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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見亮啦!

第150章 見亮啦!

庚新反對道:「雙龍鎮太接近大震關了,我們可是剛跟大震關干過一仗,這要是被大震關的守軍得知消息,趕來圍剿怎麼辦?」
而且他們離不開的夥伴是馬,自然而然就要常和牧民打交道,不能對牧民趕盡殺絕。再一個,牧民要防搶,防狼,一身馬術和箭法又豈是容易對付的?而且你一旦對一戶牧民採取滅絕式掠奪,也就意味著所有的牧民都可能成為下一個。
「耶?好像也不是蠻不講理,身材惹火脾氣更惹火嘛!」
「真的?希望多大?」
李魚這支隊伍是在何家堡子出來的,而且有兩個老隊員與那牧民中的一人還認識,所以對方也並未戒備。
「五成!」
此時,就是牧民們在轉場。
龍作作道:「啥叫有用么?公道自在人心啊?」
龍作作氣得發暈,轉向楊千葉道:「葉子,你給我評評這個理兒!」
開店的老掌柜的是客人來了照顧客人,馬匪來了配合馬匪,這也不怪他,要不然他也生存不下去。羅霸道從他口中終於問到了龍家車隊的消息。而這也是羅霸道苦追五天來頭一回得到李魚等人的確切消息。
羅一刀真要氣瘋了,難不成那王八蛋又抄了小路?
照理說,牧民的牛羊也是財富,一旦遷場,聲勢浩大,要是想搶也很容易。不過,他們還真的很少被搶,偶爾有些確實在餓肚子的馬匪,才會往道上一攔,索要幾頭牛羊也就了事。
龍作作沉默良久,再看向李魚時,眼波柔和了許多:「一路上,我總對你發脾氣。其實,我心裏還是很感激你的。」
「我們距雙龍鎮只差兩天路程了,如果加緊趕路的話,說不定一天半就到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沒有節外生枝,再繞遠路的道理啊。」
上千頭牛羊浩浩蕩蕩,彷彿一片雲。這是牧民在轉場。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大生知己之感,說著說著漸漸遠去了。
羅霸道一聽覺得大有道理,他用刀把子頂了頂帽沿兒,冒汗的額頭頓時蒸騰出一陣白氣:「嗯,老二老三說的有理。咱們就這麼干,上前邊堵他們去!」
「才五成?」
但是昨晚在何家堡子,他們卻遇上了一個遭劫的商人,從他口中獲悉,羅一刀確實帶人在追趕他們。羅一刀一直在追趕他們,可直到現在,雙方連面都沒碰,再回想李魚一路上的行為,大家未免就有點莫測高深的敬畏了。
馬春明道:「還真是,抓不著……那啥來著?」
「就兩天了,咱們連著四天多了,都沒讓他們找著。」
「羅一刀再蠢,這時也該知道我所用的手段了,肯定會往大道上追來。而一旦追來,他是快馬,咱是大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搶在他們之前抵達雙龍鎮的。」
馬春明:「對!我說,你不能這麼慣著她。這婆娘啊,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不同意!」
紇干承基對於羅一刀扔刀,總覺得不太靠譜,雖然他真蒙對了一次,遂贊同劉嘯嘯的意見道:「我們在雙龍鎮外駐紮,不進鎮子,就算官兵真來了,要走也容易。何況,不管龍家車隊走哪條道,進雙龍鎮的日子,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官兵也來不及過來!」
馬春明頓時看李魚順眼了許多:「嗯,女人家家的,都這樣兒。」
西北地區的草原不比北方地區,北方地區的草原牧場豐沃,成片成片的,冬天不用轉場,只不過隨著畜牲啃光了地皮,需要輪牧,不斷地遷動,換個地方,但那種移動非常緩慢。
劉嘯嘯道:「大哥,要不咱們就到雙龍鎮附近候著吧。反正他不管走哪條路,最終總得到那兒去!」
「我從不靠僥倖活著。」
李魚對馬春明道:「馬大叔,你別理她,她常常抓不著重點,問題的關鍵是,要不要跟你們走。你看她在計較些什麼呢?」
而今日路上,聽到李魚這番話,傲嬌的龍大小姐終於吐露了一句心裡話。
楊千葉呶了呶嘴兒,道:「公道在你心,車隊可是跟著人家走啦!」
