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然後呢，還有嗎？多寧看著閃閃。
但是，還是開心多一點。
閃閃眨了下眼睛，仰著頭說。樣子有些遺憾，也在抱歉那麼好玩的事情……皮特和美媽不能一起去。
Biubiubiu……飛吻開始發射！
多寧眨了下眼……居然不選擇粉色，是不要當小公主了么？
姨媽問的自然是閃閃的身份。多寧沒有隱瞞，如實地點了下頭說：「……他自己猜到了。」
有些話，她會下意識留意聽，閃閃不會。因為閃閃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周燿什麼時候過來接她。客廳里，姨媽回答姨父說：「OK，我就給他表現機會！」
「我先說。」周燿對她說。似乎明白她會說什麼話，所以要搶先說。
多寧也開口：「周燿，我也有話對你說。」
樓下，周燿將商務車停在了星海灣外面，正要給多寧撥電話，視線前方多寧已經帶著閃閃出來了；閃閃由多寧牽著手，穿著白色小裙子，涼鞋；以及頭戴一頂白色太陽帽。
木馬轉著，多寧抱著閃閃一塊尋找外面拍照的周燿；周燿視線也追著木馬上不停轉動著她們，一圈又一圈。尤其是閃閃，只要轉到周燿這邊，就會興奮地揮手。
兩人關係，又親昵了不少。
閃閃也跟著她笑了，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歪著腦袋看她，樂得像是一隻吃到乳酪的小綿羊。多寧把閃閃拖回懷裡一些，開口問她：「那閃閃喜歡……周燿哥哥嗎？」
周燿：……
第一遍結束的時候，她對周燿說：「……我可以再看一遍嗎？」
姨父按照指令，很快拿出了兩個帽子，一粉一白，來到卧室外面用英文問閃閃：「whichisbetter」
周燿眨了下眼睛，蹲在閃閃面前，然後也咬了一口。比多寧要小口一些。
嘻嘻嘻，閃閃說完之後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多寧彎了彎唇，繼續低下頭給閃閃整理裙子。
星海灣，多寧也提前同姨父姨媽報備了周六帶閃閃去S市遊玩這件事。姨父很支持，姨媽卻沒有表態，過了會，問她一句：「周燿是不是知道了？」
閃閃：……
頓時，兩人都沒說話，相互對視著。周燿肩膀，
不過父女兩人這樣一塊趴著研究，畫面已經很溫馨了，然後多寧也湊上了自己的腦袋。
閃閃看著，有些捨不得。
「我先說。」多寧也開口要求。她能猜到周燿會說什麼，所以她要先說。
不是，因為反反覆復地感動了很久，差點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深夜，周燿又打開手機微信，看了看多寧發過來的話。
「……我去給Alice榨個果汁。」姨媽沒有多說什麼，離開沙發去了廚房。
「I feel sorry ……」
但是，閃閃居然誇周燿溫柔，多寧忍不住笑了又笑，然後將閃閃剛剛說的話發給了周燿。周燿很快看到了，微信里一直在輸入，但是他很久才回復了過來，只有一句話：「……知父莫若女。」
多寧回答閃閃說：「對，都是你的。」
周燿單手抱著閃閃，用另一隻手替閃閃擋了擋陽光。閃閃學著周燿也伸出小手，替周燿擋了擋陽光。
多寧對感情一向腦迴路短， 反應弧又長，偏偏擁有了一份同身體和年齡一起長大的感情。時間很快， 歲月很溫柔，情誼早在不知不覺里衍變情意。
閃閃趴在周燿肩膀等著，因為一天玩下來有些累，等著快要睡著。周燿慢慢感受著閃閃將小腦袋落在了他肩膀，像是羽毛落在了他心間里。
多寧想笑又有些心酸，如果周燿聽到這話，大概也是一樣的感受吧。
「什麼是……划算？」閃閃躺在米奇小床，聽不懂地問多寧，然後表達了她對這裏的喜歡之情，「可是我好喜歡這裏……好喜歡住這裏。」
「好……你先說。」周燿妥協說。
就這樣，周燿手機里，多了一張閃閃坐在木馬朝他發射飛吻的照片，後面是他的許多羊，正溫柔地低著頭。
視線又落在多寧這裏……周燿瞬間感覺自己擁有了兩個小仙女。
哎，他老闆是不知道， 最近他這個助理當著有多水深火熱，好多老同事都來他這裏問八卦。當然他們表達得都很婉轉客氣，比如找他商量要不要給周總包個紅包什麼，包多少合適。
