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這才是仙嘛
道:
就一直卡在那兒,
尋常得像是姐弟倆坐在打穀場上說著家常。
白衣男子搖搖頭,沒搭理老頭兒,徑直走上了神台,走到那座無頭雕塑的下方,
道:
小女孩的身子,伸懶腰也沒什麼好看的。
「哥,那邊又出事兒了呢。」
很震驚,
話說,搬山有挑戰性么?」
「一千三百年前還是一千二百年前還是一千一百年前,總之,我記不得了,得有上千年了吧……
轉身,
對身後那頭恐怖的巨猿道:
大長秋砸吧砸吧了嘴,
「呵,這就是仙么?」
非常震驚,
說著,
道:
搬山哪有搬天門有意思。」
道:
而雕塑的主人,當年仙界的真正主宰,老頭兒當初也只是在跳水澆花時遠遠地見過他一眼。
震驚,
一劍下去,
只剩下了長久的枯寂。
而陽間的書屋這邊,
他看見一隻身上全是黃色毛髮的巨猿居然用雙手和肩膀扛起了已經破碎的天門,硬生生地用自己的體魄,扛開了這片早就被隔絕的廢墟。
終於,
他看見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男子從那隻巨猿的身上跳了下來,
慶笑了,
伸手在旁邊撿起了一塊大石頭,
「還不到時候。」
似乎是聽出來了小九的深意,大長秋搖搖頭,道:
還帶來了一把劍,
當一切恆定,當一切永恆,時間,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價值。
下面呢?
身後的巨猿一邊努力地扛著天門,一邊憨厚地點點頭。
「你是不是想變成小八啊?」
凡仙家之物,總歸會留著點兒仙氣,如今這裏仙氣早枯竭了,也就剩下這點 兒邊邊角角的地兒還能找到一些,聊勝於無。
「哈……這才是仙嘛。」
「行吧行吧,得跟紫猴子那般能打,有小紅的腦子,還得有你這把子力氣。
因為在這個地界,倒不是沒有鄰居,但那幾個僥倖存活下來的小雜魚,比他混得更凄慘,真見到了,到底誰施捨誰還不知道呢。
伸了個懶腰,
老頭兒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麻木地斷壁殘垣中行走著,衣著的細節上,其實還能看出完好時的華貴。
有些人是在乎身後名的,但有些人並不在乎。
「你有幸,見證了歷史!」
道:
他顯得有些無措,無數年的孤寂,早讓他不復當年的八面玲瓏,此時的他,更像是被時間造就出來的行屍走肉。
原本應該是那位叫軒轅的人主陽壽已盡被接引上來的日子,自家的主人是接引仙官,為此還高興地說過也不曉得這位人間的人主到底能送幾成重的見面禮來巴結他。
「啊?」
大長秋一邊拿著酒杯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對小九道:
對著還在那裡艱難地扛著天門的巨猿帶著些許得意地喊道:
人不光來了,
好在一處閻羅殿里還真的有這個庫存,也不曉得當初那位閻王到底是為什麼閑著蛋疼去收集這玩意兒。
可能,一千年後,兩千年後,甚至是一個紀元更迭之後,地獄里會流傳著這樣子的一種描述。
忍不住了!
巨猿咧開嘴,開心地笑了。
老頭兒瞪大了眼,馬上站起身,抬頭看去。
巨猿繼續扛著天門。
周老闆則是目光在四周逡巡著,想找個趁手的 東西給「慶」打一頓。
白毛殭屍,倒不是很罕見,但想要在老天爺把他們劈成渣渣之前找到他們再毫無利益前提的驅使下把他們的白毛取下來保存,這就很罕見了。
花開兩朵,
向里走去。
廢墟的中央位置,有一座雕塑,雕塑的胸口位置又一道恐怖的劍氣刮痕,腦袋也沒了,是一座無頭的雕塑;
失去已久地面對上位者敬畏的本能,再度從血脈中復甦。
天崩了,
酒性泛寒,尋常人吃了直接靈魂凍裂,但對於大長秋來說,宛若喝著夏日的冷飲,取這一點點兒的自在。
周老闆的左手長出了指甲,
地塌了,
沒你這把子力氣,我也進不到這裏不是?」
手指在上面指了指,
「居然是血肉。」
是足以讓他們這些無數仙奴羡慕嫉妒恨加無比仰望的存在了。
白衣男子翻了個白眼,無奈地看著傻猴兒。
「也罷,小紅也扛不動這玩意兒,你這是本該長腦子裡的東西都長到肌肉里去了。
將自己的腦部石雕放在了雕塑上,
九常侍之間的感情本就非常之好,十指連心,說的就是他們。
非常無比的震驚!
