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目錄

第1730章 為國為民方繼藩

第1730章 為國為民方繼藩

說實話,跟著上皇帝出海,尚且還只算是流放。
方繼藩隨口道:「或許是娘娘放心不下上皇呢。」
方繼藩頓了頓,又道:「方才他的一席話,不是沒有道理,雖說陳御史辱罵了我,可正因為他的仗義執言,才令我感到,自己的錯誤。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正因為朝廷有陳御史這樣的人,才能讓人看清自己的過錯啊。我聽了陳御史之言,心裏極欣賞他,我聽說都察院現在職缺不少,不妨就升任陳御史為都御史,以此獎掖他的忠直,如何?」
只這一趟,便不知能平白賺來多少銀子了。
朱厚照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敬酒自是去黃金洲,罰酒是什麼,可就說不定了。
朱厚照一臉錯愕的看了方繼藩一眼,萬萬料不到老方竟如此之狠,就出個不值錢的地,便佔去了大量的股份。
朱厚照道:「母后,此次實在多虧了兩位舅舅,憑藉著他們所提的理論,以及涉及的方案,大明的科學院,只怕又要多兩個院士了。」
這時代的商賈,自是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西山錢莊以地入股,對他們而言,反而是好事,如此,自己的投資等於是與西山錢莊捆綁一起,這個就是最大的保障啊!
朱厚照不禁微微有些不悅。
朱厚照想了想,直勾勾的看著方繼藩:「朕重要,還是天下蒼生要緊?」
陳彥聽到這幾個字,頓時就頭皮發麻起來。
繼藩忙是應承下來。
朱厚照隨即摸了摸鼻子:「老方方才還真是狠心,一下子就要了五成五的股份。」
有了保障,於是許多商賈都面露喜色。
那是方繼藩的地頭啊。
方繼藩則依舊面帶微笑,岔開了話題,朝那劉健道:「劉公,這陳御史是個有風骨的人。」
陳彥立即哀嚎:「不,我不去黃金洲。」
朱厚照先去恭請了太皇太后,而後自己登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大明宮。
「呀。」朱厚照氣咻咻的道:「他敢?反了他!」
可此刻,方繼藩方才還在感慨陳彥是個忠直的人,轉瞬之間,方繼藩突然身上殺氣騰騰,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陳彥,面露猙獰之色。
這話……意有所指,從前他敢之類的話,分明是上皇帝對朱厚照的台詞,現在好啦,一朝權在手……
劉健則是默不作聲,現在他倒是想知道,各地的鐵路,能否籌款開建。
陳彥猛的打了個寒顫,連忙看向劉健。
卻見朱厚照身後,方繼藩面帶微笑。
說罷,又覺得失言,朱厚照一聳肩:「母后實在是想太多了,父皇不至如此吧,老方,是不是?」
「除此之外,此番他們立了大功,朕自要論功行賞,朕欲賜壽寧侯為國公,建昌伯為侯,只恐百官非議,不過……先交由禮部去辦好了。」
這豈不是空手套白狼?
院士……
朱厚照聽罷,似乎懂了:「朕還以為你與商賈如膠似漆,原來也有這些心思。」
方繼藩正色道:「臣只忠心於兩樣東西,一個是陛下,一個是天下蒼生。但凡是對陛下和蒼生有利的事,臣才肯去做,而且是盡心儘力的去做,其餘之人,于臣而言,不過雲煙。」
他爽快的頷首道:「此事,朕恩准了,准你們自行修建鐵路。」
今日之行,讓她覺得震撼,她是三十多年前入的宮,哪裡想到,宮外的世界,早已是大變了樣子。
黃金洲……
現在方繼藩要讓他去黃金洲,但凡是有一點心眼的人,都曉得,這等於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統統都落在了方家的手裡,一旦登了船,誰會曉得,自己會不會在汪洋大海里被人做掉,丟進大海里餵魚!
劉健已是滿面紅光,只巴不得朝廷一文錢不出才好,現在只盼著陛下趕緊應下來,至於那陳彥,他已沒心思再去理會了。
方繼藩隨即道:「總之,我要保舉陳御史,他這麼愛抬杠,不,他這麼愛彈劾,實是我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若是不做都御史,實在可惜了,明兒就送他去黃金洲,讓他巡視方家的封地,以後讓他每日指摘方家的過失,我要以陳御史為我的鏡子。」
他佩服的看了方繼藩一眼。
劉健一愣,這有點不合常理呀,在他心裏,方繼藩絕不是這麼大度的人啊!
這事是正事,方繼藩就鄭重其事的道:「陛下所言的,乃是鐵路之事?」
