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目錄

第0646章 喜當爹

第0646章 喜當爹

這女官也算是服了,擋又擋不住,還得藏著掖著,對待駙馬都尉,竟還要以德服人,也罷,只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
換上來的,是方家的一個老嬤嬤,方家的人比宮裡的人熱情,看了方繼藩便開口笑,很令人舒暢和愉悅。
二人在一起,也總免不得有說不完的話,也做不完的事。
方繼藩看著這府邸,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方繼藩熱淚盈眶,他先是換了公主府的廚子,廚子太次了,卻是讓人去了西山,請了一個廚子來,此人跟著溫艷生幫廚,而今,廚藝也算是精湛。
除此之外,他們各騎了一匹馬,馬是好馬,西山的馬很出名,主要是從韃靼人那裡繳獲了上萬頭,除了一部分賣相不好的拿去作為畜力和兜售之外,其餘相貌英俊且體力好的,統統養了起來,有專門的馬倌,為它們預備馬料,甚至尋覓優良的馬種,雜交培育。
張皇后便道:「既如此,以後規勸一下吧。」
追隨王守仁的讀書人不少。
方繼藩坐定了,道:「該不該喝合歡酒了?」
「可是什麼?」張皇后也惱了:「這等事,難道叫本宮將駙馬召來說,你覺得,這合適嗎?又或者是讓陛下下旨意,申飭秀榮和方繼藩,你記著了,她是哀家的女兒。這事兒,不可外傳,傳出去,別怪哀家不客氣。」
……
書、弓、劍,再加一袋乾糧,幾身換洗的衣物。
他們向方繼藩行了大禮,算是道別,隨即紛紛上馬,揚鞭而去。
這是一個衙門啊,他大爺的。
王守仁啟程了。
如此一來,心情舒暢了,夫妻之間,倒也難有什麼爭吵。
此後一些日子,朱厚照終於有了音訊,這傢伙或許是對方繼藩懷恨於心,消失了好一些日子,成日躲在自己的東宮裡,也不知搞什麼名堂,他一見方繼藩,立即大叫道:「老方,老方,要生了啊,哈哈,要做爹了。」
在西山,伙食很好,從不愁吃穿,讀書、騎射,每日如此,偶爾,也要干一些農活,操持一些家務,以至於這些徒孫們,個個雖是儒衫綸巾,卻多是菱角分明,帶著不同尋常的氣質。
突然要有了孩子,方繼藩心裏有點懵,卻是樂不可支。
這一屆駙馬都尉是個狠人,和以往平民出身的不太一樣。
每一次來見公主,都要稟報,可也不是稟告公主,卻需女官們同意了才准進去,而女官們往往不願駙馬去見公主殿下,因為這顯得公主不夠莊重,更顯得駙馬輕浮,因而,往往讓駙馬吃閉門羹。
這是他們所有的行囊。
有的公主不服氣,因為這些女官和宦官,甚至連自己都欺負,在這公主府里,自己做什麼,都被這些人管束著,於是難免要去告狀,可這一告狀,非但沒有了為她們做主,反而使宮裡憤怒了,你是公主,是金枝玉葉,是楷模,是典範,怎麼能天天見駙馬呢,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你欲求不滿呢,咱們是體面人,多少人看著呢,也不怕被人笑話,最終的結果,往往是申飭公主一番。
而今,肚裏有了孩子,頓時便小心翼翼起來,時刻捂著自己那根本未隆起的肚子,細心呵護。
方繼藩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做什麼爹,公主殿下才剛剛有身孕不久,你胡說什麼?」
新婚燕爾,總是多了幾分美好。
張皇後身邊沒了女兒為伴,心裏難免惆悵,現在得了女兒的消息,也不免高興起來,看著這女官,這女官卻是臉色慘然:「娘娘,有些事,奴婢不得不來稟報……」
張皇后對著銅鏡,正在梳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直言無妨。」
「做啥?」方繼藩服了,宮裡人就是講究啊,不但要試婚,居然還提供了教學,一條龍服務嗎?
上輩子沒沾著國家便宜,這輩子,總算有機會了。
……
女官匆匆至坤寧宮,拜下。
「新婚燕爾,這是常理。」張皇后倒是有些嗔怒。
到了九月,朱秀榮身子便有了異樣,請了御醫來,一查驗,竟是有喜。
次日傍晚。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希望學八股金榜題名。
朱秀榮咬著唇:「嬤嬤教了的,說是要同被而眠,要做……做那個……」
