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許陽的十八世紀》第三卷

第十三章

第三卷

第十三章

祝少彥抽了一下嘴角,他哪裡見過這樣不謙虛的主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答話了。
祝少彥興趣更大了:「連明燦你都比不上?!!」
許陽笑道:「你要是能說動那位曲大家讓艾德里安給她畫像,我便跟你去」祝少彥大喜,忙道:「我在曲大家那裡還是有幾分面子的!那會兒我在她面前提了你,她雖然沒多說什麼卻把你送我的一幅字給要去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的,要不是那是你特特送我的我怕是都會忍不住直接送她了。只要你許大師肯過去,她定是什麼都肯答應的。話說回來,不知道艾德里安是不是肯去那個地方畫畫,別我誇了海口,他卻不想畫了。」祝少彥雖然天真爽朗卻也不是不通世事的,這年頭,給青樓女子寫個詩什麼的還稱得上風雅,可讓一些有名的畫家放下身段畫上個把月的時間天天給個風塵女子畫畫像卻是會讓一些人覺得折辱了的。他十分傾慕曲如夢,自然不想讓曲如夢遇到這種尷尬事兒。
許陽大笑:「你放心吧!艾德里安最喜歡畫美人了,只要你那位曲大家夠美,他一定樂意畫!」許陽一向不願意去青樓教坊這些地方,可為了艾德里安他也只得暫時放下自己的堅持。艾德里安最善畫女性,可是大江的女性哪裡會隨便讓一個外國男人畫?就是許陽自己,成名這麼多年來,正經畫過的年輕女子也之後陳紫萱跟林黛玉,其他的都是雞皮鶴髮的老太太。艾德里安是專畫女性的,沒有合適的模特,他繪畫的熱情一定會受影響,時間長了對他的發展沒有好處。這會兒能拋頭露面讓非親非故的男人畫像的也只有這些風塵女子了,曲大家那種層次的女子的長相氣質都不會差,能忽悠來給艾德里安做模特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許陽長得英俊,舉止風度更是一流,走到哪裡回頭率都不是一般的高,他一進入京城的文人圈,光是外形就就得了個滿堂彩,更有人又把他跟洪秀全聯繫到了一起:「江南果然出美人!」這話是有些促狹了,不過長得好的人確實更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再加上許陽性子溫和,與他相處總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故而沒幾日便在京城文人圈裡混的很是不錯。
許陽哭笑不得,這哪裡是像不像的問題,再說也沒有這麼說話的,也太直了,不過還是耐下心來解釋:「油畫本就比我們的畫兒寫實,我倆畫風不同,誰畫的更像不好說。只能說梅蘭竹菊,各有所長罷了。不過別的不敢說,單論畫美人這一項,我怕是比不上艾德里安的。」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可雖然才遭遇到這樣的驚嚇表現的卻十分的鎮定,她緩緩的從許陽懷裡蹭出來,周圍一圈的人也不敢亂動,明顯許陽是受傷了,真怕一個不小心給碰壞了。
別說林如海跟許子清,就連周海華也不知道他其實是被英國商人給哄了的,人家根本就把他當成了炮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壞事做盡朝中四處樹敵,想讓自己的外甥做皇帝那真的是白日夢,英吉利人處處給他幫忙只是為了讓這個國家亂成一鍋粥的手段之一罷了。
