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戰略性撤退
情況不明,肯定不能學大師那樣莽過去,最好先戰略性撤退一下,這不是慫。
「嗯?」他皺起眉頭,這個孩子,或者說少年……
場面驚悚無比。
黑色的氣息從兩人身上逸散出來。
剛才被他撞成兩截的屍體,消失不見了!
原本有的陰冷、惡寒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你問題好多啊。」楚重天說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男子腳步又小又急,腦袋和提起的雙手微微甩動著,一下子就衝到了客廳門口。
男子被椅子砸中,退後著撞壞了身後客廳薄薄的木紙拉門,右腿還被撞斷後形成的木刺刺穿。
等等!
只是變成兩截的屍體,反而恢復了行動力,上半身用手扒著朝安安爬過來。
「你果然在這裏,我擔心你啊。」石田俊太說道,走了進來。
照片最左側,母親的面孔跟眼前被釘在牆壁上,還在掙扎的女人一樣。
唐洛抬腳,邁過屍體,就要往前面不遠處的樓梯走去。
「你就當是吧。」楚重天敷衍了一句,胸膛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
不過剛才女人身上濺出來的鮮血灑在了鏡框上,擋住了另外兩人的一部分,李隨便沒有看到孩子和父親的面孔。
唐洛右手張開,看上去頗為悠閑的樣子。
「喂,喂,回神了!前幾天不是來過嗎?你怎麼又來了,還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呢?」石田俊太問道,「你不會真的叫他們來驅魔嗎?那個白頭髮的人,是不是和尚啊 ,我看著挺像的。」
另一邊的楚重天,就不這麼認為了。
足足十多秒后,一柄猙獰的白色骨劍出現在手中——來自因為產生了錯覺而告別人世間的小鑽風的鑽風。
「看你問了地點又跑出去,肯定到這裏來了唄。」石田俊太說道。
安安一腳將半截屍體踢飛,接著一砧板拍在站起衝過來也不知道能幹什麼的下半身身上。
安安突然想到,既然把人分開了,那麼……玄奘大師估計也在怨靈的攻擊範圍內。
女人的屍體則是一個翻身,與之背靠背貼在一起,雙手雙腳朝向天空,胡亂地舞動著。
「她應該是被自己的孩子殺掉的,那……沒有出現的孩子才是主力?是被其他人遇到了?」
花了十多秒進行無畏又無謂的掙扎,讓玄奘大師成功拿出了大寶劍。
男子重新站起來的速度不快,搖搖晃晃。
男子背後撞在客廳的牆壁上,椅背頂端好像是一把粗糙的鍘刀,陷入皮肉中,「切」在骨頭上。
高速移動帶來的巨大力量,把男子以胸膛為界限,分成了兩部分。
男子的屍體四肢著地,用一種蛤蟆的姿態趴著,但保持著背部平行於地面。
李隨便心裏有不少疑問,打量著客廳的四周。
撞在牆壁上才真正完全停下來。
躺在地上的男子屍體,慢慢爬了起來,彷彿被無形之線提者的提線木偶,腦袋歪在一邊。
唐洛腳步不停,繼續向著樓 梯走去,剛剛踏上台階,身後傳來了「咔擦」之聲。
戰略性撤退的事,能叫慫嗎?
動作行雲流水,好像踢球一般將其踢到了客廳的角落。
楚重天抓起有靠背的木椅,將其當做武器,砸向廚房門口的男子。
「嘶。」石田俊太一臉噁心,「你不會因為長期找不到女朋友轉向了吧?你轉向沒事,但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剛才那一下的反震,楚重天估計自己的肋骨遭到了重創,劇烈的疼痛提醒他還有斷裂的可能。
無形的「狂風之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突進過程中因為撞擊造成的傷害。
廚房門口不大,也就兩人並排能進入的寬度。
椅子斜著砸過去,根本不存在躲避的空間。
彷彿被賓士的烈馬撞擊,男子的身子失控,雙腿離地飛起,但楚重天並沒有就停止。
風馳,以狂風之力包裹全身,進行短距離的快速突進。
「好像不是很強啊。」安安在心裏暗道,這鬼比她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極為兇險,會死人的惡戰呢。
就好像衝鋒的騎士一往無前,將長槍刺穿敵人後也不會停歇。
這邊安安覺得這鬼「還行」。
身子從中間斷裂成兩半,慘烈的場面嚇了安安一跳。
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就好像在邀請,不對,應該說是希望唐洛快滾,不招待了!
