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2章 放任
他也不認為，五大邪神能夠在極短時間內，便匯聚所有殘魂記憶，徹底清醒，脫離他掌控。
羅萬象和莫珩的戰鬥，結束不久后，就悄悄地，不引人注目地，隱沒在一簇簇魂靈中，沒了蹤跡。
「你還說，碎星古殿的殿主季蒼，也在這一界，真的嗎？」
連珠炮彈般，裴琦琦一連串地，將心中的諸多疑惑，給問了出來。
「那五個傢伙，我現在只能憑藉著氣血，感知到他們的大致方向了。」聶天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傳遞的命令，他們應該能收到，可因為距離太遠，加他們正在變強，他們已經能抗拒我。」
他們都知道，在人族的域界天地，存在著一股潛隱的力量，匯聚陰靈教、死咒宗等等邪魔外道，還有異族的背棄者。
棱晶的每一面，都流光溢彩，似有一隻只看不見的眼睛，巡視著周邊的星空，好奇地打探觀察著。
裴琦琦和莫珩，渾然不覺，還從容地四處張望，認為那五大邪神，將冥魂族族人驅逐后，很快便會歸來。
五位邪神，猶在冥魂族族人的引動下，四散而去。
「呼！呼呼！」
邪神眼瞳中的暴戾殺意，初始猶如實質，因距離漸遠，殺意逐漸淡化，又變成困惑。
相反，他覺得給五大邪神匯聚殘魂、記憶，再將其一一鎮壓在冥魂珠，可能更有益。
不過，他們在逃離時，以聲聲獨特的魂
興許，在莫珩的眼中，這位碎星古殿的副殿主，其實也不足為懼。
「羅萬象，被這一界的冥魂族，精通蠱惑的一位族人誘導了。」莫珩輕哼，「那位，以冥魂族的血脈等階劃分，為十階的高階。他聯合數名冥魂族強者，圍困了我宗的殿主季蒼，令季蒼心神迷失，未能從自己的心境走出來。」
「據酆北羅所說，會有一個全新的時代，就要開啟。新時代的開啟，和這一界有沒有關係？那些潛隱者，和這一界的冥魂族族人，又是什麼關係？」
莫珩要照看聶天和裴琦琦，並未追擊。
數秒后，他一臉鐵青，向器魂傳訊道：「好像遲了！」
莫珩沉默著，暗暗思量半晌，緩緩開口。
他們迅速有了默契。
關於他們五位的傳說，代代流傳，他們的事迹，如璀璨的星辰，高懸在冥魂族的天穹，永恆不滅，指引著一代代的族人。
莫珩皺眉：「要是給他們重聚殘魂，又脫離了你的掌控，能夠憑藉著冥魂族的幫助，重登巔峰，還真是……」
「哧啦！」
那些冥魂族族人，忽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的無奈和不安。
「你稍等。」裴琦琦道。
器魂，在那一枚冥魂珠內，似輕聲嘆息了一下，不再回應。
他立即集中靈魂念頭，發號一個個命令。
裴琦琦沉吟了一下，道：「莫
御動著萬千邪魂惡煞的冥魂族族人，心裡頭，連抵抗的念頭，都難以生出。
「短時間內，應該脫離不了界宇棱晶的視野。」裴琦琦給予肯定，「不過，那羅萬象……我卻不知人在何處。」
「我在其中，還探索過另外一片天地，那裡，和這一界好像不太一樣。在那個天地，有諸多混血者！」
很快，界宇棱晶的一面面棱晶，光彩流動生成畫面。
裴琦琦也做聆聽狀。
一束束魂念，猶如無形閃電，在他們腦海飛逝掠動著。
「他們的確在一點點變強，補齊著殘魂。」裴琦琦轉動界宇棱晶，將五大邪神所在的棱晶面，展現給聶天，還有莫珩去看，「我這空間至寶，已鎖定他們，只要你想，我能一息間，帶你去任何一處。」
對於他們追隨著那位族內至強，征戰于兩界，最終隕滅，魂魄分離的種種細節，都瞭然於心。
「和我，還聶天一樣的混血者，大量地存在著！」
那五位出自冥魂珠，受命于聶天的邪神，彷彿被他們的呼喊吸引著，各自分開，去追逐他們。
「五位大人！」
「你是說他們啊。」莫珩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瞥了聶天一眼，說
