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勇氣與力量之城
第六十二章 雷耶斯的顧慮
那個時候的常勝和赫塔費都還是不折不扣的屌絲，為了勝利，什麼都敢做，什麼都可以做。
他現在心裏只怕是覺得常勝在玩弄他了……
因為只有惡魔才能夠理直氣壯踹人家的腳，還毫不悔改的。
他再次面對塞維利亞的時候，心態也和上賽季完全不同了。
《士兵突擊》里的主角許三多大部分時候就是這麼看人的，隨時準備把頭低下去，老實認錯。
對於瓦倫西亞球員來說，又是一個難捱的星期過去了。
塞維利亞和瓦倫西亞沒什麼大仇，但是塞維利亞和常勝有仇。
當然，也伴隨著爭議。
雖然是客場，常勝也再也沒有那種屌絲心態了。
聽到這話，雷耶斯有些意外。
皮斯胡安球場到現在都還記得常勝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呢。
常勝心說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原因。
常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他對雷耶斯說：「好了，訓練結束之後，你留下來。」
雷耶斯覺得這是常勝在給自己故意出難題，為的就是要讓他難堪。
「何塞……」
常勝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他迅速回到現在進行時，然後繼續說：「你已經十八歲了，對不對？」
如今的瓦倫西亞就是老虎，世人皆知，你怎麼扮也扮不成豬的。
看到雷耶斯的表情，常勝抬起下巴：「怎麼，你不願意？」
「為什麼你會表現不好？皮斯胡安球場你不是很熟悉嗎？回到那裡你就應該是回了家一樣。」
但他並未等來狗血淋頭的臭罵，而是一句讓他很意外的「我理解你。」
但是他沒想到在和塞維利亞的比賽上，常勝竟然讓他
所以他在場邊高呼，讓隆多鏟雷耶斯的腿。
不知道雷耶斯又有什麼惹到了這個脾氣多變的主教練。
他寧肯放著成績不要，也要把內鬼揪出來，然後給所有人一個教訓——從今往後，老子的球隊，內部的事情，不許告訴外面的人，尤其是媒體！
看到常勝臉上突然浮現出來的笑容，雷耶斯那種對方是惡魔的感觸就更深了。
雷耶斯又搖頭。
最後他取得了成功，赫塔費升級，奪冠，國王杯冠軍，都拿到了。還有人說他在對塞維利亞比賽中的那件事情了嗎？
沒有。
「十八歲啊，都是一個成年人了。為什麼有些時候我覺得你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呢？你以為我讓你在塞維利亞的比賽中首發，是在給你出難題嗎？」
常勝拍了拍雷耶斯的肩膀：「我理解你，何塞。」
「我讓你首發出場，只是因為維森特需要休息。最近大家訓練的都很苦，這你也知道。為了避免傷病，我讓更多的球員輪換出場和休息。難道你不希望獲得出場的機會嗎？」
他原本以為主教練會對他破口大罵的——這符合他對常勝的一貫認識，主教練的脾氣不是特別好。尤其是最近的事情，看看他是怎麼對待伊布拉希莫維奇的？之前他一口一個「伊布」「伊布」地叫著，顯得非常親昵，可是現在伊布去哪兒了？在B隊呢。
所以這場比賽，對於常勝來說註定是非常不友好的。
這場比賽常勝依然大量輪換——不輪換沒法，很多球員身體狀況可
雷耶斯故作勇氣，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所以他原本以為自己說出來之後，會惹來主教練的一通臭罵，說不定還會被他打入冷宮，可他必須要說，否則他就會很糾結。
這孩子的性格啊……要改變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來。
上賽季常勝搶了塞維利亞的聯賽冠軍，還在皮斯胡安球場，當著那麼多塞維利亞球迷的面，擊敗了馬洛卡，拿到了國王杯冠軍，讓皮斯胡安成了他登上王座的見證之地。
資本的原始積累有哪個不血腥的？自己這都算好的了。
他這還什麼都沒說呢，自己要真實說點重話，只怕這孩子敢哭給自己看吧？
塞維利亞這個對手和常勝也是頗有淵源。
「所以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場比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看著常勝的眼神，雷耶斯張嘴欲言，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其實歸根結底，常勝雖然在嘗試使用巴塞羅那的戰術，但他骨子裡還是一個「穆里尼奧式」的人物——非常功利。
來瓦倫西亞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都是替補，極少打主力的。
「我擔心自己會聽到那些球迷的噓聲……面對我熟悉的隊友們，我可能……不知道該怎麼踢了。」雷耶斯說完又把頭低下去了。他知道作為職業球員，這麼做是很丟人的，可沒辦法，他就是無法拋開內心的這種想法。
常勝重重嘆了口氣。
雷耶斯不明白教練為什麼會對他說這個，他也不敢抬頭看，就只是低著頭使勁點頭，而且點的比之前搖頭還要
這讓很多瓦倫西亞的球員感到意外。
如果不讓所有人都感覺到痛，他們怎麼能記得住這個教訓呢？