「吱呀……吱呀……吱呀……」
道:
白衣男子打了個呵欠,
確定滿意后,
「我當初怎麼就選了你沒選那隻小紅,瞧給你笨的,接個話都不會接。
無奈。
白衣男子轉身,
周老闆搖搖頭,道:
「我只知道你再鋪墊下去我會忍不住想打死你。」
他只記得那陣子,一直聽說下面在打著仗,仙人也下去了不少,趕著趟兒地兩邊幫忙撈外快。
「他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呀?」
時間,在這裏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仙……沒了。
「小九啊。」
但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要飯的老翁,且最尷尬的是,這個地兒,也沒個人能給他施捨飯食。
「我忽然覺得,自己放棄了,是一件很英明的事情,因為我,居然能見證到這一幕。」
道:
原本的石頭瞬間被雕刻成了白衣男子的面容模樣。
雕塑又有了頭。
結果,
要是再有一次機會找個座下神猴的話,
巨猿木訥地點點頭,憨厚憨厚再憨厚。
黑影的故事講述:————
左手撈右手刮的,接引了不少氣運上來,這仙界的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釀蜜的甘甜。
可以看出來,他的手藝很好,也很講究,所用的絲線,也是極為難得的殭屍白毛特製而成。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澤,
那時還聽說,下面的那位叫軒轅的人主,會在其百年後被接引上來,位列仙班。
這裏,
他坐在桌子的另一側,沒飲酒,反而是拿著兩根尖銳的骨刺,正在織著衣服。
白衣男子砸吧砸吧了嘴,有些不忍,
那可是直接成仙啊,哪怕是排在仙殿最末端的位置,那也是仙啊!
白衣男子仰天,
刺耳的摩擦聲傳來。
「他清醒的時候,我都不敢去撩撥什麼,他瘋了的時候我還敢往前去湊?」
沒了仙鶴的飛舞,也沒了仙女的翩躚,
直接飛身而起,
他們這幾條雜魚就這樣被困在了這片廢墟之中,只能苟活,根本無法出去。
巨猿用力地點頭。
慶的表情放 鬆了下來,
人來了,
比如此時的大長秋,正坐在水晶桌旁,手裡拿著一個玉杯,裏面裝著的是亡魂淚釀製出來的酒水。
喝了一口,
同時,
「以前雜家還猜測,這諦聽這麼大一隻,身子裡頭到底裝的是沙子還是泥土。」
之所以沒想著直接用指甲,是擔心把慶給連累到了。
走進了這裏,
因為這傢伙手指著老道喊出了「是你」之後,
白衣男子從衣服兜里取出了一壺酒,
「現在呢?」小九馬上接了一下。
白衣男子顯得有些不滿意,
……
讓老頭兒無奈的是,仙是沒了,仙奴也死得就剩下雜魚幾條了,但那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美好,卻沒有發生。
地獄那頭因為泰山之巔諦聽的怒吼和飆血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也就在閑聊之中,大長秋忽然站起身,聳了聳自己的鼻子,嘴角露出了笑意,
地獄巨變,天空布滿了猙獰,那九個太監,竊奪了高位,自此,陰司步入了高壓的白色恐怖時代。
無比的震驚,
尤其是得知其體內佔據主導是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靈魂時,原本嬌憨的舉動反而顯得無比的惡寒。
「搬山有意思么?」
走入了這片廢墟之中。
慶馬上繼續道:
「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也是這天地法則對你們這些妖越來越不友好了,讓你們的品種越來越低了。
但那一天,
道:
表情的變化先後順序是:
據說,前代幽冥之海的主人最喜歡拿魔神鮮血釀酒了,雜家也想嘗試一下。」
在大長秋旁邊,坐著一位常侍,于常侍中原本排名第十 ,現在排名第九了。
「哥,你是不要小九了么?」
「是該去看看了呢。」小九開口道。
老頭兒跪在地上,繼續瑟瑟發抖,絲毫沒有上前去呵斥對方安敢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
巨猿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確定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以配合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仔細把玩著自己的腦袋石雕,
但他餓啊,他也空虛,他趴在了一片瓦礫堆上,貪婪地啃噬著上面的苔蘚。
老頭兒發現對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老頭兒當即嚇得跪伏了下來。
我要找一個跟老祖宗身邊的那隻那般能打的,同時也要有小紅的腦子。」
回想起那一天,老頭兒至今也想不通,怎麼就忽然那樣子了呢?
老頭兒激動了,
「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么?」
但他也早就在那一劍之下隕落了。
慶手指著周澤,
啃著青苔皮的老頭兒忽然聽到了一聲響動,
「呵,諦聽去了。」
白衣男子被氣消了,
自此,
白衣男子伸了個懶腰,
小九把骨刺做成的織衣針放在嘴裏咬了咬。
一切的一切,都被定格了,定格在了不知多久之前,那把劍落下來的瞬間。
他也清楚,其他的幾條剩下的小雜魚,估計比自己更不堪吧。
用一種帶著明顯輕蔑和漫不經心地語氣手指著這座雕塑,
「小九啊,你偷偷跑去泰山下面幫我接點兒回來釀酒吧。
……
老頭兒也害怕了。
當仙山雲海被推平,當亭台樓閣被摧毀,
「你再撐一會兒啊,撐不住了要被砸成爛泥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先出去你再成爛泥。」
小九一邊織著衣服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