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青》目錄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他冷道:「神經病。」
然後,他知道這不是夢。
又是這種被性慾打敗的荒唐感。
「聖誕快樂。」江琎沒什麼表情。
她點頭,裝可憐道:「江總,我一個人孤零零吃披薩呢。」
他輕輕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點兒解脫,卻又覺得有更深的枷鎖將他捆住。
小保姆笑,「你的身體很乖。」
「你不和大媽們一起過聖誕?」
後來這種生理和心理矛盾加深,江琎的精神狀態開始不穩定。
江琎一夜無眠,早早就起了。
「江同學。」旁邊的趙逢青嬌滴滴的。
何醫生不禁感慨江琎的悲慘童年。有多少父母,以為把孩子生下來就當完事了。
瞥見那抹紅時,他轉頭看趙逢青。
他很久沒有宣洩過。讀高中后,他都有意地克制。就是碰上趙逢青,有些起火的苗頭。
哪怕旁邊躺的不是小保姆,他都覺得噁心了。
大一時,江琎再度找上了何醫生。直到這時,他才將自己和小保姆的事一一道出。
她笑問:「是不是我要,你就給?」
反倒是她自己先鬆開手,「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聖誕快樂,你都沒有禮物給我。」
「你給你跳了一段廣場舞。」她的食指在他的胸膛畫圈圈,一臉花痴樣,「作為回敬,你就給我跳個鋼管舞唄。」
「基本上是。」江琎補了一句,「你發神經的情況除外。」
不過,上課無聊,他便拿了本來看
老師找過江父,一一分析問題,江父很不耐煩,只道,「老師,我知道了。」
江琎拿紙巾給她擦手指,「我以為你早知道。」
「哎?怎麼死的?」
想死,卻死不成。那叫生不如死。
他最深處的黑暗,一直在腐蝕著他。
小保姆再來逗他,他把她推開。
趙逢青本來想白他一眼,不過改為瞪,「你就比我大一歲。」
江父狠狠踢過去一腳。
江琎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醒了過來。
眼前趙逢青的笑臉,讓他呼吸窒了一下。
趙逢青甩掉紙巾,用油膩膩的手去掐他的臉,一字一字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辛苦了。」
這晚,他喝多了,意識變得迷糊起來。仿似身處雲端,飄飄浮浮。走廊兩邊的壁畫,化成了七彩祥雲。
到家時,趙逢青戴著一頂聖誕帽,拿著一塊披薩,正往嘴裏送。
他體內隱藏了很久的野性,正在蘇醒。而到了這一刻,他不想再壓抑。也壓不住了。
室內的場景,突然回到了十二歲。
趙逢青一聲不吭,挺著身子任他動。
江琎看了眼時鐘,「還沒吃飯?」
江琎在路邊等候紅燈,他點開了那個生日禮物。
「都不真誠。」
江琎去問小保姆。
江琎也未曾談及真相。
在某個時刻,趙逢青突然變成了小保姆。
江父繼續過他的逍遙日子,兒子被他拋之腦後。
上初中后,江琎的同桌是個書蟲,《論語》《孟子》都渾淪吞棗地讀完了。
「睡了。」他背過身。
江琎不自覺地張嘴閉嘴,說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朝著拍攝手機笑,笑得跟花兒一樣。最後跑到鏡頭前,喊道,「聖誕快樂啊,江總。」
他眨眨眼。
江琎本來能躲,但他沒有躲。這一腳,他當做還清了江父的生育之恩。
心理治療期,江奶奶和何醫生說過,江琎在未成年就有過一個女人。她誤以為,是江琎早熟,你情我願勾引上的。
小保姆的離去,是江父處置的。
江琎坐起,關燈。
結果,趙逢青就真的帶他去睡覺了。
趙逢青立即就認了。
江琎淺笑,關上屏幕。
她裸背的線條很漂亮。
小保姆說道:「那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啊,懦夫的安慰。這世界從來都是勝者為王,輸了的,只能自欺欺人。好可憐的。」
江琎沒料到,趙逢青也會過來這裏。
「大媽們都回家了。」她吮了下手指,「我那舞好看吧?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
他很困,想睡覺。
江琎聽了,半信半疑。
那個時刻,趙逢青正望著他,笑得明媚而煽情。
書讀得越多,他越是困惑。
所以,他都不去回憶。
「你不乖了。」小保姆又開始講述,性是人類繁殖的根源,原始森林的大猩猩就是這樣變成人類的。
