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舒服,乃人族深淵
長期處在一個舒適區,沒有任何外在的威脅,很容易讓人忘乎所以。
你說誰呢?
事已至此,林長席除了跪地磕頭,再也沒有任何方法了。
「咦……是紀東元他們?」
趙楚來了興趣,捏著林長席的頭顱,宛如拖著一條死狗,緩緩走到光幕前面。
「知道了!」
我會將你們所有的驕傲全部擊碎,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遠遠沒有你們想想的那麼簡單。
王君塵的體內,竟然早有元器。
再看林宏雁。
「林東鼬,老朽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這一脈,給你當牛做馬,我和林宏路,就是你的一條狗,就是林晨雲的一條狗,你饒了我吧!」
病入膏肓!
紀東元留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那個小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君念吧!」
神威皇都。
「什麼地方?神威皇庭?」
自己的兒子,一定是在等著自己歸來,從而替他做主。
威君念差點當場暈厥。
「饒了這個老頭子吧。」
他留下了癲狂以及囂張。
哪怕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也要激發起他們的戰意。
威君念上台,她要留下紀東元。
林長席金丹裂開,渾身經脈斷了一多半,徹底重傷。
在趙楚眼中,這段時間,紀東元的修為,雖然有所長進,但根本不該是他的水平。
斬了狐三野,找到了劉月月。
神基榜前十,竟然被四萬妖一代,輕而易舉的擊敗。
林長席還是在磕頭。
比起死亡,給他們心中留下憎恨的烙印,已經是仁慈。
林長席在聖玄皇庭,原本就主宰刑罰院,這聖玄刑槍,本就是刑律的至高裁決之刃。
苟且!
「胸平個子矮,已經夠可憐,我就不欺負你了!」
「我三弟閉關,卻久仰君念仙 子的實力,在下特地提前來請教一番。」
這一幕,令林長席肝腸寸斷。
這時候,趙楚一個不留神,看到遠方有一塊光幕。
光幕的角落裡,林長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在趙楚腳下。
短短五分鐘。
王君塵的出現,宛如一場三十年遲來的雪落。
「是威天戰輪,那是神蒼武院的考核法器,想要進入武院,必須……」
沒想到,此刻這聖玄刑槍,會起關鍵性的作用。
眼前這個人,沒有任何溫度,簡直就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寒冰。
簡直如醍醐灌頂,可她還是堅持自己的道。
但林長席這個當父親的,卻注視著兒子的一舉一動。
隨後。
有神基丹存在,紀東元他們的修為突飛猛進,卻也面臨著根基虛浮,修為不紮實的漏洞。
紀東元囂張的離場,他洋洋得意,那春風滿面的表情,彷彿已經將全世界踩在了腳下。
……
白髮白眉,白衣白眸,宛如畫中人,宛如雪中霜。
瀕死之前,誰都有脆弱的一面,可你草菅人命的時候,又何曾想過,日後的下場。
「這是無奈的宿命,誰讓北界域這個巨人,它病入膏肓呢!」
個子矮!
「聖玄刑槍,乃是聖玄皇庭的刑典之槍,我兒用此寶斬殺聖玄皇庭的叛逆,天經地義,合情合理……不愧是我林長席的兒子,如此聰慧。可恨,我如何才能從林東鼬手下逃脫。」
城中之城前,狼藉的戰台之上。
神威皇庭家大業大,在一些街道,布置了不少傳音光幕,平日里用來散播一些消息。
可惜,後者此刻也虛弱的可怕。
況且。
你裝的再可憐,又能如何?
她威君念的宏願,就是天下太平,永無戰爭。
「如果任何罪孽,都靠磕幾個頭就能被饒恕,那這個世界,也太簡單了。」
不得不說,殺一個金丹,真的費勁。
一條僻靜的街道,一道人影從空中筆直的摔下來,將大地砸出一道深坑,四周全是血跡。
這種考核,簡單粗暴,但也能節省不少時間。
「你們都錯了,如果是我來踢館,會直接挑戰那些一星將師,哪怕敗了,也能得到很多感悟。」
弱。
胸平!
坑洞里,一個披頭散髮的老者爬出來。
趙楚冷漠道。
林宏路瞳孔里閃爍著怨毒。
「咦,老王頭。」
威君念活了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憤怒。
雖然所有人被邪木玄王典所震撼,但趙楚卻皺起了眉頭。
可惜!
「天賜宗,王君塵!」
話落,一層暴風雪,已經籠罩在王君塵身上。
一個林東鼬,打亂了他們父子所有計劃。
特別是威家的三大巔峰強者,竟然自己扇自己耳光,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這一戰,她要用自己的實力,維持自己的信念,貫徹自己的宏願。
一番話落下,威君念啞口無言。
她將面對的對手,卻是寒霜冰封體……王君塵。
……
威君念被氣的俏臉鐵青。
「舉起這木輪嗎?」
然而。
轟隆隆!
