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兩百二十一章 他是我們的主教練
因為是客場，賽后的慶祝活動沒有那麼誇張。
與此同時，在球場看台上，在赫塔菲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裡，赫塔費的球迷們都在盡情歡呼。
果然球迷們在歡呼了一陣子之後，就發現了問題，他們也紛紛安靜下來。
常勝也不阻止，任由球迷們發出這樣的歡呼聲。
干硬生澀毫無感情的笑聲就這麼突兀地響了起來。
「在盡情嘲笑我？對不對？好像你們都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那麼現在……」常勝看著下面的記者們。
球迷們發出了一陣歡呼。
「好了，這場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本賽季的聯賽冠軍歸屬也失去了懸念！不管塞維利亞只當了一天的聯賽第一，現在便永遠失去了聯賽冠軍。」克萊斯波宣判了塞維利亞的死刑。
然後他不等記者們發問，先抬頭張望起來，嘴巴里還念念有詞：
※※※※
「哈！哈！」
「尋人啟事，尋人啟事，供職于《馬卡》報的哈維·帕索斯先生來了沒有？」
司機有些意外，但還是聽了他的話。
赫塔費本地的記者們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哈維·帕索斯終於忍受不住常勝這種赤裸裸的侮辱了，他憤然起身離場。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一串大笑聲。
在記者們耳朵里，這是他們聽過最難聽的笑聲了。
赫塔費的球員們專門來到客場球迷的看台下方，感謝那些赫塔費的球迷們。這最後的十三輪聯賽，這些球迷給他們許多支持，為他們注入了勇氣和力量。如果不是這些球迷，也許赫塔費根本堅持不到這一步。
他們可是質疑過常勝的，可現在人家正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站在檯子上俯瞰他們。就像在檢閱他的俘虜一樣。
卡洛斯·坎波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
「2：1赫塔費取得了領先！他們現在距離聯賽冠軍越來越近了！」
「今天來，看到你們這麼不高興的樣子，我真是太——高興了！」
由於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會有這麼多人，所以也沒有警察來這裏維持秩序，現場有些混亂。
最終他們成功激怒了常勝，常勝發出了冠軍之約，也被媒體們奚落的一無是處。
常勝帶領球隊升級，證明了他個人的成功，那豈不是反襯了自己的失敗？
更不要說奪冠了。
賽季之初，沒有誰相信赫塔費能夠奪冠，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升級似乎就是最好的成績了。
進球之後的米斯塔顯得非常興奮和激動。
啪，第一個耳光打在了記者們的臉上，留下來的大家臉色很不好看——果然不是什麼好事……被他當面打臉
他們盡情嘲笑奚落著剛剛在主場2：4輸給了穆爾西亞的常勝，他們感覺到自己已經取得了對這個混蛋的最終勝利。當時的赫塔費掉到了聯賽第三，球隊兩個月沒拿到薪水，俱樂部的經濟危機毫無解決的辦法。
「我不在乎你們在明天的報道上則怎麼評價描寫和污衊我以及我的球隊，因為就算你們喊破了喉嚨，我的球隊也是聯賽冠軍。真是太——遺憾，太——可惜，太——對不起你們了！」他歪頭看著記者們，攤開雙手。
可常勝知道，他的球員需要休息，畢竟還有一場惡戰在等著自己的球隊。
在他得意的大喊聲中，很多記者低下了頭。
可是他們的主教練，一次次帶給他們驚喜，這樣的主教練，值得他們頂禮膜拜！
卡洛斯·梅迪亞諾在大喊：「這真是一場好戲！從聯賽第二十九輪開始的一場好戲！」
上賽季他不看好常勝能夠保級，結果常勝保級了。
而常勝還不放過他，用言語追著他在後面繼續奚落他，直到哈維·帕索斯走出了新聞發布會大廳為止。
常勝笑嘻嘻地看著下面那群表情頗為尷尬的記者們。
當車門打開之後，常勝跳了下去。
常勝的輕微恐高症又犯了，他高呼：「比賽還沒結束！別高興的太早——！！」
可人家現在是勝利者，他們再不爽也沒辦法，只能受著。
這聲音不斷傳向後方，在這片球迷所組成的人海中四處響起。
「冠軍！！！我們是冠軍！！！！」
何塞·帕薩雷拉的進球幫助赫塔費扳平了比分，也讓赫塔費全隊恢復了正常。
他們現在實在是笑不出來——哈維·帕索斯與他們是同一條戰壕里的，所以帕索斯的遭遇其實就是他們的遭遇，他們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唇亡齒寒啊……
甚至，常勝越成功，他就會越憤怒和不爽。
然後常勝看著台下的其他記者們，好整以暇地問道：「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如果像追隨哈維·帕索斯先生落荒而逃的人，現在可以走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也許你們效仿帕索斯那個膽小鬼是正確的，因為留下來可不見得是好事。」
可現在他只能夠在心裏不爽，卻沒辦法發泄出來。他總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表達對赫塔費所取得的成功的厭惡吧？
所以他們在內心很痛苦地掙扎了許久，五分鐘過去了，他們終於還是沒有一個人離開。
他還沒說完呢，球迷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在他身前的人紛紛讓開來
常勝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正式開始了自己的賽后新聞發布會。
一直在緩慢蠕動的大巴車終於停了下來，隨後車門被打開。
