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常勝利的常勝
第兩百三十七章 大幕落下
愚不可及，自不量力。
而在他的身邊，那些之前還趾高氣揚的馬德里競技支持者們全都沉默了。
看來，這馬德里競技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看著他的這張臉，克萊斯波就想起了自己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面。
他常勝和馬德里競技過去的恩怨，托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的福，已經被宣傳的在馬德里地區人盡皆知了。
說明在這條追求夢想的道路上，沒有什麼敵人是不可戰勝的！
克萊斯波對著話筒，看著下面那些盡情慶祝的赫塔費球員們，和沮喪的馬德里競技球員，充滿深情地說著。
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那時候將不可能再解說他的比賽了，因為自己只負責西乙聯賽的比賽解說。
馬德里競技是豪門球隊，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鄉下球隊的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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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對他對自己在馬德里競技的前途感到擔憂。如果馬德里競技這個賽季這麼好的情況都無法升級的話，那麼也許這支球隊就得在乙級聯賽中廝混很久了。那自己的大好青春，豈不是就都在乙級聯賽中浪費了嗎？
馬德里競技是豪門，他們怎麼可能會給常勝這個屌絲復讎的機會呢？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仰頭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
這說明什麼？
他對這個狂妄的中國年輕人突然產生了興趣。
是個人都知道他當初被皇馬掃地出門之後，去馬德里競技應聘，結果被馬德里競技拒之門外的事情。
完成了復讎的他心裏很爽。
但是現在他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但是現在！自不量力、愚不可及的自己卻真的擊敗了一座風車！
他們自然也從媒體那兒知道了俱樂部和這個中國人的恩怨。
十幾分鐘的比賽對於雙方來說，都無異於是垃圾時間了。
就憑你這樣，便可以斷言你沒什麼出息了！
這個時候，再將他背後的話亮出來，不僅不用擔心會激起馬德里競技人的激烈反抗，相反，這一招還會進一步削弱馬德里競技的士氣。
伴隨著他的解說，電視機屏幕上也出現了常勝臉部的特寫鏡頭。
每個人都看到了上面的字。
如今他為常勝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興，因為常勝的成功證明了他的眼光。
在別人看來，自己向風車發起衝鋒的舉動是非常可笑的。
在第七十七分鐘的時候，
他們和常勝做了一個賽季的對，每次都信誓旦旦常勝一定做不到這樣，一定做不到那樣。結果每次都被打臉。
赫塔費球員同樣無心戀戰——他們已經幫助主教練成功完成了復讎，看著主帥脫下西服，露出裏面襯衣上的字時，他們一樣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然後他們開始憧憬下賽季的西甲聯賽了。
馬德里競技的球員們無心戀戰。
一路順風，小夥子。
如今，這個標誌卻被那曾經高舉著它入場的球迷們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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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算盤打得好，卻沒想到碰到了一個狠角色，赫塔費以及他們的主教練常勝。
因為那些馬德里競技的球迷們焚燒的是一件屬於他的巨型球衣。
必須趁著自己這光環還沒暗淡之前，去更好的地方……
他們的主教練馬科斯·阿隆索就跟看了美杜莎一眼那樣，呆立在場邊，從丟球之後到現在都一動不動的。
當馬德里競技降級的時候，他們樂觀的認為那只是一個意外，強大的馬德里競技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甲級聯賽的。
再大的困難，只要你敢衝鋒，你就有機會踏著敵人的屍體邁向下一座風車！
有人沒有對這個結果感到吃驚。
馬德里競技的球迷們沉默了，馬德里競技的球員們也顯得垂頭喪氣的。
替補席上的馬德里競技王子基科看著這一幕，痛苦的閉上了眼。
真是開玩笑啊。
抱著一種好玩的心態面試了他，沒想到卻被他打動，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因為一個笑話而產生興趣，而是隨便交給手下的人事官員來處理這麼一個普通的應聘，那麼他是否也會為今天而感到後悔呢？
你說過才能與年紀無關，你才如此年輕，我相信你會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看到更多獨一無二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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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賽季前拿的聯賽最佳射手，目前還在保質期內。如果再多等幾年，恐怕頂級聯賽就沒人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樣的人，馬德里競技拒絕了他是好事，因為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出息的，他在馬德里競技百分之百是個禍害。
