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坐椅是為仙,起身便化魔
他扭頭看向了身後籠罩在玄奇霧氣中的白玉京樓閣。
不僅僅是西戎,鬼方、南蠻、孔雀王國都出現了異狀。
紅衣男子嘴巴張了張,強大的壓迫力,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世界本源是一個世界成長和提升的資本!
三個月的期限,終於到了。
陸番並不想跟紅衣男子有過多的糾纏。
用精鐵鎚煉了上萬次,加上特殊的手法,方是打造成功。
西郡的項家軍,南郡的南府軍,帝京的黑龍衛……
「都說仙人閉關無日月,公子這等層次的閉關,我等豈能了解。」
人影捂著腦袋,彷彿有些痛苦,他曾經無比的憎惡那些入侵世界的流浪者,而如今的他,卻成為他最憎惡的那類人,世事就是這般的殘酷。
無數的劍氣都被焚燒的火焰所碾碎。
陸番雙手拍在了輪椅上。
一身穿破爛鎧甲的金髮青年從坑中爬出,佇立望向了西涼的連綿關隘,嘴角流露邪魅一笑后,徐徐後撤遠離。
滔天魔焰燃燒,扭曲著空間。
三月期限已經快到了,公子若是再不出關。
全部跪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陡然有四道如火一般的流星飛速的掃過,彷彿將天穹都撕裂出了巨大的口子。
這種實力,都足以擠進頂級的中武世界了。
漆黑的夜空中。
陸番端坐輪椅,白衫獵獵,他平靜的看著那踩著澄亮飛劍的紅衣男子。
他說,從今天起,他便是西戎人新的王。
畢竟,龍門掌握在各方勢力手中,彼此都無法限制的了彼此,各方勢力也沒有想著去破壞和限制各方。
紅衣男子對陸番自然是仇恨的,畢竟,被鎮壓了一縷靈識,但這也就算了,最拉仇恨的是,陸番還將其那一縷靈識當做了媒介,吸收他所在的那方世界的本源!
如果能夠打探到足夠重要的消息,對於己方的勢力在三個月後的大戰中將會有著巨大的幫助。
他們雖然感到奇怪,但是具體的緣由,道閣中的門徒卻都不曾言及。
其中「朝菊劍」中加入了靈菊 菊瓣打造。
西郡外。
白玉京一紙天機令,天下止戰三個月。
大周,帝京。
轟!
這倒是讓如今的天下獲得了難得的喘息的時間。
……
「白玉京到底想要做什麼?」
但是,紅衣男子卻是絲毫無懼,畢竟,如今這兒是他的主場。
那若是瞧見公子煉製的寶物,豈不是要瘋?
道閣閣主謝運靈走出了北洛城,宣布將閣主之位傳給了道姑李三歲。
這才是他的底氣。
這一次,對方更無情。
陸番來到了本源之下,收起了鳳翎劍,銀刃再度堆疊成了千刃椅。
劍氣縱橫之間,漫天皆是劍氣。
他整個人也因為淬鍊的劍意,而變得越發的犀利。
百里荒漠。
陸番一劍掃出,無數的暗黑色劍芒充斥虛空。
天穹上沒有任何的光華,黑雲遮蔽了漫天星辰和月華。
紅衣男子想不明白。
這公輸羽煉製的黃階下品靈具就讓劍聖這麼激動。
「快三個月了,天下也止戰了三個月。」
不過,一旦三個月期限一到,平靜的天下,就會像是暴雨下的瀚海,有驚濤駭浪不斷的翻騰滾滾。
握住鳳翎劍,赤紅色的鳳翎劍上居然纏繞上了一縷黑芒,盡顯妖異。
因而,培養修行人成為了三個月內各方勢力最關注的事情。
因而,這三個月,雖然沒有爆發戰爭,但是各方的探子和細作則是瘋狂的試探著。
紅衣男子並沒有和陸番有太多的糾纏,直接厲喝動手。
同樣有星火從天穹墜落而下,砸在了大地,引起劇烈震動。
抬起手,在脖子的金項鏈上一抹,每一根金筒都開始高速的旋轉。
許多人奇怪,為什麼不將閣主之位傳於李三思?