整個北界域,幾乎全是黑髮黑眸,雖然美醜不同,但血統純正。
如果這些摯友因為懈怠,洋洋得意,最終死在戰亂中,趙楚不會原諒自己。
「饒、饒了我……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只要能放過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知道了,林宏雁剛才一戰,體力耗盡,他此刻最虛弱,正是暗殺他的唯一機 會。」
「哈哈,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怕沒有趙楚,也會有李楚,張楚,王楚……北界域想要真正崛起,真正達到人人如龍的境界,有些腐朽的爛肉,就要忍痛割掉。」
舒服,其實才是人族最大的天敵。
突然,趙楚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林長席的思索。
一層薄薄的積雪,似一條潔白的綢緞,輕輕覆蓋在大地之上,似乎能將人世間一切骯髒遮蓋。
哪怕你是靈體,頭髮和眼眸,不會有太大的異常。
林宏路。
趙楚道。
光幕里,正播放著紀東元腳踩藤蛇,驚世十九拳,直接轟碎寒雲十三騎的場景。
威君念渾身戰意瀰漫。
紀東元勝了。
這個老王頭,應該不一般。
「哼,最好讓趙楚那個殺人狂魔來見見我,本公主要親自勸他向善。因為他一個人,北界域面臨著大亂,人族蒼生,要再次陷入戰爭旋渦,他於心何忍。」
林長席害怕啊。
原本這槍該在自己手中,可林宏路喜歡,林長席便讓兒子把玩幾天。
在天賜宗,趙楚是摯友,他們根本不會懼怕,更不會真正的憎恨。
「一個病榻上的病人,有兩種方式可以活。第一,是斬了一條腿,重裝假肢,重現站起來,以殘軀面對破爛山河,自強不息。第二,是繼續在床上苟延殘喘,逃避全世界,直至等待生命結束,墜入悔恨深淵。」
這是人之本性,終日與劉月月纏綿,理所應當,會耽誤修鍊。
刑槍本身是一件法器,承載著聖玄大帝的氣息,可直接催動,不耗費靈力。
「王君塵,你名氣很大。不過,寒霜冰封體,不是我的對手。」
「這番話,是謬論,是你天賜宗挑起戰爭的粉飾之言辭 。」
趙楚一腳踏下,林長席腦袋再次被鑲嵌到地板之內。
陣痛!
如王君塵這種白髮白眉,白眸如雪的人,趙楚迄今為止,也只見過他一人而已。
「地獄!」
可恨啊!
轟隆隆!
趙楚戰了一路,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繁華街道,在遠處,恰巧有一塊光幕。
王君塵!
林宏路時不時看看目光盡頭的街道,滿臉的恐慌。
不可以讓太多的人流血,不可以徒增沒必要的犧牲。
紀東元心中沒有了當初的恨,失去了玩命去拼的執念。
威君念看著王君塵,俏臉也凝重下來。
「咦?是聖玄刑槍……路兒,以你的實力,很難施展出聖玄刑槍的威力啊。」
「那個木輪,是什麼東西。」
「或許有一個地方可以寬恕你。」
他對神通的理解,真的沒有太多進步。
他真的懈怠了。
提起趙楚,威君念就一肚子窩火。
整個天賜宗,都在面臨這種問題。
可誰知道,這林東鼬的聖浪穿雲步比自己還要嫻熟,甚至修鍊出了神通之魂,他哪裡能逃竄。
「明明有虎在前,你們卻選擇去欺負幾隻兔子,除了助長倨傲,毫無用處。長期的懈怠,讓你們放鬆了警惕。」
眼前這個林東鼬越戰越勇,原本他唯一的機會,是逃到城中之城。
如果林宏雁還在巔峰,聖玄刑槍也很難啥了他。
王君塵上前一步。
趙楚失望的搖搖頭。
趙楚冷漠的打斷了林長席的話。
王君塵話音落下,雪白的身影,已經是爆掠出去。
深吸一口氣,趙楚瞳孔里一陣寒芒閃爍。
他就在林宏路十步之外,一襲焰威法袍,七匹寒雲戰馬刺繡渾身,意氣風發。
你說誰可憐。
可在趙楚眼中,紀東元只是在揮霍著服用神基丹,從而積攢 下來的恐怖靈力。
這時候,一個面容陰翳的青年,緩緩從天空降落,他瞳孔里一片平靜,就像菜市場的肉販,殺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道白髮白眉的身影,悄然落在戰台中央。
此時的林宏路,蜷縮在角落,宛如一條被打殘的流浪狗,早已被遺忘。
她原本想好好教訓紀東元這個狂徒。
這時候,光幕之內。
舒服就如一尊蜜糖匯聚而成的巨掌,在你不知不覺間,將你拍入深淵,等你清醒的時候,只能面對冷漠的時光,悔恨蹉跎了青春。
他的來歷,趙楚都摸不著頭腦。
「你神威皇庭就是第二種方法,維持著腐朽,不惜在妖域面前苟延殘喘。而我天賜宗,決定壯士斷腕,挑起戰爭。沒有誰對誰錯,你們的方式,雖然恥辱,但卻能苟活。天賜宗的方式,必然會有陣痛。」
深坑之內,一道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
他的道法神通,似乎根本不用刻意修鍊,宛如道法自然,信手拈來。
林宏路蜷縮在角落,已經被全世界遺忘。
林長席也看著光幕,滿臉不可置信。
「這段時間,紀東元的修鍊,有些懈怠了。」
但此刻,我是林東鼬。
再一個不留神。
他跪在林東鼬面前,瘋狂的磕頭,額頭前鮮血飛濺,整個人已經人不人鬼不鬼。
懈怠了。
這時候,光幕里紀東元施展邪木玄王典,正在緩緩破開三道輪迴戰車的防禦。
其實不光紀東元。
未來三年的北界域,風起雲湧,將在血雨滂沱中,一片大亂。
「我最大的慈悲,是可以免費送你去地獄,不用謝!」
趙楚心中有數。
「這番話,是我三弟趙楚說的,我很贊同。」
趙楚冷漠的看著林長席。
殘肢!
聞言,林長席瞳孔一亮,連忙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