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拘留了十天，罰了一千元。他終於出來。
當趙逢青走到距離他三四米的時候，他熄了手機屏幕。
聞言，她笑著去衛生間換衣服，再上妝。
「高三六班袁灶的事，你知道多少？」
然而，誰都說不知道。
電影好不好看不是關鍵，關鍵是和誰一起看。譬如能和江琎坐在一起，垃圾聞著也是香的。
和江琎看電影呀……光想象就能讓她樂開花。
白，長，而且直。
「百分之十，全校學生都知道的部分。」
蔣芙莉搖頭，「我就不去了，陪袁灶去換藥。」
「晚安，江同學。」
高三年級的同學，排到星期五的下午。
饒子更加悶氣了，他見不得她這卑微的樣子。「你去哪兒啊？他高高在上的鳥樣，根本看不起你。」
江琎和那女生距離半尺。
他的食指放在書角，對女生說著什麼。
趙逢青推了下眼鏡。
談話過後，暫且風平浪靜。
距離肯定小於半尺。
大湖嘟噥著，「咋這女生談戀愛都跟中邪似的。」
喏，五個多月了，是好久。
趙逢青回憶了下，很久了嗎？嗯……好像自從她在這辦公室喜歡上江琎之後，就沒再被訓過話。
饒子有火氣，不知怎麼發作，只好出去抽了根煙。
他那目光，趙逢青無比熟悉。猥褻又齷齪。
男同學嘟起嘴，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就這，親一口就行。」
「袁灶。」她吸了口煙，「少和那個叫勝哥的來往。」
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美腿。
「他不會
最後她對著鏡子「啵」了下。
她揚起笑，「到你了。」
一個寒假不見，蔣芙莉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臉，顯露出了尖下巴。
訓導主任吹鬍子瞪眼，「你們有沒有為自己的前途想過？包庇滋事的同學，還覺得自己很仗義是不是！你們這群小孩子分得清什麼是義氣嗎？義氣是團結向上的正能量，不是知情不報瞞著老師！」
趙逢青見到他那個樣子，心情複雜。人的一生，時不時就會錯路。年少輕狂期就更別提了。
蔣芙莉愣了下。
女生在一本書上寫著。
對於袁灶的未來，大湖呈現出天真爛漫的樂觀，「你們別擔心，警察肯定會調查清楚的。袁灶又沒傷人，自己還挨揍了，換句話說，他還是個受害者呢。」
他們一幫子大半個月沒聚，中午一起出去吃了個飯。
趙逢青邁上台階，往七排走。
胸部沒幾兩肉。明天得塞兩片厚墊，撐大一點兒。
男生甲點頭。擦肩而過時，他說，「我不會說的。」
太瘦了。
「那又怎樣？」戀愛哪有公平可言。
如果她耍點兒小心思，說不定還能碰到他。
「搞不懂。」饒子搭上大湖的肩膀，「走，去ktv吼幾嗓子。」
第二天吃了午飯，趙逢青就奔往電影院。
袁灶抬起頭，回視饒子，「
趙逢青在開學第一天，就迫不及待想去高三二班見江琎。
蔣芙莉是這幫子中人際網最複雜的。她到處奔走疏通關係，把能托的關係都走遍了。
兩人低著頭。
趙逢青來到影院后，聯繫了換票的男同學，問他江琎是否真的過來。
「江同學。」
於是，他一個一個單獨問話。
「高三七班趙逢青。」
旁邊好些男生的視線一路盯著她。
趙逢青遠遠望著袁灶微屈的背影，心中明白，這一走，他和高考是無緣了。
男生甲微微顫了下，臉色泛白而掙扎。
饒子看不過去了，他把自己的寒假作業甩到她面前，說道：「你作業還沒做吧，我都抄好了。下午老師過來收，快點抄。」
經驗豐富的訓導主任一瞧，就知道突破口在誰了。
「我去看電影。」
袁灶這事引起了學校的警示。和袁灶關係好點的幾個同學，被帶去訓導處問話。
「下一節課我再抄。」她將他的作業本擱到語文課本下。然後，戴上框鏡。
訓導主任對這場談話不抱希望，說了沒幾句就讓她出去了。
「嗯。」這個問題，她不迴避。
趙逢青去到二班，站到最佳的觀賞位置。
去到放映廳時，距離開場還有十來分鐘。陸陸續續有同學過來。
試穿了幾輪衣服后，她轉眼望向鏡中的自己。
「嗯，好久不見啊。」這個女學生，他吼得都麻木了。固執又叛逆。不過欣慰的是，今天她的發色很安分，是黑
