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娘娘年歲
這樣想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看向方繼藩：「你覺得，本宮可以如此？」
你若說是弘治皇帝垂涎于張皇后的美色，可現在張皇后的年紀已是不小了，早已年老色衰，靠的是啥？
她本想說，能護一個是一個。
梁如瑩垂頭，俏臉緋紅。
於是張鶴齡急忙道：「娘娘不能啊，經濟之道，自有它的規則，倘若娘娘造了布匹送人，這像話嗎？往後，還有人肯買布嗎？沒人買布，誰還產布？娘娘這是要將那些商人。往死路上的逼啊，有銀子，也不是這樣花的啊！臣倒是有建議，現在滿京師里，奢靡之氣成風，老臣很看不慣，不如娘娘起個頭，也來厲行節儉，教授大家，怎麼回收利用廢棄的油，如何將邊角料子製成衣衫，還有哪，怎麼用最少的米熬出一鍋好粥。」
「是嗎？」
張延齡還傻乎乎的樂呢，張延齡道：「這敢情好啊，臣以為，您是皇後娘娘，想做什麼，還不輕易。」
朱厚照咳嗽一聲，又道：「那兒的許多女工，身世都很可憐呢，她們打小便不被父母所看重，被刻意的冷落，家裡的活兒，都是她們乾的，做的不好，還要挨打挨餓，聽了外頭有銀子掙，她們的父母便將她們送去做工……」
虧得那傢伙好意思說，來玩玩嘛，很好玩的。
一聽到太子和齊國公的名字，張家兄弟就臉色難看了……想走。
這說明啥？
朱厚照聽罷，
張皇后聽了張延齡的話，若有所思，口裡道：「你這般一說，本宮不如也開一個棉紡的作坊吧，再將這些紡織出來的布匹送出去，送給那些衣食無著的人家。」
好玩個屁！
說著，他咂咂嘴，似乎因為最近吃粥有些寡淡無味，開始懷念起油水的滋味了。
張皇后便道：「本宮倒是有眉目了，這些女工倒是可憐的很，往後哪，若是她們有什麼冤屈，讓她們來尋本宮，本宮給她們做主了。這些女孩兒，都是正經人，安安分分的做事，哪一個不比人強，陛下呢，可是對這生產之事是很放在心上的。若是她們都受了委屈，本宮可怎麼肯依。」
漲？說不準就靠這個漲著，請君入甕呢，到時候一個絕殺，瞬間割喉，將那些騙入場的傻子，一劍封喉，到時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朱厚照和方繼藩進來，乖巧的行了禮。
「嗯？」張皇后看向方繼藩：「怎麼，難道你可以看著她們受了委屈，不管不顧嗎？」
可因為和這些女工們待的久了，這才知道，原來她們不只是怯弱和嬌柔，也有自己的心思。
股票那玩意，雖是漲了，可張鶴齡不信這個！
張皇后卻覺得煩惱起來。
說明張皇后的骨子裡，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女子啊。
有宦官搬來了錦墩，請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坐下。
「怎麼不可以。」張
張鶴齡要哭了，敗家得這麼直接，會要他命的。
前幾次，也撞到過太子和齊國公，打過招呼，齊國公這廝見了自己就談股票，這傢伙，肯定是惦記上了我們張家的銀子了。
梁如瑩道：「娘娘，臣女……」
張鶴齡聽的臉都綠了。
果然，妹子繼承了我這做兄長的良好習慣。
以往的時候，朱厚照也喜歡逗弄女兒家，他是個不計較任何後果的熊孩子，現在已算是好了，歷史上的正德皇帝，甚至強搶良家婦女呢。
張皇后的臉微微一紅，看來，連孩子都不如了。
她鳳眸一轉，看向方小藩，卻見方小藩坐在一旁，正提著炭筆，飛快的解著一個函數公式……她的筆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在這個男尊女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時代，何況男主角還是大明的皇帝，這普天之下，有幾個皇后能做到讓皇帝乖乖順服的？
這是赤裸裸的陰謀，窮鬼們真的很討厭啊，變著法子想將咱們張家的銀子搬到他們家去。
