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選擇
按而不發者在等待宗師的隕落，而落於下風者則在此時拚命掙扎，為即將到來的凜冬多做準備。有見識者明白，安木達宗師的隕落，將會成為整個世界發生變化的直接導火索。
說罷他揚長而去。
當另一端劍塔的門打開，陽光照進來，頭頂像鮮花綻放的劍光消失不見。
凜冽的氣息就像綿延不絕的波浪，不斷衝擊著顧軒的心神。
艾輝理所當然道：「因為我也是劍修啊。」
時間過得非常慢，貼著頭皮的涼意，每一次都讓他心神一顫。
年聽風搖頭：「沒有。只有松間派的人，才能進出，其他的人都彙集在檸檬營地。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妄動，畢竟有大師坐鎮。我們需要用點強硬手段嗎？」
年聽風應下：「是！那艾輝？」
萬神畏悶悶不樂。
萬神畏聞言，抬起頭：「大師之光要結束了嗎？」
當他走出塔門的時候，排隊的元修們甚至響起一片歡呼，他們受到激勵。
桑芷君忍不住道：「阿輝，你真的是在挑選隊員嗎？難道你不覺得你的考核難度太大了一點？」
宗師的睿智和遠見，是此時大家最需要的希望之光。
艾輝嘿然，但是沒有回答。
師雪漫挑了挑眉，目光柔和了一分：「你害怕我受傷？」
他便把這段時間，松間谷發生的一切都彙報一遍。如果艾輝聽到年聽風的彙報，一定會大吃一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中。
師雪漫忽然道：「我待會去試試。」
萬神畏直視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
這就是宗師，憑藉一己之力就能引導天下走向的絕世天驕！
師雪漫手摸向背後的雲染天，面無表情：「來吧，我們晉陞大師之後，還沒有打過，今天就好好打一場。」
西門裁決坐在蒲團上，看著萬神畏，稚嫩的童音問：「安木達前輩的身體怎麼樣？」
年聽風反諷：「不就是心疼幾個大師嗎？很快你們就知道，葉琳兒為什麼有這個底氣。」
年聽風恭敬道：「正要向夫人彙報。」
「為什麼？」
「雷霆之劍。」
葉夫人笑了：「讓他好好去折騰他的戰部，那個，叫什麼來著？」
天心城，神畏駐地。
劍光不是幻像。
大家對未來充滿恐懼和迷茫，都想知道安木達宗師對後事有什麼安排。
這才是他開心的地方。
他沒有遮掩行蹤，在護衛的拱衛之下，直接去了城主府。
「就是，好好做你有前途的雷修，不要亂搞！」
年聽風搖頭：「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們，大師之光比你們和我預想的都要厲害。沒有人可以阻攔她，我不能，你們也不能。」
安木達前輩的身體，是如今影響整個天下格局最關鍵的因素。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
聽到他在外面，葉夫人連忙喊他進去。
年聽風也笑了：「屬下一定不會去打擾他。」
年聽風倒是神情如常：「我早說過，我們需要自救。你們都覺得我做了葉琳兒的
沿途的侍衛和婢女紛紛向他行禮，他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不時點頭回禮。那些姿勢出眾的婢女，看到風度瀟洒的年聽風大人，臉頰不由浮現紅暈。等他走過，她們湊在角落，興奮地嘀咕著。
桑芷君皺著臉嚷道：「真的是吐出來？好噁心！」
艾輝一本正經呵斥：「都是一部部首了，還整天打打殺殺，哎喲，真打啊……」
「第一批大師就要出關了。」年聽風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趁著我們還有價值的時候好好展現我們的能力，以後說不定連機會都不會有。」
外面的陽光從另一端的塔門照進來，塔內空空蕩蕩。他下意識抬頭望去，頭頂天花板露出一片劍尖，密密麻麻，就像一朵鮮花。
年聽風恭恭敬敬道：「夫人言重，屬下愧不敢當。」
其他幾人都豎著耳朵在聽。
「阿輝你是劍修？沒搞錯嗎？」
心有餘悸的顧軒，明白自己通過了第一關的考核。但是他並不是因為這個喜悅，而是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在這裏可以找到自己苦苦尋找的答案。
他不知道怎麼熬過去的。
艾輝再次輕咳一聲：「我只是打個比方。之所以把這關考驗放在第一關，因為以後我的戰部，需要很強的承受力和意志。軟弱者無法駕馭雷霆之劍。」
