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不能
謝維漢對於錦世很失望，可他對懷孕的珍子，卻沒有多想。
「處座到你那幹什麼？」路承周皺眉一蹙，自己早上才見了劉立峰，如果有什麼事，完全可以跟自己說嘛。
王斯廣以為路承周只是說笑，英國人多麼強大了，日本人根本不敢惹英國。
夥計自然不會真的答應，見王斯廣不再搭理他，欠了欠身就退下了。
以于錦世的身後，要對付肥胖的謝維漢，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猶豫，是因為路承周提到了林譯。
「永遠跟著我幹什麼？如果我當了漢奸，你也當漢奸？」路承周似笑非笑地說。
再說了，租界還有英國軍隊呢。
之前，路承周讓他派巡捕，在化身昌隆盛的憲兵分隊門口巡捕。
現在警務處的人，都知道林譯是個什麼角色了。
剛坐下，伙食就給他送來碟瓜子和點心，還有一壺茶。
「處座問起了日本憲兵分隊的事，還問起了你……」王斯廣看了路承周一眼，猶豫著
但馬大夫醫院則不然，日本人要動手腳，必須提前準備。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要當父親了，謝家終於有后了。
昨天晚上珍子一直陪著他，可謝維漢既沒有興趣同房，也沒有睡著。
「告訴你們掌柜，下次給我來壺白開水就可以了。」王斯廣抓了把瓜子嗑著，目光卻投向了對面。
這麼一個老巡捕，竟然會跟日本人扯到一塊，實在是警務處的恥辱。
但今天換了家醫院，到了馬大夫醫院，也是謝維漢認可的醫院。
按陶階的原話，警務處之前，又不是沒人給憲兵分隊做事。
只是，如果路承周跟林譯一樣，也為日本人做事，自己該怎麼決擇呢？
「這個……我相信巡座。」王斯廣一愣，沒想到路承周突然會用這樣語氣跟自己說話。
當初日本憲兵分隊到了康伯南道，路承周才特意調他擔任巡長。
路承周上午還是很有規律的，王斯廣算著時間，在二十五
他的任務，不僅僅是陪謝維漢出來，並且還要負責把謝維漢帶到日租界。
整個晚上，他都在轉輾反側，考慮著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當時陶階勸他，不用太過擔心，就算警務處知道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謝維漢並不知道，昨天晚上，日本人就在醫院動了手腳。
昨天晚上，他還向陶階彙報，自己被人扔了雞蛋，還被踢了兩腳。
此事，他必須第一時間向路承周彙報。
林譯很想知道，那些為憲兵分隊做事是誰，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從二十五號路回來后，他特意在昌隆盛對面的那家飯館找了個地方，沒事就在那歇腳，中晚飯在那解決。
這輩子，王斯廣決定，就跟著路承周了。
「日本人在租界外面虎視眈眈，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進來了呢？到時候，我們未必不會給日本人做事。」路承周嘆息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沒跟
其實，林譯今天很想去憲兵分隊，但他不能去，也不敢去。
路承周如此信任他，自己也應該緊跟路承周才對。
「說話不要像羊拉屎。」路承周瞪了王斯廣一眼。
「司令無需擔憂，珍子小姐肯定有喜了。」于錦世看到謝維漢不停的搓著手，在旁邊安慰著說。
他這個巡長，是路承周提拔的。
然而，本間雅晴擔任海沽日本防衛軍司令后，日軍的態度，明顯強硬起來了。
王斯廣特意找了一個二樓臨窗的位置，居高臨下，除了可以看到對面的憲兵分隊，還能看到大半段康伯南道。
有什麼事情，他甚至比手下那些巡捕，更容易發現。
中山良一晚上在租界外封鎖，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王斯廣站在路旁，目送劉立峰的車子走後，才去找路承周。
「是嗎？」謝維漢喃喃地說。
這就是當初，路承周擔任副巡官后，為何會
劉立峰的到來，讓王斯廣更加註意康伯南道22號。
「我……我相信巡座，也會永遠跟隨巡座！」王斯廣稍一猶豫，馬上說道。
「處座的意思，是擔心巡座跟林譯一樣。但我肯定回復他，巡座從來沒有與憲兵分隊私下接觸過。」王斯廣堅定地說。
「我相信巡座不會當漢奸，如果巡視真替日本人做事，我……我……也跟著。」王斯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同樣在上午，法租界的謝維漢，再次陪著珍子到了醫院。
況且，他身上帶了槍，一旦謝維漢反抗，隨時可以擊斃他。
無論是身為軍統海沽站的代理站長，抑或是中共地下黨員「螞蟻」，他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抗戰，才與憲兵分隊接觸的。
「王警官，這是掌柜送的，歡迎您常來。」夥計很會說話，絲毫沒有因為王斯廣佔了他們一張桌子，而有何不滿。
去年，日軍剛佔領海沽時，路承周覺得，
當初他當巡捕的時候，除了想找一份差事外，心裏也是存著正義的。
「知道了。」王斯廣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東亞醫院是日本人開的，珍子的檢查結果，要搞鬼還是很容易的。
「如果我眼林譯一樣，你會怎麼辦？」路承周突然又問。
他這話確實發自內心，雖然他幾乎每天都要與憲兵分隊接觸，但哪一次，是因為個人之事？
「巡座，剛才處座來我那了。」王斯廣走到路承周身旁，看了看四周后，輕聲說。
劉立峰來康伯南道的用意，主要是問憲兵分隊。
王斯廣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剛才的回答，也是他下意識的答覆，更是他以後的行事準則。
「你只要彙報，自己看到的就可以，沒必要給我擔保。當然，我從來不會因為個人之事，與憲兵分隊發生任何關係。」路承周看到王斯廣緊張，臉上嚴厲的表情，才慢慢緩和下來。
「你怎麼來了？」路承周看到王斯廣，很是詫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