西戎的王大怒,從帳篷內走出,彎弓射箭,連射三箭,西戎人擅騎射,箭矢直逼這黑袍人,欲要將大不敬的黑袍人射穿釘死,將其血肉,喂禿鷲。
……
「快三個月了啊,公子還不曾出關么?」
皇家園林中。
然而。
取了幾根茶葉, 拋入茶壺中,清冽的水頓時變了顏色,有一股茶香飄蕩而出。
面對襲來的紅衣男子。
碧綠湖水內,似乎有暗流涌動。
景越握著景天劍,望著消失的劍聖華東流,情緒十分的複雜。
除了廟堂勢力的紛爭。
爾後,人影便轉身,往遠離天函關的方向行走而去。
他的脖子上,金項鏈似乎微微抖動。
洗凈茶杯,提著茶壺將壺中茶水倒出。
這一日,江湖中,人人來賀。
白玉京一言下令,止戰三個月。
凝昭白裙蹁躚,在風的吹拂下,輕輕飄揚,她看了一眼伊月,道。
那是一位裹著破舊黑袍的身影,從漫天風沙中行走而來。
轟!
嘶吼間,甚至都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當煙塵散去。
時間也開始緩緩流逝。
這兒並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本源世界所形成的意識形態空間,唯有能夠接觸到本源的位面之主之流方能夠出現在這兒。
景越在練劍,在冰冷的天氣里,淌水北洛湖,手中握著一把劍,不斷的前戳。
三道箭矢在接近這髒兮兮的人影身前的時候,卻是止住了。
宇文秀佇立在九折橋上,望著碧綠水塘。
伊月穿著絨衣,看著那籠罩朦朧煙霧中,彷彿被奇異力量所包裹的樓閣二層,不由開口道。
水塘的水往兩側分開,一頭猙獰粗獷的黑龍從中攀爬出了身軀,黑龍脖頸處一圈的鰓鱗變得十分的猙獰可怖。
這些修行人軍隊一直在不斷的壯大著。
「開始了么?」
本著交情,公輸羽替劍閣閣主打造了兩把劍。
人影呢喃道。
陸番直接手一撥,鳳翎劍沖霄而起。
凝昭仍舊佇立在白玉京樓閣之前,抱著一柄蟬翼劍,替陸番默默的守護。
他需要參悟本源世界中的屬性特點,將其改造到五凰大陸的本源上。
荒涼平原之地。
寸距難進。
這讓劍閣的發展大大的滯后。
「你……你到底是誰?」
宇文秀深吸了一口氣,黑龍重新鑽入了碧綠水塘中,望著在 塘底一閃而逝的黑龍,吐出了一口在低溫下顯現的白氣。
宇文秀背負著手,身上披著金色的氅子,天氣逐漸轉涼,園林中的一些碧綠樹葉都凋零,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枝。
「難怪卦象顯示大凶……原來,是因為……公子閉關了。」
唯有如此,五凰大陸才能突破世界桎梏。
驟然一變,化作了滔天的黑色魔氣。
毒打來的這般讓他猝不及防。
周圍的西戎人宛若見到了魔鬼。
北郡,天函關。
紅衣男子手捏蘭花,腳下的飛劍頓時朝著陸番飛馳而出。
因為,他們都清楚,在這三個月內,大家都會相安無事,哪怕是邊線的兵卒碰面,甚至都會點點頭,搓揉一下手,交換著喝口酒,因為有白玉京的天機止戰令在,戰,打不起來。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足夠發生許多讓人意外的變化。
身上的白袍,也在剎那,化作了黑袍,黑的如墨。
「碧桃劍」中則是加入了桃瓣打造。
然而,這一日,西戎大營外,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到時候,大家比拼的就是硬實力。
在大周朝平靜的這段日子,大周境外的五胡,卻是開始蠢蠢欲動。
呂洞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當然,他雖然沒有見到陸少主,卻是見到了昔日好友公輸羽。
沉重的氣息浮沉,瀰漫在巨大的世界本源的四周。
陸番此刻佇立握劍,猶如一尊蓋世魔尊。
只剩下了巨大的世界本源漂浮著。
呂洞玄伸出手,穩穩的端起了茶杯,然而……碧綠的茶水卻在杯子中泛著漣漪。
在王國的顯赫王公的目光中,破碎的王宮大地內,有一位光頭僧侶,雙掌合十,徐徐從漫天火焰中行走而出。
黑袍人眼眸中似乎都充滿了悲傷和不忍。
呂洞玄盤坐在島上的青石上,他的身前,一壺熱水正在滾沸,壺蓋在不斷的翻騰著。
一道人影從深坑中爬出,裹著黑袍。
陸番端坐輪椅,黑衫化白袍,安靜的看著本源,紅衣男子被他清理之後,耳邊就清凈了 許多,也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參悟世界本源了。
