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兵不厭詐乎
常勝點點頭，用中國話說：「孺子可教矣。」
這讓常勝覺得總算是有一個能夠跟上自己思維的人……
「你說什麼？」
「這不是常勝提前認輸，這是事實逼他低了頭。就算他不想低頭也不行……甲級球隊和乙級球隊完全是兩個概念，這從本賽季從甲級聯賽降入乙級聯賽的球隊就看得出來……塞維利亞表現算是最好的，但他么還是輸給了赫塔費。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他們在喪失了大量原本的球員之後，整體實力已經從甲級變成了乙級……」
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怪他們如此激動，因為這確實是非常非常罕見的。
常勝搖搖頭：「我不知道。」
「謝謝！」
還是馬努埃爾·加西亞站出來問他：「常，你昨天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可他最後真的帶領球隊3：2逆轉擊敗了奧薩蘇納！」
只要是關注西乙聯賽或者是國王杯的，都不可能會錯過這個新聞。
那我們所做的努力不都全成了泡影？
「我就知道……哈！」他說。
常勝將視線投向他。
「你才有病呢！」常勝翻了個白眼之後解釋道。「孫子兵法有雲……」
「小魚要吃大魚，本來就是賭博。不付出代價，不承擔風險，就想以弱勝強，魔幻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常勝顯得很淡定。
「別以為我是白痴，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但你確定你的這套做法行得通嗎？」凱特·格雷西問道。
※※※※
笑完了，常勝對所有教練說：「我剛才對你們所說的話，不許泄露出去。不僅僅是記者，就連我們的球員，也
「我們畢竟人少，球員人太多，人多嘴雜，我怕有人會不小心把這事兒捅給媒體，走漏了風聲。出於安全起見，我不能告訴球員們事實真相。其次，要讓那個近身的維克托·費爾南德斯確信我們真的已經投降了，那麼就得讓我們的自己人都以為我確實是打算放棄這場比賽了。」常勝解釋道。
你敢對自己再狠一點嗎？
記者們興高采烈，就差直接宣布常勝敗亡了。
凱特·格雷西一口氣沒上來，被噎得咳嗽起來。
凱特·格雷西也不是蠢貨，常勝稍作解釋，他就明白了。
沒想到魯迪·岡薩雷斯卻打斷了他的話：「這可不一定。」
「這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上個賽季，他執教球隊的第一場比賽，赫塔費就碰上了當時的聯賽第一奧薩蘇納。結果在賽前，常在新聞發布會上宣布這場比賽他的目標就是為了勝利……」
當然了，看電視的人很多，看到這期節目的人也很多。
他坐在關了燈的房間中，只有電視屏幕的光，這光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凱特·格雷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怎麼能夠不知道呢？」
常勝看著電視上這些嘉賓對他所作所為的分析，嘿嘿地笑個不停。
為了勝利，你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呢？
「你就這麼肯定嗎，常？」
「我說你小子有前途。」
魯迪·岡薩雷斯不愧是對西班牙足球格外了解的人，關於球隊的對手，他說起來侃侃而談，了解頗多，情報準確。
「……赫塔費主教練，以性格強硬著稱的常
還有一個人和常勝一樣坐在電視機前收看這期電視節目。
一時間很多媒體甚至還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赫塔費的板凳實力不夠，這是小球隊的致命弱點。如果要同時應付雙線作戰，只怕反而會兩條線都顧不上。聰明的做法自然是放棄一頭。聯賽不能放棄，本賽季赫塔費是很有希望競爭升級名額的，別看他們現在排名聯賽第一，在聯賽還有半程的情況下，還是有可能因為大意而從這個位置上跌落下來的……為了確保保級，球隊肯定會投入更多的兵力在聯賽中。這麼一來，能放棄的就只有國王杯了……其實從上一輪國王杯的比賽中，我們就可以看出端倪來了……基本上從不輪換的常勝竟然在那場比賽中破天荒的換掉了一半的主力球員……」
他們在和常勝的戰爭中一直都處於下風的，從沒贏過。
「……今天在新聞發布會上，出現了令人驚訝的一幕……」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常勝自己內心都動搖了，那麼這場比賽還有什麼意義呢？
「塞爾塔的主教練維克托·費爾南德斯是一個謹慎的人。他非常謹慎。本賽季塞爾塔能夠排名第八，與他的謹慎是密不可分的，任何比賽他都做足了周全的準備，基本上盡量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了進去，也做好了對策。所以你想要騙住他的話，只靠這麼幾句話是不行的。」