艾德里安鬱悶的說:「不是這麼說的,我就沒見過陽畫的太太小姐的畫!你們國家的規矩不好,他就沒機會畫家人以外的漂亮小姐,怎麼能說比得上比不上。」
又扭頭用法語跟艾德里安說:「艾德里安,這位是祝少彥,他的父親是鴻臚寺少卿,相當於法國的外交部副部長,你叫他『祝兄』就行。」京里權貴扎堆,東西方習俗又不一樣,安全起見許陽還是吧祝少彥的背景跟艾德里安說清楚。
說話的原來是許陽的師兄大理寺卿祝志成的兒子祝少彥,這傢伙跟許陽已經混的很熟了,不等許陽回答就跳轉馬頭湊到許陽跟前:「這位外國客人是你的朋友?」
許陽勉強睜開眼睛,低下頭,卻見他救下的人也正緩緩睜開眼,他忍著胳膊上傳來的鑽心的痛,輕聲問道:「你沒事吧?站得起來么?」被他一把接住的卻是個十五六的姑娘,生的杏眼桃腮十分的標緻,這姑娘愣愣的看著許陽,也不說話,只是眼淚刷刷的流。許陽腦中一陣的恍惚,這姑娘不知道哪裡有些讓他覺得熟悉,正愣著忽然有人撲上近前大哭:「珠兒,珠兒,珠兒你沒事兒吧,你這孩子是要嚇死我嗎?你若是有個好歹,可讓我怎麼活,讓我怎麼活啊!」那聲音又急促又悲切,明明帶著哭腔卻依然顯得十分的好聽,許陽的腦子更亂了。
這小姑娘一蹭,許陽越發疼的厲害,咬了牙不敢吭聲,總算那小姑娘從他身上蹭了下來,慢慢爬起來站到一邊。那後來的女子似乎也醒過神來,立刻跪在許陽面前道:「恩人救我侄女一命,曲如夢給您磕頭了」說罷額頭就重重的砸在青石板的地上,一連幾下,砰砰的聽著都讓人覺得疼。這聲音越發的熟悉,許陽的早疼的腦子一片糊塗,努力集中視線去看那正抬起頭的姑娘。二人正好雙目對視兩兩相望,一時間都呆了。
許陽其實走到半路就後悔了,他本來只想著給艾德里安找個畫畫的模特,可是一行到此處他就想起了蘭夢如,越走越難過越走越恍惚,他後悔極了。即使自己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可一來到此處就有一種對不起陳紫萱也侮辱了蘭夢如的感覺。
祝少彥道:「這倒是。明燦也不跟我們去教坊青樓這些地方,哪裡有美人讓他畫?」說到這裏忽然一拍手:「哎呀呀,看我這腦子,艾德里安想找美人畫畫,去教坊司啊,那裡美人最多了!你們現在有空么?不如跟我到教坊司逛逛?曲大家白天不忙,這會兒一定有空,咱們去找她聊聊天?大白天的,就當是做客聊天,明燦你就給我我面子去坐坐吧。」
許陽的耳朵嗡嗡的響,耳邊傳來人們的驚叫聲匆忙傳到近處的腳步聲,他只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好一會兒才逐漸能聽清周圍的聲音,有人大喊著快照大夫,又有祝少彥走了音兒的大叫:「去葫蘆巷去找何大夫,他的骨科最好!我師叔的手是要畫畫的,若出了什麼問題誰也賠不起!」
這日許陽閑來無事,便攛掇了艾德里安跟跟他上街逛逛,艾德里安實在是太宅了,到京城兩個多月居然都沒出過門,整天縮在家裡畫畫,前幾日剛把羅什舒亞爾太太的肖像畫畫完,這幾天正叨咕著沒有好模特,羅什舒亞爾太太被他忽悠著當了一回模特,整整兩個月每天端坐一個時辰,給累的腰酸背疼叫苦不迭,別人誰還敢應承?關鍵是這貨又愛畫美人,京里的女子誰能讓他隨便畫啊!許陽見艾德里安鬱悶的不行,便拐了他上街逛逛:「閉門造車怎麼成?出來看看京城的風土人情,你不真正明白本地的風俗,畫這裏的人有哪裡能畫出神韻?」