方繼藩打斷他:「陛下,鐵路乃是國器,涉及到的,乃是國計民生,准許商賈們修鐵路,這是對的。朝廷能調動的銀子,畢竟有限。可陛下有沒有想過,倘若是天津衛修至京師的鐵路有利可圖,自是千千萬萬人前仆後繼肯拿出銀子來,以此得利。可我大明,只天津衛至京師的鐵路嗎?商賈們絕不會修建鐵路去大漠,也不肯拿出銀子去修通前往造價高昂的入川鐵路,最終……還不是得朝廷想辦法,能獲取大利的鐵路,讓他們將利益統統拿走了,那麼……其他的鐵路,朝廷拿什麼修?西山錢莊,若是不截取這些股份,不以五成五的股份,掌控這鐵路的所有權,將來……豈不是要受制於人?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何況是朝廷與商賈呢?現在陛下雖藉助于商賈,卻也需將醜話說在前頭,以免將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朱厚照就立即道:「方卿家既然覺得陳彥此人還有用處,那麼朕准了,明日送他去黃金洲,登船的資費,朕出了。好啦,時候不早,擺駕回宮!」
方繼藩賊兮兮的道:「或許就是因為伺候的人太多了呢,要是不小心,上皇帝給陛下折騰出幾個兄弟來。」
隨即,微笑道:「無論如何,本宮現下心安了,繼藩啊,明日讓秀榮入宮來,本宮有話要說。」
隨即,朱厚照和方繼藩告辭而出。
她早就從上皇帝口中得知,這科學院的院士,都是絕頂聰明的人,自己的兩個兄弟……他們配嗎?
陳彥本以為自己的死期近了,誰料……
方繼藩這狗東西,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啊,那汪洋之上,便是死了,也絕沒人去理會,畢竟行船本就有巨大的風險的,人們只會遺憾,你陳彥時運不好。
張太后一驚。
張太后大喜過望的道:「你與兩個舅舅,本就是一家人,這件事成與不成,本宮都不在意,本宮所在意的,是皇帝的心意,上皇帝去了黃金洲,本宮是日夜的想念,只恨不得也跟著陪伴上皇大駕,去黃金洲侍奉上皇才好,可心裏既放心不下皇帝,又放心不下張家……哎……」
朱厚照忙道:「母后切切不可去黃金洲,那黃金洲現如今,乃是不毛之地,母后怎麼受得了這顛簸之苦。」
陞官?
張太后本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他錯愕的看著方繼藩,一臉的警惕。
張太后竟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方繼藩一眼。
劉瑾則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陳彥。
方繼藩則回以一個懵逼的表情。
朱厚照亦是面有得色。
這在張太后眼裡,方繼藩的笑容,定是有所深意,這裏頭,只怕方繼藩出力不少吧。
陳彥像抽空了一般,眼眶紅了,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父皇有這麼多人伺候,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自坤寧宮出來,朱厚照皺眉,難得的露出幾分憂心,道:「老方,母后似乎極想去黃金洲啊,這黃金洲有什麼好的,朕方才還見母后想說什麼。」
方繼藩不回答,沉默了良久,卻道:「陛下是越來越有天子的氣象了。」
陳彥這樣喜歡搞事的人,還是眼不見為凈吧。
朱厚照道:「在朕看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方繼藩突然拉下臉來,似乎是因為成了內閣大學士,大家總覺得方繼藩脾氣好。
可看著朱厚照提及兩個舅舅,語氣顯得敬重了許多,張太后心知皇帝的為人,自己這個兒子,好壞都寫在臉上,不喜的人,也假裝不了喜歡,可若是佩服的人,也同樣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來。
方繼藩聽了,似乎是怕朱厚照又亂許諾什麼,君無戲言哪,於是立即在一旁補充道:「陛下的意思是,准你們修鐵路,你們將規劃報上來,所需西山錢莊的土地,則是西山錢莊以地入股,這佔個五成五的股份,不算過分吧,到了那時……鐵路修好了,爾等自是坐地收利。」
方繼藩:「……」
先將張太後送至奉天殿,張太后落座,吁了口氣。
張太后更是驚的瞠目結舌。
別看劉瑾在朱厚照和方繼藩面前,是一隻小貓,還是被閹割了的那種,可在別人面前,卻就成了一頭餓虎,他抖了抖面上的橫肉,皮笑肉不笑的咧開了嘴。
其餘百官,此時是連精神上的支持,竟也沒了,猶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