「好看。」他打趣道:「跟個真大媽一樣。」
何醫生上網去找江父的消息時,才見到那個車禍。車子是自燃起火的。車子是改裝車,電路和油路都動過。無從查起。
江琎睡不著,覺得有根弦崩得緊緊的。這幾年的記憶亂穿,他的冷汗一陣一陣往外滲。
這幾年,江家人都說他自制力一流,可是今晚卻輸了。不知是輸給了酒,還是背後的女生,亦或是,最原始的性。
江琎的小學,跟沒學一樣。顧著逞兇鬥狠,心思從來不在課堂。遲到翹課,作業懶得交。除了能認字外,那些大是大非,他都懶得聽。
「她搭上了我的父親。」江琎語氣嘲弄,「我的父親出車禍,她坐在副駕駛位。一起死了。」
小保姆的面色一變,不悅道:「怎麼了?我給你嘴,你還委屈了?」說著竟有淚意。
就是現在的法律,對於男童的受害,都無法和女童一樣,適用強姦婦女罪。因為我國的法律,強姦罪的受害者只認女性。而男童,只能按猥褻兒童罪,處以不超過5年的有期徒刑。
他聽得困,直接睡覺。卻在一陣炙熱中醒來。
江琎停了動作,看著趙逢青。
她眼尾揚起,「哦?江總今天生日哦?」說完,她才注意到他話里的二月份。她的生日就在二月份,可是她沒告訴過他。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是他卻想去A中的小樹林。
江琎閉上眼。
他某個部位立即有了反應
他去了,拿著面具。他似乎只有戴上了這個面具,才能卸下克制的冷靜,恢復成最自然的少年模樣。
慶幸的是,在他臨崩潰前,他和小保姆的事被江父發現了。
如果江琎沒有去李婆婆家,可能他真的會瘋。
夢中的觸感不會這麼真實。
當年,江琎差點瘋了。在他初讀倫理書籍的時候。
趙逢青一蹦一跳的,跟著旁邊大媽的動作。
「死了。」江琎笑了。
江琎乍醒時,有些辨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身體的動作,卻比意識走得快,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90年代的《刑法》,並沒有猥褻兒童罪。
「趙逢青,你這手臟死了。」他說著,卻沒有去拂她的手。
江琎很冷漠,不辯駁。
江父扯住江琎的衣服,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怎麼生了這麼個噁心的兒子!」
和趙逢青的那晚,江琎亂了。他把她當成了那個憎恨的小保姆,粗魯無比。
據新聞調查,社會上男童遭受的性侵比例,比女童要高。只是大多被掩蓋在性別差異之下。而且家長、校方都會偏重女童的防性侵教育。在許多人的觀念里,男童被性侵受到的傷害,比女童小得多。甚至,小到忽略不計。
他的心理一直有問題。他後來看過很多書,讓自己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他的動作是在做,可是心底卻像被澆了一桶冰水。和以前一樣,心理與身體,呈現出截然相反的冰與火。
周圍黑漆漆的。他卻見到天花板有個女人。她在笑,「我說過,很爽的是不是?乖,聽我的話。」
江琎冷笑,「大概子隨父吧。」
江琎借來翻了下。書中的那些禮義廉恥,和他原有觀念不符。他有些不屑。
她哭得慘兮兮的,喊著:「江同學,我不喜歡你了。」
「今天到二月份,我比你大兩歲。」
他又開始冒冷汗。小保姆捅破自己的紅,將沾著血的手指給他看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他再聯想趙逢青的各種花邊傳聞,惡狠狠的那句話就出口了。
完事後,神智回不來。
隨著學識的增加,當他明了,自己和小保姆的那檔子事真正的意義后,就開始厭煩了。
何醫生很震驚,「那個女人呢?」
再出來時,她已經不在。
「不想做。」江琎翻身。
江琎本想著她會反駁的。他有些失望,起身去了浴室。
幾年後,江琎對性,不再噁心。但是想起和趙逢青的那一夜,還是不舒服。
「你想要什麼禮物?」
江父瞧著江琎那俊美的臉,指著他罵,「你才多大!啊!敢學泡妞了?」
何醫生保持著和江琎的聯絡。大一聯繫很頻繁,後來則間隔一段時間。
掛斷後,他打電話回家,把江琎說了一頓,無非就是重複老師的幾句話。然後,他的任務完成了。
江琎很少喝酒。雖然小保姆給他試過抽煙、喝酒。但他不喜歡那陣味道。
江琎粗喘著,竟然冒出了冷汗。
江琎的耳邊響起小保姆的聲音,然後他彷彿意識抽離般的,看著自己和趙逢青。
燈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