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從天而降的小雞崽
這奇異的一幕,看的倪玉等人呆若木雞。
甚至,連包裹糖衣的丹藥掉在了雪地里,她都感覺不到心疼。
「啪」的一聲,拍在了一起。
哪怕是體藏境的凝昭,看著那金色圓球,甚至都不敢直視之。
嗯?
「真是強悍的肉身,可惜,肉身強悍終有極限……」
「呵。」
陸番披著白色大氅,一手撐著下巴。
「你不是西戎王……」
地面便不斷的有土刺生出。
「那……那是什麼?!」
卻見,屍山血海的戰場消失不見。
直刺那魁梧大漢。
密林中。
他抽出了「朝菊」,猛地一揮,無數的劍影在劍身周圍匯聚,下一刻,猶如流水,浩浩蕩蕩的衝擊而出。
司馬青衫顯得有幾分疲憊,他在龍門內闖蕩了三個月,培養自身實力,他要變得猶如聶長卿那般,舉手頓足便可殺敵。
魁梧大漢腳下蠕動的地面穩住。
還有簌簌的碎石,從圓球表面抖落。
華東流道。
「你要在知道,這天地間,真正強大的是術法。」
身上,靈氣再度涌動。
倪玉攥著鵝卵石,吞了口唾沫:「會不會是公子……製作的大號麻球?」
所以戰鬥更是殘酷。
有恢弘而磅礴的氣息在釋放,讓島上的凝昭等人感覺到惶恐。
從遠處開始,石板紛紛被劍氣刺穿。
大漢優雅一笑。
沒有想到,景越居然能夠悟到這一層。
繼續揮手,勾勾手指,口中吟誦著什麼。
江漓道。
景越驟然睜眼。
陸番來到了湖中心,徐徐抬手。
「這是當真是一個瑰麗的世界,人傑眾多……可惜了。」
卻見湖底,有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球漂浮而出,金色圓球中更有五種色澤在浮沉不定。
嗡……
這是……啥玩意?
轟!
司馬青衫臉色煞白,但是卻流露著微笑。
他們雖然屬於江湖草莽,但是……天下不僅僅只是朝堂的天下,他們這些江湖草莽也是天下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為了領悟出這東流劍意,華東流足足花費了三十年。
下一刻,大地上的碎石,紛紛暴涌,唐一墨感覺眼前黑壓壓一片,下一刻便徹底漆黑。
彷彿死亡的陰影在一瞬間籠罩住了他似的。
「劍客。」
「白玉京的修行人么?」
司馬青衫取 出了背後潔白的畫卷,猛地展開,毛筆在空中一甩,以雨為墨。
隱隱間彷彿有一道匹練般的劍氣,噴薄,直刺五百米。
大漢道。
渾身赤紅,青筋似乎都浮到了他的體表之外。
便要點向江漓的眉心。
倪玉道。
江漓下意識的抽出了身後的短劍,擋在胸前。
遠處,正在修鍊的伊月也睜開了眼,趕忙趕赴過來。
那位雙手抵在胸前的魁梧大漢,眼前忽然畫面一變。
「你是個人傑,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記住你。」
雙手揚起,呈鼓掌狀。
咔擦一聲。
景越睜眼。
那些詭異的黑袍祭祀全部被唐一墨抹殺。
驀地。
窮畫師提筆以雨為墨,繪一副細雨圖,封困魁梧大漢。
抬起頭看向了遠處,看向了南晉城的城牆。
倪玉仰著腦袋,看著身後那道熟悉的身影,臉上的表情開始逐漸的凝固,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肉有點僵。
南晉城下。
千刃椅徐行,碾過湖畔,像是一艘孤舟一般浮在了湖面。
景越握劍,弓步邁出,一劍前刺。
唐一墨被封,眾人都是一驚。
所以,他親自下了車輦戰車,一步一步,速度越來越快,化作了道道殘影沖向了江漓。
魁梧大漢眯眼。
這種詭異的戰鬥手段,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個鵝卵石上記載的是『淬體丹』的煉製方式,你先看看,三天後公子我需要看到成品。」
一劍刺穿石板五十二塊。
遠處。
轟!