「雙龍鎮!距大震關很近。我爹早就打點過大震關的守將,只要我們把貨運到雙龍鎮,他們會派兵幫著交接出去。奇怪,你是大把式,直到現在才問我交貨地點?」
馬春明這支隊伍是到鎮子尋近找水源才湊近了來的,因為他們一路趕著大量牛羊,既無法住店,也無法走那相對於他們龐大的隊伍來說顯得過於狹窄的道路,所以一向是野外行進的。
馬春明和李魚同時轉過身去,一起往旁邊走。
馬春明道:「嗯!跟我家拉磨的那頭驢子似的。」
「咳!我說你們小兩口兒,究竟誰當家,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我們要趕路,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少了!」
「回去我就讓爹免了你!」
羅霸道獰笑一聲,也顧不得喘息一番,立即又帶人向前追去。可是他們到了下一處鎮子一打聽,卻全然沒有李魚等人的消息。彷彿他們在半道兒上就憑空消失了。
「但是安全!」
「你……你繞路也就罷了,你跟一群牧民混在一起?他們是在轉場啊,走的更慢。」
「我是龍家寨大小姐!」
「交貨地點在哪?」
「我堅持!」
這支牧民隊伍一共五六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要是具備了彎弓之力的,無論男女老少,都是一個驍勇善戰的騎士。
「因為……我原來根本不確定咱們能不能活著趕到交貨地點。現在看,有希望。」
李魚龍顏大悅,個性剛強的女孩子,一旦柔順起來,真是要叫人大呼吃不消呢。只可惜,李魚這種好心情只持續了兩刻鐘,就和龍作作又吵了起來。
我是大把式!」
羅霸道的馬屁股上拴著黑驢蹄子,兩掛大蒜、一袋子凍成了冰的公雞血,還有放在皮囊里的幾條天癸帶子,帶子口上還撿著兩條桌子腿兒,估計是桃木的,一路策馬飛馳電掣,按照刀鋒所示方向過河越嶺、穿越荒野,筆直地走一條線,居然陰差陽錯地趕到了何家堡子。
雖然對於李魚一會兒專挑小道難行道走,一會兒專走大道熟道,一開始大家不甚理解,而且直到現在,他們都沒碰上羅一刀的人,以至於他們幾乎以為從常舒欣那裡收到的消息根本不準確。
……
楊千葉忍俊不禁地道:「我就是評出理兒來,有用嗎?」
這支牧民隊伍的頭兒馬春明不耐煩地問了一句,龍作作立即又沖他瞪起了眼睛:「誰跟他是小倆口兒?」
「現在還是我說了算!」
每次轉場,要持續幾天的時間,牛羊幾乎沒有東西可吃,只能挨餓。而牧民們雖然帶了乾糧,基本也是徹夜不能合眼,他們要看著牛羊不會跑掉、還要防賊偷羊、防狼叼羊,吃飽喝足了容易犯困,所以吃也只能半飽。
龍作作咬著唇輕笑,柔美柔美的,貌似對自己道歉示軟還有點羞怩:「還有兩天路程了,我都聽你的。」
庚新道:「大哥,不行你再扔一次刀吧,我看那玩意兒挺準的。」
因此一來,所有的牧民都會集中起來,齊心協力向馬匪宣戰。他們精於騎射,熟悉地形,一旦抱成團兒,發揮的作用比官兵還大,縱然是彪悍的馬匪也不願意和他們硬碰。
李魚對這位大男子主義的馬大叔吹噓道:「誰說我不打,也常打來著。就是她性子犟,記吃不記打!」
而且,一旦得罪了他們,馬匪也就失去了在當時活動的許多基本條件,所以牧民與馬匪,很多時候都相安無事。李魚也是在看到一支轉場的牧民隊伍,聽慕子顏介紹了這一點時,才突發奇想,決定與他們同行的。
如今有李魚這樣一支武裝車隊同行,其實他們也省了許多力氣,只需把主要精力用來看住牛羊不要跑掉就行了。
李魚有些意外地看了龍作作一眼。
龍作作扭頭一看,牧民們吆喝著牛羊上了路,龍家寨的車隊已然跟在了後面。
龍作作氣極,道:「誰說我抓不著重點?終身大事,再重要不過。你胡亂配對兒,事關我的名譽,難道我不該計較嗎?」
而西北地區都是海拔落差極大的高山草原、近山草場,所以得按季節不時遷徙。夏天,高山草場冰雪融化,水草豐茂,就把牛羊趕到夏牧場。冬天大雪覆蓋草原,便把牛羊趕到海拔較低、風雪較小的冬牧場。四季輪轉,周而復始。
一則,馬匪不事生產,要那麼多的牛羊也沒用,他們又不可能趕著牛羊去放牧。再一個,馬匪中九成都是當地人,其中不少與牧民有這樣那樣拐彎抹腳的親戚關係。
說話的是個牧民,叫馬春明。
李魚:「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