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榮耀阿契美
第十五章 惡魔傳說
「沒錯，議和，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可以去你們部落詳談，這次獸潮季非比尋常，我們需要聯合應付。」中年人說道，表情依舊淡漠，臨了又加了一句：「就我和大祭司去你們那裡，我族其他人會留在森林中。」
中年人表現的很奇怪，他代表野蠻人，卻願意讓野蠻人去對抗惡魔，反而不讓與野蠻人為敵的阿契美族參与，這是……用大公無私都不足以形容，只能說是捨己為人。
夏佐與中年人並肩走出房間，中年人的個子也不是很高，僅僅比夏佐高了一點點，身體看起來倒是很壯碩。
他說的是島上土著的「嗚哇語」，夏佐在這裏生活小半年，自然已經學會了，之前他一直沒吭聲，只是聽著，此時人家主動搭話，卻不得不答。
「以後，我們以古納湖為界，發誓永遠互不侵犯……」當夏佐來到哈帝住處大堂時，那中年人正講述著之後兩族之間的種種事情。
「夏佐先生！」哈帝應了一聲，便匆匆走到了夏佐身邊，耳語了起來。
中年人走在一旁不語，望了望夏佐出來又回去的木屋，眼中閃爍著冷光。
哈帝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不是野蠻人的男人是如何成為野蠻人的王上的，太古怪了，他與夏佐的情況很不同，夏佐就是來自島外，但阿契美族人認為他的到來，是神的旨意，神使這個稱呼並不過分。
夏佐的裝束看起來正式了很多，他並不喜歡這島上的殺戮氛圍。野蠻人來議和，他當然歡迎，並會慎重對待。
「就你們兩個？」哈帝表情沉吟，目光看了看被稱為王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在一旁謹小慎微的野蠻人大祭司阿史萊，輕輕點頭道：「如果只有你們兩個，可以！」
「夏佐先生來自哪裡？」
「這次獸潮季雖然
「傳說中的惡魔真的存在？」
大堂里除了哈帝與野蠻人兩人外。還有其他包括烏塔在內的幾個六葉草戰士，哈帝的小女兒古扎娜就站在了大哥烏塔身旁，這裡是她的家，她在這裏並不奇怪。
「夏佐！」
「你怎麼知道那是高爐？」野蠻人的王上。哈帝自然不需要尊敬，他口氣帶著質問：「你來自島外對嗎？」
阿契美部落，阿史萊與中年人在阿契美族人種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中走入部落。
夏佐手拿著本子，站在樹屋門口，他是被吵鬧聲吸引出來的，凝眉張望著哈帝幾人，「那是野蠻人？」夏佐看向了阿史萊。
「既然是來議和，請他們去你那裡，我隨後就到。」夏佐聽完話，轉頭對哈帝輕聲道，隨即便轉身走向了樹屋。
「哈帝，那人是誰？」阿史萊問道。
一些傳說，在阿契美族中，都是口口相傳，關於古納湖地的惡魔，在阿契美族中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大人們會把它當做故事講給孩子們聽，並嚇唬小孩子，晚上不要出門亂跑，會被湖底惡魔吃掉。
夏佐經常看書看筆記。脖子有時候會酸痛，所以在三個月前，古扎娜便開始經常給夏佐按摩頸椎，已經很熟悉了。
古納湖之所以被阿契美族稱之為生命之湖，被視為命脈。是因為那湖水並不是普通的淡水，據說裏面蘊含著聖靈之力，無論是野蠻人還是阿契美族人，喝了古納湖的水，都是少生病，且身體更加強壯。
上千名阿契美族人在極短
阿史萊與那中年人一直被周圍的幾個六葉草戰士盯著，沒有隨意走動的權利，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哈帝在一個年輕人身邊耳語，中年人嘴角微微扯起冷笑，又瞬息收斂。
「哈帝，我們王上想要與你們談談。」野蠻人大祭司阿史萊說道，隨即表情變得恭敬，微微躬身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但王上……一族王者，怎麼能是外族人？
「這邊請！」哈帝走過去，對兩人擺了下手。
王上？
「美國，夏佐先生教會了他們熔煉鐵礦？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英國，巴德先生呢？」
「這地方的生活雖然原始，但自然環境沒有被破壞，是動植物的天堂，現在你教會了他們熔煉礦石，他們會不滿足，會瘋狂的開採，會破壞。」巴德說著話，不住搖頭，有些惋惜的樣子。
「阿史萊，帶這麼多人來，莫非你想全面開戰？」阿訇帶著三百阿契美戰士在樹林中將野蠻人千人隊伍攔住，大聲喝問道。
「那倒是我錯了。」夏佐笑道，卻隱晦的撇了一下嘴角。
樹林中，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帶著眼鏡的巴德掏出了懷錶，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將懷錶遞到了夏佐眼前：「夏佐現在，你幫我看下幾點了，我看不清！」
「該死的，那是野蠻人大祭司！」
這個故事很簡單，聽起來更像是人杜撰來的，但生活在這座島上的每一個土著居民都相信，惡魔真的存在。
「該死的野蠻人！」
「巴德！」
「殺了他，殺死他們！」
「這高爐，你們建的？」被野蠻人稱為王上的中年人
野蠻人會這麼好心？
「惡魔？」
中年人掃視一周，見大堂內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略顯驚懼的樣子，沉吟著又道：「我有能力剷除這惡魔，不過……」
