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第十二卷 干戈戚揚

第二七五章 立即攻佔沱灢!

第十二卷 干戈戚揚

第二七五章 立即攻佔沱灢!

如果取得一、兩場勝利,那麼,就更有打下去的理由了。
孤拔名「艾米雷爾」,「艾雷」是昵稱。
另外,沱灢—順化一線的中國駐軍,總計不過五千人上下,分給沱灢的,不過三千人上下,我遠東第一軍可是一萬八千人呢!
唉,越南這個地方的水土,不待上個一年半載,哪裡談的上什麼「服」不「服」?所以,忽略就好,忽略就好。
反正,也沒有像克里米亞戰爭那樣,流行什麼大規模的疫病嘛!——克里米亞戰爭那會兒,可是連最高指揮官阿爾諾元帥——您的遠房叔叔——都得了霍亂呢!
前頭說過了,薩岡以海軍工程師「棄文就武」,而孤拔出身彷彿,薩、孤二人同畢業於隸屬軍部的巴黎綜合理工大學——正正經經的校友,薩岡為「學長」,孤拔為「學弟」。
薩岡則要求「立即行動」。
「我有一個疑問,」孤拔說道,「是否可請將軍開釋?」
孤拔——
再一頓,「可是,我們法蘭西呢?——我們可是首先宣戰的那一方!之前,大部隊未到,按兵不動,猶有可說,現在,大部隊已經到了,如果還不儘快發動進攻,可就坐實了『奇怪戰爭』、『靜默戰爭』的說法啦!——阿爾諾將軍,咱們可得替皇帝陛下的榮譽感著想啊!」
原因呢,直白的很——在「第二批次」抵埠之前,「窩爾達號」做為「第一批次」噸位最大的艦隻,理所當然暫充旗艦,而旗艦艦長、俺在艦隊里的主要助手,必須是一個同俺臭味相投的人。
關卓凡所料不差,法國人的「第一支箭」,就要射出來了。
北京—東京艦隊雖然建制未齊,可即便以現有的「第一批次」的軍力,也已對中國的「越南分艦隊」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何況,這支「越南分艦隊」,並未都部署在沱灢—順化一線——他們還得照應升龍。
理由如下:
另外,陸軍剛到越南沒多久,除了征途疲憊之外,也難免水土不服,最好休整一段時間,再正式行動。
至於「征途疲憊」什麼的——已經休息了一個多禮拜了,我看,基本上也夠了!
西貢,交趾支那總督府,軍事會議召開中。
「可是——」孤拔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將軍,您真的認為,『庫隆號』、『法蘭德號』這樣的艦隻,長途跋涉的,從歐洲調至遠東之後——」
還有,根據西貢條約,沱灢早已拆除了所有的岸防設施;中法宣戰之後,也沒有情報顯示,中國人有任何恢復沱灢岸防設施的企圖和嘗試。
當然了,艾雷,」薩岡說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如果拖了下去,中國人也許就會對沱灢增兵——當然,即便中國人增兵了,咱們也是有必勝的把握的,可是,那不就要多費些手腳嗎?
將遠征軍的第一個戰役目標,設定為沱灢,沒有什麼異議,因為不可以越過沱灢,直接去進攻升龍,沱灢居越南南北航路之中,放過沱灢,就等於將整個後背賣給了敵人,遠征軍進攻升龍的時候,沱灢的中國軍隊一刀揮下,後勤線就斷為兩節了。
北京—東京艦隊的「戰前動員會」,就在暫時充作旗艦的「窩爾達號」上召開。
頓一頓,「這種譏嘲,對於中國人沒啥影響——反正他們也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也沒有什麼所謂,升龍、沱灢的便宜,他們已經賺了;而且,也不是他們首先宣戰的——」
「就是說,」孤拔說道,「『庫隆號』、『法蘭德號』,是用以……下一步的中國戰場?」
薩岡的言下之意,阿爾諾聽了出來:歐洲「萬一有變」,也許就有人認為,不能夠「兩線作戰」,得收一條線——
……
歐洲那條線,當然是收不了的;要收,只能收亞洲這條線,如是,自己這個遠東第一軍軍長,薩岡這個北京—東京艦隊司令,何以措手足呢?難道,兩位將軍跑到越南來,只是為了旅遊不成?就這麼灰溜溜的打道回國,豈不成了軍界的笑話?