儘管作為提線木偶,不會有痛覺,但傷勢還是影響到了行動。
兩截組合的屍身抽動兩下,再一次不動了。
窒息、麻 木、冰冷、壓力,好像所在的地方不是房子的內部,而是深海之中。
一劍砍下,呼嘯之聲,感覺砍下的不是什麼劍,而是某種重型武器。
「你才轉向呢!」鋼鐵直男楚重天表示不服,「別讓我生氣,胸好痛。」
兩人吐出舌頭,長度很快就超過了正常人的程度,扭曲糾纏,螺旋成利刃。
因為門從外面被石田俊太打開的關係?
一腳踢飛那個半大的孩子后,唐洛就開始取出鑽風了。
一下子從一個有人正常居住的房子,變成了一個「正兒八經」,長年累月無人居住的廢棄之屋。
原本自帶的恐懼、麻痹光環效果,瞬間增強了好幾倍有餘。
一個人影站在門口,跟他一樣,向裏面探頭探腦。
他抱著坐凳,將椅背當做衝鋒的長槍,悍然發動了技能——風馳。
李隨便伸手,打碎了沾染鮮血的鏡框,把照片從裏面抽出。
傷口沒有鮮血流出,剛才的死亡中,鮮血似乎都已經流干。
不僅如此,原本看上去無比乾淨的房間,一下子變得髒兮兮起來,天花板上很多斑駁的痕迹,傢具什麼的也呈現出陳腐的破敗感覺。
掙扎的半截屍體不動了,沾染著血跡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褲子很快就變得破破爛爛。
雙手手肘向上,雙腿也呈現出奇怪的內八,有點像是在跳機械舞。
「力量、速度都僅僅比常人略高,排除散發出來的『惡寒』造成的『精神攻擊』,算不上是特別難對付的對手。」李隨便仗著凌 風劍之力,將突然行動的女子釘在了牆壁上。
「胸好痛?」石田俊太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瞬間跨越,椅背狠狠撞在男子的胸膛上。
「鬼屋探險。」楚重天沒好氣道,看了身後一眼,突然變了臉色。
「咯咯咯——」
鋒利而猙獰的劍刃,不偏不倚,落在這對背靠背的父母身上,與其說是切斷,倒不如說是將其撕裂成了兩段。
唐洛把左手的鑽風丟到右手,上揚,自上而下,斜著一劍揮出!
楚重天身子一抖,他好像聽到有人叫他「親愛的」?把腦袋探出客廳,他看到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等一下,剛才是你叫我親愛的?」楚重天說道。
「我擦!你來幹什麼!」楚重天不淡定了,石田俊太,這作死的傢伙怎麼跑過來了?
不過戰鬥力方面,好像就弱了。
不過都是值得的,被截斷的屍體沒有再行動的意思。
剛才是「你」關的門,現在打不過了就開門讓他走,天下豈有如此好的事情?
明明悄無聲息地將四人分開了,卻沒有足以匹配戰力?
腦袋轉過了一百八十度,跟男子的臉貼臉,看上去像是一對永遠都不會分開的親密戀人。
「好吧。」楚重天朝著房子外面走去,「先出去吧。」
著地的四肢收攏起來,釋放,一躍而起,伴隨刺耳無比的鬼嘯之聲,如同野獸一般撲向唐洛。
經典的伽椰子之聲傳來,客廳的兩具屍體突然動起來,好像骨 頭折斷被放大了無數倍,清晰可聞。
墨汁似的黑色液體從斷口中暴發出來,灑在地板上,迅速消失,只留下一點濕漉漉的痕迹。
但從身形來看,家裡的孩子不算太小,估計也有十歲左右了。
「這是回到現實了?」楚重天在心裏暗道。
他看到電視機旁邊,放著照片框,裏面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
夕陽的血色光線透過窗子照射進來,鮮血一般瀰漫。
楚重天自然不會認為這玩意是在跳舞。
「呵。」唐洛笑了一聲,目光收回,重新看向樓梯,繼續往上。
聲音從背後傳來。
什麼情況,突然自我了斷?
反而繼續向前沖。
少年的腦袋被唐洛踩著,一隻手死死抓住他的腳踝,一隻手握住水果刀,不斷地刺向、切割唐洛的小腿位置。
「親愛的。」
楚重天臉色一白,鬆手退後好幾步,讓散架壞掉的椅子掉落在地上。
「你還沒說呢,他們是不是你請來的驅魔師?」石田俊太追問道。
把下半身拍到在地,又是一腳。
楚重天大吼一聲,又提起了一張椅子,不過這一次就不是砸過去了。
但削鐵如泥,便是鋼鐵也能輕鬆切斷的「水果刀」,卻無法在唐洛腿上留下任何傷勢——哪怕是半點划痕。
強行把心中的惡寒給壓下去,楚重天已經退到了廚房中,廚房是灶台和餐桌在同一個房間內,放的很近。
但不會免疫。
前幾秒鐘,被一分為二的上半身以極快的速度爬了過來,被唐洛踩在腳下。
找到了!這個鬼如此菜雞的原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