你放過馬德里競技，只是舉手之勞，也許人家就要記你的好呢。
他也慶幸自己扭轉了態度，否則
弗朗西斯科·弗洛雷斯在包廂中，當路易斯·加西亞打進第三個球的時候，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使勁揮舞拳頭，嘶吼，一張老臉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
他的算盤白打了。
他將自己的腰背挺得筆直，白色的襯衣後面，那血淋淋的紅色字體十分清晰，也顯得很猙獰。
馬德里競技恐怕絕對想不到，兩年前，當他們的人事官員用高傲的態度拒絕，並且歧視譏諷這個中國年輕人的時候，他們會有一天，遭到這個中國人的復讎。
之後當弗洛雷斯看到常勝脫下西服，露出襯衣背後寫的話時，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都忘記了慶祝。
在常勝亮明了他復讎者的身份之後，馬德里競技的士氣跌至谷底。
他當初選擇加盟馬德里競技的時候，完全沒想過馬德里競技竟然會無法升級。他以為自己既可以撈到高額的薪水，又能夠幫助馬德里競技升級，可謂名利雙收。而且一點都不耽誤他參加頂級聯賽。
至於後悔？
任由他在那裡宣洩情緒。
其他的球員雖然不像薩爾瓦這麼心思縝密，可也對這個結果感到沮喪和痛苦。
當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時，名為「卡爾德隆」的太平間終於有了動靜，球場上空響起了噓聲。一開始很零星，後來逐漸連成一片，成了這座球場的主旋律。
記者們看著他襯衣後面血淋淋的字，突然覺得這句話恐怕不只是給馬德里競技看的，也是露給他們這些記者們看的。
他抬起頭來，看到卡爾德隆的看台上已經燃起了一陣火光。
就因為他在一次晚宴上聽到了有關常勝的笑話，他竟然要讓皇家馬德里和馬德里競技後悔。
赫塔費要看著馬德里競技去死！
在噓聲中，馬德里競技的球員有人癱坐在地上，有人則低著頭步履匆匆快速回到更衣室，還有的人滿臉淚水，哭得十分傷心。
馬德里競技需要為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的離開趕到後悔嗎？
薩爾瓦這個前西甲聯賽的最佳射手，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失魂落魄。
註定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球員們失去了主心骨，又失去了希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比賽了。
他定睛去看，卻愣住了。
「現在你們後悔
不，實際上他是把自己的後背亮給了記者們。
沒想到對方的復讎心如此強，並且真的成功完成了他的復讎。
正因為大家普遍有以上那樣的思想。
馬德里競技不要常勝，在他們看來是非常正常的，合情合理，讓人一點都挑不出毛病來。
就算常勝帶領赫塔費在乙級聯賽中表現出色的時候，大家也不認為馬德里競技有什麼必要後悔的。
所以在看到常勝脫下西服，露出裏面襯衣上的話之後，這些人全都目瞪口呆了。
常勝站在場邊，他再也沒有將那件西服穿回去，就這麼穿著白色的襯衣，站在場邊看比賽。
而常勝竟然還敢想著報仇？
做夢去吧！
真是小心眼！沒有男人度量！還是不是個爺們兒？
是的，被人拒絕了就要復讎的常勝確實很小心眼。但這是他的權力，誰又有資格鄙視他呢？難道被人瞧不起了不應該反擊嗎？
有人點燃了什麼東西……
人常勝真的復讎成功了！
是的，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如此漂亮！
在無所不能的教練帶領下，他們會在甲級聯賽掀起什麼樣的風暴呢？
以往這件球衣被當作是馬德里競技球迷們對他基科崇拜的標誌。
但是常勝卻沒有要面對鏡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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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他們後悔了沒有呢？
他答應免費為球隊踢一年球，就是希望能夠幫助球隊在一年之後成功升級。同時合同里也有一個條款，那就是如果球隊沒有能夠升級，那麼他可以免費離開。
可現在，美夢就像陽光下的肥皂泡一樣，輕易破滅。
他們本不應該這麼做的，他們卻這麼做了。
因為兩個月前常勝的話又回蕩在了他的耳邊：「我一定會帶領你喜歡的赫塔費，以聯賽冠軍的身份升上甲級聯賽的，主席先生，我說到做到。」
但常勝真的做到了！
可沒想到常勝卻在自己已經安然上岸之後，把掙扎著向自己遞出手來，想要爬上岸的馬德里競技一腳踹了回去！
能夠被馬德里競技拒絕都是你小子的榮幸了，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連被馬德里競技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啊？
「而這裏面，赫塔費之所以能夠升級，最大的功臣是那個神奇的中國年輕人，常勝！在他的帶領下，赫塔費迎來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他們有一種「這
