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這些特性，也許都和毒品有關。
鳥兒似乎聽懂了，立即飛起來。
藍焰沒說過自己沾毒多久了，是怎麼開始的。尹小刀不是很好奇起因。結果已經造成，知道與否都那樣。
「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的。」
藍焰樂得差點撲到沙發上。「刀侍衛，你有沒有一種回到家痛哭流涕的心情？」
她看著他那樣虛浮的笑容卻覺得不舒服。他亂罵亂吼的時候都比剛吸完毒來得親切。
下一站是郊外的車站。
尹小刀隨後。
「沒什麼。」他不再說話，把全部煙放進盒子里。
藍焰迷糊地醒來，說道，「還是鑫城民風淳樸啊。」
尹小刀看他一眼，繼續吃魚。對比於藍焰，她樂觀太多。
她點頭。不硬怎麼打。
她眼神一冷。
之後，一路穩穩噹噹。
她搖頭，「你的頭髮上有一堆草，很好笑。」
「去鑫城。」藍焰望了眼車內，副駕駛位置還坐著一個男人。
陽光有些刺眼。
「不會死。」她肯定回道。
藍焰火大了，「車廂內禁止吸煙，不識字啊你。」
他察覺后，猛然坐起，然後和他膝蓋上的鳥兒互相瞪眼。
「啊呸！我才不替你費心。」
「放屁！你根本沒笑。」
藍焰這一覺睡得不久。一來，沒有枕頭沒有床。二來，有什麼東西立在了他的
老漢卷著衣袖，貌似要撩架打。
尹小刀轉頭看他。
司機咳了下，「那等會兒繞回去吧。」他說話時又望了眼尹小刀，突然沒了膽氣。
對於這種回答，他習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不妥。
到達目的地后，藍焰付了錢，「司機大哥，辛苦啦。」他抬眼間還見到副駕駛的乘客臉色不悅。這就叫內訌吧。
第二天上午，寺院住持送來齋餅，祝福一路順風。
小和尚偶爾路過，會看看她，然後離去。
司機怔了下。本要往旁邊高速出口拐的方向盤再拐一下，回到正路。
藍焰剛上車，就聞到一陣古怪的味道，混雜著密閉車廂的空調味。
正要發作之際，有輛車突然在旁邊停下。車窗搖下后，司機探出頭來，「想去哪兒啊？」
等主持離開后，他就揪起眉毛，「刀侍衛，你的肩膀好硬！」
臨行前的晚上，藍焰又在那弄煙捲。
他萬分感慨，「你說我以前怎麼能在蒼城待那麼久呢。」
尹小刀抬頭看他，一直看著。
他不相信尹小刀，也不相信自己。
她留意著前方的兩個男人。
藍焰更加囂張，「呵，想打架啊。告訴你，我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說完他坐回去，指揮道，「
「我現在戒不了。」藍焰說的是實話。他現在雖然還處於燙吸的階段，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已經漸漸不滿足了。而且燙吸的心癮非常大，那種貓抓心的感覺，他撐不住多久了。
「搭不搭順風車？一個座位四十。」
但是藍焰覺得還是臭。
乘客沒反應過來，說道，「我是要在剛剛那裡下的。」
尹小刀靜靜坐在走廊的木欄杆上，身子斜靠著柱子。
一回到出租屋，藍焰才知道，這裏多麼自在。
他嘖嘖出聲，「生意難做，廣告都打到蒼城來了。」
司機擺擺手離開。
老漢表情猙獰。
尹小刀看著老漢，眼神冷冷的。
爬山太累，他撐不過多久，就睡著了。
「刀侍衛，我們真幸運啊。」藍焰嬉笑說，「這年頭，這麼好心的司機不多了。」
尹小刀點頭。
他站起來，拍拍塵土，再抓抓頭髮。「以後出來要帶個睡袋才行。」
他轉頭瞥到隔壁座位的老漢，頓時一怒。「我草你大爺！有沒有道德心，抽個屁的煙啊！」
藍焰半靠著廣告牌，視線溜達一下，在角落裡發現了酒店公關的招聘廣告。貌似就是他去的那家。
藍焰望著鳥兒越飛越高，重重哼了一下，「算你識相。」
除了往鑫城方向
尹小刀掠過司機和副駕駛位，「隨你。」
尹小刀早已習以為常。