「就這麼簡單？」
哈帝臉色變得極為古怪，他了解野蠻人，知道他們族中權利最大的人是大祭司，根本就沒有什麼王上存在，那裡來的王上？
野蠻人雖然是智慧生靈，但他們與其他人類種族有很大的不同，看起來更像是未進化完全的人類。
「可以了！」夏佐抬手輕輕拍了拍古扎娜壓在他肩膀上的鮮嫩指尖，望著中年人起身擺了個請的手勢，道：「先生請，我們出去。」
當然。野蠻人勢大，阿契美一直被打壓，既然對方是來議和的，哈帝自然不能讓人傷害阿史萊，除非談崩了，若是那樣。阿史萊很難活著走出阿契美部落。
夏佐回了樹屋，直上二樓，將身上的粗布服換成了獸皮袍。又將匕首等物帶在身上，簡單將自己的長頭髮梳了梳，束在腦後，返身下了樓。
身為野蠻人大祭司的阿史萊敢就這樣進入阿契美部落，已經可以用不要命來形容。
「在獸潮季開始的那天，你們阿契美族人，不可靠近古納湖，只要那一天就可以，惡魔的事情，由我們野蠻人族來解決。」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島上來了一隻黑暗世界的惡魔，他奴役了島上的各族生靈，將小島變為了黑暗世界，後來，神靈降世，打傷了惡魔的左眼，將惡魔封印入了湖底，正是因為封印的存在，才能使古納湖那樣清澈，那樣神奇。
「怎麼了？」疑惑的聲音出現，打斷了哈帝與中年人的對話。
古扎娜見夏佐來了，便跑去了後面房間，很快
「是野蠻人！」
「真神在上！」哈帝一手按住了自己胸口，低聲祈禱。
哈帝、烏塔等人皆是臉色巨變，他們顯然知道惡魔的存在。
部落廣場上頓時一片喧囂。阿契美族人快速匯聚，全都拿著武器，群情激奮，在他們已知的歷史上，幾乎每一年。都有阿契美族人死在野蠻人手上，當然，也有野蠻人死在阿契美戰士手上，雙方的世代仇恨，已經無法化解。
被他稱為王上的中年人從阿史萊身後走了出來，頭戴黑鐵王冠，淡漠的望著哈帝等阿契美族人，出言道：「我們是來議和的，獸潮紀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可以談談。」
阿契美戰士數量雖然少，但質量一直高於野蠻人，若是就這樣打起來，阿契美族倒是也不怕野蠻人。
「我有一個請求！」中年人把姿態放的很低。
「我來自哪裡並不重要，我們今天不需要討論這個。」中年人看向哈帝道。
夏佐進入大堂，腳步很輕的走過去，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什麼也沒說，只是側耳聽著。
「他怎麼來了？」
「議和，野蠻人什麼時候會這麼好說話？」哈帝嗤笑了一聲，一直以來，野蠻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存在，這是一個吃人的種族。
雙方很快便結束了交談，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和談就是幾句話的事情，關於惡魔與獸潮季的應對方案倒是多說了一些。
「十……」夏佐看了一眼懷錶，剛剛吐出一個音，便普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哈帝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畢竟只是一天不去古納湖而已，不會對阿契美族造成什麼影響。
「都安靜，這次
夏佐也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中年人，聽著哈帝的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剛剛還以為那中年人是巨力族族人，沒想到，竟然是野蠻人的王上，看起來也是來自島外。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見到真真正正的野蠻人，阿史萊個子不高，但甚是雄壯，袍子下裸露出的手臂上可以看到濃密的毛髮，脖頸與臉上也都有，嘴巴微微向前突起，有些像是大猩猩。
「我族神使大人！」哈帝語氣中帶著崇敬。
兩人此時的情況，或許可以用他鄉遇故知來形容，畢竟兩人都來自文明世界，但對於巴德的話，夏佐不能說不信，但絕不會全信，這傢伙是突然冒出來的，便統治了野蠻人，要說不古怪那是假的。
他本以為找到那個幫助阿契美族的人會很麻煩，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己主動走出來了。
「這位先生，我們能否單獨談談？」中年人忽然轉頭，看向了坐在斜對面的夏佐說道。
「什麼請求？」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來到了部落西側的小樹林中，因為巴德要單獨聊聊，所以夏佐也沒讓人跟著。
他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說話的同時，目光著重在那中年人臉色掃了掃。
中年人看到了廣場上用於熔煉礦石的高爐，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果真如他想的那樣，有人幫阿契美族，那高爐可以看出是最近新建起來的。
「噢？怎麼說？」
「就這麼簡單！」
身為阿訇，哈帝在阿契美族中有著無上的權威，隨著他的呵斥聲。群情激奮的族人們頓時沒了聲音，一個個雖然心有不忿，但也依舊散開了。
「不過什麼？」哈帝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