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歐洲上空的鷹
第二十二章 山峰
羅馬球迷們現在很糾結。
一邊來說，拿到了歐冠冠軍的球隊，都會不可避免地開始走下坡路，會一蹶不振，因為他們已經獲得了滿足，他們沒有動力繼續拼搏了。這是俱樂部的最高榮譽，這都拿到了，那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拚命呢？
他對切爾西也很有感情，所以他退役之後一直都在關注切爾西。
也許羅馬就有機會擊敗拉齊奧……
看起來一切風平浪靜，似乎羅馬德比已經真的恢復了正常。
最終在這個夏天這地崩盤。
然後更衣室的球員們就鬥志昂揚地沖了出去，準備出場比賽。
但是他們中很多人也不得不承認媒體們說的有些道理。
拉齊奧不會死！
羅馬和拉齊奧之間的較量終於可以正常化一點了。
※※※※
就在這個時候，在比賽開始前十五分鐘，常勝正在更衣室來看著自己的球員們。
「你們還能夠繼續過上那樣有意義的日子，你們還可以繼續體驗那種將全世界都踩在腳下的感覺！只要你們想，你們就能！」
進球之後的莫德里奇在球場上仰天長嘯。
更多的時候，大家在媒體上看到的不是他們贏得比賽的消息，而是各種內訌、續約傳聞、轉會緋聞……
大家都看著常勝，不明白他說這個做什麼。
※※※※
常勝本來已經打算出門了，見到迪馬特奧還在後面愣神發獃，於是便折回來問：「怎麼了，羅伯特？」
越研究就越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
「爽！！」回答他的球員們也提升了音量。
彷彿這個人從未在他生命
常勝不知道迪馬特奧在心裏吐槽他，他繼續說道：「夥計們，回想一下上賽季當你們征服了歐冠這座山峰之後，你們所看到的風景，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你們將全世界都踩在了腳下！」
是幸災樂禍，還是深感悲痛？他會不會為自己當初和羅馬的仇恨感到一絲後悔和愧疚？
「現在，讓我們整裝待發，朝著下一座山峰挺進！當我們征服了它的時候，再讓全世界都大吃一驚吧！」
因為弗朗哥·森西去世，賽前雙方沒有任何口水戰和爭論聲。巴爾迪尼沒有挑釁常勝，常勝也沒有主動找羅馬的麻煩。
雖然他的堅持也給了羅馬一些傷痛。
於是大家覺得媒體們這一次真說對了，在弗朗哥·森西死了之後，常勝和羅馬志堅的恩怨已經煙消雲散。
但是現在他人已經死了，說這些也都沒用了。
常勝看著自己的球員們說。
可是他們失望了。
「有！」更衣室里，凡是拿到過歐冠冠軍的球員們全都在高呼。
別開玩笑了！這就是最大的巔峰了好不好！？
電視轉播的鏡頭一直對準常勝，他們很想看看常勝對於這個他所仇恨的人的死亡，究竟是什麼態度。
但為什麼這種頹廢的精神面貌在拉齊奧的球員們身上卻看不到呢？
而那些本賽季才加盟球隊的球員們則有些羡慕嫉妒地看著他們。
拉齊奧和羅馬的比賽眨眼便來臨。
但同時他也覺得選擇拉齊奧是正
常勝聽到這個問題，笑了起來：「你說這個啊……你沒聽說過嗎？羅伯特。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勝利是會讓人上癮的毒品。』」
他相信老大可以實現自己的這個野心。
「八個月前，我們曾陷入過一陣慌亂中。當時媒體們說拉齊奧必將在達到巔峰之後四分五裂，最終淪為二流球隊，甚至是三流……他們說的有道理，球隊卻是在達到了巔峰之後會開始走下坡路，這是自然規律，任何人任何球隊都違背不了。我記得我曾經在歐冠半決賽第二回合開始之前對你們說過的……」
哪怕只能拿一個，那一代人都可以鬆口氣，認為他們完成了使命。
切爾西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拉齊奧用開場十三分鐘的一個進球，回答了他們的疑問。
「漂亮的遠射！世界波——！！」
弄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遠比去米爾頓凱恩斯做主教練，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這話就是……我從未覺得拿一個歐冠冠軍，就是什麼狗屁巔峰了！」
常勝看著這些球員的表現，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很好。一個歐冠冠軍，不過是一個歐冠冠軍而已。人生路上，有很多座山峰，需要我們去不斷攀登……而我們現在不過是征服了其中的一座而已。在我們的前方，還有很多座這樣的高峰，它們有不同的風景，也有不同的艱難險阻，就那樣靜靜地矗立著，等著我們去一一征服
人死為大。
為什麼那麼多成功的球員在輸了比賽之後依然會淚流滿面？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勝利，而不喜歡失敗？
此時此刻，羅馬球迷們只有哀悼之情。
