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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真兇的獨白

第三百八十六章 真兇的獨白

「我以前是當醫生的,曾接手過不少運動不當或者運動過度導致身體出問題的病人。」
「是那個賣報紙的老太婆么?」周澤問道。
就這麼死了,總覺得太便宜你了,
「……」安律師。
「的確是不像。」
他這是,
「你看,你這種才是抬杠。」
那多沒趣。」
一具男屍,躺在浴缸里,雙臂無力地垂在浴缸邊側,腦袋后靠在浴缸一端,身上則是一絲不掛。
「我讓她先在黃泉路上等我了,我也快了,你們還是來得太早了,我還以為自己還能看看今晚的星星呢。」
是人的血腥味,
「這裏還有一個,女的。」
而後,
「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上心?」走在後面的安律師問道。
我這個糟老頭子,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被自己兒子和女兒欺負得死死的,怎麼可能敢殺人。
而是回過頭看向了身後茶几上的保溫杯。
在剛剛,
她說我怯懦,是對的,因為我不敢和子女鬧矛盾。」
老頭是在那裡看著警察們的忙忙碌碌,在上樓梯時,還聽到了老頭斷斷續續的笑聲。
血腥味一下子就濃郁了起來,
說著,
周澤沒有急著喊下面的警察,
就殺了她。」
周澤猜測,
「兇手呢?」
看著此時湛藍色的天空。
偶爾也會翻個身。
「你放開我!」
淡淡的,
同時,
「您這就是抬杠了。」
要自殺!
下面,
殺了他們,
是我自己想玩最後一把而已,咳咳咳……」
我切割他們時,彷彿就覺得他們就站在旁邊看著我,陪伴著我。
現在,還得下藥,嘖嘖。」
還有點甜。
「都說我老了,子女也嫌棄我老了,覺得我是個累贅,是的,我老了,以前動手殺人,直接強上就可以了。
安律師抬起了頭,道:「我記得,上面是有天台的吧?」
死人在眼前,
上面,的確是有天台的,當周澤和安律師走上去時,看見在前面不遠處的欄杆位置,有一個穿著布鞋的老頭靠在那裡。
老頭喊道。
周澤對著老張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窗戶位置。
他不甘心自己十六年前的傑作,無人知曉。
「沒殺過吧?」老頭「呵呵呵」地笑著,「你太年輕了,不懂殺人的感覺,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你殺了后,其實和放在砧板上的豬沒什麼區別,真的,沒什麼區別。
安律師愣了一下,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動,
他覺得很有趣,
是的,
很淡,
「呵,丟人現眼。」
「十六年前,我老婆剛去世,我好孤單,好寂寞,就想著找個人來陪,家裡也冷冷清清的,不像樣子。
「他不像是逃跑了。」周澤說道。
那個兇手是不是也拿著保溫杯站在這裏看一群警察為了他的吊事兒在忙碌?
老頭沒有驚慌之色,
人的鼻子肯定比不上狗的鼻子,但人體的構造卻比狗複雜得多得多,這或許是後天靠個人不同的經歷所練就出來的第六感使然。
「這下你知道了,我沒吹牛了吧,哈……啊?」
有些無奈,周澤走到了窗口位置,拉開了窗帘。
還真被自己,猜對了啊。
她說,她不信。
抬起頭,
然後,
安律師已經開始學會迂迴路線了。
「死前,還能再玩兒一次,挺開心的,對了,小警察,你殺過人么?」
「對,那天不是還和你說話來著么?」老頭咧著嘴笑了,「那晚,我坐她三輪車回她家,幫她換個燈泡。她在途中和我說,今兒個有倆人在那條馬路上找東西,她問在找什麼東西,那倆人回答說在找肉。
走進去之後,周澤先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因為血腥味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周澤搖搖頭,
他的肩膀被周澤在上面抓住,整個人懸浮在了空中,並沒有墜落下去。
「人老了,就成廢物嘍,就覺得沒意思嘍,她也是一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碰到有意思的事情,就想著順手做一下。」
這一幕讓周澤想起了一幅世界名畫《馬拉之死》。
這是他的樂趣。
……
二人有說有聊地又上了一層樓,
亡魂,你怕么?」
周澤點點頭。
「在前面。」安律師說道。
「你說謊,誰會不怕鬼呢?而且你連人都沒殺過。」
「嗯,算是吧,她每晚在這裏賣報紙,我和她在這裏相會,她兒子不肯她再找了,我家裡那倆孩子也不准我再找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
樓道口有些髒亂,牆壁上一片斑駁,破碎的燈泡,一切的一切,都在訴說著這棟公寓樓的年代之久遠。
周澤微微側頭,道:「她是你相好的?」
自己還是會坐在後面讓她載著,
老頭重重地咳嗽著,然後繼續笑著,「我快死了,肝癌,晚期,沒幾個月好活了,但總覺得欠缺點什麼。
他之所以時隔十六年再犯案,是因為他覺得好玩,想在人生最後一段時間里,再玩一把。
在自己二人上來之前,
呵呵,
「呵呵,還真被你猜對了。」安律師往後退一步,看向周澤,「老闆,有天賦啊。」
「這可不行,
一時間,
周澤慢慢地往前走,安律師站在原地沒有動。
安律師低下頭,看了看茶几上的茶杯。
你不能去指責安律師漠視生命,
周澤搖搖頭。
所以我才去殺人,
但的確存在!
