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辦法
「他們一般用什麼方式偷電？」路承周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說說看。」路承周掏出煙，給對方遞了一根。
「用乾電池發報不穩定，而且乾電池的來源，也會成為線索之一。」路承周搖了搖頭。
這封電報電訊處沒辦法譯，只能將電報稿交給毛善炎。
「你等會再去一趟，讓他不要在晚上八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發報。」路承周提醒著說。
「這是剛收到的電報，重慶發給火焰的。」林帆摘下耳機，站起來時，順便將電報稿遞給了松本昌弘。
「上午我去了一趟，他還在最後調試，估計今天晚上之前，就能調試好。」馬玉珍也對此事也很上心。
昨天已經將所有的元器件交給了劉井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兩天就能組裝好。
之前重慶已經給火焰發過一次電報，然而，火焰一直沒有回復，重慶再次催促，也在情理之中。
他面前擺著兩部電台，一部的波長調到了海沽
證明警務處的身份，其實一把手槍，一副手銬就足夠了。
「林帆之所以會暴露，是因為格林威道37號的用電量較大的緣故。」路承周嘆息著說。
「有發現嗎？」松本昌弘突然走到林帆身後，問。
這封電報很短，只有十幾個電碼，顯然，這是重慶在催促。
電燈公司的收費員，會穿著制服，背個書包，騎著自行車去各家各戶抄表收費。
如果不是林帆出事，他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如果要避開山口靜夫的調查，最好的辦法，不是換乾電池發報，而是讓電不通過電錶。
此時，在意租界劉井華的住處，他發完電報后，靠在椅子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繼續監聽。」松本昌弘點了點頭，拿著電報稿離開了。
不是特殊情況，他現在不喜歡讓別人看自己的證件。
自己收到自己發出的電報？
路承周交給劉井華的第一
然而，鉛筆正要落筆時，筆尖突然停在了半空。
「警官好。」這位收費員見路承周是巡捕，馬上下車，雙手扶著車把，朝他躬了躬身，恭敬地說。
可山口靜夫想不到，他手下丟掉的一張垃圾，讓路承周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將整個事件的過程弄明白后，路承周終於可以鬆口氣。
林帆為了鄒靜不被糟蹋，在電訊室很敬業的戴著耳機，準備隨時收聽著電台的訊號。
總部發給火焰的電報，林帆非常熟悉，既然是總部發給火焰的電報，正常接收就是。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使用乾電池嘛。」馬玉珍說。
「我想知道，英租界的住戶，有沒有偷電的？」路承周問。
「多謝警官。」收費員將自行車一提，腳在支架上一帶，咔嚓一聲，自行車就穩穩地停正了。
如果電錶的數據沒收集上去，哪怕一個月用一百度電，山口靜
「當然有啊，他們為了省錢，也不怕被電死。」收費員聽到路承周是調查偷電案，更是願意配合。
日本人雖然還沒有控制這些器材，但以後肯定會管制的。
其實，除了林帆外，岡奇敏夫也一直在盯著重慶的電台，重慶發過來的電報，岡奇敏夫也會交一份同樣的電報給他。
然而，當他拿出密碼本，譯出電報的內容后，卻嚇出一身冷汗，他幾乎是跑著去了戴立的辦公室。
山口靜夫作為一名情報官，對偵破技巧保密，路承周也能理解。
聽到電訊處的介紹，毛善炎也很意外，他還問起，是不是火焰搞錯了？
「不急，既然知道了山口靜夫的伎倆，總會找到辦法的。劉井華那邊，有進展了沒有？」路承周問。
「那有什麼辦法？」馬玉珍問。
接收到第一個電碼，林帆就知道，這是總部給火焰的電報，因為呼號他很熟悉。
而且，在海沽購買乾電池，
「那就五花八門了。」收費員隨口說。
路承周在旁邊的路口，很容易攔下了一個收費員。
雖然海沽站已經沒有電台，但火焰神通廣大，補不齊就能搞到電台。
「我是警務處的，有件事要請你協助調查。」路承周將自己的證件朝他亮了一下，只給他看封面，馬上就收回來放進了口袋。
「用電量？」馬玉珍一時沒有明白。
下午，路承周與馬玉珍緊急見了一面。
快五點的時候，收聽火焰波長的那部電台，面板上的訊號燈，突然不停地閃爍著。
就算敵人破譯不出來，但他們很容易猜到，火焰已經與重慶聯繫上了。
當他聽到前面的一組電碼時，突然平靜下來了。
另外一部電台，則是火焰使用的波長。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他發出的電報，不用重慶的呼號，而是自己的呼號，能騙過憲兵分隊，只是重慶在收到電報時，一臉的懵然無知。
「
馬玉珍走後，路承周又去了趟電燈公司。
這段時間開機的電台很多，在這個時間段發報，容易渾水摸魚。
之前海沽站的幾部電台，不都是在本地搞的么。
他並不知道，剛才發的電報，並非馬玉珍介紹的那樣，波長確實是重慶與火焰聯繫的波長，但呼號卻不是火焰的，而是重慶的。
林帆一愣，迅速把戴上了這部電台的耳機，同時伸手拿到鉛筆開始記錄。
然而，林帆已經投敵，敵人在知道軍統的習慣后，反而會密切關注這個時間段。
這是電訊處人員的第一反應，幸好，他並沒有因為，呼號是火焰，落款是重慶，而沒有記錄。
作為海沽站的電台台長，林帆的業務能力很強，他可以壓近三十個碼。
如果敵人也在關注這個波長，只要劉井華髮報，馬上會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