁股稍稍一挪，就可以從上面墜下，讓上下眾人連反應時間
消防車上有探照燈，向上抬起，射向了樓頂。
正四處打量著，常勝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常！」
「聽說是美國哈弗大學畢業的呢……」
他回頭去看，發現是《赫塔費當地生活》報的卡洛斯·梅迪亞諾。
對方甚至都忘記了現在是什麼場合，笑了起來：「在赫塔費，有幾個人不認識你呢，赫塔費的主教練，我們赫塔費球迷的英雄，常勝。」
這事兒可是上了新聞的。
與他一起稱作電梯的女人們還在後面，目光獃獃地看著那個男人挺拔的背影，兩頰微微有些緋紅，甚至都忘了出電梯，知道電梯門重又關上，她們才反應過來……
常勝沒想到自己的名氣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是的，先生！」
現場一片嘈雜，警察們正在樓下驅散人群，拉警戒線，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位警察見喊了幾遍也沒用，只好悻悻地將擴音器放了下來，然後對周圍的人大喊：「見他媽的鬼！談判專家怎麼還沒來？！」
「這可一點不好笑，萊蒙！」瑪利亞大嬸瞪了萊蒙一眼。
旁邊的瑪利亞大嬸有點吃驚：「常……」
真正一心尋思的人，只會去個偏僻安靜的地方，然後無聲無息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有一個小警察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據說是車壞半路上了，他們正跑步向這邊趕來……」
這可不像是來找自己要簽名的陣勢啊……
在探照燈光柱的籠罩下，公寓樓的樓頂邊緣，站著一個人！因為光束太刺眼，他正在用手遮擋著眼睛。
警察在負責穩定情緒，那邊消防則兵分兩路，一路上公寓樓，伺機施行抓捕，避免他直接跳下來。另外一路則在下面搭起了救生網，到時候要是勸解和抓捕都失敗了，對方執意跳下來，只要是落在這救生網上，說不定還有活下來的機
既然你們都要我死，這個世界都拋棄了我，那我就死給你們看！
不過這警察倒是想起了常勝的要求，這次他出人意料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如果是別人來，我肯定不同意，但你的話，我願意讓你試試，反正我們現在也沒辦法了……」
但是從七層樓上摔下來，普通人也基本上是個死字。
媽的，跳樓！？
對方很認真的點頭說：「既然你能夠在所有人都絕望了的時候挽救一支球隊的生命，我相信你也可以挽救一個人的生命。我讓他們帶你上去。」說著，警察向旁邊的那個小警察招了招手：「加西亞，帶常上去！確保他的安全！」
「謝謝。」
一陣風吹來，常勝看到樓頂上的那個人打了個哆嗦，似乎是被凍的，然後他的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眼看著就要摔了下來！
跳樓，常勝見過許多次——不是說身在現場，而是說在網上、在電視新聞里。
這次輪到常勝愣住了：「你認識我？」
※※※※
如果不想死的話，誰會去死呢？
身後則響起了諸多有關他的議論聲。
公寓樓里著火了嗎？
警察正煩著呢，聽這人這麼說，連頭都沒抬，就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這是很專業的活，那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的……」
樓下就跟有人按了按鈕一樣，響起了尖叫聲！
他們流鼻血了嗎？
而是集體仰頭望天……
常勝所住的這幢公寓樓其實不高，也就是七層樓的樣子。
「格雷西先生真是帥氣！」
只是今天的球迷似乎比往天多一些……不，是多很多。
「你就這麼信任我？」這次輪到常勝吃驚了，對於這個警察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他都有些不適應。
這是常勝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不知道……就是
不過在樓下的眾人聽不到。
「在華爾街叱吒風雲，最近才回來……」
「這位先生！請你保持冷靜！有什麼話好好說……千萬不要激動……」
她沒叫住常勝。
公寓的電梯叮的一聲，在一樓停了下來，箱門打開，一個衣著考究，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的年輕男子從電梯中走了出來，頓時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走出門的凱特·格雷西還是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聲，他苦笑一聲，抬起頭來看著馬德里湛藍的天空。
沒想到這次竟然能夠在這裏看到他，可見這是一個大新聞了。
已經有人看到了常勝，就是那個熱心的瑪利亞大嬸，她手裡抱著一包東西，顯然剛剛從超市採購歸來，看到常勝就擠了過來：「哎呀，常，你回來了？」
萊蒙則有些尷尬地乾笑道：「嘿，我只是想稍稍緩解一下這該死的緊張氣氛……」
後世發達的網路，讓一個宅男就算是悶在家中，閉門不出，也可以知道天下大事。
除了《赫塔費當地生活》報的梅迪亞諾，常勝還看到了幾家其他的媒體，甚至還有電視台的扛著攝像機來了。
十一月底的馬德里的夜晚，已經漸漸冷了起來。
他這麼猶豫，說明其實他還不是很想死。
上樓的消防員也已經出現了另外一頭。他們正在試圖靠近對方，這個時候那個人才激動起來，他揮舞著手臂，大聲喊著什麼。
那邊的警察還在抱怨談判專家的不靠譜，常勝卻已經有了決定。
他一定還沒下定決心。
當常勝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返回自己所住公寓樓的時候，他發現在公寓樓外圍了很多人。
就在這個時候，警察中有人掏出了擴音喇叭，開始對樓頂喊話了。
※※※※
而且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警車、消防車？
「哎呀？是常！」對方驚訝地喊了起
而這位優雅的年輕人則微笑著向她們點頭致意，他的微笑彷彿是小太陽一樣，讓很多女人的臉頰都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您走好，格雷西先生。小心玻璃，小心台階……再見格雷西先生。」
常勝心想自己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大了嗎？
凱特·格雷西接過報紙，同時放了十歐元消費在看門人的手中。
「哎，長得英俊，年輕有為……這就是天之驕子吧？無論做什麼，總是能讓人嫉妒。」
※※※※
本來警察消防那邊都勸得對方萌生退意，不打算自殺了，結果讓這群圍觀群眾的起鬨一激，那人朝警察們拱拱手，然後在一片刺激興奮的嚎叫聲中縱身躍下，成全了別人的談資，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事情，常勝可是見過的。跳樓的還在猶豫不決，下面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圍觀群眾，紛紛高呼：「跳吧跳吧！我們腳都站麻了，你倒是跳啊！」「下來啵！下來啵！有種你就跳下來唄！」
所有人都在仰頭看天空，於是常勝也抬頭望天，然後他被嚇了一跳！
「談判專家沒來，讓我上去試試。」他說。
但是誰都知道那個人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天之驕子……嗎？
赫塔費畢竟是一個小城市，這座城市裡每天都在發生的新聞基本上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所以赫塔費當地的媒體也大多格局不高，有人跳個樓都能變成大新聞。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耐心會被耗盡，他會覺得生無可戀，最終讓他咬牙走向絕路。
還好最終這個人一屁股坐在了邊沿，雙手抓住了，並沒有摔下來。
「跑步？！」這位一看就是領頭的警察一聽此話，眼睛都大了。「他們要橫穿整個伊比利亞半島嗎？！那個胖子跑一百米都會氣喘吁吁幾乎無法呼吸的！等他們跑過來，這人早就他媽的摔成一灘肉泥了！哦不，還有一大灘血，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