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這不是勇氣，只是本能
芳顏沖劉小備笑笑，說道：「看在那八萬塊錢的面子上，你就忍了吧！」
「真這麼簡單？不可能吧！」劉小備不相信地說。
「你……」劉小備用手指著芳顏，「你要結婚了，你不用靠著我了，你就這樣誹謗我？你這個沒良心的啊！」
「哦，那我四處看看。」
「應該的，應該的。」
什麼樣的才是震撼的呢？筱悠看起來文靜的女生怎麼會對震撼情有獨鍾？再說，表白真的這麼重要嗎？那筱悠對自己來說到底和其他的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說我喜歡她這不是勇氣，這隻是本能。就這樣，簡單吧？女人很奇怪，她們太專註于男人的話了。」楊亦為了顯示自己的成績，把過程誇張了一下。
「怎麼都不相信我嗎？筱悠，我這表白還不夠力度嗎？我跟你說，我……我……」劉小備一橫心，說道，「我喜歡你啊！還有，我也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一看見你張著嘴巴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楊亦……」雪睿真的被楊亦感動了，就因為楊亦的最後一句話。
「挺好的！」
劉小備撓撓頭，小聲說道：「到底哪裡不對了呢？」
接下來的日子，劉小備一邊工作著一邊在為一次震撼的表白絞盡腦汁。
蕭雲生有些不安地低著頭，說道：「我找了她們母子好久，今天終於找到了，我要娶她回家，我是真心誠意的！」
這些想明白的時候，劉小備忽然站在客廳里大笑幾聲，正在看電視的雪睿和楊亦奇怪地看著劉小備。
金志顧說道：「意思是，你掛了！」
「可是，我的葯就是你啊！」
劉小備趕緊說：「沒有沒有，組織上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楊亦四下里看了看，終於滿意地坐下，對雪睿說道：「看看，沒有一個不同意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覺得我和你很般配！」
「這東西得有誠意才能發揮得出來，我幫不了哦！」楊亦說著就得意地出去了。
「哦，那要謝謝你了，費心了。」
「我將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到時候你們就瞧好吧！」劉小備神秘地說。
「可是，賣這種的比較特別啊，不是你長的老實就可以的。」
「你小子有兩下子啊！怎麼追到的？用了什麼絕招？」劉小備好奇地問。
「很好！你看看，你覺得我這個人不錯，你不排斥和我住在一棟房子里，你也願意和我同桌共餐，這麼說，你不就是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嗎？或者說可以和我生活在一起。」楊亦總結說。
大周一的就被叫進辦公室，實在不是好現象。
一到公司，頂頭就遇上了李經理。
第二天，劉小備照常去上班，照著偶爾的狀況，遲到了。
李經理看劉小備在發愣，又問了一聲：「怎麼？還不願意呢？」
劉小備一愣，沒想到好事來的這麼快。
「你聽我說！我說的亮不是天亮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也不短。我就
「嗯，這樣看來你也同意和我住在同一棟房子里。那麼，你和我一起吃飯的時候會難以下咽嗎？」楊亦接著問。
「風流不一定不安全，加油！記住我說的，要震撼！」
金志顧一見，拍了拍劉小備的肩膀，偷偷告訴劉小備：「一定要夠震撼！想當年，我們班裡沒有一個追到她的，可是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沒誠意！回頭雪睿跟筱悠兩個一聊天，你就掛了！」
但是，筱悠還是笑笑說：「不錯，有進步啊，這次就當作是演習，下次繼續努力。」
劉小備一聽，垂頭喪氣地說：「一分錢都能憋死好漢！何況是八萬！我忍！」
劉小備實在沒搞懂經理到底賣的什麼葯，所以也只是笑笑，說道：「就那麼賣唄，我這人天生一副善良的樣子，別人見了踏實，就買了。」
劉小備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周末家裡發生了點事……」
一進辦公室，李經理客氣地叫劉小備坐，然後還倒了杯水給劉小備，弄得劉小備受寵若驚。
