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勇氣與力量之城
第八十一章 一群膽小鬼
這麼做確實不智。
可沒想到常勝真的是很無恥的，就這麼不要臉的應了下來，猶如羚羊掛角一般佔了他的便宜，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那麼，你有什麼疑惑，我來給你解解惑。」
「我覺得你這麼說激怒了皇家馬德里，等潛在的對手。這會讓球隊在奪取冠軍的道路上遭遇很多原本不會有的巨大阻力。」索萊爾說道。
但其實認真分析，會發現這個賽季那就應該是瓦倫西亞奪冠。
「如果說提前宣布我們要奪冠會得罪對手……那更是可笑至極！難道我們不吭不響，在比賽中擊敗了對手，就不會引起對手的怨恨嗎？難道最終我們要爭奪冠軍的時候，因為我們足夠低調，我們的對手就可以放我們一馬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麼能夠還這麼幼稚呢？我們要奪冠，現在只是表達一個決心，簡單一句話而已，說出來毫無成本可言，如果連這麼一句話都不敢說，我又怎麼能夠相信你敢奪冠軍呢？」
「這真是我聽過最荒謬的道理了！原來在你們西班牙，冠軍不是根據表現來決定的，而是根據誰的地位顯赫來決定的。在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翻譯過來就是說這天下沒有哪個當皇帝的是天生的。」
在取得了成績之禍，他開始考慮更多的是俱樂部的財政狀況，而不是球隊的成績。
一桌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隨後他看向奧蒂，笑道：「我在這桌上看到了不少膽小鬼，主席先生。」
因為拉科魯尼亞的主席倫多伊羅在西班牙足壇是出了名的吝嗇。
聚餐的餐廳中，大家還在熱鬧的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裏的氣氛有些異常。
但實際情況是，由於弗洛倫蒂諾在夏天買來了齊達內，齊達內盯著第一身價來到
他沒說完，就被常勝的笑聲打斷了。
可齊達內一直在意甲聯賽效力多年，不適應西甲這種開放式的打法，有很多習慣都需要糾正。作為球隊的核心，狀態起伏不定，球隊自然受累。
其實之前倫多伊羅也是善於買人的，但是當球隊成績越來越好之後，他不得不收緊了銀根。因為球員們越來越有名氣，他們索要的薪水越來越高，這一切都讓拉科魯尼亞俱樂部感受到了壓力。
而另外一些人則笑了起來。
「哈！」常勝又笑一聲，然後說：「皇馬是豪門，所以他們喊出要奪冠就沒人反對？我們瓦倫西亞不是豪門，所以喊出來就容易激起眾怒？」
常勝臉上那笑容中的譏諷，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頻頻點頭的都是支持索萊爾德，算是索萊爾一派。
要知道倫多伊羅是因為什麼成為拉科魯尼亞主席的，就是因為拉科魯尼亞陷入了經濟危機，技術要破產了，他臨危受命，成為了球隊的主席，隨後利用自己的手腕讓球隊扭虧為盈。
他現在不問也不行了，還必須問。
皇馬和巴薩兩大豪門表現疲軟，拉科魯尼亞也狀態不復從前。
他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直接從鼻子里嗤笑了一聲。
大家都是利益共同體，沒道理我在前面吃緊，你們在後方緊吃嘛。
整整半個賽季，齊達內都在適應西甲聯賽，適應皇馬。而皇馬也在等他們的核心真正歸位。
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夠和莫斯科多見面，那麼他們一定會有共同語言的……
索萊爾臉上為了保持形象的虛偽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而本賽季拉科魯尼亞的投入已經開始降低了，他們閑雜有心無力
只有主席這一桌，氣氛尷尬。
他這是在那話激常勝，反正話撂這兒了，大家都聽到了。
而常勝臉上則依然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他剛才很不要臉的佔了一個比他大二十歲的人的便宜。
常勝看了看大家，重點自然是在索萊爾哪一派人身上。
他哪裡知道，常勝早就確定了這個賽季瓦倫西亞是能夠拿冠軍的。
他的自信不僅僅來自於他所熟知的歷史中，瓦倫西亞最終奪冠了，那個只是表象，如果只看結果，是存在很多意外成分的，瓦倫西亞能夠奪冠也許是運氣好而已。
讓瓦倫西亞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承受巨大的壓力，來自外部的和來自內部的。
不過這一次，索萊爾非常討厭他的笑容了。
常勝這麼做等於是把所有有志於奪冠的球隊仇恨吸引到了瓦倫西亞身上。
心說就知道你不敢接話！
※※※※
被勒沃庫森打得差點輸了球。
他就只能指望自己的問題能夠把常勝問住了，否則最後丟了臉面的很有可能是他。
常勝這麼明目張胆地佔索萊爾的便宜，真是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奧蒂和皮塔奇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那句「請教請教」其實是為了噁心常勝的，他量常勝也不敢就這麼答應下來。
注意到了常勝的目光，有人站出來說：「皇家馬德里不一樣，他們是豪門，他們在西班牙足壇的地位很顯赫……」
一點面子上的掩飾功夫都沒做，就這麼直截了當地指著索萊爾的鼻子罵。
常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怎麼不明智呢，索萊爾先生？」
當然，常勝的笑聲非常假，這誰都聽得出來。
「我很敬佩常先生的勇氣，但是我覺得你這麼早就把這話說
而現在笑起來的人則是奧蒂一派。
桌上有幾位股東高層們都頻頻點頭，他們覺得索萊爾說的不錯。
常勝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呢。
所以他勤儉持家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和他的性格。