他本來想拽個典的，但是一想到凱特·格雷西不是中國人，可能不知道孫子兵法是什麼，就更不知道裏面的典了，自己說了也是白
他吃了一驚：「你要連球員都一起騙？」
「馬努埃爾，為什麼你不認為他們會因此而激起更旺盛的鬥志，想要在比賽中努力證明我是錯的呢？」常勝笑眯眯地反問。
「熟悉常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強硬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他都不會輕易認輸。所以他的這次低頭讓人很意外……」
※※※※
常勝笑著說：「當然，我現在特別希望他們更瞧不起我！」
從當天晚上開始，晚報、電台和電視上，都是有關常勝在新聞發布會上向哈維·帕索斯低頭的新聞。
看樣子常勝是胸有成竹，早就有所準備了……
很明顯可以看到馬努埃爾·加西亞教練鬆了口氣。
常勝卻覺得這好像是魯迪發出的挑戰一樣。
他擔憂地看著他，似乎生怕常勝說出「是真的」這個答案來。
常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的教練，最終眼光落在了魯迪·岡薩雷斯身上。
但是這一次，他們竟然贏了！
馬努埃爾·加西亞教練也不是傻子，在聽到常勝這麼說之後，就明白常勝要做什麼。
「這種時候，我選擇，也只能選擇相信他們。」常勝說完，拍了拍手，「好了夥計們，現在開始準備工作吧！記住，誰也不許將這件辦公室里的談話泄露出去半句！這事關勝利，我希望大家可以守口如瓶！
魯迪·岡薩雷斯也跟著笑了起來：「哈！看我早就說了吧！他肯定是騙人的了，就是為了欺騙我們的對手！只有塞爾塔以為我們真的已經認輸了，不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們才可能有機會擊敗他們。」
「可你不怕這麼做會動搖球隊的士氣嗎？你要知道我們在聽到你這麼說的時候，都覺得很失望。那些年輕的球員只怕現在的情緒更不穩定……」
不過這個人不一樣，因為他是維戈塞爾塔的主教練維克托·費爾南德斯。
而他整個人看著電視屏幕，一聲不吭，似乎陷入了沉思。
包括馬努埃爾·加西亞在內，幾乎所有教練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到擔憂。
「是啊，我不知道。」常勝攤開手，聳聳肩。
「……雖然他主動認輸讓人意外，但是仔細分析的話，我們就會發現根本不意外。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因為之前不管怎麼說，常的對手都是在乙級聯賽這個層面，對手就算有強的，也都強的有限。只要努努力，或者運氣好點，還是可以創造奇迹的。可是這場國王杯的比賽不一樣，他們的對手是維戈塞爾塔，這是一支甲級聯賽的球隊，並且本賽季表現不錯，排名第八。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可以抹掉一切可能，就算赫塔費是在主場作戰，也無濟於事……」
「我承認常本賽季在赫塔費上的諸多改造是成功的。不過他的球隊不管怎麼改造，也脫離不了乙級球隊這個範疇。而他的對手卻是甲級球隊……這之間的實力差距，恐怕常勝也很清楚。所以他才會在新聞發布會上這樣的表現……
在考驗我嗎？
「你這是在賭博啊……」
「要想騙住他，你還需要做得更狠一點，常。」魯迪·岡薩雷斯對常勝說。
常勝對他點點頭：「沒錯。沒想到把自己人都騙住了，這麼看來，我們的對手也應該被成功騙到了吧……」
而魯迪·岡薩雷斯在看到常勝的這個回答之後，也愣了一下。
第二天，當他來到球隊，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時，卻發現教練組的成員都們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除了魯迪·岡薩雷斯之外。
魯迪·岡薩雷斯的眼神中則似乎有著某種笑意。
好不容易讓自己緩和下來，他瞪著常勝：「你不知道？」
「你有毛病嗎？」
常勝裂開嘴笑，用這個信心十足的笑容給了魯迪·岡薩雷斯一個無聲的回答。
「我為什麼要知道呢？我又不會異能，可以直接看穿別人的內心。別人怎麼想，我怎麼知道。但是我這麼做，卻有可能成功。如果我不做的話，那就根本不存在可能的機會了。只要對方心中對我們有絲毫的輕視，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旁邊的凱特·格雷西奇怪：「人家這麼不看好你，你還笑得出來？」
「所以我認為一月四日的那場國王杯比賽其實毫無懸念。就算赫塔費是在主場作戰那又怎麼樣？塞爾塔一定會輕鬆擊敗赫塔費的！」
常勝還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表演是否已經騙到了自己的對手，不過他倒是先騙到了自己人。
「難怪你希望這些媒體瞧不起你，他們的宣傳會幫你誤導對手，給對方造成一個『赫塔費根本不足為慮』的印象。然後你就有機可趁了。」
他微笑著對擔憂的馬努埃爾·加西亞說：「當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