李經理笑了笑，說道：「不要竟說這些套話。你看你今年，真是突飛猛進啊，你一個人的業績抵得上我們部里其他人所有的業績了。首先是去年的老客戶，今年還在繼續，然後做了趙總和王總兩個大單字，這兩個單字就夠你吃一年的了。另外，你竟然還賣到了警局，賣給了乞丐，現在厲害了，連農村市場都叫你開發了。這真是不容易啊！我都想向你請教請教，你到底是怎麼賣的呢？」
「就是說，你並不排斥我。那你覺得你現在和我住在一棟房子裏面有排斥的心理嗎？」楊亦又問。
芳顏的媽媽瞅了一眼芳顏，說道：「真不知道怎麼想的！怎麼說也是有前科的。」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我找張大爺。」劉小備說道。
「一言為定！」筱悠回了句。
芳顏上前，湊近她爸爸媽媽，小聲說了句話，然後兩位老人都驚訝地看著劉小備。
聊著聊著，話題就說到了筱悠身上。劉小備動情地說：「金針菇同志，你可能無法想象，我錯過的女人有多少。這麼跟你說吧，我每錯過一個女人我就在地上放一塊磚，於是，這世上便有了長城。筱悠就是在我這個長城建起來之後遇見的，於是，我一想到那長城我就明白了，這個人不能再錯過了。」
旁邊，楊亦忽然對雪睿說道：「雪睿，事實上，我也得了和蕭雲生一樣的病，你能不能賣副解藥給我？」
劉小備追到筱悠家
劉小備也開口說：「我無所謂，芳顏幸福就好，呵呵。」
劉小備沒想到筱悠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然後開心地說：「一言為定！」
「我運氣好，呵呵，運氣好啊！」
「可是我這麼風流倜儻……」劉小備否認說。
芳顏一邊喝著水，一邊說：「沒說什麼，我就告訴他們你性無能，所以才會願意娶我，正好娶了孩子也有了。」
「你是個好人啊！我相信，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真的，我們原來對你真是很滿意。哎，芳顏沒福分啊。」芳顏的媽媽說。
雪睿看了看楊亦，心裏覺得好笑，臉上硬挺著沒笑出來，說道：「我不是醫生，你找醫生開去。」
「對！可惡啊！蕭雲生和你都說了兩句非常經典的表白啊，那我該說什麼呢！這個是我的弱勢啊！你一定得幫我，無論如何都得幫我啊！」
「快說說，你說了什麼？」
李經理打斷了劉小備的話：「得了得了，不要跟我說那些沒用的！不過，我們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公司當然不會虧待像你這樣的人才的！所以，正在打算升你做經理！」
「你又幹了什麼壞事了？」楊亦問道。
「關於你今年的工作表現，你自己有沒有總結過？」李經理忽然問。
「我……我想想。」劉小備略略想了想，說道，「我為你挨過酒瓶，買過花，請你吃過飯，還一個人去體驗看電影，你失戀的時候安慰你，還帶你相親，租你家房子為你減輕經濟負擔，帶你放煙花，經常給你的生活製造點小刺激小快樂……很多很多。」
劉小備看了看蕭雲生，覺得芳顏的父母當著他的面誇自己總有些不好，便說道：「你們多和蕭兄弟接觸接觸就知道了，他比我更好！真的！」
只有筱悠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劉小備心裏琢磨著，最近是不是過的太順了？雪睿離婚也離得那麼順，芳顏不僅找到了孩子他爸，還順利地談妥結婚條件，楊亦看來跟雪睿發展得也不錯，筱悠那邊，自己怎麼看都是有機會的，店也在籌劃著開了，現在又輪到了升職……劉小備覺得這個春天的尾巴實在是掃的好！把所有不順的都掃走了！
劉小備好不容易說出了剛才那翻話，正等著看筱悠感動激動的樣子呢，結果卻等來了這麼一段話，劉小備不甘心地問：「這什麼意思？」
蕭雲生和芳顏的父母剛離開，劉小備就悄聲問芳顏：「你剛才說我什麼了？」
楊亦沒有理劉小備，轉身也回房了。
「當然！」
李經理這回沒有生氣，而是上前拍了拍劉小備的肩膀，說道：「看來，你真的馬上要和我平起平坐了，連遲到都跟我一樣了。」
「燈泡壞了之類的事可以找物業，我夜裡睡覺從來不害怕，要是想讓家裡有點動靜，我可以養條狗，或者貓。」雪睿平靜地回答。
「你就一
劉小備以前一直沒能明白為什麼在賣安全套和追女生這兩件事上自己的表現怎麼差距這麼大，現在，劉小備總算想明白了。在賣安全套這事上，自己實在是太有勇氣了，在最初，可以忍著門檻忍著白眼忍著失敗，什麼都不顧忌地往前沖，漸漸地在這種勇氣里學會了技巧，學會了戰略。而追女生，自己連最初的勇氣都沒拿出來過，更不要說技巧和戰略了。
當時筱悠也在，大家正談著芳顏結婚的事。
劉小備心想：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啊，上次不是解決了嗎？
