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機關算盡太聰明
可若血型不能配對,那麼輸進去非但不能續命,反而會頃刻喪命。
一個正一個妾,地位將是天差地別!
對於薛姨媽的算計,王夫人也不知該笑不該笑。
不過沒等三人做出悔恨的神情來請罪,卻見賈環連看也不看三人,踩著他們的身體直直走上賈家側門月台,又頓住腳,回頭看他們。
崇仁殿內,一宿沒睡的賈琮雙目中微微泛著血絲,但精神振奮。
輕輕呼出口氣后,賈琮伸了個懶腰,就見一內侍貓兒一樣的輕輕走來,道:「太子殿下,寅時二刻已到,太子殿下當先去大明宮與皇太后和皇帝請安,再往奉先殿哭靈了。」
她這個妹妹還是沒放棄太子妃的野望……
好在運氣不錯,昨夜取了點武王指尖末梢血后,連續配對了一宿,雖不知到底是A、B還是O型血,但彼此紅細胞和血清能夠融合沒有發生凝集反應的,包括賈琮在內,足有五人。
而且,從來只有后族之說,卻沒聽說過妃族……
……
因是天閹,自幼被人恥笑,其父母卻依舊疼愛,還是他自己懂事之後,為了不給家裡增添負擔和罵名,自己進宮當了火者。
……
賈家如今依舊還有一隊二十人賈琮親兵護衛著,其實哪怕只有一人,如今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打賈家主意。
這裏,曾是武王住處。
可是,人在屋檐下,他們又能如何?
未婚同居,妥妥是被士林說嘴的大忌。
一批又一批的宮人被連夜發往孝陵,亦或是掖庭宮。
殺人誅心!
賈政原本最是心軟仁厚,見不得人如此伏低 ,可聽賈環說,他們原是要賈琮洗乾淨脖頸去殺,還要殺賈家滿門,毛骨悚然之餘又勃然大怒,再不理此事。
如今卻……
大門前,一溜跪著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個半大孩子。
也只這樣的人,才敢放在賈琮身邊服侍。
有戴權在,很容易甄別出哪些是先帝死忠,哪些是中車府耳目,哪些又是皇后的人。
神京西城,榮國賈家。
榮禧堂東廊下三間小正房。
……
瞳孔都隨那小屁股的搖擺開始放大……
有的時候,寧殺錯,也不會放過。
以銀軍的手段,想來用不了太久,就能有一個肅清乾淨的宮闈了。
這一聲「三哥」,叫的吳銳三人心也顫膽也顫,六隻眼中驚恐的淚花飄蕩著,似聽到了什麼世間最恐怖的名字!
三人皆著孝服。
他先看了看那浩浩蕩蕩的一批宮人和大車,又嘬了嘬牙花子,往裡面瞧了瞧。
炕上的秋香色大蟒條褥都已被換上了湘竹涼席,王夫人與薛姨媽姊妹二人圍著炕桌坐著說話。
武王造血功能喪失大半,這是他油盡燈枯的緣由。
薛姨媽聞言,一張臉上面色都不知該變成何樣,差點嘔出血來。
這事兒鬧的……
所謂良娣,即為太子內官,又名太子側妃,可納二人。
她現在也沒心思替娘家外甥女兒多想什麼,她此刻心裏何嘗好受?
「呼……」
原本,她差點就要成太后的親母。
賈環則帶著侄兒賈蘭,悠哉悠哉的出了門去。
王夫人素不願與人爭論,見薛姨媽如此,只能嘆息一聲。
聽聞此言,吳 銳等人面色自然驚嚇的煞白,而賈環的面色,竟也古怪糾結了起來。
他們真想提醒這王八羔子,你這是狗屁的殺人誅心,你這是殺人噁心!
更何況寶丫頭和黛玉,又有什麼分別?
但他們也知道,前提是讓賈琮原諒他們。
不過賈琮還是不大習慣,想了想道:「安排人,去賈家東府,將所有人都接進宮來。她們是孤用慣的身邊人,離了她們,孤連睡覺都不踏實。」
想為他續命,便只能輸血。
不止影響現在,連子嗣都能影響。
因而,在他們族人的逼迫下,他們不得不連夜趕至賈家門外,赤著上身,跪地請罪,想請賈環饒他們性命。
但武王何其驕傲,念在他們往日之功,並未株連家人。
「哎喲!」
連寶玉的國舅身份也化為了泡影。
轉速和倍數都遠不如後世,但也足夠做一些最基本的實驗,譬如觀察血型是否配對。
若不然,莫說良娣,就是太子正妃的位置,都夠得著!
卻不想形勢急轉而下,一夜間,賈琮非但未死,反而成了武王遺散在外的愛子,如今更直接成為監國太子。
此言一出,王夫人就明白了薛姨媽的心意。
吳銳三人跪了一夜了,滴水未進,此刻被這孫子給戲弄至此,真真快要嘔血。
王夫人見薛姨媽神色苦楚,嘆息一聲道:「你又何苦急著搬出來?都到這一步了,琮哥兒……太子也說了,過二日便來接寶丫頭。再怎麼說,一個良娣也是少不了的。再往後,總有一個皇妃的位置。」
原本以為崇康帝病危將死後 ,賈琮亦必死無疑。
吳銳三人甚至還能聽到裏面賈環在教子侄什麼樣的復讎才痛快,那就是:
東宮,崇仁殿。
五人每年可抽血兩次,一年就能抽血十次,足夠維持住武王性命了!