打住。
薩岡連連點頭:對,對!所以,阿爾諾將軍,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會畢,各艦艦長領命而去,只留下薩岡和「窩爾達號」艦長孤拔。
仗如果已經開打,那麼,就想收也收不了——你想收,中國人不見得想收啊!
阿爾諾目光一跳,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
「不錯!」
無論如何,都得打了下去——直到分出勝負。
「不論從哪方面說,」薩岡繼續說道,語氣加重了,「現在都是最好的時機——戰機轉瞬即逝,咱們可一定得抓住了!」
見阿爾諾已是意有所動,薩岡加碼:「歐洲目下的局勢,十分複雜,萬一有變,我法蘭西帝國豈不變成了兩線作戰?單就這一層來說,咱們也要儘快行動——儘快取得戰果,給國內各界以鼓舞和信心啊!」
總之,海軍有百分百的把握,掃除陸軍登陸的一切障礙,阿爾諾將軍,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與會者:遠東第一軍軍長阿爾諾,北京—東京艦隊司令薩岡,交趾支那總督拉格朗迪埃爾,西貢海軍司令穆勒。
越南「有事」之後,「窩爾達號」艦長因病出缺,受命擔任北京—東京艦隊司令的薩岡,即要求由孤拔接任「窩爾達號」艦長一職。
咳咳。
拉格朗迪埃爾助攻:越南的天氣,愈往後,愈熱——這也罷了,關鍵是,進入雨季之後,洪水泛濫,道路阻隔,軍事行動會愈來愈困難,士兵們也會愈來愈辛苦。
頓一頓,「事實上,沒有一位指揮官是不想要『萬全之備』的,不過——嗯,我接下來的話,就放在這兒說了,出於我口,入於你耳,不足為第三者道——阿爾諾將軍的『萬全之備』,頗有些膠柱鼓瑟,而我的『萬全之備』,乃是因時、因地、因事、因人——越南戰場,哪裡用得著『庫隆號』、『法蘭德號』這種大噸位的艦隻?」
阿爾諾還在沉吟,薩岡輕輕冷笑一聲,「法、中宣戰之後,迄於今日,誰也沒向誰發動進攻,歐洲的報紙,已經開始說怪話了,什麼法蘭西和中國正在打一場『奇怪戰爭』、『靜默戰爭』——」
……
照阿爾諾的想法,陸軍雖然已經到齊了,不過,海軍的海、陸部隊都還沒到齊——北京—東京艦隊的「第二批次」以及海軍陸戰隊,都還在海上漂著,最好等他們都到了,建制齊全,再大舉北上。
「實話實說,將軍,」孤拔說道,「初初聽說您向巴黎申請『庫隆號』、『法蘭德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次戰爭,您的思路,同阿爾諾將軍是一樣的——非有萬全之備,不能輕啟戰釁,沒想到——」
「窩爾達號」的艦長,本不是孤拔,而孤拔本也不在印度支那服役——他的服役地點,是新喀里多尼亞——位於大洋洲西南、澳大利亞以東的一個法國殖民地,既如此,又如何輾轉到了越南,並做了「窩爾達號」的艦長呢?
可是,哪怕阿爾諾元帥病逝了,仗也沒有因此停了下來,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呀!
有爭議的是「立即」二字。
嗯,這個名字,是不是很眼熟呢?
阿爾諾終於點了頭,「好罷——打!」
我敵軍力對比懸殊,進攻沱灢,必然是一個獅子搏兔、牛刀殺雞的局面。
新喀里多尼亞在南回歸線附近,距離越南並不算近,因此,孤拔以及他帶過來的以新喀里多尼亞首府命名的「努美阿號」,可算是北京—東京艦隊「第一批次」這個大雜燴中的其來最遠的一支兵了。
從交趾支那總督府出來之後,海、陸兩位統帥,各自回營,進行布置。
薩岡「哈哈」一笑,「艾雷,抱歉叫你產生了誤會!」
「水土不服」呢——
經過討論、爭論以及長篇大論,會議終於作出了「立即攻佔沱灢」的決定。
「啊?」
頓一頓,「還能夠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嗎?」
薩岡微微一笑,「我看——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