劉小備做事本來就不按常理，做推銷如此，追筱悠的這條路上也如此，一直晃晃悠悠的，眼看著要倒了，卻還是穩穩地站著。而且劉小備也確實從這條路上感受到了勇氣這個東西，自己為了筱悠做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主動為了女生花錢，第一次覺得能讓筱悠快樂是天大的事，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費盡心機討女生喜歡……
金志顧也笑著說：「開玩笑開玩笑，你這太逗了。」
當時通知了芳顏的父母說芳顏要結婚了，兩位老人當天就趕過來了，到劉小備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楊亦想了想，決定從另外一方面進攻，楊亦說：「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劉小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傻笑著。
一到客廳，卻不見筱悠，劉小備問道：「筱悠呢？」
金志顧起身跟劉小備打招呼，說道：「上次我出差，筱悠叫我給她帶點特產回來，我今天給送過來的。」
於是，楊亦便和雪睿有了一場最終告白。
楊亦說道：「幸好芳顏因為準備結婚回來的晚，不然你這幾聲笑極有可能讓她早產。」
「難道女人真的很在意這句表白嗎？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怎麼就沒看見呢？」劉小備問筱悠說。
「為什麼？」
劉小備又想到了楊亦說的那個情況，覺得自己也需要表白了。蕭雲生是在大家面前表白的，楊亦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白的，由此看來在有人的情況下女生不大會拒絕，那麼今天倒不如在金志顧面前表白，筱悠說不定也會接受呢。
雪睿聽楊亦這麼說覺得好笑：「既然一個人也是過兩個人也是過，我幹嘛要兩個人一起過？」
「那時候本來就是天亮了。」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被芳顏的媽媽這句話說的很尷尬。
劉小備和楊亦看著蕭雲生和芳顏準備婚禮的幸福樣子，羡慕地團團轉。
楊亦的聲音吸引了大家了目光，雪睿臉紅地低下了頭，說道：「你幹什麼？」
這不是勇氣，這隻是本能！
「就是我現在要嫁給孩子的親生爸爸，和劉小備分手了。」芳顏小聲說。
劉小備因為心情大好，不理會楊亦說了什麼，開心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終於發現原來我一點錯都沒有！真是輕鬆！」
「不夠震撼！」金志顧說道。
「沒有，我胃口向來不受環境影響。」
不等雪睿說完，楊亦忽
楊亦說他喜歡雪睿不是勇氣而是本能，而自己恰恰相反，自己要表現的就是這個勇氣！勇氣多大，震撼就多大！
「哦？說說看，你都做了什麼？」筱悠說道。
筱悠真沒想到劉小備會當著金志顧的面對自己說喜歡這兩個字，可是，如果這也算表白的話，實在是寒酸了點，當然，她更知道，這對劉小備來說不容易，畢竟是個從來沒有表白過的人。
劉小備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了似的一拍手，說道：「你這句表白真是太好了！要不，借我用用？」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會這麼順利，結果總是叫人出乎意料，當初雪睿的事情如此，現在芳顏的事情又是如此。
芳顏笑著說：「去談戀愛了。筱悠說這裏的女人要結婚的結婚，談戀愛的談戀愛，就她沒著落了，去找人談戀愛了。」
楊亦也很認真地回答：「你聽過一見傾心嗎？我那天看見你那樣無助地坐在客廳里的時候，一下子覺得天色大亮……」
「爺爺不在，最近忙著約會呢。」
芳顏的爸爸媽媽忽然就不再說劉小備的事了，和蕭雲生去談論芳顏的出嫁問題了。
「這是怎麼回事？」芳顏的爸爸先開口問道。
筱悠忍不住笑了，說道：「吹吧！」
李經理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劉小備，說道：「我還聽說有好多像趙總王總這樣的人都想挖你過去呢！」
芳顏的婚禮安排在兩周后舉行。
最後的最後，劉小備又總結出了一點，自己只所以會這樣，完全是以前那些主動表白的女生造成的，她們的主動直接造成了自己勇氣的退化。