她和周燿之間，
多寧不禁笑了。三四歲的小孩最有意思，你以為她什麼不懂，偏偏最會語出驚人。
他自然指的是周燿。
當然，閃閃也最愛喝姨媽榨的果汁，愛喝到每次她從閃閃那裡騙一口，就會很心疼地看看果汁杯少了多少，然後指著她說：「壞多寧，那麼大還騙小孩的果汁喝。」
「再給周燿哥哥一口，好不好？他也想吃一口。」多寧捂著嘴，吞下了甜膩的冰激凌，又對閃閃說。
周五晚上，多寧坐在床上給閃閃吹她的小捲毛，用兒童專用無輻射吹風機。這個吹風機，也是姨媽特意帶回來。他們過來的時候行李兩大箱，其中一半都是閃閃用的和吃的。
鄭文娜說五年前周燿差點破產……當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是不是可以猜想周燿提出離婚也同「差點破產」有關？
不得不說，小孩對感情表達通常比大人要純粹明白，因為他們簡單又直接。
A市到S市不遠，上午就酒店入住了。酒店主題房間，多寧對周燿說：「……其實我覺得住外面會划算一些。」
手機里，姨媽發來了一段語音，提醒今天天氣炎熱，閃閃很容易中暑，不要帶閃閃玩太久；然後，也不要給閃閃吃冰，容易鬧肚子。
閃閃抬起小手，很確定地選了白色。
裏面到外面，氣溫就有些高，閃閃被周燿抱著，摘掉自己帽子，冒了一句話：「有些熱呀……」
周燿正在過來接她們的路上了！多寧給閃閃洗漱穿衣，外面客廳姨父對姨媽說：「……你要給周燿和Alice一些相處時間，這樣才知道他能不能當好爸爸啊。」
……
遊樂園是幸福和快樂最多的地方。周燿買的是三口之家兩天聯票，今晚就住在迪士尼的樂園酒店。
閃閃從來不是一個小氣的小孩，只是太喜歡冰激凌了；拿著剩下的冰激凌，問多寧說：「剩下的……都是我的，對嗎？」
閃閃點頭。
確實，周燿大概能想到多寧會對他說什麼，從姨父姨媽對閃閃的態度，以及閃閃的回國的簽證時間，周燿能想到多寧要對他說什麼。
小小的一口，
可是，閃閃已經在吃冰激凌了，周燿還給她買了最大的一個。多寧蹲下身，用老辦法對閃閃說：「給我一口，好不好？」
「你的心，還是留著好好做事吧！」
有些事情需要求證， 有些感情需要明說。只是關於表白，多寧認真想了想這些年她和周燿的感情，到底是輸給了所謂的「一見鍾情」， 還是兩人之間都存在的「自以為是」？
然後入睡的時候，閃閃窩在她懷裡，似乎認真地想了想，又來了一句，還是很長的一句話：「He is very gentle，tall and strong， also he loves dolly and me……」
也不要到外面隨便買一杯鮮榨的果汁給閃閃喝。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了一聲巨響，煙火秀開始了！最激動人心的城堡煙火秀瞬間吸引了樂園裡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驚呼、拍照、歡欣……
呃，因為周燿高，每次見面都可以把閃閃舉得高高。對，這是一個理由，閃閃喜歡周燿的理由。
「He is very tall……」閃閃回答她。一句話。
多寧笑，她知道閃閃一定喜歡這裏……其實，她也很喜歡。
而他，一定是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多寧側過頭，視線默默地跟著姨媽進了廚房。
因為門沒有關好，多寧聽到了姨父姨媽的對話。
然後，多寧踮起腳尖，吻上了周燿的唇。
多寧和閃閃說了明天同周燿哥哥一塊去迪士尼玩，閃閃立馬開心地咧了咧嘴，然後回頭問她：「……美媽和皮特會一起去嗎？」
「我喜歡。」多寧轉過頭，告訴周燿說。剛剛，算她口是心非……
同他們一起看。
周燿呢。他說他愛她……他什麼時候愛上她
載歌載舞的童話世界里，多寧站在周燿旁邊，周燿突然開口說：「多寧，我有話對你說。」
第二遍結束，又對周燿說：「我還想再看一遍。」
多寧偷偷對閃閃說：「給周燿哥哥一些飛吻好不好？」
閃閃繼續問她：「多寧你也一起對不對？」
多寧又問閃閃：「閃閃喜歡周燿哥哥什麼？」
閃閃以為她不喜歡這裏，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吃。周燿點頭。
