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熬夜
「什麼？！」小楓猛回頭！
熊熊燃燒聲……
「睡。」棉被球，有的時候，太簡潔了未必是好事……
阿少眼中寒光一閃！一個轉身迴旋踢把廚房門用力踹上！
木文君把被子裹緊一些，繼續扮演一個勤奮的棉被球……
「小楓……我喘不過來……氣……」
棉被球搖搖頭。
抱著胳膊在門口看了一眼，阿少正一身運動服外扎一圍裙與鍋碗瓢盆奮戰！出乎意料，無論是切菜還是熬粥，阿少的動作都異常的熟練，並且秉承了其打架的一貫風格，乾淨利落簡潔流暢！
如果要保證按時交稿，就必須在一天的時間里幹完三天的工作量！所以當木文君在深夜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裡時就已經大無畏的放棄睡眠了！輕手輕腳的跨過客廳里三隻沉睡的野獸，木文君抖開筆記本電腦就昏天暗地的奮鬥開來……
木文君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我親愛的弟弟啊，我可是你的堂哥啊……」
被書和辭典淹沒的一航披著一件衣服趴在電腦前，眼鏡被扔在一旁……
木文君穿上襯衫，順手遞給小楓一條毛巾，然後一臉驚奇的在桌邊坐下。「小少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真的會做飯！」
木文君一臉懇切：「請你務必要看著他！我不能死在今天，我的工作還沒完成。」
外面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
水燒開聲……
「這個么……」一航目光悠閑的在木文君臉上逡巡了一圈，木文君更緊張了，小聲道：「別太貴啊，海鮮什麼的還是夏天吃比較好……」
「一起？」一航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少羅嗦！」
「這……你想吃什麼？」
「跟誰一起去的？」
木文君慌忙抓住腰帶，聲音也提高了：「小航！小航！你幹什麼？！快住手！」
一航微微一笑，轉身離去，扔下一句：「你穿圍裙挺好看的，勤勞的女僕~」
「小鬼，你切肉的刀法不錯，是砍人練出來的？」
「嗯~~你別說，相當好吃！」木文君端著碗喜笑顏開，一臉崇敬道：「小
「咦？不用了，已經塗過兩次了。」
「咦？嗯……小菜和皮蛋瘦肉粥……」木文君眨眨眼睛，目送著阿少離開房間並順手關上門。這就完了？好像自己身為家長一聲不吭的消失了兩天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哎，本以為他會更生氣的……轉念又一想，自己好像才是長輩吧？當然有完全的行動自由！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嗯嗯，應該拿出哥哥的架子來！……可為什麼看了這小子的眼神心裏虛虛的呢？看來小少真的越來越有大舅的威嚴勁兒了……
木文君想：不辭而別是挺讓人不放心的，一航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
「你怎麼沒穿衣服？！」小楓大驚！平時看木文君保守慣了，現在忽然露了這麼多，忍不住多看兩眼，兩個人現在又滾在一起磨蹭著，小楓只覺得身體里一股火升騰起來！連忙偏過頭望向一邊……
木文君一掙扎，棉被就像包子一樣被打開了。一航還不作罷，按著木文君繼續剝，一路把西服啊，襯衫啊，都扒了個乾淨！魔爪又伸向木文君的褲子……
「放屁！！」小楓快氣昏過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壓著木文君就動手扒那礙事的棉被……
「我以為他想過來抱抱我們呢……」小楓仰躺在沙發上，手臂遮著眼睛說。
「輪不到你。」一航坐起身，撩了撩散落的頭髮，去了浴室。
「為什麼？寫兄弟的不是更好？」
一腳踹開卧室門！
「你回來了。」阿少冷著臉說。
一航輕輕推開門，卧室床上的某隻勤奮的棉被球還在聚精會神的從事著罪惡的勾當。
阿少偏偏頭躲開飛來的毛巾，問木文君：「怎麼樣？午飯讓他做，還是我看著他？」
小楓到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反擊，兩眼通紅的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就跑去浴室用冷水澆了遍頭臉，濕漉漉的跑回來，往桌邊一坐，「我也要吃！」