許陽笑道:「這位是來自法國的艾德里安佩蘭,他是個油畫畫家,對大江的文化很感興趣所以萬里迢迢的來到這裏。他來了大江這麼多日子只忙著畫畫,還沒出門逛過,正好這幾日畫完了手上的畫,我便帶他出來看看咱們大江的風土人情。」
許陽把信送到了太上皇手中,心裏緊著的弦放鬆了一點,總算有心思外出交際了。其實入京兩個月下來,許陽的名聲在京城也非常響亮了,一開始洪秀全讓他顯的那一手便讓他一下子在翰林院這票兒朝中最有文化氣息的一群人跟前掛了號,而太上皇對他的推崇更讓他的名聲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太上皇跟他的前幾代祖先一樣喜歡書畫但是自己的書畫實在不怎麼樣,不過他的鑒賞力還是很出名的,他老人家上次請人畫畫像還是十年前剛退位不久的事兒,這會兒卻讓特地請許陽給他畫畫,畫畫到半截還非常正式的贈了許陽二百兩金子跟一大套上好的筆墨紙硯做潤筆——老頭子很有文人氣息的親手寫了帖子,特地用了「贈」字以潤筆而不是以賞賜的名義給了許陽這些,足可見老頭子對許陽的推崇了。
因許陽雙日入宮給太上皇畫畫,每逢單日總有人上門拜訪,許陽開始的時候因為心裏煩躁便以去侍奉老師為由整日躲著,如今他自己該做的做了,也就不好再這麼不理人,便在葛子瑜等人的引薦下開始參加一些年輕人的聚會,也開始篩選的見了一些上門交流的文人騷客。
許陽其實知道上個月許子清就跟東南兩城兵馬指揮司通過氣了,大半個月查下來,已經鎖定了幾個可疑的地點;幾處出入貨物的城門也加強了排查,明面上不顯可是私底下對可疑的出入貨物的檢查嚴了許多。林如海甚至已經通過太子開始排查京衛指揮司裡頭的與忠順王走的近的人物了。不過這話不能跟太上皇說,只能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而周海華對他們而言真是送上門的梯子,在他們的參与下,不過是幾年的功夫,大江的皇帝就從一個因為病痛而性格暴躁貪圖享樂但大事上還算清明的皇帝變成了一個對周淑妃言聽計從的徹底的昏君,周海華也因此步步高升權勢熏天。周海華因為英國人的幫忙得了權利,可是也把一個天大的把柄送到了英國人手中,故而屢屢為英國人說話,甚至讓妹妹試圖攛掇皇帝放鬆對鴉片的管制。
許陽扭過頭對艾德里安道:「少彥說他認識一位很漂亮的小姐,想帶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小姐是著名的琴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給她畫幅畫像?」即使在歐洲,能讓陌生男人隨便拜訪的小姐也肯定不會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琴師這個說法一出來艾德里安就明白了,這位小姐肯定是跟他們巴黎上層的交際花差不多的人物,他才二十齣頭,說對這樣的小姐不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急忙連連點頭:「有興趣有興趣,我非常樂意給漂亮的小姐畫畫。」
沒錯兒,許陽帶來信里各種麻煩簡直把太上皇的腦袋都炸暈了。
誰知祝少彥一聽就來了興緻:「女性人物畫?就是跟明燦畫的那種西洋畫一個類型的跟真人特別像的那種畫法么?你能有明燦畫的那麼像么?」
東印度公司的上層在中國的鴉片輸入計劃屢屢受挫,最後終於明白了一點:這個國家太過穩定,政府控制力太強了!於是把大江的穩定局面破壞掉成了他們的上層的共識。
