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坑人的李魚
「父親！」
李魚好奇地抬了下頭，想問又不敢，趕緊又低下了。
李世民沉默半晌，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地道：「朕明白了！」
李魚看著洛公公躡手躡腳地走開，低頭看了一眼那張幸貼，華姑的名字赫然排在首位。
看來光有多了幾千年的見識還遠遠不夠，要會揣摩人心，要有豐富的政壇經驗，這都是必須經過歷練才能具備的，絕不是讀幾本書就能活學活用的本事啊。
「不能表態！得學李靖、李績，人家不說話，可是被譽為託孤重臣呢。」
只是……李世民太寵李泰這個兒子的，寵貫諸王，所以……老天爺大概就有些看不過眼，偏偏這時候，李承乾來辭行了。
李魚把頭又頓了頓，一副打死都不說的德性。
李承乾是豁出去了，就算死也想拉上那隻胖青雀墊背，那大太監唬得面無人色，急命人拉起李承乾就走。
李魚馬上決定，向前輩學習，於是立即單膝跪地，垂首道：「臣不敢妄議皇子。」
哎，天心難測啊！
咦？我連個屁都沒放，你明白什麼了？
你把這兩位老
「好，我知道了！」
李魚也未敢走遠，出了御書房，就往旁邊一站，隨時聽候傳喚。
皇帝的聲音，透著疲憊與蕭索，李魚一時也無暇思索他為何突然興緻頗低，連忙頓首起身，悄悄退了出去。一時之間，還未想明白，因為他的打死都不說，已經把那隻揮舞著毛筆拚命搏文名的李青雀同學給坑了。
「啊！多謝小李將軍提點。嗯……這是今晚九九而御的名單，聖人就寢之地，設在華沐苑。還請小李將軍早早安排防務。」
經過其實說起來乏善可陳，因為李靖和李績都不是傻乎乎的直腸子武將，他們都是允文允武、文能為宰，武能定國的大將，這種易立皇儲的事兒，他們豈會胡亂插手。
納尼？What the shit！
但如果換一個皇帝，是
你說什麼不好，為什麼要說殺兄屠弟，這可是皇帝的大忌諱啊！
李承乾走到院中，望著御書房，「卟嗵」一聲就跪下了，淚如雨下。
國不可一日無君，儲君亦如是。
那大太監見御書房中並無回應，知道皇帝不想相見，便呶了呶嘴兒，示意幾個太監上前扶起廢太子，李承乾正在號淘大哭，被人一扶，不由一個激靈，突然大叫起來：「父親，孩兒不孝，罪該萬死！但孩兒初衷，只為自保啊！李泰倚仗父親疼愛，圖謀太子之位，屢屢擠兌孩兒，若其得繼大寶，殺兄屠弟，何不可為？」
院子里，李承乾這句話說完，便泣不成聲。
李世民擺擺手，道：「朕想靜靜！」
真要搶答，李魚也不知道誰更合適一些，他當然知道歷史上是李治當了皇帝。這小子還挺英明神武的，為大唐打造了最
許久許久，御書房中李世民才把硃筆輕輕擱下，望著前方虛無處，怔忡半晌，忽然輕聲道：「你常在宮外，應當知道許多朕不知道的事。」
李世民不肯見他，但他畢竟是皇長子，這份父子血脈的關係，不是一紙詔書可以廢除的。他執意要向父親辭行，並再三許諾，只望闕而拜，並不入室參見，那送行的大太監也不敢往死里得罪他，若教皇帝知道了……
李世民倒是不置可否，待兩位心腹大臣退下后，讚許地點了點頭，自語道：「李靖、李績，不循私，不結黨，忠誠為國，是可以託孤的大臣啊！」
太子被廢，當務之急就是冊立太子。
他被廢為庶人，貶謫到地方上去。今天恰恰是離宮辭行的日子。
所以，那大太監就把他領來了，只是已然授意幾個力大的太監，一俟發現他想闖進御書房見駕，馬上把他拖走。
「那咱家
那大太監聽了臉色陡變，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個大嘴巴。
兩個人東拉西扯一番，要麼就是表達這事兒得皇上您乾綱獨斷，要麼就是說老臣年紀大了，腦子也不靈光了，皇子們個個都很優秀，實在不知道該何棄何取。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不表態。
如果皇帝問他，李魚少不得把他對這些皇子們的優劣評價說上一番，供皇帝分析、抉擇。但是李靖和李績，太過明哲保身了吧？尤其是李靖，那可是後世所傳風塵三俠之一，這頭一次見到，竟是一個成熟政客的表現，李魚很失望。
思量許久，覺得李泰確是最佳人選后，李世民便召衛國公李靖和英國公李績進宮，密商此事。
李世民也確實在考慮立儲人選，最先想到的也確是青雀。
內廷洛公公遠遠走來，一見李魚站在外邊，便陪起笑臉：「啊……」
李魚在一旁都看得替他們著急，恨不得跳出來搶答。
這些天，魏王李泰的王府，不斷有人投貼求見，以皇帝對魏王一向的寵愛，幾乎可以預見，將要被冊立為太子的，必是魏王無疑。魏王狂喜，到
李魚作為御前侍衛，金牌假太監，侍立於側，也是全程與聞了經過。
「噓~~皇上心情不好！」
李世民剛剛提起筆來，正要繼續批閱奏章，聽到這一聲喊，手不由一哆嗦，奏章上滴下一攤紅色的墨跡。
可李承乾自知這一輩子算是完蛋了，毫不忌諱，仍然大聲咆哮：「孩兒豈能坐以待斃？豈能坐以待斃？孩兒只為自保，欲謀宮變，逼父皇禪位，所有種種，皆因李泰！」
李世民說到這裏，忽然轉身，看向李魚：「你告訴朕，如果青雀有朝一日成為天子，可會對其兄弟不利？」
尤其是李靖，這些年韜光隱晦，輕易都不大出山了，更沒必要趟這趟混水。皇帝問起時，這兩位仁兄打得一手好太極拳，那一套雲手施展出來，行雲流水一般，毫無破綻可循。
李世民和顏悅色地道：「朕赦你無罪，只管說來！」
「誒！朕只私下問……」
「父親，不孝兒要走了！」
「臣惶恐，諸皇子皆天皇貴胄，豈是微臣可以非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