那內侍聞言,忙應下道:「奴婢遵旨,這就安排人去接。」
哪怕從功利角度來說,武王能多活一年,給賈琮足夠的時間來布局收權,都將是萬金難買的好事。
若是能讓賈環打他們一頓出一口氣,他們反而會高興些,能多些活路……
他讓邱三送來的是一個簡易手搖離心機,一個簡易顯微鏡。
每月的份例銀子,除卻交給大鐺頭的外,其餘的都節省下來,寄回家裡,頗有孝心。
「啊?!」
雖然吳銳、徐充等人心中恨欲狂,可螻蟻尚且偷生,他們見武王並未將他們抄家滅族,連封爵都未剝奪,便心生僥倖之念。
這些,都在黑夜裡一刻不停的進行著……
東宮位於大明宮東側,為儲君所居之地,亦叫儲宮。
而大明宮內,由於還有些先帝舊人沒有清理乾淨,一時間,連武王都不敢讓賈琮入住。
雖然此刻搬出來未免遲了些,但只要比那位早一些,不就有點優勢?
如今,這裏便成了賈琮所居之宮殿。
大觀園內,正和姊妹們在滴翠亭閑坐的寶釵得知消息后,神色卻並未有什麼變化,在眾姊妹們面面相覷的打量下,只緩緩的垂下了眼帘……
他們最怕的就是賈環根本不見他們,更怕賈環趴在床上賣慘裝死,那他們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一時間,吳銳三人的臉漲紅 的比猴屁股還紅!
太子妃乃未來國母,何等尊貴,德行品性上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瑕疵。
「奉太子殿下諭旨,接東府所有舊人進宮侍奉!」
而原本生出凌雲志的武定侯吳誥及靖安候徐忠等人,卻落了個身死消亡的結局。
甚至目前還未奪爵。
薛姨媽長叫一聲,涕淚橫流。
賈環「回眸一笑」后,又轉過頭,十分粗俗的撅起屁股,衝著三人擺了擺……
她提醒道:「妹妹,寶丫頭的事你往後少管些罷。那位是心思極正的人,哪裡會受人算計?你莫要適得其反,再拖一次後腿……」
三人之父分別為武定侯吳誥、靖安候徐忠,二人皆因背逆武王而被梟首。
薛姨媽聞言,面上的懊悔之色愈發難掩,落淚道:「姐姐,前兒我真是迷了心了,怎就攔下了寶丫頭?都是我糊塗了,若不然……」
後來崇康帝四子劉仁亦準備搬進來,只是還未來得及,就薨了。
不過王夫人也明白,薛姨媽這是悔青腸子後頭腦犯糊塗了。
除了良娣外,還有孺人,可納十人。
賈琮點點頭,不再多言,去內殿換了身戴孝明黃龍袍,由新晉東宮侍衛統領展鵬、郭鄖並數十往日親兵,一起往大明宮而去。
她若不主張搬出東府,那豈不是……
正當三人滿腹悲憤時,忽然聽到隔壁不遠東府處傳來一陣動靜響聲:
三人初被襲時,勃然大怒,不過狼狽回過頭見竟是賈環出來了,心中又升起喜意。
這內侍是葉清舉薦來的,身家絕對清白,雙親家人俱在。
她也不想想,什麼樣的道德瑕疵,能比 得上生死契闊、同生共死的分量?
薛姨媽又道:「不能再在東府住下去了,昨兒收拾了一宿,剛剛才搬完,如今再住在太子的舊宅里,往後讓人說嘴。」
然而還不算完,三人正滿心羞憤恨怒時,又見賈環忽然浮夸的捂住心口處,大叫一聲:「啊!舊傷複發,我要死了,三哥!!」
賈琮聞言,目光清冷的看了眼小心翼翼的內侍,點點頭道:「孤知道了。」
薛姨媽聞言卻立刻激動道:「姐姐這是什麼話?我哪裡算計哪個了?我拖後腿?難道我還會害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成?」
吳銳三人正擠出笑臉,卻見賈環笑的比他們還……噁心。
賈環特意從西南角門出來,繞了一圈兒,繞到了吳銳、吳力、徐充三人背後,好生欣賞了會兒后,然後不顧賈蘭的勸阻,飛起一腳,將徐充踹趴在地上,又連續兩腳,把吳家兄弟也踹趴下。
正當這姊妹二人長吁短嘆時,忽見薛姨媽的近身丫頭同喜同貴二人氣喘吁吁的進來,急道:「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派人來將東府所有人都接進宮裡去了。大爺知道后,氣的把家都砸了!說再不能聽太太之言了……」
卻見賈環又回眸一笑,沖三人不懷好意的嘿嘿一聲,然後叫上了哭笑不得的賈蘭,進了榮國府側門。
由一個龐大的宮殿群組成,如明德殿、崇文殿、宜春宮、宜秋宮、崇仁殿、麗正殿、光大殿、崇教殿、八鳳殿、內坊、右春坊、左春坊、承恩殿西池院等。
吳誥之子吳銳和吳力和徐忠之子徐充當日在將武閣,將頑鬧的賈環打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