艾德里安覺得有理,便跟著他出了門。
幾人慢慢走來,祝少彥指了前面一個三層的閣子:「那是飛雲閣,曲大家就住在那裡,那裡住的都是教坊里最出名的小姐。除了曲大家還有衛大家谷大家,曲大家擅琴,衛大家舞跳的最好,谷大家以詩才聞名。」說到這裏祝少彥小聲道:「我倒覺得曲大家才是真的詩才好,有次我在她梳妝台里見了一首絕句,寫的極好,我問她她卻說是個無名詩人做的,她在箇舊集子里無意中看到的。可是那詩分明寫的是她自己的境況,哪裡就那麼巧能讓她找出個境況與她相近的詩作?」
大江建國百年,國家相當的穩定,內閣的權利也不算小。基本上皇帝就是混賬一點國家機器也能正常運轉。更別說大江的經濟文化還是相當繁榮的,尤其是南方及沿海各地,經濟十分發達,人們的受教育水平也高,鴉片還沒等傾銷就已經被人們熟知危害,生活水平不錯的沿海人民對歐羅巴人並沒有清朝那樣子對洋人有什麼畏懼,一時間英吉利商人如過街老鼠一般被處處喊打。
如今許陽帶來的消息讓他沒辦法逃避了,碩果僅存的三個兒子一個做皇帝做來做去做成了幾百年一遇的昏君,一個喜好漁色閑散王爺都做得亂七八糟卻還有膽子覬覦帝位,最疼的小兒子倒是沒野心也沒惡行,可是他不著調,現在早跑的沒人影了!更別說前頭兩個大的腦袋不是一般的暈,每個人惹出的麻煩都能把大江的基業給毀了,更可怕的是這麼兩個暈頭的居然還是親哥倆現在麻煩湊一堆了。
這會兒許陽手中這封英吉利語的信便是在新安的英吉利商人向上司彙報工作的一封信,別的內容不說,光是忠順王聯絡了他們向他們訂購西洋火器這件事情就夠驚人的了!一個不在外面領兵打仗的王爺要火器幹嘛這還用猜?難怪寫信的人十分興奮:江朝現在已經千瘡百孔,我們適時的推上一把,這個偌大的國家很快就大亂,到那個時候,把這個富饒的國家變成我們的後花園就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了。
正恍惚著,忽聽到耳邊有人大叫:「救人啊,快攔住她!」下意識的抬頭,卻見眼前的閣子上正有一個影子在欄杆處搖搖欲墜,緊接著便栽了下來。來不及多想,許陽緊走幾步便伸出胳膊,緊接著便覺得雙臂一陣劇痛,左邊的胳膊傳來嘎巴一聲響,眼前一黑便跌坐在地。
出了皇宮,許陽鬆了口氣,他能做的其實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畢竟他人小位卑,做不了太多。其他的,就看只能看舅舅叔叔跟師兄他們的了!許陽這會兒非常理解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喜歡念佛了,對於現在這種自己眼睜睜看著卻沒有任何辦法的糟糕現狀,他自己也想求佛祖保佑了。
艾德里安的中文跟大部分外國人說中文一樣,音調慘不忍睹,好在發音倒是很准,倒也容易聽懂。一句話下來祝少彥聽得撐不住笑了:「你好,艾德里安,你的中國話說的真不錯。」
太上皇嘴裏跟吞了黃連似的,他沒法再裝背景了,再裝下去自己就得當亡國之君了!可是他不理政事已經十幾年了,這會兒讓他出手他一無可用之人二不了解如今的朝堂。放完狠話自己也憂鬱了,這忒瑪讓我個七八十的老頭子腫么辦啊我都宅了好多年了。只得又叮囑許陽轉告他後面那幾位,戒急用忍先等等。老頭子畢竟做了三十年的皇帝,雖心煩意亂可是思路卻還是清明的:急不得,確實急不得,聯絡大臣收攏兵權哪個不需要時間?這會兒就一個字,拖!