索萊爾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但常勝並沒有見好就收，就這麼放過他，而是繼續說：「我聽說瓦倫西亞有一個別名，叫做『勇氣與力量之城』。但在我看來，這座城市裡有些人未必認同這個含義嘛。試問皇家馬德里在成為豪門之前，它是什麼？一百年前，他就是叱吒風雲的豪門嗎？如果不去努力爭取冠軍，何來豪門榮耀？」
可常勝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埋頭猛吃，就跟十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而常勝就像是一根導火索，把他們之間的火點了起來。
可是上半賽季讓他們欠下了太多的債，下半賽季要還起來很有難度。再加上最後三條戰線心頭並進，讓皇馬有了太多的野心，聯賽冠軍要拿，歐冠冠軍也要拿，最後國王杯冠軍也不想放過。
常勝也沒有給所有人說話的計劃，他繼續說道：「皇家馬德里賽季前就說了他們要拿這個賽季的冠軍，給他們的百年大慶獻禮。怎麼那個時候我沒聽到有人說皇馬這麼講會激怒他們的對手？」
巴塞羅那從2000年一直到2004年都處於無休止地內鬥中，自身實力大受影響。直到拉波爾塔上台之後，他們的情況才開始才有所好轉。
至於上賽季的聯賽第三馬洛卡隨著主帥阿拉貢內斯的離去，他們的表現也大不如從前。
旁邊的奧蒂都驚住了——他沒想到常勝竟然這麼直接地和索萊爾杠上了！
到時候你丫實現不了，那你就丟人丟大了。
如果不是齊達內的那腳天外飛仙和
對手疲軟，自己強勢，要是這樣都還拿不到冠軍，自己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常勝又將一軍——你丫問不問啊，不問就別在這兒裝逼！
逐年減少投入，最後乾脆一個人不買，凈賣人了，最終也導致了伊魯埃塔的黯然離去，和超級拉科的解體。
常勝就這麼看著索萊爾，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微笑。
雙方平時看起來一團和氣，但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一定會針鋒相對的。
但卻被外面那其樂融融的歡樂氣氛所包裹著，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別人要利用他，他也得把別人拉下水來。
他們在賽季前的訓練計劃時，卻缺乏這方面的準備，這樣強行推動三冠王的結果就是相繼丟掉了國王杯和聯賽冠軍，只剩下一個歐冠決賽。
「哈！」
而常勝自然也不傻，不能讓自己真的被頂在前面當槍使。
教練們則聊點家長里短的東西，誰叫他們都是已經結婚生子的老男人了呢？
在這種沉默中，常勝咀嚼食物的聲音，就顯得特別清晰，以及……刺耳。
博斯克必須圍繞著他來打造球隊的戰術。
索萊爾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被常勝這麼佔了便宜。
球員們聊著豪車、美女和度假這類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從他們的聯賽排名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這一點。1999-2000賽季他們是聯賽冠軍，接下來兩個賽季他們就變成了第二名。再接下來的兩個賽季他們降到了第三。
所以這個賽季是瓦倫西亞奪冠的大好機會。
因為你自己心裏也根本沒底！
果然那群人一笑，對面幾個人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那些之前頻頻點頭的人臉色馬上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因為這才聯賽第十六輪，常勝就已經宣布了要獲
一張桌子十個人，俱樂部高層的內鬥便可以在這上面一覽無遺。
「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這代表著變革的勇氣與力量。數千年來，當社會需要產生變革的時候，這句話就會出現在每一渴望變革的人心中。所以我們中國五千年來，綿延至今，依然存在。因為我們總有追求理想渴望成功的慾望。我從不認為慾望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慾望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這動力，我們中國人有，而你們……」他伸出食指，指著對面的索萊爾，再豎起來，很輕蔑地搖了搖，「沒有！」
直到下半賽季皇馬的狀態才好轉起來。
索萊爾說完了就看著常勝，微笑重新在他臉上浮現，那笑容看起來彬彬有禮，充分證明了一個社會名流的修養。
這麼一來二去的，就折騰了半個賽季。
常勝說完之後，沖索萊爾一笑，不再理會對方七竅生煙的樣子，低頭吃起了自己的食物。
常勝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索萊爾怎麼聽不出來呢？
要知道貝尼特斯率領的瓦倫西亞最終奪冠的積分是七十五分，第二名拉科魯尼亞是六十八分，雙方差了七分，可見兩支球隊的差距了。
就算是歐冠決賽，他們最後贏得也很不輕鬆，一點都看不出來王者之師的霸氣。
皇家馬德里這個賽季確實是應該拿到聯賽冠軍的，畢竟他們又一個無可挑剔的理由。
與之相比抓緊一切機會佔人便宜的常勝就顯得像個小癟三了。
索萊爾看著常勝這樣子，就忍不住厭惡的撇了撇嘴。
索萊爾的臉色在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好幾次之後，才幹笑道：「這麼說來，我們的主教練對聯賽冠軍真是很有信心，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準備去市政廣場慶祝奪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