這個中國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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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的升級失敗，在兩年前這個中國人滿懷怨恨走出卡爾德隆球場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了吧……
幸好幸好……
馬德里競技的球迷們更是情緒低落，甚至都沒有發出噓聲來攻擊常勝。他們雙手抱頭，一臉痛苦，不敢相信他們所看到的這一切。
襯衣上的話是常勝在賽前一天寫上去的，他一直穿著西服，沒有人看到裏面有什麼。
實際上，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想過要真正離開球隊。寫在合同上的文字，就當作廢吧。
他重新低下了頭。
勝局已定！
在赫塔費進第一個球和第二個球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來。
就像赫塔費的球員們開始期待和憧憬赫塔費去了甲級聯賽中會有什麼表現一樣，克萊斯波也開始憧憬很期待常勝這個性格教練去了一個更寬廣更引人注目的舞台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了。
復讎背後的意義讓他神清氣爽。
「馬德里競技沒有了和皇家貝蒂斯比雙方勝負關係的機會！因為在另外一座球場，皇家貝蒂斯2：0擊敗了加恩！最終他們在自己的主場，以這種窩囊的方式輸掉了一整個賽季的努力！」
他感覺到在他前進道路上，又一座幾乎是不可戰勝的風車被他轟塌了。
因為在被拒絕之後，就惱羞成怒說出「孫子，你們會後悔的」這樣的話的人，素質實在是不高。
常勝的復讎，這腳踢得如此決然和有力，猝不及防的馬德里競技被一腳踹回了湍急的河流中，掙扎著，嗆了好幾口水，徒勞的揮舞著手臂。但是沒有人對他們伸出援手，唯一一個可以救他們的，卻把他們踹了回去，那意味著什麼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是赫塔費客場挑戰奧薩蘇納的比賽，赫塔費必敗。那場比賽他全場都在盡情嘲笑譏諷著常勝，絕口不提他的名字，只是叫他「神秘的中國教練」，以示對他的輕視。
況且你放水，合情合理，從程序上、動機上、具體操作上都無可挑剔，絕對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就連托雷斯這麼一個驕傲的天才少年，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時，也顯得無能為力，一點都沒有天才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無助可憐的小球迷。
甚至還有人在心裏這麼想：如果當初俱
說不定，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呢？
「這個賽季，對於西班牙足球乙級聯賽來說，絕對是值得紀念的一個賽季！這個賽季，對於赫塔費的球迷們來說，也必將是值得紀念的一個賽季！這個賽季，對於我們來說，都將是一個值得銘記許久的賽季！」
結果兩場比賽之後，自己就扭轉了態度。
他從未想過，這一條款會有被實施的那一天。
因為他認為那還不保險，如果太早露出來，萬一激起了馬德里競技的士氣，說不定想好的復讎就變成了一次笑話。
他想到了為什麼自己當初會選擇讓常勝做C隊的主教練。
或許，屬於他的時代真的已經在那火光中落幕了。
「比賽結束！赫塔費在客場3：1擊敗了馬德里競技！我不想說什麼『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因為聯賽第一擊敗聯賽第四，難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不過當時媒體們宣傳這事兒的時候，是帶著嘲笑和看常勝笑話的心態。很多人看這事兒的時候，也覺得丟人的是常勝，而不是馬德里競技。
想讓馬德里競技後悔？
他沒有理會那些蜂擁而至的記者和話筒，也不聽他們的問題，張開雙臂，大步走向了那些興奮的球員們，將這個背影留給了所有人。
這怎麼行……
基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笑著笑著，老頭子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馬德里競技全隊上下都這樣了，這比賽雖然還剩下十幾分鐘時間，卻也已經失去了全部懸念。
給了他第一個機會，又給了他第二個機會——讓他臨危受命，成為了赫塔費一線隊的救火主教練，帶領球隊保級。
當比賽一結束，按耐不住的記者們就衝進了球場，他們沒有跑去採訪打進關鍵一球的查理斯特亞斯，沒有去採訪打進一個精彩進球的路易斯·加西亞，他們全都撲向了赫塔費的主教練常勝。
他一轉身，將自己的後腦勺亮給了記者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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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德里競技最需要升級的時候，他作為一個已經提前上岸的人，哪怕有一丁點的憐憫之心和同情心，都應該伸出援手——這也是大家的普遍認知。馬德里足球圈子就這麼大，你以後還要在這裏混的，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沒有必要招惹是非，給自己樹敵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