哈維·帕索斯回頭狠狠地瞪了卡洛斯·梅迪亞諾一眼。
※※※※
常勝並沒有聲嘶力竭的大喊，他只是對自己身前和周圍的球迷們說：「謝謝你們！這麼晚了還能來這裏歡迎我們。不過現在太晚了，我的球員實在是太累了……」
他還不看好常勝奪冠呢，結果常勝奪冠了……
這種眼神讓那些自視甚高的記者們很是不爽。
說完，他就坐在那兒，板著臉，張開嘴巴，「哈！哈！」
看著球隊的宿舍區停車場就在前方几百米外，可就是挪不動。
於是他離開座位，走到車頭，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把車門打開，讓我下去。」
下面的一群記者面面相覷。
※※※※
本賽季他不看好常勝能夠升級，結果常勝升級了。
媒體席上也響起了歡呼，不過都是那些赫塔費本地的記者。
「所以，夥計們，聯賽最後一輪比賽，客場打馬德里競技，我們一定要贏！」
至於赫塔費奪冠和升級……他才不在乎呢！
那就肯定要引起人懷疑了。
在車上看到這一幕的球員們都呆住了。
回到更衣室里，常勝卻沒有讓球員們縱情狂歡，而是提醒他們聯賽還沒有結束呢。
「我說我們一定會奪冠的，那時候諸位在做什麼？」
他們才不認為常勝還能帶領球隊拿到冠軍呢。
「老大真厲害……一個人就讓幾千人都安靜了……」
這裏聚集的球迷少說也有幾千人。
哈維·帕索斯緊緊抓著欄杆，眼睛死死地盯著場下，那些慶祝的赫塔費球員們，以及那個被赫塔費球員拋在空中的常勝。
當初他指著常勝的鼻子罵得時候，可沒想到報應會來得如此之快……
「請允許我大笑七聲！」
卡洛斯·梅迪亞諾看到他這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他大聲回答了常勝的話，他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來了！就坐那兒呢！」
不過他也沒有其他舉動。
所以他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些可愛的赫塔費球迷們。
「不。」有人回答他，「他是我們的主教練！」
很多人都想到了十三輪聯賽之前的那場新聞發布會。
但最後誰都沒有起身離開。
「他是摩西嗎？」有人驚問道。
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克萊斯波興奮地大吼道。
常勝的成功就意味著他
他脫衣狂奔慶祝。
有人對此不理解，他們已經拿到了聯賽冠軍，出現名額也確定了，那麼最後一輪聯賽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和常勝的矛盾屬於私人恩怨，與成績無關。就算常勝帶領球隊取得了歐冠冠軍，他也是不會對常勝產生絲毫好感的。
而車廂內的球員們則奇怪地看著站在車門邊的常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路易斯·加西亞如此咆哮著撲向了常勝，其他的球員們也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常勝團團圍住，然後他們又一次將常勝舉了起來，拋向天空！
還有激動的球迷在人行道上追逐著大巴車，向他們揮手示意，女球迷們則頻頻獻上飛吻。
「常！！！」球迷們高聲呼喊著常勝的姓，表達他們對常勝的喜愛。
如今他以勝利者的身份出現，讓很多記者都倍感尷尬。
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
要讓他為常勝的勝利歡呼？門兒都沒有！
他第一次有點不想去參加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了，因為那簡直就是丟人！
赫塔費取得了領先！
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想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常勝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擊來……
球員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將常勝拋起來，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表達他們對常勝的崇拜之情。
常勝微微一笑：「在我們1：1打平了皇家貝蒂斯之後，有人批評我們缺乏職業道德，就算拿到了聯賽冠軍，也不是一個讓人信服的冠軍。所以你們以為這就算完了嗎？我們拿到了聯賽冠軍，但還有些人很不服氣哦。所以最後一輪聯賽，我們要讓不服氣的人服氣，我們要給需要職業道德的人……職業道德！」
常勝越成功，他利益所受到的損害就越大，這當然是不能容忍的。
「哈！哈！哈！」
笑聲中，不少記者們低下了頭，他們現在只覺得屈辱……足夠撕裂胸膛的屈辱！哈維·帕索斯起身離場是對的，最起碼他不會被繼續這麼羞辱。而他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工作，為了賺口飯錢，卻要在這裏忍受常勝肆無忌憚的羞辱，對於他們來說，這真是羞恥的一天！
常勝高舉雙臂，向球迷們致意。
他現在很想罵娘。
而巴達霍斯則徹底淪為了背景。
這麼有難度的事情，卻讓一支三個月沒拿到薪水的球隊做到了。
「瞧你緊張的那樣！你放心好了，帕索斯先生。我對讓你給我舔腳趾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你給我舔腳趾，我怕會弄髒了自己的腳……所以你可以放鬆一些，別擺出這麼一副便秘的表情……誒？你怎麼走了？你不是特