「都做了什麼？」
一個巨大的陰影慢慢的蓋住了木文君，下巴猛地被抓住轉了
「你要我幫忙？」一航似笑非笑的低頭看他。
「沒你的份！」阿少看也不看他，給木文君盛了碗粥。
「王八蛋，老子還以為你被綁架了呢！你他媽跑海南去幹嘛？！」
小楓毫不客氣的踹回過來，順便把濕毛巾也往阿少臉上一扔！然後唰的站起來，陰森森道：「午飯我來做！」就轉身沖了出去……
「他爺爺的！我都把水烤乾了，為什麼這死油還四處濺？你說的方法根本不行！」
「老總。」棉被球頭也不抬的打字中……
「……」
一航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摸摸木文君的頭，轉身往外走，「算了，我先去學校拿電腦，你這個忙我幫了……剩下的事以後再說吧，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就是了。」
一航已經無聲無息的湊到了床邊，單手一撐，猛地撲上來，抱著某棉被球滾到了床里……
「……那就寫吧，最多署名作者是尼采，或者弗洛伊德。」
「那麼……可以寫亂倫的嗎？」
閃身進來，某人輕輕的關上門，落了鎖。
阿少沒說話，好像真的已經睡著了……
阿少更不好意思了，擰過頭踹了小楓一腳，低罵：「臭小鬼出去擦頭髮！弄得到處都是水！」
一航是正常起床的，首先注意到廚房裡的異常。
就這樣，等一航回來以後，房間里的四個人都熱火朝天的投入到了不同的奮鬥當中……H區BL路4P棟人聲鼎沸，生機勃勃……
奮鬥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兩天沒闔眼的木文君出門的時候，房間里已經一片疲憊的氣氛……
木文君連忙拽住他，「這事兒辦下來，我請你吃頓好的！」
抱著木文君連被子滾啊滾……
「我不！啊……燒起來了！快澆水！」
狼一樣呼嘯著撲倒棉被球！
「玩。」棉被球連答案都越來越簡潔……
「哇！小航你幹嘛？！」
打鬥聲……
「我是醫
一航抓著木文君的胳膊，微涼的指尖在他泛起粉色的皮膚上從脖頸一路滑到腰間，呼吸也沉重起來……木文君感到一點寒意，本能的瑟縮了一下，伸手用力推一航，「小航，你到底要幹嘛？」
木文君火大，奮力掙了幾下，都被小楓鎖得牢牢地，只是像金蟬脫殼一樣從棉被裡爬出來一點，露出光裸的上身漂亮的背……
阿少一貫是最早起的，梳洗完出來看見木文君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全身像個棉被球一樣，只露出一隻掛了黑眼圈的腦袋和兩隻在鍵盤上飛速運動的爪子，筆記本屏幕螢螢的光晃得木文君的臉色更差……
一航摸摸木文君的頭髮，然後輕靠在棉被上，摟著他說：「等會兒晚上我再幫你塗一遍藥膏。」
小楓和阿少滿臉是傷手上包著紗布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發上下……
「小君……」，一航把木文君連被子一起抱住，「這次你沒對我說謊，所以我原諒你，以後要出遠門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一聲。」
「啊！水燒開了，我該怎麼辦？直接扔進去？」
無意識的隨便抓了條浴巾裹了去梳洗（丫習慣裸睡，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無意識的打開電視機，無意識的接了手下馬仔的一通電話，無意識的從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出來打開……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從門口的鞋架掃視到客廳地上的行李，在從被爐桌上消失的筆記本電腦掃視到緊閉的卧室門……小楓睡眼朦朧的眼睛漸漸清明！
「哼……」小楓冷笑一聲，索性全身都壓在木文君身上，無賴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小孩，老子今天還偏不起來了！」
「滾！！」
木文君看著房間門再次關上，心裏頓時忐忑了起來……他沒提具體要求，反而讓人心懸著……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會心理戰了啊……