我知道,
她當是笑話一樣講給我聽。
從殺老太婆到之後的拋屍,他其實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後路去考慮,因為他早就不想活了,而且也沒得活了。
血腥味,
隨即搖搖頭,道:「醫療條件不同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小警察,肯定不信這個世上有鬼的,我懂。」
二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周澤一邊問著一邊拿出了手機,撥打張燕豐電話時,電話里提示張警官正在通話中,打不通。
說著,
周澤用自己的指甲直接開了鎖,隨後,推開了門。
這會讓我覺得溫暖,讓我覺得有人在時時刻刻陪伴著我,這種感覺,真的美好。」
「去那個房間,快去,快去!對了,李燕,你再帶一隊人馬上給我封鎖那棟公寓樓,速度!」
她還會在前面騎,
然後,我和她說了十六年前的案子,然後問她,你信不信那個兇手就是我?
哪怕是可能會面對殺人兇手,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兇手確實很變態,帶著一種滿滿的作惡的惡趣味,但周老闆和安律師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自然不會怵他。
老頭雙手猛地一撐,兩條腿對著地上直接蹬起,整個人從欄杆位置側翻了出去。
我為了證明給她看,
「我們,是索命的鬼差。」
張燕豐馬上反應過來,呼喊著身邊的手下,
周老闆的回答很實誠,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很正確的解釋和回答。
「也是,多運動運動,對身體也好,其實,老闆你可以去報個健身班的,這樣子整個人的精氣神也能變得和以前不同。」
周澤沒有回答。
正在打電話的老張也愣了一下,抬頭往上看,然後看見了在公寓樓五樓某個房間窗戶后的老闆。
他們的亡魂就會不停地跟著我,
「不是抬杠,古代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在『鍛煉』,吃很多粗糧,空氣也很清新,也沒什麼污染,但很難活到五十歲。」
安律師推開了裡間的門,女屍躺在床上,雙手交錯在胸前,頭髮也被人整理過,整齊地披散在四周。
警察很多,
二人走到一扇門前,門是關著的。
周澤終於走到了老頭的面前,距離不到一米。
因為他旁邊的周澤其實也顯得很平靜。
「放屁!怎麼可能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
安律師回答道。
老頭有些遺憾,
他們會不停地詛咒我,
哪怕是白天進來,但這裏頭的採光也依舊很差,昏沉沉的,如果不是因為不少打工者選擇租住在這裏,這裏真的很適合當作鬼片的拍攝地。
老頭目光瞥向了下方。
下方路上的警察集體抬頭,往上看。
因為我覺得,
不是雞鴨牲畜的血腥味,
但仍然有心思開玩笑,
客廳里倒是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茶几上泡著枸杞的保溫杯還殘留著熱氣。
周澤撿起地上的一個板凳,直接丟出了窗子。
迎來送往,生魂無數,生生死死的東西看得多了,也就釋然和淡漠了。
鹹魚,
老頭跳得洒脫,也跳得乾脆,看著天空,他彷彿看見了前面站在三輪車旁邊的老太婆,在等著自己一起上黃泉。
老頭手裡夾著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道:「老了啊,人也就不中用了,不過,別以為是你們警察多厲害,把我抓住的。
聽到腳步聲,老頭回過頭,看了一眼周澤和安律師,有些疑惑道:「警察?」
詛咒我為什麼還沒得到報應。
周澤繼續往前走。
十六年前的案子,大家還不知道是我做的呢,這太遺憾了,對吧?」
周澤往身側挪了半步,他也覺得安律師剛剛的調皮,有點丟人。
老頭愣住了,
「唔……事實上,你家裡一隻鬼都沒有。」
「看來,我們找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