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到底是誰
「我懂你這種感覺,空有力量,卻施展不出來……因為,我也是奪舍!」
他腦海一片轟鳴。
接下來,一聲慘嚎,歇斯底里,痛徹心扉。
嗡!
腦海中一個黑袍人影被勾勒出來,金鼠太子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但那個人影的輪框,越來越清晰。
他的瞳孔飛速收縮,瞬間成為一顆黑點。
……
劍氣縱橫。
體內靈力被摧毀一空。
痛!
金鼠太子渾身虛汗,也不知道這蝰九末施展的什麼劍訣,他竟然避無可避。
這個蝰蛇族的氣息,明明是妖族正統,黑袍魔頭怎麼做到的!
金鼠太子心中升起了一股詭異。
「紀東元,你是個讀書人,斯文點,笑的像個土匪!」
……
第三面!
當然,太清劍氣在鍊氣境還是一等一的功法,但面對現在的趙楚,總歸是有些使不上力。
……
隨著他口中一個字落下。
隨後,金鼠太子不甘的倒下去,直挺挺宛如一塊雕塑。
「這九塊龜盾,好強的靈氣,別說在妖域,就是在北界域,也是了不得的極品法器。」
在玄龜盾的阻擋下,趙楚距離金鼠太子,整整十步。
必須要閃開這一劍,眾所周知,金鼠族的進化,堪稱完美,渾身上下,也只有命門是唯一弱點。
金鼠太子空有一身金丹之力,但因為奪舍,卻怎麼都施展不出來,心中又怒、又急,渾身毛孔顫慄,冷汗已布滿全身。
劍尖抵達龜盾,平淡無奇。
遠處,紀東元眉頭緊皺。
「鐵犀太子,你聽到我的叫喊了嗎?你倒是快點出來救命啊!」
這傢伙怎麼會剛剛回北界域,就直接返回妖域,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隨後,他微微低頭,似乎在和一個老朋友開玩笑。而他的眼睛,卻是看著自己的劍刃,那樣認真,宛如真的在看一個人,與人交談。
劍尖距離金鼠妖王還有一尺,趙楚突然微微一笑。
「想知道我是誰嗎?」
「蠢貨,竟然和一柄劍說話,你是來逗笑的嗎?」
還不是因為這黑袍大魔頭,掌握了金鼠妖的命門所在。
不光將築基後期逼的節節後退,還連碎九塊極品盾牌,這才築基初期啊。
「剛才你敢打小爺,給你個教訓!」
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在對方看來,只是一個笑話 。
宛如骨牌展開,一列九塊龜盾,青煙繚繞,雖然每塊只有巴掌大小,卻給人一種氣勢恢宏的錯覺,最終形成了一尊九重門下的絕對防禦。
再看人家金鼠族,那九面盾牌閃閃發光,一看就是寶貝。您這劍先不論強弱,單純賣相上來說,還真不如盾牌耀眼奪目。
最後一劍,貫穿了盾牌,貫穿了虛空,也貫穿了金鼠太子的恐懼。
眼看趙楚冷漠的臉龐越來越近,金鼠太子只能竭盡全力的退後。
愚蠢?
終於!
可趙楚這是什麼意思?
根本不該冒險,根本不該進行這次奪舍,將實力降低到築基境,風險真的太大了。
「等我回歸東妖區之時,這個世界,將永無寧日……哈哈哈!」
咻咻咻咻咻!
劍出,風雷動!
對於蝰九末能看穿自己命門,金鼠太子依舊不敢大意。
這時候,紀東元也不甘示弱,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腳踩斷一隻腳腕的骨骼。
噗通!
趙楚輕笑。
……
可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別人會一眼看穿自己的命門。
第一洞穴外,回蕩著凄厲的嘶吼,痛苦的謾罵,與尖銳的笑聲。
啵!
斬殺兩大金丹妖王。
趙楚如今已築基,對太清三氣的理解,也融會貫通,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第二劍!
……
一腳踩在金鼠太子的手腕上,趙楚平靜的一步跨過。
劍氣之內,似有無窮音浪傳出,宛如一萬戰士在嘶聲吶喊。
「九重玄龜盾!」
當然,那柄凶劍造型也一般,古樸的氣質,不符合大眾審美。
嗡!
他竟然是黑袍大魔頭。
剛才他施展出一道傳音符,誰知道還沒飛出一米遠,便會趙楚攔截。
「呃……啊……」
最前方的一塊龜盾,轟然炸裂,粉碎的殘渣撒了一地,粉塵隨風而散。
……
咔嚓!
……
……
破!
躲在玄龜盾后,金鼠太子瞬間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破!」
自己雖然貴為太子,但幾乎沒怎麼在金鼠妖城生活過,況且自己廝殺半生,從來都沒有敗過,也沒有被刺中過命門,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
一步、一劍……看似氣勢恢宏的盾,竟然沒有阻擋趙楚一步。
他宛 如一個空殼,體內明明有金丹之力,卻如無頭蒼蠅,只能眼睜睜看著經脈被轟碎,無能為力。
但他還是等著要看趙楚的笑話。
每一個金鼠妖都把命門看的比天大,除了親爹……親兄弟、親老婆,親兒子都不知道在哪裡。
和一柄劍說話。
一個鍊氣境的人族修士,能毀了一座固若金湯的金鼠妖城,為什麼?