小楓跨坐在木文君身上，一臉不講理的掰過木文君的腦袋：「我看看……我操！你丫怎麼搞得這麼慘？好大的黑眼圈！你是去海南當苦力去了
「嗯。」木文君快速的回答，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電腦屏幕。
「嗯……接下的活需要趕工……」木文君可憐兮兮的抬頭看阿少，肚子里很及時的發出咕嚕嚕的悲鳴……
「滾！！」
阿少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二人身後，長腿一抬，一腳把小楓踹到了床下！「小鬼活膩了！欲求不滿去廁所解決！對你哥都敢動手動腳？！」然後拉起木文君，快速支起一張小桌子，端上熱騰騰的精緻早飯。
牆壁震動了倆下，像在回應阿少的怒氣……
看著阿少忙碌的身影，一航微皺眉：「……他回來了？」
跟秦守在海南耗了兩天一夜，木文君接的非法編書的活兒就被擱置了。
棉被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晚上呢？」
「小君，」一航靠在門上眼神冰冷，「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既精通外國文學，英語又好，而且搜索能力爆強！只要有你幫忙，我一定能在明天八點前弄出一本書來！小航，你這樣的精英正是我現在急需的啊！」木文君連忙給他戴高帽子。
木文君滿臉疑惑的坐起身來，拽過被子重新裹作一隻棉被球，「還好吧，有一點晒傷，我塗過葯了。」
「嗯，在忙。」阿少簡短的回答，順便不悅地補充了一句，「我也在忙，滾遠點！」
「所以更應該給他們展示一個完整的世界。」
木文君被他吼得一愣，喃喃道：「他只是檢查一下看我有沒有晒傷。」
木文君一愣，偏過頭去，「不，他已經修鍊成精了。」
「抄過了，在愛情那一檔里！親情篇還差幾篇文章，找幾篇寫母親的吧……」
打鬥聲……
「你他媽的總算回來啦！！」
「小君，叔本華的你抄過了么？」
一航鬆了手，冷淡的站起來，「客廳里還有你一群弟弟呢，親愛的堂哥你還有很多選擇。」
「……好吧……」
一航摟著木文君坐在床上，絲毫沒有撒手的意思，木文君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想著那本非法書籍還有一半沒編完，更著急了！在他手臂
「放屁！蓋上鍋蓋！不要澆水！不要……啊——！」
一航出門的時候，沙發上賴床的小楓終於醒了。
「……」一航按著木文君，手撐在床上，調整了一會兒呼吸……然後放開手直起身，抬頭微笑，「沒什麼，我看看你有沒有晒傷。」
油霹靂啪啦聲……
唉……沒時間，不想了！
「哦，剛剛被小航脫了的……」
「差不多……」木文君嘆氣，推他，「你快給我下來！哥哥我現在忙得很，沒空陪小孩玩。」
「小孩？」小楓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分，一隻手就把正爬起來的木文君給推了回去！順勢壓上來，惡狠狠道：「你說我是小孩？」
「你現在很忙？」阿少放了手，俯視著坐在床上的木文君。
「……隨便啦！」
「那個，小少，我其實……」
「那是因為你的血滴進去了……滾！我來做！」
一航轉過身，彎下腰來手撐在床上湊近木文君的臉，曖昧的吐氣道：「那麼……小君打算讓我吃什麼？」
「一航……我們在編少兒讀物。」
「嗯。」阿少簡潔的應了一聲，轉向一邊，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海南。」棉被球專心奮鬥中……
「等會兒，切一下！……操！我他媽叫你切一下你就只切一下啊！」
阿少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出去，「你想吃什麼？」
木文君穿好鞋站在門口，看見昏暗的客廳里沉沉睡著的三個弟弟，忽然幸福的想笑……想擁抱一下他們日益茁壯成長的年輕身體，想像大人之間那樣讚賞的拍拍他們的肩膀，想在他們的額頭上鼓勵的親上一口……木文君向前挪動了一步又停下了，終究還是回身，開門出去了……
「你才十六，這裏四個人你最小，不是小孩是什麼？」
一航輕輕一笑，「我有什麼好處？」
「……」兩人眨也不眨的互瞪了一會兒，小楓緊盯著木文君低聲說：「在你心裏……像秦守那樣的才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