楊亦單刀直入：「雪睿啊，你說你一個人過也是過，兩個人過也是過，不如和我一起過。」
芳顏的父母看了看蕭雲生，眼神漸漸緩和，看來對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最主要的是，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當然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了。但是，兩位老人又看了看劉小備，眼神又變得歉疚了。
「比以前有所進步！繼續努力吧！」雪睿說著就起身回房了。
當然，一個晚上的時間是不夠的，他們好像有太多的問題要談了，於是蕭雲生便帶著兩位老人去酒店住客房了。
劉小備當時就把楊亦拉自己房間里了，門一關，開始審問了。
那天，楊亦約雪睿吃飯，在一家精緻的茶餐廳。
芳顏的父親看著劉小備，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對不住啊！你位我們家芳顏付出了這麼多……」
「沒事，真沒事。」劉小備笑著說。
劉小備看著雪睿離開，走過來，拍拍楊亦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已經進步到隨口就能來幾句表白了。趕緊，教教我。」
雪睿眼睛一轉，說道：「似乎也可以這麼說。」
雪睿看著楊亦有些死皮賴臉的樣子，說道：「這句算是表白嗎？」
「好，那就從現在開始正式做我女朋友吧！我說認真的，你真
「經理，這還不到半年，總結太早了吧？我知道我還有很多方面的不足，不過我會繼續努力的。」劉小備說道。
筱悠見劉小備來了，說道：「我剛才接到金志顧的電話，所以下來了，你有什麼事嗎？」
「當然，這個簡單是建立在複雜的過程基礎上的。比如，你前面所有的工作都做到位了，那麼最後這步就簡單了。那就是表白。我跟你說，雪睿完全被我的表白完全感動了！」楊亦得意地說。
「你忙啊！論事情就你多啊！」李經理笑著說，「跟我來辦公室吧，有事和你談。」
劉小備還指著芳顏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楊亦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說：「真的很簡單，因為女人就是簡單的動物。她們簡單到不會看你做了什麼，她們只從你的話來判斷。」
李經理對著劉小備微微一笑，說道：「好吧，這事就等著公布了，我就先給你吹個風。你手上的那些個客戶，可一定給我都看緊了，最近聽說又新出了一個品種，來勢兇猛啊！」
當雪睿和楊亦牽著手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劉小備，劉小備一直以為楊亦做不到的。
「這麼激動幹嘛？」芳顏對劉小備的反應表示不解，「我只不過是撒個謊，好讓他們儘快接受我和你分手嫁給另外一個人的事實，你看，現在不是挺好嗎？」
芳顏父母和芳顏、蕭雲生還有劉小備坐在客廳里。
筱悠笑了笑，沒說什麼。
劉小備想了好幾天，就在芳顏結婚的前幾天，劉小備忽然悟出了點道理來。
劉小備一邊瞪著楊亦一邊跟著楊亦出來了。
「扯談！」劉小備瞪著眼說了句就追了出去。
「楊亦……」
「沒有啊，我們不是相處的挺好嗎？」
筱悠微笑著聽著，最後，筱悠明確地表示：「劉小備，其實我也有點喜歡你了，你真的很可愛。但是，我就是想知道我和你之前遇見的女生在你心裏有什麼不同，我想知道你為了我會做多少你以前做不了的事。等你做給我看了，我就做你女朋友，甚至嫁給你！」
「比如，燈泡壞了怎麼辦？下水道堵了怎麼辦？夜裡睡覺害怕怎麼辦？這樣的事情多著呢！你需要個人幫你做這些。」
雪睿看著楊亦興高采烈的樣子，忽然很嚴肅地說：「楊亦，你真的願意接受我嗎？我離了婚，我生過孩子，我不會做家務，我還很任性，不懂得體貼人……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你再仔細想想，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呢？也許你還有機會後悔，你還有路再回來走，可是我沒有了啊，我不能再走一段錯的路。」
劉小備拍著胸脯說：「我做事，你放心吧！」
「經理！我劉小備意志堅定！誰挖也挖不走！咱是個有著崇高理想的人，咱會為了理想不斷努力奮鬥的！」劉小備慷慨激昂地說著。
想到這裏，劉小備便坐下來和金志顧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