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勇氣與力量之城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千里迢迢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見你一面就走的
「那麼《勁體育》的閆敏……」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來解釋他在赫塔費和瓦倫西亞所取得的成功。
※※※※
※※※※
「這是什麼情況？」
因為這記者的樣子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初在赫塔費找工作時的樣子，也是背著背包，拉著行李箱，就這麼直接闖入了赫塔費主席弗洛雷斯的辦公室，接受他的面試。
他想起了閆敏曾經對他說的那些話。
在大家都想來採訪常勝的時候，他們還是老樣子。因為他們知道不可能。
常勝聽到他的話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很好，那麼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當記者們看到常勝轉身就走，都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記者先生。」
「啊，抱歉。季冷。季節的季，冷暖的冷。」季冷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
他注意到來人的手裡拿著一本……漢西詞典，以及一份地圖，雖然摺疊了起來，但他還是可以看到那是瓦倫西亞的地圖。
※※※※
常勝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麼多記者，他就看這個季冷順眼。
「你沒看錯，常勝確實在那個生面孔面前停了下來！」
「這……這不科學啊！」
常勝當然知道這位記者來找自己所為何事。
「常勝搖頭了，顯然他又一次拒絕了一次記者們的採訪邀請！」
「好像沒有啊……」
季冷一直在猶豫，最後他選擇留了下來。
他們無情地嘲笑著季冷。
常勝揮揮手：「好吧，可以開始專訪了吧？」
又是坐飛機，又是坐火車的，路上人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吃飯吃的都是自己從國內帶來的方便麵和餅乾，一路上就是翻看漢西詞典聊作解悶的方式。
※※※※
這是採訪成功的意思了嗎？
「你不是足球記者？」常勝詫異地問道。
現
常勝覺得季冷有所隱情，不過……那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
但是他看著眼前這個風塵僕僕的記者，卻突然覺得很親切。
「誰告訴我這是不是我看錯了？」
這麼辛苦地來到了瓦倫西亞，怎麼能夠轉身就走呢？
「你是找我要簽名的球迷嗎？」常勝明知故問。
常勝搖頭之後，詢問起這位記者來了，他似乎對季冷很感興趣。
在常勝椅子背後是一面大黑板，上面畫著球場的俯瞰圖。還殘留著上一場打馬洛卡的戰術圖。
記者們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因為他竄起來的太快，太猛。
「那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我並未接受她的採訪，只是和她隨便聊了幾句。」常勝搖頭，態度似乎很堅決。
季冷不願多談，只是表示：「他們都沒時間，就我比較有空……」
當常勝從訓練場里走下來的時候，他發現了訓練場邊有和往常不一樣的情況。
「我注意到你拿著漢西詞典……你不會說西班牙語嗎？」他指了指季冷手中的詞典。
季冷從包中掏出一個本子和錄音筆。
往常，他出來之前，這裏已經基本上空了，那些中國記者們早就散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們的採訪。
季冷這才如夢方醒，連忙提著皮箱跟了上來。
就算閆敏成功了一次，也不代表他們就都能成功。鬼知道常勝和那個女人之間有什麼故事呢……說不定是常勝的女朋友也不一定呢。
桌子上還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正開著機，風扇發出嗡嗡嗡的低鳴聲。
但或許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
常勝在這裏一個多賽季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記者，以至於他在想這人真的是記者嗎？
他開始想，這
哪家報社怎麼不靠譜？派了個連西班牙語都不懂的記者來？
「哎呀，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嘛……」
他意識到自己的成功總歸是讓所有人懷疑的。
※※※※
季冷猛地聽懂這句話，卻愣住了。
最終讓自己從赫塔費正式踏上了職業足壇的舞台。
本來打算走的中國記者們看到那個生面孔竟然打算主動受辱，抱著看戲的心態，又都不走了，留下來看戲。
季冷低頭看了看，自從上飛機開始，這本詞典就沒離過手。
「這真他媽見鬼了！」
「難道你們報社裡就連一個會西班牙語，或者會英語的記者都找不出來嗎？」
他們就喜歡看那些國內來的記者吃苦頭，因為他們在這裏守了一個賽季，都沒有能夠得到常勝的專訪，如果讓那些國內來的記者就這麼摘了桃子，他們怎麼可能甘心？
季冷大為尷尬，早知道就不遞名片了。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社會部記者，而不是足球記者的話，會不會就不同意接受採訪了？
隨後他們注意到了季冷站在訓練場的外面。
或許是因為這位季冷現在的這樣子和自己當初的遭遇太像了，讓他有了共鳴，或者是對自己過去的緬懷。
所以他選擇了站在場邊，等待著常勝出來。
季冷搖頭：「不，我不要你的簽名，我是希望能夠採訪你的。」
「那好。開始吧。」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上面寫的是：《今日早報》社會部記者……
來都來了，哪怕明知道對方的態度不好，怎麼說也要試一試，那樣就算失敗了也才甘心。
具體的專訪稿子是回去之後聽著採訪錄音整理出來的。雖然他不是體育記者，不過怎麼說也是做了七年的牢記著了，做這些輕車熟路。
「那你怎麼還要