比起如今昏庸的不成樣子的皇帝,太上皇無疑算是個靠譜的老人。這些年他的兒子百般的胡鬧他也知道一些,可畢竟是已經退位的人了,當年幾個兒子的死也讓他傷透了心,所以老人家是真的一點都沒興趣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或者說,他如今整日宅在宮裡不願意見人,其實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不知道也就當這些事情不存在了。
艾德里安十分得意:「謝謝。陽也經常說我是語言天才來著!」
三人說話間便行至教坊司,白天的教坊司的客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習藝或是休息,祝少彥顯然是這裏的常客,招呼人把幾人的馬帶下去喂料喝水,自己與許陽,艾德里安帶了幾個下人慢慢走進了大門。這裏其實是一大片建築物,有樓閣也有小院子,錯落有致的佔了上百畝地。
話雖這麼說,有些事兒卻不能拖,太上皇又趕緊跟許陽囑咐了個要緊的事兒:告訴你舅舅叔叔,把五城兵馬司給握在手上,若是控制不住就乾脆想辦法換上可靠的人主事兒,算時間自己那個糟心的第九子忠順王訂的火器怕是已經運進了京城,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忠順王志大才疏,辦事兒利索不到哪裡去!這批東西數量不少,難免露出蛛絲馬跡,先暗暗地存東西的地方弄清楚了,到時候釜底抽薪先把這些大殺器給包了圓兒,自己那個混賬兒子也就掀不起大浪了。再有就是城門也得看緊些,搞不好萬里迢迢的遇上個風浪什麼的,這些火器還沒進京呢?能堵在城門外那是更好了。
這悲泣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發出聲音撲上來的也是個姑娘,看身量顯然比跳樓的小姑娘歲數大一些,她胡亂的在那跳樓的小姑娘身上摸索了一遍,嘴裏念叨著:「珠兒,你有哪裡疼么?你動一動胳膊,抬抬頭,讓姑姑看看你。是姑姑不好,姑姑不該把你自個兒留在樓里,是姑姑的錯,你快說句話,快說句話……」那女子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許陽救下的小姑娘好半天似乎才反應過來,輕聲道:「姑姑,你別哭,別哭,是我不好,不該這麼莽撞的。我沒事兒,是這位公子接住了我,可這位公子怕是被砸壞了,您別拽我,讓我慢慢起來,別碰到恩人的傷處。」
這麼兩個風格迥異的美男子騎著馬一路行來,就算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是十分打眼的。才出門沒一會兒就就遇到了熟人:「明燦,你這是往哪裡去?」
祝少彥緩過一口氣,又覺得艾德里安直爽的挺可愛,便問他覺得大江怎麼樣,有什麼東西最讓他有興趣畫,艾德里安正鬱悶著呢,便道:「我比較喜歡畫人物畫的,尤其是女性人物畫。貴國的女性氣質十分的獨特,我很想畫幾位真正的中國美人,可是貴國的太太小姐們好像並不願意讓陌生男人畫像,真是太遺憾了。」
許陽心裏快笑抽了,說起中西文化差異這倆人哪裡明白多少?能說到一起去才奇怪了呢。
儘管艾德里安長得分明與大江人十分不同,可五官俊朗這一點還是能被人看得出來的,再加上他個子高高大大卻不像弗朗索瓦那麼壯碩,騎馬的姿勢十分的優雅——此時歐洲貴族子弟都要專門跟騎師學習騎術的,動作優雅那是基本的,所以跟弗朗索瓦比起來,艾德里安更符合大江的審美。這會兒他穿著正統的騎士裝,跟衣帶飄飄的許陽走在一起,實在很是養眼。
初時周海華只想滿足英吉利商人的要求想辦法把許郊從新安調離以方便英國商人輸入鴉片,誰知道事情鬧了半截,英吉利商人忽然告訴周海華說許郊從他們那裡搜去了周海華親筆的信箋,這才讓周海華紅了眼讓人下手殺了許陌一家。他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英國商人在朝中搭上的幾條線當中的一條罷了。
英吉利人真的是處心積慮的對付大江了。就連林如海許子清這樣頭腦清醒的且最知道前因後果的高官也只想到周家與英吉利人勾結,要把鴉片引入大江。誰能想到英吉利人的野心根本不止於此!他們早就等不及了,大江的皇帝雖然于女色上昏庸,可是他前些年雖被人稱了好幾年的昏君也只禍害了身邊的人倒霉,大政上卻還是有譜的,當日許郊主張禁煙,皇帝立刻同意並且下達了全國港口驅逐鴉片商人的事情就是明顯的例子。
果然不喜歡搭理陌生人的艾德里安乖乖的打招呼:「祝兄,你好,我是艾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