走出神畏駐地的年聽風，臉上的嘲諷和張狂立即消失不見，他神情異常平靜。
艾輝神情堅定：「我
西門裁決冷笑：「是能耐！殺自己人就像殺雞一樣，當然能耐！」
頭頂如同鮮花般灑落的劍芒，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只要再近一點，他的天靈蓋就會直接削平。
葉夫人調侃道：「名字倒是不錯。可惜，等他折騰好，戰爭都結束了吧。」
看到他，葉夫人就埋怨道：「說了你不要這麼見外，你的禮數實在也太多了點。我們孤兒寡母，以後都指望著你了。」
無數劍光從頭頂灑落，就像鮮花綻放，帶出無數的虛影，環繞在他周身。嘶嘶，劍光掠過頭皮，刺骨的寒意和鋒芒侵入心神。
年聽風神色平靜站起來，臉上毫不掩飾嘲諷：「是的，然而她的命令你們還是得聽是嗎？我是她手裡的刀，用來殺人。你們是她擺在桌上的刀，用來嚇人。也算各司其職，哈！」
原來剛才不是自己錯覺。
年聽風臉上堆起笑容：「夫人所言，至理名言。」
年聽風恭聲道：「是。」
萬神畏搖頭：「安木達前輩沒有見我，梨雲亭居的防禦已經打開。前輩的氣息還在，但是無論我怎麼懇求，都沒有回應。」
顧軒喘著粗氣，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被汗水濕透，腳下都有一灘汗跡。大腦一片空白，全身酸軟，差點癱在地上。
葉夫人沉吟：「但是要盯緊重雲之槍，師雪漫是師北海的女兒，還有姜維、桑芷君輔佐，不能讓他們坐大。當年我還想著把這些傢伙都拉進大師之光，可惜，裏
西門裁決的蘋果臉冷冰冰，她漠然道：「西門家的人，不會和葉家為伍。」
師雪漫敏銳地捕捉到艾輝話中的深意：「駕馭雷霆之劍？」
萬神畏亦搖頭：「她代表不了長老會。」
年聽風老實地守在門口，等待通報。雖然葉夫人不止一次說過，他不需要通報，但是年聽風依然遵守禮制，沒有半絲逾越。
「難度很大嗎？」艾輝反問，接著道：「這個人肯定可以通過。」
萬神畏和安木達前輩當年交情不錯，被派往梨雲亭居拜訪宗師，希望能夠獲得一些指導。但是大家沒想到的是，安木達前輩不見他們。
葉夫人輕笑一聲：「說說其他的事，上次讓你打聽雷霆劍輝的事呢？」
葉夫人沉吟：「松間谷還沒有潛入么？」
顧軒臉色有些發白。
葉夫人想了想，搖頭道：「暫時還不用。一個小山谷，用不上這陣仗。而且他們也拒絕了新光城，暫時不要大動作，免得把他們逼向新光城。」
大家七嘴八舌，轉眼間扯開了。
顧軒覺得也許這些考核，能夠給他帶來對自己全新的認知。
艾輝繼續道：「劍芒會貼著他們的頭皮掠過，甚至會削掉他們的頭髮，給他們帶來極危險的感觀。一旦他們做出錯誤的選擇，就會被劍光打暈，被劍塔吐出來。」
師雪漫看著艾輝，不說話。
她言語間帶著一絲遺憾。
「專註。」艾輝這次沒有賣關子，認真解釋道：「他們在極高的專註度下，刺完一百劍。他們會面臨
說罷便把今天和西門裁決萬神畏的會面，一字不漏地彙報一遍。
他抬起頭，走出塔門。
他有些明白第一關的考核考驗的是什麼，對於自己的表現，他很不滿意。
艾輝輕咳一聲，知道再不揭開謎底肯定會被揍：「第一座劍塔考驗的是意志和承受力。只有意志堅定和承受能力強的元修，才能過關。」
他就會像丟進絞肉機的家畜，瞬間被絞成爛泥。
西門裁決忍不住道：「安木達前輩也真是的，都到了這個時候，時局都如此敗壞，還不聞不問嗎？」
顧軒口乾舌燥，全身緊繃，手中的劍就像一根燒火棍，沒有任何用處。是的，他沒有勇氣用劍抵擋頭頂灑落的劍光。他敢肯定，任何一點力量的觸碰，都會把劍芒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徹底引爆。
三大部首再次齊聚，大家面色沉凝。
葉夫人自始至終都是笑吟吟，等他說完，才慢悠悠道：「不要著急嘛，人給出選擇，時間給出答案。人吶，一生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次選擇。有的選擇，對了一次，人生就輝煌了。可有的選擇，錯了一次，那就是萬劫不復。你說是不是？」
艾輝嚇一跳：「不行！」
姜維問：「第二座劍塔考驗的是什麼？」
艾輝道：「出色的劍修，一定會非常專註。」
姜維有些意外：「咦？出色的劍修？阿輝你怎麼知道？」
「好帥的！」「真的呢。」「大人好有親和力，一點架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