這次可不是乾澀無味假的可以的笑聲了，而是真的放聲大笑，縱情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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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紀律要求一向很嚴格的馬努埃爾·加西亞這個時候也只是在旁邊，笑眯眯地仰頭看著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常勝，並不出聲阻止。
莫斯科多也跟著站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鼓著掌。
他可不是一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人啊。如今他贏了，他自然不會優待俘虜什麼得。
然後大巴車的前面終於出現了一條通路。
路易斯·加西亞在第七十二分鐘展示了自己的自由球腳法，用一腳直接自由球幫助球隊擴大了比分，同時也鎖定了勝利。
哈維·帕索斯一張臉憋得通紅，平時趾高氣揚的他，這個時候就像是斗敗了的公雞。
坐他旁邊的何塞·帕薩雷拉笑了笑，一副「我一點都不驚訝」的表情。
完全看不得常勝好。
常勝笑完了，他站起身來。
現在他就很憤怒很不爽。
只是在他的心裏卻在不停咒罵著常勝。
西班牙人本來就是夜貓子屬性，可這都凌晨兩點半了，還能有這麼多球迷聚集在這裏，依然是讓人很吃驚的。
常勝可是出了名的操蛋和小心眼。
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但如今他卻退縮了……
在「出埃及記」中那個帶領猶太人逃離埃及的先知摩西，在面對大海阻隔的時候，他令海水分割，讓猶太人最終逃出生天。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赫塔費竟然在這個混蛋的帶領下，真的成功奪冠！
他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赫塔費的球員們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瘋狂慶祝起來。
最終，在諸人複雜的情緒中，赫塔費取得了比賽的勝利，他們以3：1擊敗了巴達霍斯，提前一輪奪冠！
因為他們知道常勝雖然會罵他們，可也是讀者們最感興趣的話題人物，如果他們走了，他們就不會知道常勝在新聞發布會上說了什麼，讀者們也無法知道，到時候肯定會把責任算在他們頭上，他們才不管常勝奚落起人來有多麼的惡毒呢……
這臉打得……都腫了！
一時間，阿方索·佩雷斯球場變得比之前安靜多了，雖然稱不上是「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到」，可也能夠不用再大聲嘶吼著面對面說話了。
赫塔費是連夜返回俱樂部的，他們現在沒錢，酒店能少住一晚就少住一晚，省不少錢呢。
就像是上賽季球隊保級成功了一樣。不過當時是比賽已經結束了，而現在比賽還在進行中！
而如今的常勝，一句話便令幾千
因為這些記者中有絕大多數人可都是之前認定赫塔費是不可能升級，更不可能奪冠的。
前方則不斷有球迷湧上來，堵在了車頭。
可如今，十三輪聯賽過去了，冠軍真的就在赫塔費的眼前了。
現在常勝卻都做到了。
常勝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率隊奪得冠軍之後，赫塔費的球迷們的反應遠超他預期。
赫塔費完蛋了！
在充分享受了這種俯看戰利品的感覺之後，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十八分鐘，對方並不是沒有機會，可赫塔費人不在乎了！
當路易斯·加西亞進球之後，銀行託管人站起來為這個進球鼓掌，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球隊的成績出色，他也算是完成了銀行給他的任務。
賽后的新聞發布會氣氛略顯尷尬。
他繼續奚落哈維·帕索斯，就像帕索斯當初奚落他一樣。
但不要以為他這麼低調就能夠逃過一劫了。
常勝也看到了他，笑了起來：「啊哈！你在這兒呢，哈維·帕索斯先生！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會跑路呢，在這麼一個歡樂的時候，看不到你，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這就是當時他們的想法。
球迷們讓開了，大巴車可以重新啟動了。
說白了，雖然他們黑常勝，可他們也需要常勝為他們吸引更多的眼球了。
為數不多的赫塔費球迷們在看台上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他們的聲音完全壓制住了巴達霍斯這些主隊球迷們的聲音。
儘管回到赫塔費都是後半夜了，可阿方索·佩雷斯球場外面還是聚集了不少興奮的球迷。
※※※※
可已經沒人聽他的了……
其他大多數人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了。
而在他身後，一群記者，低著頭，默然無語。只是有些記者攥起了拳頭。
※※※※
他們不認為常勝還有翻身的餘地，所以他們在盡情嘲笑常勝的時候，根本不用擔心他的回擊。
下半場剛開始六分鐘，赫塔費就由米斯塔打進了反超比分的一球。
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比賽，又連夜趕回來，球員們已經很疲勞了。儘管在熱情的球迷面前，他們都打起精神來回應，沒有擺譜。
歡呼聲更盛。
當他們看到赫塔費的大巴車從遠處駛來的時候，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莫斯科多表面上毫無表情變化，實際上已經在咬牙切齒地咒罵常勝了。
赫塔費人就這樣在敵人的地盤上肆無忌憚地慶祝著勝利，旁若無人。
不過更多的人都沉默了。
接下來的比賽里他們逐漸掌握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