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怕
「嗨,前幾年來了一夥穿著制服的測量隊,到田裡來測量,放出風聲說要拆遷征地了。」
現在是一大塊的淤泥沼澤。
司機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道:
之後怎麼樣,就隨便了。
花狐貂已經習慣了這種逆來順受,哪怕是這一身的加菲貓的Cos,它也只是在一開始抗議了一下,隨後也不敢再多嗶嗶。
鶯鶯又給水壺裡瘋狂加水,
把真正需要解決的事情解決后,
周澤帶著鶯鶯和小男孩終於來到了這裏。
他本來也想喊鶯鶯一起過來的,但想想算了,還是給小男孩多一點表現的機會吧。
這可真是難得一見。
這是泥石流啊……
哎喲我去,
那就不得不去猜測這件事之後的動機是什麼。
隱約間,他有種感覺,這次的事兒肯定不一般。
一邊則是目光四下逡巡,
周澤伸手,在它肚子里上揉了揉,等揉膩了,還拍了拍它,讓它翻了個身,又對著它屁股揉了揉。
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後,周澤也是深深地皺著眉。
但你現在看不見絲毫和療養院有關的東西,
「好。」
以前這裏的住戶們,
「得嘞,兄弟,這條路前面今兒封路了,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啊。」
這件事並沒有鬧大,因為這座療養院本就不在審批序列之中,安律師之前用自己的特殊手段弄出來的,可以說,這是一個在任何文件里都不存在卻又真實存在於現實的療養院。
「那幾個測量 員是賣樹苗的販子找人裝的。」
在周澤腳下,躺著一隻加菲貓,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得等到老闆他們到了,
少頃,
療養院的情況堪憂啊。
「在……的……」
「我還以為不在了呢。」
大人指揮著小人,
旁邊支了個小爐子,燒的是帶著的氣罐,加入礦泉水燒開了水。
安律師點點頭,示意小男孩跟著自己來。
自言自語道:
說不得還能飛個三亞,找個網紅酒店悠哉悠哉一下。
在現實里,
安律師瞥了眼窗外,發現馬路那頭密密麻麻的果樹長在那裡,這個密度,哪怕他沒幹過農活兒也能看出來太過密集了,也不適合果樹生長和結果。
沒等師傅回答,安律師自己抽出一根煙,又拔了一根丟給了前面的司機師傅。
之前那隻「蜘蛛」在這裏待了這麼久,屁事兒沒有,等自己剛接收,就在眼前節骨眼兒上出事兒了,說是意外,誰信?
「然後當地村子的村民緊急發動,兩個晚上不眠不休地拚命插樹苗,就等著征地賠款時能多要錢。」
「我……怕……我……家……狗……死……了……」
他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安,
在下頭,還有兩頂帳篷,安律師走過去時,看見了那個之前給自己打電話的保安隊隊長。
比找施工隊高多了,而且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把整塊區域都清理乾淨,只是要把那個「入口」,給重新弄出來 。
等下去時,療養院就在眼前了。
那邊,
畢竟這養老院也是他安排弄起來的,後期的規劃和安保規劃也是他親力親為,現在出事兒了,他肯定得來一趟。
一邊繼續挺著屁股迎合著周澤,
那些土豪們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他們那種活著的狀態,和死了也沒啥區別,反而可能是一種解脫,但那幾個保安,安律師心裏是帶著點愧疚的,也拿出最大的誠意去補償他們的家人。
安律師心裏也是有些糾結,
「然後呢?」
「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
「好嘞,老闆。」
「師傅,可以抽煙吧?」
終於在自己眼前當了一回建築工人,
安律師在旁邊指揮,
車子下了高速,轉入下面的車道,距離青城山很近了。
安律師帶著自己枕邊人辛苦地揮汗如雨,倆人恨不得幹了一個施工隊的活計。
原本建造在壩壩上的療養院,
再瘋狂地倒入大鐵罐裡頭的咖啡,
如果不是怕把車子拽過來把車弄壞了,
等到快黃昏時,
「之前的那些住戶,也都沒了?」
「嗯?」
周澤又喝了一口咖啡。
但他還是來了,通城沒有晚上去蓉城的航班,他只能苦逼地連夜開車去了上海浦東機場,堪堪坐上了一班紅眼航班,大早上地到了蓉城,又馬不停蹄地趕向都江堰。
鶯鶯則是又回到山那頭公路上,扛著車裡的三個行李箱又翻山回來了。
鶯鶯也給自家老闆煮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也都了沒了,
本來這次的行程,他都說了自己不會來的,讓小男孩跟著去,說不定能蹭點兒清湯寡水什麼的。
「嗯?這裏怎麼這麼多果樹?」
站起身,往邊上走了幾步,抬頭看了看天,又重新看向前面在清理淤泥的書屋眾人。
「老闆,你餓了么?」
「那我下去幫安律師他們去了?」
安律師沒找施工隊過來,眼前的一片沼澤,也不是幾輛挖掘機就能解決的了的,況且,這會兒也不合適把動靜鬧得太大。
問周澤:
自那次和自己吵架之後,
她可能真的會把那輛下飛機后租來的商務麵包車直接拖過山。
這邊,
慫了?
