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早有準備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李向學看了路承周一眼,詫異的說。
想到田南晨,李向學突然想起,應該給路承周安排一個真正的代號。
川崎弘旁邊,還跪坐著一位穿著西服的瘦小男子,戴著眼鏡,看到路承周進來的時候,臉上馬上露出謙和的笑容。
「川崎君,真是感謝了。」野崎鄭重其事的說。
「螞蟻?這個代號不錯,它明明就在你腳下,卻沒人注意。」李向學眼睛一亮。
「算口頭表揚一次。對了,為以後聯繫方便,你需要一個代號。」李向學說。
參加軍統,目前的手續,還是比較簡單的。
任何材料都有泄露的可能,他必須留有後手。
「那我就放心了。」路承周鬆了口氣。
路承周離開吉野飯店后,已經離開的中山良一又回到了房間,與他同時回來的,還有野崎。
「自傳沒什麼問題。」李向學認真看完后,肯定的說。
這份材料,必須經組織政審通過才行的。
「當然,他對日本早有 好感,雖然中學時也參加過學生運動,但自從與我認識后,就再也不參加所謂的愛國活動了。」川崎弘得意的說。
畢竟,路承周身家清白,祖上三代都在海沽,清清白白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川崎弘讓路承周放下了戒心,在不斷的接觸中,路承周對日本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所有的記者,都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愛好。
「可以,重抄時,可否換一種字體?」路承周問。
「這是我擬的草稿,你給過過目。」路承周拿出一份寫好的稿子。
「沒有老師的幫忙,我不可能賺到這筆錢,第一個月份酬勞,應該歸老師。」路承周堅持著說。
「你的情況,張奉新肯定做過調查,如果有問題,他也不會吸收你加入軍統。除了加入我黨這段剔除之外,其他正常寫便是。」李向學沉吟著說。
中山良一與路承周聊了一會,主要是向路承周了解,英租界最近 幾天發生的事情。
路承周邊說,路承周拿著本子記了下來。
「好吧,我幫你先收著。」川崎弘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銀票。
晚上,路承周趕到那裡時,川崎弘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只要保持常態就行,如果路承周有問題,張奉新也不會拉攏他。
幸好,中山良一問的時間不長,沒過多久就離開。
之所以花錢向路承周買信息,正是為了搜集英租界之情報。
路承周的態度讓他很滿意,他相信,以後路承周一定能替大日本帝國效力。
「川崎君,路承周會為我們效勞嗎?」中山良一突然問。
回到戈登堂后,警務處的內勤人員告訴路承周,川崎弘打電話找他,路承周知道,肯定是為了「信息」之事。
中山良一當然不是什麼民報的記者,他的真正身份,是野崎公館的日本情報員。
李向學相信,路承周打入軍統后,一定能發揮重要作用。
「這是表揚我么?」路承周 很開心,也只有在李向學面前,他才能打開心扉。
「這錢賺得還輕鬆吧?」川崎弘看到路承周眼中,露出異樣的神彩,笑吟吟的說。
「你將自傳再抄寫一份備案吧。」李向學想了想,說。
否則,這份自傳只要泄露,他的身份也相當於暴露了。
「你現在需要錢,心意我領了,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川崎弘有些詫異,但又很欣慰。
自傳交給張奉新后,路承周只需等著張奉新通知,到時候履行相關手續便可。
「朱代東」作為路承周的化名,只能用於特定場合,以後傳遞情報、彙報工作,有代號更方便。
但川崎弘堅信,有朝一日,路承周一定會心甘情願為大日本帝國效勞的。
路承周的神情,讓川崎弘很放心。
「還得你把關才行。」路承周笑了笑,說。
「當然可以。」路承周看了川崎弘一眼,見他微微頜首,便說道。
這是路承周上交給軍統的材料,組織留一份,以備不時之需。
「我的代 號是什麼?」路承周好奇的問。
至於中山良一遞過來的信封,路承周也沒有拒絕,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報酬。
一個月五十塊,不是那麼好拿的。
目前,路承周是因為錢,才無意識的為日本服務。
「多謝老師,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路承周突然將銀票雙手遞給川崎弘,恭敬的說。
當然,自傳不是隨便寫寫就行的,就算現在軍統不派人調查核實,以後也會複審的。
路承周的自傳,沒什麼問題,軍統就算去調查,也不會查出什麼問題。
「路君,這位是《民報》的中山良一君。」川崎弘介紹著說。
等中山良一走後,路承周當著川崎弘的面,打開信封,裏面是一張銀票,伍拾圓整。
「你的想法很周到。」李向學點了點頭,路承周考慮問題,確實很全面。
「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想法?」李向學問。
這句話,可是田南晨說的,古日昌之所以能安全撤離,正是按照路承周的金蟬脫殼之計執行的。
果然不出所料,川崎弘約路承周 見面,地點還是在日租界的吉野飯店。
「代號只是換一種稱呼罷了,哪怕叫螞蟻、蒼蠅都可以,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路承周微笑著說。
路承周肯為日本人做事,肯定不是對日本有好感,目前的路承周,不可能有這樣的覺悟。
瘦小的中山良一,連忙站了起來,對路承周鞠了一躬,用一口流利的漢語,恭敬的說:「路先生,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如果自傳寫了不該寫的,如果該寫的又沒寫上,都會引起軍統的懷疑。
只需要寫一份自傳,建立檔案,再宣誓,就算加入了軍統這個團體。
「大家都是為帝國服務,說這種話就見外了。」川崎弘謙遜的說。
路承周辦事,越來越謹慎了,對一名地下工作者來說,這是優秀的品質。
走之前,中山良一拿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路承周,客氣的說:「路先生,讓你費心了,以後我能單獨與你見面嗎?」
中山良一問得很仔細,可以說事無巨細,都有興趣。
路承周剛到警察教練所時,對他確實很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