然而，幾天後，警察還是找了上來。
輪到趙逢青時，訓導主任板起臉，「班級、姓名。」
不過權衡之下，還是先出局子才最重要。
袁灶在局子里的狀況不大好。他舊傷未愈，心理壓力又大。處境不上不下。他在警察局待怕了，於是坦白從寬。
高三的寒假很短。玩了沒幾天，提前開學了。
袁灶面露尷尬之色。自出事後，他整個人沉默了許多，經常都是聽著別人說話，自己安靜得仿若不存在。
長時間的精神壓力，讓他無法再面對學校，只得請假在家休息。
整體是深色的基調，為了讓自己嬌俏些，她加了粉色的圍巾和毛衣鏈，再畫了個淺粉的桃花妝。
「哦。」大湖轉頭，「那青兒呢？」
此路不通，還有別的方法。她狐朋狗黨那麼多，換張票是小事一樁。最後，江琎鄰座的男生出價五十元，把自己的票轉給了她。
趙逢青出來后，見到男生甲站在走廊，一臉猶疑。
趙逢青笑了，「誰知道。」
趙逢青斂起笑。這算是學術交流吧，有不懂的問題，請教成績好的同學，很正常的。
挨著坐在一起，她和他靠得那麼近。
袁灶在第二節課後，被帶走。
然後她想起一件大事，趕緊下床翻衣櫃。
趙逢青找了個同學，直截了當問對方能不能弄到和江琎挨著的票號。
蔣芙莉咬咬牙，依在趙逢青的身邊。
三月中旬，A中接到市裡通知，組織全校師生去看一部感恩勵志電影。
不止大湖傻眼，連蔣芙莉都吃驚了，「這電影好看嗎？」
這時，周圍好些學生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饒子皺眉，「除了青兒還有誰？」
大湖聽著那電影，就覺得沒勁，扯起嗓子說，「莉姐，不如我們出去玩。」
蔣芙莉想追他，趙逢青一把攔住。「別衝動。」
趙逢青折騰了足足兩個小時，最終選定了明天下午的服裝。
可把勝哥供出來，袁灶也免不了麻煩。勝哥那幫人是真正的惡棍，肯定會報復。
趙逢青自然不會搭理他們，看完江琎和那女生的學術交流，她就回去抄作業。
趙逢青掐了下蔣芙莉的臉，「別瞎擔心了，順其自然吧。」
過了兩天，蔣芙莉和袁灶回來上課。
她平素喜歡中性的衣著，今天是為了江琎才挑小短裙的。
趙逢青問起巴奇館事件的後續，蔣芙莉沒什麼表情，「警察正在調查，暫時沒查到袁灶頭上。另外那伙人，我出錢私了了。」
趙逢青望著票根上的七排六座，止不住地笑。
男同學嗤嗤一笑，「你還真喜歡他啊？」
眾人點頭應允。
星期四的晚上，趙逢青小心翼翼把票根放到錢包里，然後開心得在床上打滾。明眸里閃動的，是她最純真的少女情懷。
「啊？」
江琎坐在座位上，左手斜撐著頭，右手在手機的鍵盤上按著。
她想，連她這種差生之間都有作業交流，江琎幫女生解個題，又有什麼奇怪。
「莉姐。」饒子挨過來，「別把自己搭進去。」
「還有……」饒子環視各位同學一
他的前後左右，還沒有同學入坐。
「嗯。」
這次的電影票是學校統一發放的，票派到學生手裡，好些都換來換去。
萬一江琎喜歡豐滿型，怎麼辦。
蔣芙莉生怕隔牆有耳，定了個封閉的包廂。
饒子想攔，不成功。
巴奇館的事件，袁灶並非主謀，而且他的確沒有傷到誰。
男同學給了肯定的答案。
他沒動，只是垂眸將視線微移。
「莉姐唄。」大湖朝蔣芙莉空著的座位努了下嘴，「沒見她最近頹廢樣啊。」
江琎不在自己座位上，而是搬了椅子坐到一個女生的旁邊。
她冷笑一聲，轉身離開。她等著把初吻給江琎的。
幾個同學就這麼散了。
「他完了……」蔣芙莉險些失控。
「哎。」饒子敲了敲桌子，壓低嗓音說道，「這個事，大家別說出去。打群架，還見了血。很麻煩的。」
男同學愣了下，吃驚於她的坦承，然後又嘿嘿笑了聲，「這個沒問題，二班同學我認識大半，一定換給你。就是……」他眼光閃爍了下，再嘿道，「讓我討個甜頭就行。」
趙逢青銜著煙，魅眼掃向袁灶。
她拍拍臀部，也瘦。
蔣芙莉和袁灶請了兩天假。
「那倒不必。我就給你提個醒，知道利害就行。」饒子笑，「希望一切順利，平平安安。」
至於是不是可信，她就不曉得了。
美麗給江琎看，那是心甘情願。如果只是讓其他人飽眼福，她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