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藍焰橫眉,「你幹嘛?」純粹是想姐這個節目諷刺他是不是。
尹小刀當沒聽到這句話。
藍焰吃飽喝足后,就上網拍了一個溫柔型女朋友。
他再也看不下去,切換到綜藝節目,然後重重扔掉遙控器。
他活過二十三年,還沒體會過戀愛的滋味。曾經也有過幾個大媽的長相是他喜歡的,可他就是懶得去應付。
他琢磨著是不是以後吸食要加量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身體離崩壞又近了一步,他今晚抽完后,疲憊萬分。而且那份量只讓他維持不到十分鐘的歡愉。
新聞講講講,卻永遠抓不到頭頭。有個屁用。陳孝貴在蒼城還不是最大的,連他都能逍遙法外,就更別說幕後的了。
「嗯?」
「不是笑話。」而是她只懂這樣描述。
藍焰眉間一蹙,嘴上卻謙卑地答應。
「焰兒上來吧。」藍叔的聲音沉沉響起。
藍焰吃完了半包花生,看著外面蒙蒙的雨。「刀侍衛,這趟行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自己隨機應變。」
當晚回去他就開始翻看自己的通訊錄。
他浮現微笑,「我有個計劃。」
這幾天的天氣都不好,時有陣雨。藍焰和尹小刀在高速服務區下了車。剛剛坐下,突來一場傾盆大雨。他倆在服務區的便利店買了零食,一邊吃,一邊等。
外面的警車排著好幾輛。
藍焰是個行動派。
藍焰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尹小刀和這貓頭鷹長得好像。這個想法讓他差點不合時宜笑出 來。
於是他另闢捷徑。
服務區的東西貴得出奇,藍焰為自己的錢包傷心了好一會兒。
「好的。」
尹小刀看看他,看看車裡。
他吃的是花生瓜子,尹小刀則在啃鴨脖。
浪費他三塊錢。
藍焰來了興緻,「美到什麼程度?和我比呢?」
「……」藍焰嘴角一抽,乾笑兩下,「原來你也會說冷笑話啊,真是低估你了。但是,一點都不好笑!」
尹小刀在想著什麼,還轉頭望了眼那個娛樂城的招牌。她有點介意剛剛那個警察。
藍焰笑了笑,「看來貴總很安全。」
藍焰回了句,「叫我一聲四郎就好。」
然後,他調成了靜音模式。
最終,藍焰拋出手機。
採訪的緝毒大隊隊長,是以背影出現的。
藍焰聽了幾句,就拿起遙控器想要轉檯。
掛上電話后,他的臉色陰了下來。
抓到一批吸毒的。
藍焰看著通訊錄上一個個姓氏,「估計這些大媽們都是普通貨色,不然我怎麼會一個都記不住呢。」
尹小刀卻突然拿起遙控器,換回新聞台。
陳孝貴和司機通話后,便打電話給藍焰告知車子的位置。
反正,陳孝貴早溜了。
這時,大學生正好說到他把室友也帶進了毒圈。
他把通訊錄整整看了兩遍。
「……」他覺得睡前還是別和她說話比較好,可能會被氣得失眠。
「不知道。」他這問題,尹小刀完全不懂。
比起商店的 披薩,她更期待他的菜,「好的。」
那個娛樂城出了事。
毒品的副作用也在變大。他記性越來越差,睡得越來越多。去了鑫城一個月,他居然連陳孝貴的模樣都忘了。
尹小刀專心咬著手裡的鴨脖子,不答話。
尹小刀一眼就看出,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她也不曉得為何特別在意那個人。
藍焰突然叫了聲,「刀侍衛。」
陳孝貴之前派的接送車,聽見警笛聲后,司機就開走了。車子在附近繞著圈子等消息。
黑色的商務連車窗都是全黑,窺視不到裏面。車窗被搖下后,露出頭來的,是那隻小貓頭鷹。
通訊錄里的大媽們他放棄了。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尹小刀回答得一本正經。
仔細想想,他現在有個隨時能說話的人陪著,還找什麼虛擬陪聊。
「我也餓。」可他沒帶錢包。「回去煮火腿蛋面吧。」
藍焰不清楚裏面有沒有和自己同廂房的。
這答案讓他眉眼綻放,「帥哥都是寂寞的,要匹配我的美貌,非常有難度。」
他是一個癮君子。腦袋被門夾過的女人才會和他談戀愛。
「小事一樁。」陳孝貴那邊很吵,他說忙別的事,掛了電話。
「好的。」
她那吃相,讓他好想裝作不認識她,「私底下蠢兮兮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要偽裝聰明點。」
「我呸!」
城市新聞播了這個消息。記者還採訪到一個吸了兩年的大學生。大學生的 臉打了馬賽克,聲音也處理過。他坦白了自己的吸毒史。