「我呀,我呀……是我!」朱厚照喜滋滋道:「本宮就要做爹了。快來,恭喜一下。」
駙馬其實很慘的。
惜……這還不是方繼藩的,是公主府,更像是詹事府一般,是一個機構,雖是公主深居於此,可裡頭,還設置了許多女官和宦官。
當夜,紅燭搖曳,握著朱秀榮的手,朱秀榮的手上,有些許的冰涼。
……
朱秀榮微微蹙眉:「我喝不得酒。」
朱秀榮自來了公主府,原本以為,自己又到了另一個囚籠,誰曉得,這裏再沒有那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嬤嬤,方繼藩隔三岔五來,見的多了,自也心裏歡喜無限。
他們的師傅,乃是朱厚照和王守仁,這兩個人,無一不是名家。
因此,甚至出現了駙馬需要見公主,還需偷偷給女官們行賄的事。
每一次,有徒子徒孫從自己身邊離開,就宛如有人割自己的肉一般,這些……都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啊。
方繼藩頭頂烏紗帽,身穿大紅禮服,胸前戴大紅包,招搖過市,而這公主府,就在宮中不遠,地段很好,附近就是國子監,坐擁護城河,攬一城之精華,與宮城為伴,頂級學區,前庭後院,超大門戶,前後五進,青磚紅瓦,集京師之精華。
「奴婢們不敢。」女官難以啟齒道。
「可是……」
接著,他還打算換掉那該死的女官,因為她見了自己,總是臉色不自然,直接讓她收拾了包袱滾蛋,敢讓自己看見,便讓太子打死她。
身後的宦官,給張皇后挽著髮髻,張皇后出神的看著自己的容色,卻聽這女官道:「都尉隔三岔五,就來公主府,奴婢們,攔不住。」
在西山書院時,便有弓馬的練習,也會教授一些劍術。
太康公主的情況,和尋常公主不同,她乃是獨女,宮裡更體諒一些,一天去面見三四次,竟還留宿,張皇後有點懵:「你們不曉得,偶爾擋擋駕嗎?」
最後的結果,便是公主們雖是下嫁,要嘛所嫁非人,要嘛有了夫妻之恩,可一月下來,也未必能見一面,比牛郎織女還慘,駙馬呢,成日往返于京師、中都鳳陽、南京的皇陵,隔三岔五祭祀。
冉冉紅燭之下,是朱秀榮那絕色的面容,紅燭恰好掩了她面上的嬌羞。
女官期期艾艾道:「可這幾日,每日都來三四趟,還留宿,以往,沒這規矩。」
可他們,人人一炳長劍在腰間,除此之外,腰間,還懸著一柄鵲畫弓,書箱上,掛著一個箭袋子。
「那便不喝了。」方繼藩樂了:「接下來,該做什麼?」
以後我方繼藩來見公主殿下,還需打卡上班一般。
秀才是有持劍特權的,這是國朝的規矩,只是,人們早就不興此事了,甚至,手持利刃,對讀書人而言,是可恥的事。
「……」朱秀榮抿嘴,不說話。
宦官們,卻是留下了,不過為了免得礙眼,統統滾出內院去。
算了,暫時不多想。
可用不了幾日,公主府就受不了了,負責公主府的女官偏偏得罪不起方繼藩,主要是這傢伙有點二,說話咋咋呼呼,動不動就說,你爹娘好嘛?你還有一個兄弟在天津衛是不是?
這一下子,宮裡極是高興,竟是賞了方繼藩五十萬金,似乎覺得是方繼藩功勛卓著。
方繼藩索性也就不扭捏了,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也有今日。」熄了燭火,自是同被睡下,難免心猿意馬,折騰了起來。
大婚當日,方繼藩隨英國公張懋,迎了公主出宮,爾後,至公主府,因為是迎皇親,這邊方繼藩接人,可親朋好友,卻只在方家擺酒款待,他們顯然,是沒法子見到新郎官了。
可是孩子總會長大的,總會奔向遠大的前程,今日是交趾,明日是爪哇,後日是蘇門答臘,還有木骨都束,有金山……
四十多個徒孫,頭戴綸巾,一身儒衫,卻依舊給人一種怪異之感,因為他們除了背負了書箱之外,腰間還配著劍。
方繼藩將公主府當做自己的家了。
方繼藩搖搖頭,成親去了,再見了啊。
看著這些人的背影,方繼藩心裏惆悵了。
方繼藩嘆了口氣:「真是不易啊。」一面說,一面掀開頭蓋。
這個世上,總會有一些純粹的人,他們得到了王守仁的教誨之後,醐醍灌頂,對於八股求取功名之心,頓時淡了,在他們看來,自己需靠功業來求取功名,便如漢時的張騫以及陳湯一般。
這裏確實比方家要舒服,最重要的是,這裏的一切,都由宮中內帑供應,也就是說,方繼藩在這裏的吃用,吃的都是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