可方繼藩卻道：「兒臣以為，當務之急，不是靠娘娘一人之力，而在於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娘娘可以鼓勵女子們讀書，學習學問；娘娘也可以倡議制定新律，保護這些可憐的女子；娘娘甚至還可以招募一些人手，在京里掛
做事是要銀子的啊。
方繼藩：「……」
張皇后若有所思。
只要別敗他們的銀子就行，被罵幾句又不如少點肉的。
他彷彿聽到的是，拿銀子怎麼花才好呢。
因而，張皇后這樣的丈母娘，自是那等不肯服輸的人。
不過細細想來，方繼藩是可以理解的。
梁如瑩俏臉一紅，忙要行禮。
哈哈哈……果然是自己親妹子啊，方繼藩安慰自己，我們方家的人，情商都比較低，不擅長和人打交道，都屬於埋頭苦幹的那種。
原來……這裏頭還有這麼多道道。
新學之中，最推崇的乃是同理之心。
看這張皇后這麼多年來將陛下管的服服帖帖的。
她一下子，竟有了主意。
張皇后聽罷，突的看向梁如瑩。
張皇后笑吟吟道：「請你們來，是讓你們拿主意，你們送來的書，本宮只大抵看過，看過之後，反而更糊塗了。你們說……本宮到底做點什麼好呢？」
不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
朱厚照道：「我記得有個叫劉二女的女工，她手臂上有許多的傷痕，都是被人打的。」
說到這裏，朱厚照惆悵起來。
張皇后一揮手，興趣索然的道：「這算什麼事，不成，不成……」
方繼藩一臉遲疑的樣子：「這個……這個……」
她
這些日子，受了耳濡目染，張皇后便覺得自己果然沒什麼用處起來。
呸，一群不要臉的狗東西。
張皇后聽罷，不禁唏噓，心裏也泛起同情。
皇後娘娘這是有點魔怔了。
可張延齡不解，完全沒讀懂兄長為何氣呼呼的瞪他。
方小藩依舊頭也不抬，只是道：「等等，我先解開這個題，我哥不會怪我的。」
張鶴齡摳了摳鼻孔：「是，是，臣萬死。」
「這廢油，也可以利用？」
他和張延齡對視了一眼。
正在這時，外頭有宦官進來稟報道：「娘娘，太子和齊國公來了。」
只見朱厚照繼續道：「倘若將來到了新作坊，有人欺負她們，卻不知她們會怎麼辦，她們膽子小，逆來順受慣了……」
沒有似梁如瑩這樣的先例倒也罷了，她也想不到這個，可一旦有人開了先例，她的心思自然也就活泛了。
方繼藩便看著張皇后道：「娘娘……不知……」
張皇后還是不禁有些氣惱，忍不住道：「你們就不能想著做點正經的事，成日就是遊手好閒。本宮近日思量好了，本宮想要做點事兒，不能坐在這宮裡吃乾飯，你們都是本宮的親兄弟，是自己人，本宮這才請你們來，你們說罷，做點什麼才好呢？」
朱厚照不滿的道：「為何見過老方，不見本宮，你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都是本宮手把手教出來的！
張皇后皺眉。
還不就是想讓咱們拿出家底來，去換證券市場的幾張小紙片嘛。
方繼藩道：「娘娘，兒臣以為，娘娘只是單憑說要保護她們，想來也是無濟於事，娘娘可以護的了她們一時，能護的了她們一世嗎？這世上，身世可憐、處境堪憂的人，不勝枚舉，娘娘又護的了幾個人？」
一旁的梁如瑩則是忙朝方繼藩行了個禮：「見過……師祖……」
好玩？
她現在雖是一國之母，可也不是什麼豪族家出身，自己過世的父母對自己還算不錯，可這樣的事，她也並非是第一次聽見。
朱厚照道：「母后，兒臣今日送別了那些女工，想到這一別，只怕以後都難有機會相見了，兒臣怕她們去了別的作坊，被人欺負……」
張皇后聽罷，眼睛頓時明亮了幾分。
方繼藩卻道：「娘娘，我看這很不妥。」
不過……看著愁眉苦臉，捂著自己腮幫子的張鶴齡。
張鶴齡惱火的瞪了張延齡一眼，真是沒腦子啊，有坑就跳。
張皇后便笑了：「本宮可等你們多時了，來，坐下說話，小藩，還不給你兄長問個好。」
張皇后：「……」
張皇后道：「你臉怎的紅了？」
見方繼藩為難，張皇后就看向朱厚照，卻是發現朱厚照神色也不好，便問：「厚照，你怎麼也愁眉苦臉的？」
不會是讓我們掏銀子吧？
朱厚照嘆了口氣：「算了，本宮說過之後，你再行禮，這意思就差了，免了吧。」
他可不做這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