嗡!
劍出蒼生懼。
金鼠太子一身冷汗,隨後,他又將這個念頭打消。
你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嗎?
笑容溫和,本應是春風暖暖,可落在金鼠太子的眼中,卻宛如看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惡魔。
因為奪舍,他捨棄了金丹修為,目前只能施展出築基巔峰的實力而已。再暴露了命門,在蝰九末面前,自己不過是個築基中期而已。
「嗯?你是蝰蛇族的蝰九末,也不是……不對,你到底是誰?」
「簡直可惡。」
你傻不傻。
看著眼前殺神一步步邁近,氣定神閑,他甚至想到了小時候老妖給自己算命,說自己命中有一劫,要死在人族劍下。
另一隻手掌的腕骨,也被轟然踩碎!
一個瞬間,趙楚以劍為引,在金鼠太子體內釋放99道劍氣,彼此貫穿交錯,將他體內的經脈絞的支離破碎,宛如一攤爛泥。
「啊……」
所以在這一刻,金鼠太子真的慌了。
轟隆隆!
波!
沒道理啊!
第七面!
……
第八面盾牌微微顫抖了幾息,緊步之前七面盾牌的後塵,一聲悲鳴后,直接化作齏粉。
「這人族的法寶就是實用,秘境內的土壤,比外界頑固十倍還多,如果不是靠鐵鍬法寶,我得挖一個月……這下好了,明天的這個時候,也差不過挖到底了。」
九面!
「還記不起來嗎?再提醒你一句,似乎我曾經炸過一個妖城,叫金鼠城!」
「金鼠太子這個懶貨,自己不挖坑,卻讓老子當苦力,等得到元器之後,我先挑選,給你剩一件次品!」
「你逃無可逃。」
破!
「不……」
金鼠太子四肢被廢,已生無可戀。
鍊氣九重!
一個區區鍊氣境,竟然連續兩次斬殺金丹妖王,為什麼?
可和這種劇痛比起來,斷掌之痛,簡直就是撓痒痒。
雖然他斬了那個妖言惑眾的老 妖,這麼多年一路斬殺歷練,已經突破到金丹中期,但那次算命,時常在腦海中閃現。
另一邊。
金鼠太子皺著眉,心臟狂跳,他想不通,根本沒道理啊。
如果不是秘境內的罡風能隔絕音波,恐怕這一聲慘嚎,能傳出十里之外。
逗笑?
一切撲所迷離,金鼠太子腦殼生疼。
可龜盾卻嗡嗡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甚至在龜背之上,有裂縫蔓延出來。
只要被暴露命門,金鼠妖原本是金丹的防禦,瞬間跌落到築基,普天之下,再也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了。
他實力被壓縮到築基境,施展這件法寶,還有些吃力。
一劍!
地面炸開一道深坑,金鼠太子身軀還未落地,便看到了一張平靜的笑臉。
有如此高深的劍訣,蝰九末沒理由被蝰森樓逼的節節敗退。
驚慌!
在蝰蛇族歷練的時候,他曾經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天驕出現,這不合理。
金鼠太子心中一個咯噔。
第一重防禦門,碎!
第二步!
閃!
破!
第二面龜盾……碎!
只因你們眼界太低,永遠無法理解一柄劍的情緒。
那是一種看透了你靈魂的蔑視,宛如將你生命都玩弄于手掌中的掌控。
眼看只剩下最後一面勢單力薄的盾牌,金鼠太子第一次如此驚慌。
「元器,我來了,嘿嘿……咦,似乎有人在慘嚎,嗯,一定是得知我要位列元嬰,狂風都在恐懼,哈哈!」
金鼠太子一甩手,袖口內一陣耀眼的青光閃爍不息。
我勢不可擋,斬山川河流!
是在太痛!
可眼前這個蝰九末,到底是人是鬼,怎麼能瞬間察覺命門所在。
下一息,依舊是平淡無奇的劍,依舊是看似並不高深的劍訣。
可他思緒還未來得及落下,腋下命門,猛地一陣劇痛,冰涼到了靈魂。
第八劍!
要知道,他炸金鼠妖城的時候,就在十幾天前。
祭出防禦法寶之後,金鼠太子終於有了一瞬間的放鬆。
第四面!
……
一個剎那,金鼠太子停止了呼吸!
退、退、退!
毀了!