北郡也得到了龍門,培養出修行人軍隊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北郡的修行軍隊具體有多強,各方都沒有概念。
對於西戎人而言,隨著寒冬的降臨,他們又開始集結兵馬,準備攻打天函關,只要攻破一次天函關,他們就能夠湧入大周,搶掠足夠度過寒冬的食物和資源。
一劍能夠戳出長達數百米的劍氣,在湖中形成一條白蛇,使得湖水分開,久久難以愈合。
西郡外的鬼方部落也是如此,有一金髮碧眼之人來到了鬼方部落,一人闖入鬼方最大的部落,殘忍的擰斷了部落首領的脖頸,成為了鬼方新的統治者。
暗流涌動之下。
據傳,兩把劍打造成功的時候,湖心島上的靈氣泛起了巨大的波動。
因而,劍閣閣主走出了終南山,再往北洛,卻是得知北洛陸少主閉關。
就這般被陸番所吸收,紅衣男子豈能不怒。
宇文秀抬起手,摸了摸黑龍的鼻子。
深坑中,有燒焦之物滾落,爾後,露出了新生的肌膚。
用的是《煉器手札》中的手段,一柄劍叫做「朝菊」,另一柄劍叫做「碧桃」,兩把劍的劍名取自湖心島上的兩種靈性植物。
這男子模樣倒是有幾分與女人相似,手捏蘭花指,舉手頓足之間,盡顯陰柔。
……
聶雙則是在他的不遠處練拳,一人練劍,一人練拳。
他現在是全部靈識降臨,乃是真正的金丹境強者的靈識。
……
「陸平安到底在想什麼?」
整個天下,暗流洶湧,各方勢力,都在默默的發展著各自的力量。
「身不由己啊。」
沒有過多的對話。
倪玉則是在追逐著雞崽小鳳一,一人一雞在島嶼上不斷的來來往往。
為什麼低武世界能夠誕生出這樣這樣一尊恐怖的存在?
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倚靠在輪椅上,陸番的眼眸中線條跳動,參悟著本源中的屬性變化。
所以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他就這樣捏著三支箭矢,來到了西戎王的面前。
他,又 一次被碾壓了。
黑夜深的讓人喘不過氣。
南蠻和東夷的交界之地,天降流火。
北洛,湖心島。
……
有魁梧之人從中爬出,揮手之間,土地生刺,殺死了南蠻和東夷兩個部落的首領,統治了南蠻和東夷。
佇立而起的陸番,原本縈繞在周身的靈氣開始發生了變化。
蘭花指抖動,一劍化萬劍,密密麻麻,居然頗有萬劍歸宗之感。
坐為仙,立成魔。
黑袍人道,他的聲音,似有魔力,傳遍了西戎大帳。
天穹墜落星火,砸在荒漠中炸開了巨大的直徑深坑,沙石似乎都融化了似的。
「終是變成了我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天地間一片寂靜。
道閣有龍門,而劍閣卻並沒有。
他一步一步邁出,所過之處,西戎人全部被巨大的壓力壓的跪伏在了地上。
江湖也同樣在發生著變化。
似乎心有所感,他猛地抬起頭,望向了星辰黯淡的天穹。
當煙塵散盡。
因而。
他不僅要抹殺陸番,還要讓陸番將所吞噬的世界本源全部吐出來!
而黑袍人顫抖的伸出手,乾裂燒焦的手掌附著在西戎王的臉上,撕下了臉皮,覆蓋在了他的臉上。
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露出了一張滄桑的面孔,人影望向了遠處悠悠的天函關,風沙捲來。
……
不過,說完后,凝昭便回首望著樓閣二層,眉宇中也有些凝重。
北洛,湖心島。
「今日起,吾為汝等之王!」
他稱自己為佛。
取了一根箭矢,徒手扎入了西戎王的心口,使得縱橫草原的西戎王就這般落幕,帶著不甘和絕望落幕。
雖然被鎮壓過一縷靈識。
紅衣男子保持著手捏蘭花的動作,被劍芒碾碎在了虛空中,如泡沫般消失不見。
倒是讓冷冽不少的湖心島平添了幾分熱鬧。
流火砸中了孔雀王國的王宮。
劍聖華東流激動不已,持劍離去,這兩柄劍,自此成為劍閣之寶。
身軀徐徐從千刃椅上佇立而起,爾後,千刃椅變化,在陸番的背後,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萬千劍刃。
天下,真的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