可是， 她和周燿好像又贏了回來。
可惜， 老闆體完全會不到他的幽默，不客氣地回他一句：「……這個不用了。」
然後夜色降臨的時候，三人一起玩了旋轉木馬。多寧和閃閃玩了兩遍，第一遍和周燿一起乘坐；第二遍，周燿站在外面給她們拍照。
多寧狠狠心，一口咬掉了米奇的半個腦袋。
關於這個周末去S市的迪士尼樂園遊玩，周燿已經安排好了行程和時間。當然所有的門票和酒店都是助理幫忙搞定，最適合「一家三口」的遊玩攻略也用郵件發給了自家老闆。然後周五下班的時候， 助理必須親口說一句：「祝周總和許小姐玩得開心， 還有那位小可愛。」
覺得男人的心，再堅硬，都可以變成最溫柔的海洋。
閃閃搖搖頭，表示沒有了。
話里話外，還不是想從他這裏知道——他們周總是不是真的喜當爹了？
多寧不小心就哭了。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情緒複雜，或是她心理很清楚：這個月結束，姨父姨媽還是會帶閃閃回多倫多先。
很快，裏面傳來榨果汁的聲音。榨汁機姨媽昨天剛買來，因為閃閃想喝果汁。姨媽姨父這次回國只待一個月，只因為閃閃要喝果汁，就去商場買了最貴的榨汁機回來。
周燿點了下頭：「謝謝。」
周燿也笑，頓了下，對她說：「我以為你會喜歡這樣的。」畢竟，他的多羊畫了那麼多年的卡通玩偶。
入住的時候，多寧看到了發票上的酒店價格。比她想象得還要貴一些。
閃閃指了指自己裙子顏色——是白色的，也指了指她穿著的白裙子，是白色。多寧失笑，她穿的不是白色，是米色。
同時，趴在周燿肩膀睡著的閃閃，睜開了大眼睛，仰著小腦袋，一動不動地望著頭頂的這片壯麗奇幻的城堡美景，發出了小孩子特有的低低驚嘆聲——
同樣每次姨媽教閃閃什麼話，閃閃總是學得最快最上手。因為比起她，姨媽對閃閃來說，身份更像是一個母親角色。所以
閃閃想了想，很快點了下頭，害羞地表示自己喜歡。
多寧告訴閃閃：「冰激凌就是要一起分享吃，對不對？今天周燿哥哥陪你玩，這個冰激凌也是他花錢給你買的。」
周燿抱起閃閃，然後帶著閃閃一起趴在大床研究地圖紙上的攻略，兩人看得都很認真，尤其是閃閃幾乎將眼睛趴在了地圖上……不過，應該是看不懂。
助理扯著笑，點了下頭——必須的！
當然了，多寧對閃閃眨眼。
所以，他要搶著說。
第二天，閃閃起得很早，第一句話便是：「周燿哥哥來了嗎？」
周六的迪士尼樂園遊客很多，外加天氣特別熱，多寧盡量帶閃閃玩室內的項目，看看經典的劇場show；好在閃閃都很喜歡，最喜歡的是冰雪奇緣的歡唱盛會，看了一遍又一遍。
……想了那麼久，就這話嗎？
外面，姨媽又指使姨父說：「行了，你去給Alice找太陽帽吧。」
「哇偶！」
咳！
周燿自然同意，陪著閃閃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每次商量結束閃閃都會轉過頭對她咧了下嘴。多寧摸了摸閃閃的小腦袋，真是一個精明小鬼，知道今天一直付錢的人是周燿，所以都不問她，直接問周燿了。
多寧微微動容，低頭碰了碰閃閃的額頭，親了一下，也說了一句：「對，周燿哥哥喜歡 dolly，也喜歡閃閃……非常喜歡。」
閃閃伸出手，把冰激凌遞給了周燿。
多寧不怕問題， 有問題兩人可以一起解決，再困難都可以想出辦法；最怕誤會， 因為連一起解決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將人分道揚鑣。
閃閃樂著嘴倒在她懷裡，抬了抬小腿，又拉扯著自己的小睡裙，然後意外冒出一句：「周燿哥哥喜歡多寧……」
多寧看到周燿眼眸里，閃動著細細碎碎光，然後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最後是城堡煙火燈光秀，夜裡八點開始，最夢幻最浪漫的一刻。
閃閃點了下頭，將卡通形狀的冰激凌遞給了她。
多寧放下吹風機，順了順閃閃的毛髮說：「他們……在家裡等我們玩回來。」
助理耍一下幽默：「我心與你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