將沖好的速溶咖啡遞給季冷，常勝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坐在斜對面沙發上的記者。
哪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常勝又停下來，然後朝季冷勾手。
在常勝的辦公室里，季冷已經恢復了正常。
常勝走了兩步，回頭看到季冷沒跟上來，便沖他勾勾手：「來啊！」
「一個記者？」常勝盯著對方，他的表情並不友好，完全看不出來他打算給這個人一個機會。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當看到常勝在季冷麵前停了下來，一群記者全都傻眼了，隨後他們就像是被戳中了G點一樣驚叫起來。
※※※※
「那麼……我們可以先從你離開中國，遊學歐洲的經歷講起嗎？」
他只好尷尬地解釋道：「呃，體育部沒那麼多人手……」
在這段時間里，這些常駐瓦倫西亞的中國記者們已經見到太多個季冷這樣的新面孔了。他們都自信滿滿地來到瓦倫西亞，認為自己可以像閆敏那樣搞定常勝，得到和閆敏一樣單獨採訪常勝的機會。
於是他在這位記者的面前停了下來。
「是的，我是《今日早報》的記者，我希望可以對你進行一個專訪，在中國有很多球迷都很關心你……」
「我們在這裏蹲了這麼久，也沒有得到專訪的機會，國內隨便跑個人出來，就想要採訪，怎麼可能呢？」
看到常勝搖頭，那些在遠處圍觀的記者們頓時就高潮了。
可他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常勝答應了他的要求？
不少人覺得這才是每次記者和常勝相遇的標準結局嘛……
「哈哈！大快人心！」
弗洛雷斯並沒有嫌棄自己這不怎麼樣的扮相，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本子上記錄的是他的問題，雖然他是趕鴨子上架的，可他還是對這份工作做了很詳細細緻的準備，此外他也會在採訪過程中隨時速記
他一直覺得沒什麼合適的人選來做這件事情。
頭髮亂蓬蓬的，鬍子拉碴，面容憔悴，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
事情完全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沒有按照他們以為的劇本再走，他們被這一幕刺激的不淺。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還是回國去吧！」
「喂喂，這不應該啊！」
「我聽到這麼一種說法，你現在所取得的成功和你早年的遊學經歷密不可分。人們普遍認為因為你見識了很多不同風格的足球，博取眾家之所長。所以才會有如今的成就，你具有改良性質的Tiki-taka戰術也是源於你的這些經歷……你是否同意這個說法？」
「我不會西班牙語，我連英語會的都不多。」季冷苦笑道。
常勝點點頭：「是的，那段經歷對我影響很大，讓我受益匪淺……另外，一個團結優秀的團隊，也是我之所以可以成功的原因……」
常勝忍不住多看了此人一眼。
有人嘖吧嘴，搖起頭：「真是天真！純粹浪費時間！」
季冷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內部的那些事情，內部矛盾不宜外傳。
常勝打斷了對方的話：「可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接受中國記者採訪的。」
錄音筆則是否則全程錄音，避免有遺漏的東西。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就是跑去採訪的下場！」
那個生面孔竟然跟著常勝走了？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有個教練大師系統，所以大家對他的懷疑就會一直存在，除非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如果當初弗洛雷斯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僅僅是因為自己面容狼狽，風塵僕僕，那麼也許這之後的所有故事都會完全不存在……
常勝確實是在其他媒體上也看到過類似這樣的提法。
「那個生面孔說了什麼嗎？誰能夠看到他的口型？」
但實際這段經理也許是自己的「哥哥」成功的原因，絕
※※※※
「靠！不是吧？」
現在這種說法倒也算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
看到這位記者，就想到了自己。
「沒問題。」
「隨便冒出來的阿貓阿狗，竟然也想採訪常勝……哈！這才是標準結局！」
來人背著個雙肩包，腿邊放了個有些磨損的行李箱。
一群記者徹底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然後每個人最後都灰頭土臉的撤了回去。有些女記者走的時候還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常勝給人家說了些什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
於是季冷也提起皮箱，跟在了常勝的屁股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這麼朝著那幢二層小樓奔去。
他再將目光挪上去，看到了對方的臉。
在常勝給他泡咖啡的時候，他打量著這間辦公室。柜子里堆滿了各種資料、文件和錄像帶，桌上也擺放著這些，顯得都有些凌亂。
所以他只是說：「工作需要。」
季冷點頭：「可以了。」
正因為見多了，所以他們早就不抱任何幻想和期待了。
「我萬里迢迢來到瓦倫西亞，不是為了見你一面，然後就轉身走人的。」季冷說道。「來都來了，總是要試一試。要不然我覺得虧得慌。」
不是說這位主教練很難接近嗎？
現在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他指著遠處那些在看熱鬧的中國記者們說：「我想你應該聽那些人說過了，沒有人可以採訪到我。你為什麼還不走？」
除了一個閆敏之外，完全沒有人能夠接近他，採訪到他……
從辦公室里可以看得出來這位主教練似乎很敬業。
但是今天在這裏，竟然還有一個中國記者。
要佔領輿論陣地……
中國的記者們念叨著沒好戲看了，就這麼散去了。
但當初弗洛雷斯都能給自己一個機會，自己為什麼不能夠給這個處境和自己當初何其相像的記者一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