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發你一張好人卡
不過，李魚相信自己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她一定會加以注意。自己也不好再說的更多，便對她點點頭，道：「我出去一趟，等我娘回來，麻煩你告訴她一聲，就說我去會會幾個老朋友，晚點回來！」
李魚推開房門走進去，門后豁然開朗，開居是個長方形的院子。院子裏面，四周圍廊之下，都有賭桌支立，光著膀子的、衣衫不整的摳腳大漢們吆五喝六，擲色子、打骨牌，賭得正歡。
妙吉祥的雙眼弦月似的彎了起來，向李魚甜甜一笑：「嗯！人家正有這個打算呢！」
李魚嘆了口氣道：「我看她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喔……」妙吉祥看著李魚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大郎也不能叫，好人也不許說，李大哥還真是個……古怪的好人呢！」
李魚一笑，又道：「對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記得給你那好吃懶做的妹妹多盛一些，省得她到灶台盛飯時
李魚的到來，完全沒有引起賭客們的注意，一雙雙充血的眼珠正緊盯著他們桌上轉動的色子，手裡攥出汗的骨牌，這時候就算走了火他們都懶得管，誰理會又有誰走了進來。
李魚道：「你終究是辭了工，不是嗎？可同樣的事，用了不同的說法，旁人聽在心裏感覺就截然不同。也免得你爹娘……」
「李大哥好厲害！」
這就發好人卡了么？李魚忍不住笑道：「別介，好人卡莫亂髮。我聽著不舒服的。」
李魚走到小巷盡頭，就見兩個吊眉漢子，抱著雙臂，嘴裏叼著草梗兒，正倚著門框拉呱家常。唐代對賭博禁得很嚴，發現賭者，「杖一百」，並沒收家籍「浮財」。如是設賭抽頭漁利者，律定「計贓准盜論」。而如在京城設賭被抓獲處以極刑，民間設賭抓獲則處以充軍。
不過，說是這麼說，民間總有賭坊存在，百姓畏懼報
看到有人來，兩個漢子立即斜眼看來，待看清了李魚的模樣，兩人立即站直了身子。
兩個大漢看著李魚消失在院中的身影，其中一人道：「聽說殺過人的人，殺氣很重的，可是看李家大郎模樣，卻並不兇狠啊。而且比起以前，似乎還要和氣許多。」
妙吉祥驚嘆地讚許了一聲，又不禁垮下了小臉：「哎！是呢，人家扮卓文君幫掌柜的賣酒，一直都很賣力氣的，可是買酒的客人還是越來越少，不年不節的，有幾戶人家捨得老是買酒喝？何況掌柜的他……唉！」
「咦？李大哥也這事也看得出來？」妙吉祥忽地恍然，道：「一定是聽買過酒的街坊說過了吧。哎，連我也受掌柜的牽累，被人罵做騙子，難怪他生意不好，被他辭了也好，我也不想幫他騙人。」
李
這兩個大漢都是好勇鬥狠之輩，但他們沒殺過人，更遑論殺官了。所以一見李魚，油然便有一種敬畏之意升起。
李魚道：「那掌柜的做生意不講信用，壞了聲譽，自然做不下去，並不是你不肯努力，另找一份工就是。」
利州有三處比較大的賭場，其中一處在雲棧坊，距李魚的住處最近，只隔一座坊。雲棧賭坊處於小巷深處，巷弄狹窄，彎曲似羊腸，站在外面，根本感覺不到裡邊會有一個大賭場。
李魚在門口站住，對他們兩人謙和地笑了笑：「我要進去瞧瞧！」
李魚不是這兒的常客，但他們認識李魚。也知道李魚持一口殺豬刀，于鬧市街頭殺死一位執戟長的事迹。李魚蒙皇帝大赦返回利州的消息，也經由喜極而泣逮
李魚曾來過這裏，他不賭錢，但他學武，聽說誰有些本事，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追，拜求人家為師，學習人家的功夫，而他曾經拜過的一位師父，就是這家雲棧賭坊的常客。
妙吉祥歪了歪頭，顯然有點不相信，甚至懷疑李魚是嫌棄她妹妹，故意這麼說。
妙吉祥愕然看著李魚：「啊？妹妹每天都自己盛飯啊，為什麼今天會被燙了手腕？」
……
李魚道：「掌柜的心太黑，酒里水摻的比酒太多，回頭客都跑光了吧？」
巷口的青石地面已經被磨得鋥亮，由此進去，兩旁有一戶戶的人家，院牆低矮，門戶也不大，但透過一些敞著門戶的人家，可以看到院中的青蘿爬架，絲瓜垂掛，有些人家院子里還有方桌石椅，雖然略顯擁擠，卻也別具雅緻，其面積也不似外邊的門戶顯示的那麼小。
李魚老神在在地道：「鄙人于相人之學略有研究。」
兩個看門的大漢默
妙吉祥甜甜一笑：「嗯！謝謝李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
妙吉祥吃驚地看著李魚，期期艾艾地道：「李大哥，你……你怎麼知道？」
頭一個大漢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抱緊的雙臂又攏緊了些：「你別跟我提他的名字，那個人一身的殺氣，不要說看到他，便是想起來，我都有點瘮得慌！」
妙吉祥奇怪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另一個大漢道：「那是他殺的少！你看看郭怒，人血沾多了，就是他那副模樣。」
李魚的語氣微微一頓，但慧黠的妙吉祥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李魚這是怕她被父母責罵呀。妙吉祥感激地看了李魚一眼，用力點了點頭：「謝謝你，李大哥，我明白啦！」
李魚笑了笑，摸了摸懷中母親給他的五文銅錢，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