藍焰勾起諷刺的笑,「自己不自愛就算了,還禍害別人,這種人渣就該五馬分屍。」
溫柔女友發來一條語音,「四郎。」聲音輕輕的,柔而不酥。
不過,那個嘮嘮叨叨的藍焰回來了。他不再是沉浸在迷幻世界的樣子,湛藍的眸子映著霓虹的光。
昨天下雨後空氣稍微轉涼,有風緩緩吹過。不遠處的廣告牌突然亮起,粉紅色的霓彩閃動。
她想,大概自己確實想救他的。
她回過神,「餓了。」
手機「滴滴滴」響起。
「不知道。」自出任務以來,她印象深的只有他和李廠長。別的都不熟。
藍焰反覆聽了三遍,然後就把手機扔到旁邊。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很涼快。
完全沒印象。
不曉得能否再在蒼城逗留多幾天,尋覓一段好姻緣。
藍焰看著溫柔女友回過來的各種體貼話語,提不起勁再聊下去,他拉黑了。
那個人很強。
她差點又要回不知道,頓住后,改了口,「找不到就不找。」
他以前怎麼就這麼懶,起碼在大媽們後面備註一下美不美啊。
「你除了這個答案,還有別的嗎?」她哪裡是陪聊,根本是木頭。
藍焰尋覓女友花了兩天,最後一無所獲。
一會兒后,尹小刀洗完碗進來房間,見他仰躺在床上卻沒睡覺,不禁納悶問,「閣下不睡覺?」
藍焰回憶起胡大媽出現的 那天,提示說,「就是一個月前闖到我房間,嘰嘰喳喳吵我睡覺的。」他只記得有那麼一個身影,卻忘了胡大媽五官的模樣。
「別什麼時候都任務為重,為你自己多想想。」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那是商家提前打出了七夕的廣告。
「在。」尹小刀嚴陣以待。
「比不上你。」
尹小刀想了想,貌似是有這樣的事。自己還阻止過那個胡大媽扇打藍焰。「想起了。」
「美。」臉蛋好看,衣服好看。而且味道還很香。
尹小刀正色,「忠肝義膽楊家將。」語氣中帶著欽佩。
藍焰和尹小刀站在路口等車。
確實很溫柔,回復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笑臉,還詢問他有什麼要求。
藍焰今晚被七夕廣告刺激到,幻想了好一陣子。
藍焰望向滿街的霓虹燈光,突然有些懷念鑫城了。那裡離藍氏遠,沒這麼多破事。
很多時候,她的動作比思維還快。她來不及去深究該不該出手,就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面。
現在網路上流行虛擬情侶。價格很便宜,還有可愛、知性、溫柔等等各種類型任君選擇。
尹小刀奇怪地看他,她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苦惱什麼。
他望了眼旁邊的尹小刀,隨口問道,「刀侍衛,你還記得胡大媽嗎?」
車子剛出蒼城,藍叔卻來了個電話,讓藍焰陪同去寺廟拜佛。
「好的。」隨便他什麼計劃,反正他是壞嘴巴藍焰就行。
「是的。」尹小刀同意他的話。
藍焰覺得累,於是靠在商店的櫥窗旁。 他看著店裡的披薩展示櫃,問道,「刀侍衛,餓了沒?」
反正沒有好結果就是了。
藍焰早預料過自己的未來。如果不是吸毒過量一命嗚呼,就是死在藍氏的手裡。
他拿起手機,點開了溫柔女友的那個語音,「你覺得四郎這個名字如何?」
趙大媽、李大媽、劉大媽、張大媽……等等等等,以及好些無姓氏大媽。
煮完宵夜后,他回到了現實。
不過,他現在窩在鑫城那工廠,哪裡有機會結識新大媽呢。
藍焰想起那個害他被貶到鑫城的胡大媽。冥思苦想了好久,但都回憶不起來她長什麼樣。
「什麼是正常的?」她覺得他的那句「刀侍衛」就不太正常。
他憤憤的,「刀侍衛,你說我的桃花這麼旺,怎麼就找不到對象呢?」
他斜挑眼尾,「她長什麼樣啊?」
「閣下你大爺!」藍焰一躍而起,「喂,我倆相處一個多月了,還沒聽你以正常的形式叫過我。」
藍焰應聲好,然後讓尹小刀去後面的那輛車。
對於這些大媽們,他竟然一個都想不起來。
也許是一種危機意識。
它歪著圓腦袋,瞪著大眼睛。
她盯著電視,「看警察。」
「我是問你,她長得美不美!」她這木頭腦袋,氣得他血管都要爆。
既然在蒼城沒什麼事,藍焰便動身回工廠。
「既然單身苦惱,那就談個戀愛好了。」有個說法叫愛情是個魔法。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還沒經歷過魔法就掛掉,太吃虧了。
藍焰和尹小刀在服務區等了兩個多小時,藍叔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