紀東元內心發寒,他想將趙楚吊起來,狠狠抽他幾鞭子,嚴刑拷問一下,你小子咋修鍊的,咋就能這麼態變。
伴隨著一道道破空之聲 ,一面又一面巴掌大的龜背盾牌飛出,擋在他命門的畢竟之路。
這九塊玄龜盾,乃是用九名玄龜屍體所鍛造,堅不可摧。金鼠太子當年築基境一戰,以一敵三,這九重玄龜盾,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蝰九末,這劍訣你為何不在築基天典施展,你哪來的劍訣?」
咔嚓!
趙楚不言語,劍刃直指金鼠太子腋下,殺氣不阿,似乎一個走最虔誠的求道者,沿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心中只有我的道。
「等擋下他的攻擊,我必須立刻就退,換鐵犀太子來守護,我去挖坑……可惜,他現在挖的太深,需要幾息時間才能傳音過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腳步瘋狂退後,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劍刃保持著亘古不變的速度,卻離自己越來越近,宛如時間的流動都有些異常。
鍊氣九重。
黑袍大魔頭!
趙楚腳步平靜,一劍橫推,風輕雲淡。
趙楚依舊是平靜的一聲「破」!
金鼠太子活了這麼大,曾經有一次廝殺,血戰三天三夜,他差點被斬下一隻手掌。
這法寶來歷可不得了,據說來自人界孤玉皇庭的鎮國之寶,那裡長年有各種強者墓穴出現,才會鍛造這種形狀的法寶,專門就是為了挖洞而存在。
「給你一個提醒,像你這樣的金丹妖王,我曾經斬了兩個……對了,那時候,我鍊氣九重!」
「他說要碎了你,聽到了嗎?我們該怎麼辦?」
錯了!
看似一劍就在面前,但他剛欲往左,卻發現劍刃早已在左方等待。他又往右,劍刃如跗骨之蛆,早已綻放寒芒,快到了極致。
你不知道你是妖域公敵嗎?甚至混在人族的間諜,都在滿世界追殺趙楚。
想都不想。
嗡!
金鼠族的命門,拔根毛都劇痛,別說被刺入一柄法劍。
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金鼠太子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次的聲音,已經是近在咫尺。
這該死的奪舍,明明所有實力都在體內,有著金丹的血,有著金丹的元氣,卻就是施展不出來啊。
鐵犀妖幻想著自己成為元嬰后的生活,口水滴答滴答直流。
鐵犀太子手持一柄鐵鍬狀的法寶,渾身大汗。
要知道,自己剛剛突破築基中期,實力成倍的增幅,卻被前者十拳轟退,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
毀於一旦。
趙楚單手背負,保持著永恆不變的姿勢,似一塊恆古不變的寒冰。
「你到底是誰,能一眼看穿我的命門,能斬出如此恐怖的一劍,碎我九塊玄龜盾,你到底是誰……」
一個剎那,金鼠太子渾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抖,他切身感覺到了來自命門的恐懼。
紀東元瞠目結舌,宛如第一次認識趙楚一樣。
沒用!
他對自己的命門保護,堪稱水泄不通,特別是腋下這個部位,也不容易被察覺。
隨後,他感覺到了劍刃與血肉摩擦出的冰冷與鋒利,一瞬間,劇痛如滾滾潮水,令他渾身搐抽,痛到扭曲。
……
「蝰九末,這乃是本尊年輕時縱橫妖域的神兵利器,一共九面盾牌,即便築基後期,也難以摧毀一面。本尊一次祭奠出九面,我要親眼看著你的劍被折斷,被震碎。」
這一幕落在金鼠太子眼中,令人失笑。
他看到了金鼠妖王的狼狽,還沒來得及震驚趙楚為什麼這麼強,目光卻已經被九面閃閃發光的盾牌所吸引。
嗡!
現在沒有了妖皇監控,趙楚終於能釋放一次,毫不遮掩,他一劍斬出了太清劍氣,封鎖金鼠太子的退路,簡直沒有任何難度。
嗡!
他知道趙楚比自己強,也知道趙楚敢出手,就有一些把握。
劍出,日月驚!
依舊是宛如牢籠,金鼠太子想逃,但眼睛所見之處,到處是森森劍芒,每一劍都直指腋下,根本逃無可逃。
對方保持著一個恆定的壓迫,幾乎就是在戲耍你。
一步!
每一劍都完美無缺,幾乎達到了劍道巔峰。
怎麼可能!
似乎有一人在埋怨。
然而,下一息,那陡然間暴漲了十倍的劍氣,卻給了他倆答案。
遠處,紀東元也是一陣搖頭,恨不得一腳踢飛趙楚。
虛空中音波震蕩,金鼠太子想都不想,捨棄了一切攻擊,被動防禦。
在他眼中,蝰九末的瞳孔中,帶著一股譏笑。
一劍!
還有!
「幸虧這次來秘境,我留了個心眼,將我當年築基境的防禦法寶帶來,否則還真有點危險。」
「難道蝰蛇皇暗中調查過我?」
「挖、挖……我挖挖挖……」
手腕直接踩斷,碎裂成骨渣。
金鼠太子嗓子冒煙,可也只能無奈的干吼兩句,叫天無門。
趙楚笑容中透露著絕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