從拉齊奧的訓練到拉齊奧的賽前訓話，迪馬特奧都充滿了好奇。
而且羅馬最近的一次聯賽冠軍就是在他手上獲得的。也是從他的手上開始，羅馬逐漸朝著豪門目標努力。
羅納爾迪尼奧去了AC米蘭，德科去了切爾西。
這場比賽因為是常勝新拉齊奧的第一次正式比賽亮相，所以備受關注。
比賽開始前，雙方佩戴黑紗，為剛剛去世的羅馬俱樂部主席弗朗哥·森西默哀一分鐘。
於是訓練開始不認真，比賽中也鬥志下降。
這些年，也有些羅馬球迷們私底下抱怨過他。
為此，穆里尼奧選擇了離開。
「莫德里奇的遠射精確地洞穿了羅馬的球門！他們在比賽中又一次領先了羅馬！我為什麼要說又呢？」
「莫德里奇——！！！」解說員大叫起來。
羅馬將有機會擊敗拉齊奧，以洗刷這幾年他們在羅馬德比中所遭受的屈辱。
常勝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說的。」
迪馬特奧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你怎麼可以保證他們在拿到了一個歐冠冠軍之後，還對新賽季充滿了激情和鬥志的，常？」
「不！！」
而切爾西的球員們則繼續躺在功勞簿上睡覺。他們似乎認為就靠著一個歐冠冠軍，他們就可以吃一輩子了。
迪馬特奧覺得很奇怪。
從十七日，弗朗哥·森西去世到現在，常勝
電視特寫鏡頭中的常勝面無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悲傷還是幸災樂禍。
也不會沉淪！
比如最大的傷痛就是常勝了。
當森西去世之後，常勝對羅馬的仇恨也就失去了寄託之人，他也沒理由繼續復讎了。
在最困難的時候，在外面說他要轉會離開的流言不斷的時候，他選擇了留下來，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老大。這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迹的主教練。他不滿足於就只獲得一個歐冠冠軍，他要成為克羅埃西亞歷史上各最偉大的球員。
大家都想看看這支在廢墟中重生了的球隊，究竟是能夠保證過去的水平呢，還是會開始慢慢下滑。
「這麼爽的感覺只體驗一次真的沒問題嗎？」
另外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巴塞羅那。
現在他要讓那些嘲笑拉齊奧的人好好瞧瞧。
里傑卡爾德黯然辭職，瓜迪奧拉接手球隊，開始了大清洗。
里傑卡爾德的夢二隊在拿到了歐冠冠軍之後，也迅速墮落，變得不再追求榮譽了。球員們更多的心思都在泡夜店、拍廣告、如何賺到更多的錢上面。
那些失去了鬥志的球員全都被清洗，德科、羅納爾迪尼奧這樣幫助球隊拿到了俱樂部歷史上第二個歐冠冠軍的球員都進入了轉會名單。
弗朗哥·森西去世了，他們很悲痛。不管森西是多麼有爭議的一個人，最起碼他對羅馬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賽前新聞發布會，也曾經有記者試圖問他對森西的去世怎麼看的時候，他也以這和比賽無關為由，拒絕回答。
是啊，就是因為
就像老大說的那樣，前方還有許許多多的高峰，等著我們去征服，我們怎麼可以停下腳步呢？
在羅馬德比這麼重要的比賽前，說這種話不是很讓人喪氣，很打擊士氣嗎？
你知道有多少球隊夢寐以求，年復一年的目標就是這個冠軍嗎？
奧林匹克球場看台上超過一半的人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振臂高呼！
尤其是球隊的新助理教練迪馬特奧。
甚至正常到有些過分——就算是常勝到來之前的羅馬德比也不會這麼安靜啊……
可是在拉齊奧他見到了自己職業生涯中都少見的很多問題。
迪馬特奧低頭咀嚼著這句話的意思。
他有話對他們說。
他搖頭：「這話很有道理，我沒聽過，是誰說的？」
在穆里尼奧的帶領下，切爾西拿到了歐冠冠軍，從那之後，這支球隊的表現就懈怠了。就像是完全變了一支球隊一樣。
「但有些話我沒說。」常勝說道。「當時我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覺得這些話應該是說給真正想聽的人。那些人是真正想聽的人？是你們，留下來願意和我一起奮鬥的你們。」
因為這種感覺他們從未體驗過，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老大說得對不對。
他當初堅決拋棄了常勝，導致常勝的瘋狂復讎。
「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常勝繼續問，他提升了問話的音量。
但你卻說不算巔峰？你讓這些為之努力的其他球隊情何以堪？
迪馬特奧走在了最後面，他滿腦子都是問號。
就連迪馬特奧都被常勝的大口氣嚇到了——拿了歐冠冠軍還不算是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