但現在，他們絕對不是常勝的勁敵。
當初在乙級聯賽，塞維利亞和常勝率領的赫塔費殺得難解難分，為了一個聯賽冠軍一直爭到倒數第二輪才決出勝負。
而兩支球隊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對於常勝來說，那是必須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才能夠贏下來的對手。
※※※※
和塞維利亞的比賽，常勝有一個特殊安排。
雷耶斯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他的大腦當機了。
其實常勝不知道，如果沒有他，雷耶斯未必就會是這樣的。但是在乙級聯賽兩次和赫塔費交手，常勝都給小小的雷耶斯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尤其是當初讓隆多鏟的那一腳。
可是現在，卻要讓他去面對自己最支持的家鄉球隊。
常勝攤開手反問。
隊友們都看了雷耶斯一眼。
常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的雷耶斯。
他不知道都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常勝，也許是自己只搖頭不說話，顯得態度不夠堅決？
這模樣……讓常勝想到了一個他穿越前在國內看的一部國產電視劇，真是像極了裏面的一個人物。
不過常勝沒把這些爭議放在心上。
如今的常勝成為了瓦倫西亞的主教練。
塞維利亞或許以後會很屌，能夠連續兩個賽季拿到聯盟杯冠軍，成為年度最佳球隊。
不過以前沒聽說過你有這樣的毛病，是因為你一直在塞維利亞
瓦倫西亞客場挑戰塞維利亞。
他沒抱怨過。
雷耶斯聽到這話，才半信半疑地抬起了頭，依然怯怯的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常勝。
他得承認主教練說的對，他已經十八歲了，可卻還像是十三四歲的孩子一樣。
這麼一個撒旦般的主教練，竟然說理解我？
雷耶斯連忙搖頭，使勁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一說到何塞，他就想起了那個留在赫塔費的何塞·帕薩雷拉。在如今的赫塔費里他依然是主力，但是沒有了自己天賦技能的支持，他的進步很慢，但總算是在進步……這也是好事。他一如既往的訓練努力，他在比賽中也表現的很沉穩。只不過西甲聯賽的對手畢竟還是要比乙級聯賽的對手強太多，他一個人再厲害也阻止不了球隊連續丟球和輸球……真是可惜，如果當初他能來瓦倫西亞，自己就不會跑去葡萄牙找卡瓦略了。
只希望這個小孩子別步伊布拉希莫維奇的後塵就行了……
「好了，你別這個樣子，搞得我好像要打你一樣。你的天賦是如此出眾，但是首先你能自信一點嗎，何塞？」
訓練結束之後，雷耶斯忐忑不安的留了下來。
沒想到雷耶斯變成了西班牙的許三多，常勝有些好笑。
※※※※
但他沒說一句「教練我聽你的」這樣的話。
常勝這次換在心裏嘆了口氣，如果再嘆出聲，只怕又會給雷耶斯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不過雷耶斯也沒抱怨什麼——他現在可不知道自己日後的成就，所以他覺得以自己這麼年輕的年紀，
他知道自己對塞維利亞的感情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家人，他才不會離開塞維利亞呢……
就連雷耶斯自己都覺得很驚訝。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雷耶斯對塞維利亞的感情，讓他上場打老東家，他還能發揮正常嗎？
「哈，行了！別搖頭點頭的了，我不信你不會說話。雖然你的塞維利亞方言有些難懂，但我還帶也是去過塞維利亞的人，我聽得懂一些。把抬頭起來，我不是要訓你。」
為此還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雷耶斯繼續使勁點頭，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不對勁，於是又使勁搖頭。
於是常勝不說雷耶斯性格的事情了，就說後天的那場比賽。
現在嘛……
這就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而已。
常勝被他這樣子逗樂了。
聽到這聲嘆氣，雷耶斯就是心頭一緊，他忍不住攥住了自己的球褲。
客場比賽，又是在皮斯胡安球場，常勝也不要求什麼場面，能贏下來再說。在能贏球的基礎上盡量讓足球踢得好看就行了。
「我……我不是，我是覺得，呃……覺得，在皮斯胡安球場，我怕我會表現不好……」
面對塞維利亞，他正常排兵布陣，也不需要偷偷摸摸隱藏什麼，更不需要扮豬吃老虎。
所以在雷耶斯幼小的心靈中，常勝一直就是一個頭上長角，背後有尾巴，舌頭是分叉的惡魔。
他讓狀態不錯的維森特在替補席上坐著，卻讓雷耶斯首發出場。
再加上他生性靦腆膽小，就算有意見估計也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