「主人，這樣似不太妥當……」
一位邪神，處於一面棱晶之內，清晰呈現。
聶天愕然，突道：「我聽聞，殿主似被那一股潛隱的勢力，禁錮在某一處未知星河。」
聶天皺眉，以靈魂和氣血感應，臉色漸變，「那些冥魂族的族人，因他們遠離我，令我……」
「這一界，除了冥魂族族人，還有什麼？」裴琦琦詢問，「石人族的族人，好像就是從七星藍海的海底走出來的。界門，如果始終封閉著，石人族的族人，怎麼能出的來？石人族出的來，這些冥魂族的族人，當時為何沒有跟隨著一道兒出來？」
不敢去戰，唯有逃離。
「除非，那些冥魂族族人，能達到他們曾經的高度，才能打消掉心頭的敬畏和恐懼。」
包括碎星古殿的羅萬象。
聶天眼睛一亮，「這麼說，他們逃離不出？」
他也為之頭疼了。
每個冥魂族族人，從有獨立意識起，就聽說過五大邪神的名號，知曉他們的豐功偉績。
聶天詢問他見了誰，說了什麼，莫珩避而不答。
其間，還有一簇簇幽光，印記般，打在他們體內，咻地一下，融入他們的靈魂，成為至深的印記，復甦著他們的記憶，還有生前諸多的靈魂秘術。
「不愧是，這一族的歷史上，最恐怖五位邪神。」莫珩很感慨，「
此消彼長之下，他驚覺，他想要在這一界，持續性地掌控五大邪神，絕不能讓五大邪神離他太遠！
反抗之念，一形成，似乎就被一種未知的力量，生生打散掉。
「我試試看，能不能彌補一二。」聶天輕喝一聲，就準備依循著氣血的連續，去追逐那五大邪神，將他們重新收攏到冥魂珠。
裴琦琦，還有趙山陵、董麗，都曾和聶天一道兒，在虛空亂流地深處顯現，見過雷魔袁九川，酆北羅，還有很多詭異之處。
所有冥魂族族人，都深知他們的強悍霸道。
冥魂珠的器魂，悄然提醒聶天，「這一界，乃是他們的故土家園，他們只要在此，就能不斷聚涌，他們消散的記憶和殘魂。如果他們始終在你身旁，有你約束著，興許能一直掌控他們。」
「還有，我們曾在虛空亂流地深處，遇到酆北羅，袁九川等人。」
器魂傳話，是希望聶天儘快再一次發號命令，要五大邪神歸位。
本以為，是那股力量令季蒼失蹤，也造就了莫珩的消失。
隨著那些冥魂族族人，因五大邪神的追逐退離，被他們御動的數不盡的邪魂惡煞，也潮水般消褪。
冥魂族族人，像是一道道輕煙，飄渺地飛逝在星河，倏然遠去。
裴琦琦一驚。
「我在虛靈教的師傅，通天閣的楚前輩，還有五行宗的幾位前輩，近期一個個，突然盡數消失，莫不成……他們也來了？」裴琦琦再次開口。
界宇棱晶，於她高聳胸前，滴溜溜旋動著。
冥魂族，對上位者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的。
隨著距離的拉開，他對五大邪神的魂魄、氣血約束，逐漸變弱。
「可是，一旦離你，離器物太遠，玄奧的聯繫就可能中斷開來。慢慢地，等他們的記憶、殘魂重聚，徹底恢復了過來，興許就能依靠那些冥魂族族人，擺脫你的氣血限制，獲得真正的自由。」
「殿主，是受困於冥魂族的諸多強者。」莫珩猶豫著，說：「而我，是擔心冥魂族的族人，能打開界門，闖入我們人族的域界天地。要是給冥魂族族人，湧入我們人族域界天地，把持著七星藍海底部的界門，兩界都要動亂。」
「大長老，我見過莫千帆前輩，我聽他說，你在消失前，去面見一人。」聶天心中一動，「那人，是誰？他和你說了什麼，導致你消失多年以後，在這一界出現，還鎮守連通七星藍海的一個界門？」
因此他倒是不太著急了，想弄清楚這一界的奇妙，還有莫珩的失蹤，包括季蒼被圍困的秘密。
有界宇棱晶在，五大邪神即便離的再遠，聶天也能瞬息抵達。
而那五大邪神，因記憶、殘魂的聚涌，又一點點地增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