「那就走吧，早點回家睡覺。」藍焰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藍焰和尹小刀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大巴經過。太陽火辣辣的，快要把藍焰的火氣撩起來了。
「刀侍衛，我們把它烤了吃。」
老漢見狀，唯有乖乖滅掉煙頭。
老漢三大五粗，面目兇悍，說著一口聽不懂的方言，還故意呼出嘴裏的煙圈。
他坐到窗邊，尹小刀挨著過道。
睡醒就會暴脾氣。
「好的。」
「不知道。」典型的尹小刀式回答。
司機乾笑兩聲。
理論他奶奶。他自己沒吸當然說得輕鬆。
「哪一天我飄死了，連個收屍的朋友都沒有啊。」說這話時，藍焰沒有抬頭，注意力仍然在手頭上。
尹小刀沒有聽清，「什麼？」
藍焰和尹小刀在寺院待了兩天，然後啟程回鑫城。
「不勞閣下費心。」
「沒有。」
「很好笑。」她面無表情重複說。
周圍的乘客看不過去，紛紛哄說，禁止吸煙。
在這兩天里，藍焰照樣在晚上鎖進房裡抽大煙。
老漢凶目一瞪。
藍焰越來越不對勁。他覺得有股異味，讓他窒息。「刀侍衛，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臭？」
藍焰深知，戒毒非常
車子開上高速之前，大家都不怎麼說話。一段高速之後，司機和副駕駛的乘客聊了起來。聽他們的對話，貌似那乘客也是搭順風車的。
完全沒有。
她伸直手臂，蜜色的肌膚泛著健康的光澤，「我從小曬到大。」
他卷的動作很慢，一下一下，突然想到什麼，他開口喚，「刀侍衛。」
藍焰樂得拍拍尹小刀的肩膀，「這下能省點餐費了。」
尹小刀此時已然明白，這是黑車。他們應該是打算找借口在半路下高速，但是計劃沒成。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觀後鏡上，和司機的視線碰到一塊。
他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笑笑，近乎自言自語說了句，「你如果早點出現該多好。」
藍焰和尹小刀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相悖而馳。
她仍然那樣盯著。
藍焰剛剛說話的時候沒有回頭，反正他無論說什麼，尹小刀都沒表情的。他說完就進了房。
尹小刀吃完魚，弄熄了火堆，走到藍焰旁邊盤腿坐下。
也不知道這車多久沒清理，旁邊的垃圾袋都還是前一車乘客留下的。而且還有多種說不上的味道混雜著，他受不了了。「刀侍衛，下一站下車，一定要下車！」
他們沒起床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居然
藍叔走後，沒有再聯繫藍焰。
藍焰回瞪。
藍叔說，從理論上分析，注射比燙吸容易戒。
最終沒有動手。
藍焰打了個哈欠，靠著頭。不一會兒，睡著了。
這裏很安靜，只有流淌的水聲，還有些不知名的鳥兒啼叫，以及風吹竹林的響動。
那乘客似乎對車內的裝置很熟悉，撥動風口葉片的同時，還在中控台調了風量。
「……」
這時，藍焰困意來襲，意識開始模糊，但是不忘回她一句，「所以腦瓜子被紫外線輻射成渣渣了。」
看司機的樣子，不像是拉客的，而且開的是十來萬的私家車。藍焰轉頭，懶洋洋問道，「刀侍衛，坐不坐？」
藍焰半起身，打量了下四周，起身走到陰涼的竹蔭下，重新睡大覺。臨睡前，他還兇巴巴朝尹小刀呵斥道，「蠢貨，祝你晒成黑炭。」她本來就相貌平平，再黑就徹底丑不拉幾了。
李勇華早已回廠里主持大局，藍焰和尹小刀只能搭乘大巴。
藍焰低眸對上她的視線，他眉一揚，「睡美男的起床讓你驚艷呆了是不是？」
尹小刀點頭。
所以藍焰回神后，低不可聞嘆了聲，閉上眼。
尹小刀讓他能忍就忍。
藍焰吸完后，「唰」一下拉開房門。他挺愉悅的，滿面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