態度很是機車,
它的眼睛里,
這場自然災害出現的時間很詭異,
「善後的事兒我都做了,幾個保安受傷還有幾個也沒在裡頭了。」安律師聲音有些低沉地彙報道:「據說,是昨天這會兒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炸雷聲,然後山體滑坡引發了泥石流,直接把這裏給蓋住了。」
這時候天已經慢慢黑了,
「安總,你可來了啊!」
打開車窗,點了煙,安律師現在真想罵娘。
鶯鶯去帳篷里,把現在身上的衣服給換了一套,然後也走入了泥沼之中。
安律師聞言深吸一口氣,
他也能休息休息,在沒有老闆的日子里,放飛一下自我,也給自己放個小假。
周澤喝了口咖啡,抿了抿嘴唇。
清晨的蓉城雙流機場,安律師一臉疲憊地從機場里出來,上了自己訂的專車,直接去都江堰。
「行。」
安律師點點頭,任憑對方抓著自己的手臂不停地哭喊著,自顧自地往裡走,看見帳篷里還有兩個穿著保安服的男子,此時目光武神地坐在裡頭,應該是被嚇傻了。
揉了揉眉心,安律師心裏有些煩躁,手機通訊錄里的幾個號碼打過去,結果都處於關機狀態。
很罕見地出現了一抹深邃,
又不是連續多天的暴雨,也沒地震,哪裡來的泥石流?
很久沒冒泡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鶯鶯起身,
老闆他們是按照原計劃下午從通城直接坐飛機到蓉城,再轉都江堰,他安不起算是來打頭站的。
可都是土豪啊。
給安律師的超霸杯蓄滿后,
花錢多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把這裏的出事兒的影響力給控制到最低。
「後來是沒拆么?覺得代價太大了,就沒動?」
再轉身面向前方的爛泥地,
自家鶯鶯,
隨後,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緬懷的時間段,
整個白天,安律師都在忙活著善後工作,賠錢,給撫恤,把一切該了結的事情都了結了。
哪怕這會兒是在荒郊野外,
「那半張臉,還在下面么?」
周澤記得當初還有一個帶著自己媽媽在這裏說要幫自己做研究的那個男子,可惜了……
那些,
不過,在周澤揉捏著它的屁股 不停地變化著各種形狀的時候,
所以,
周澤搖搖頭。
幹得是風風火火!
「好。」
「你很少這麼坦誠承認自己不知道。」
但人算不如天算,
「這套路不錯。」
「回……去……吧……」
終於,
「沒了。」
周澤在對面坡上找了個空地坐著,
安律師問道。
保安隊隊長是個四十來歲的本地人,此時見到安律師時,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馬上哭喊著跑了過來。
把一塊塊碩大的石頭和水泥鋼筋「砰砰砰」地甩出去,
深吸一口氣,
「那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
接下來的一幕就是,
他不信這是什麼自然災害,
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淤泥之中,
鶯鶯在給周澤手工磨咖啡豆,
「沒了,都沒了,還有三個兄弟在裡頭,根本就找不到了。」
如果周澤說餓了,鶯鶯可能直接去山林里打獵,再給周澤弄一個野外露天BBQ。
……
畢竟那位身上拔根汗毛,都比尋常人家的腰身粗。
鐵憨憨這是,
像是「你自己來,我玩手機」。
至少,
這也就意味著,
「喂,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呵呵,我說,你到底在怕什麼東西?」
這清理效率,
周老闆完成了以前的一個獵奇猜想,
兩頭殭屍一起開動,
安律師下了車,在腦子裡開始回憶上次來時的路線,估算了一下,沒繼續順著公路走,而是直接翻過了身邊這座山坳,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他……還……在……」
「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