一股無形的危機。
有一個巨大的由靈氣匯聚的圓形陣盤,懸浮在眾人身前,擋住了一根根土刺。
那道魁梧的身影,從密林深處出現。
西戎王道。
陸番眼眸一瞟,手一招,一塊湖畔的鵝卵石便飆射到了他的身前,漂浮著,陸番抬起手指,在其上輕輕的書寫。
抬起頭,冰冷的雨不斷的灑下。
「肉體再強,可是你都無法接觸到我,又……有何用?」
一塊又一塊石板,根本擋不住這劍氣……
「公子……閉關結束了?」
「真是暴躁。」
「我知道。」
「我所做的事情是罪惡的,所以……我沒有臉面面對你們,因而,我換上了他人的臉,這樣……我方能問心無愧。」
地面一根粗大的石柱陡然騰起。
宛若一個無邊際的牢籠。
「我是巔峰築基境,你這功法,雖然讓你擁有了築基境的戰鬥力,但是,大多的還是肉體上的攻伐。」
華東流沒有說話,握著劍便衝殺了出去。
面對公子,她敢說不嗎?
「我的劍意……便是一往無前!」
樸實無華的一招。
西戎王滿是糾結的開口。
景天劍被他握在手中,親手握劍。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都很不一般。
他的身軀周圍,有無形氣浪在涌動。
南晉城上。
他握住手中的毛筆,看著南晉城下的血腥戰場。
他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在北洛湖中練習刺劍的時候,看著一點一點的將湖水刺開的那種成就感涌動在他的心中。
短劍爆碎……
天地間,隱隱約約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你連臉都不敢露,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莫看公子很少出島,但是,卻獨坐樓閣,盡知天下事。
凝昭道:「天下發生了巨大的危機。」
整個人猶如狂魔,瞬間爆射,腳下的地面都被踩踏的凹陷龜裂。
她顫抖著手從地上拾起了鵝卵石,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丹方。
西戎王面色的悲憫消失,淡淡的看著江漓,抬起了一根手指。
一道青衫身影徐徐出現。
西戎王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漓的面前。
江漓笑了笑。
他腳下的土地在不斷的蠕動推動著他前行。
陸番靠著輪椅,聲音很平淡。
戰場的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景越白衫不染血,握著景天劍朝著蠻人大軍中揮刺。
嘭嘭嘭!
終於刺穿魁梧大漢最後一塊石板的時候,劍氣衰弱到不可聞,彷彿化作了一股氣流,在魁梧大漢的身上吹拂而過。
可怕的壓力,便讓赤練等人紛紛倒飛而出。
「如今的時代不同了,靈氣的出現,讓劍有靈,變得更容易凝練劍意……你用心體會。」
地面似乎都被鋒銳的劍氣給割裂開,裂開了一道口子。
有的只是綿延不斷的細雨,腳下似乎是湖面,細雨打在湖面泛起小漣漪。
江漓領兵,引導戰陣,倒是稍稍佔據回優勢,北郡鐵騎與西戎戎兵碰撞,兩者宛若冰消雪 融似的。
倪玉雙手不知何處安放,有些心痛的看著被壓碎的糖衣丹藥。
景越點頭,握著景天劍。
「你煉的是魔功,墮入魔道,乃是罪惡。」
凝昭看著陸番,眼眸微微一亮,輕挽青絲,道。
倪玉癟著嘴。
兩位北郡的修行人瘋狂來阻擋。
切斷了魁梧大漢的一縷髮絲。
唐一墨的攻伐,居然都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大漢輕輕一笑。
「位面之主……」
一劍沒有成功,景越微微蹙眉,握著景天劍,從懷裡取出一張疊好的布帕,小心翼翼的展開,從布帕中取出了一粒聚氣丹塞入口中。
北郡。
蠻夷來犯,他們豈能坐視不理?
讓江漓驀地感覺到頭皮發麻。
凝昭一怔,想了想也是,這種事情,公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唐一墨一拳打中,將石柱打的爆碎。
一道黑影不知道何時,蹲在了江漓駿馬的馬頭上,黑影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向江漓。
然而,西戎王只是擺手。
周身似乎都被無形的鋒銳所取代。
飄落在幾人的髮絲間,平添了幾許白絮。
天上飄著小雪。
當然,白雪無法落在陸番的身上,無形的氣流在他的身軀周遭流轉,將白雪衝散。
魁梧大漢,十指再度交叉抵在了胸前,哪怕他只是一位流浪者,他也要保持他的優雅。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在江漓眼中和耳畔變得失去了色彩和聲音。
一隻絨黃雞崽一臉懵逼的從天穹上劃過弧度。
將湖面撕扯開兩道漣漪。
唐一墨身軀陡然緊繃起來,在這人出現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公子,景越他們都出島前往各郡對抗胡人了。」
當然,唐一墨無懼之,他幾乎是火力全開,每一根石柱都被他打的爆碎。
魁梧大漢揮手。
因為不加節制的爆發出第二脈,唐一墨的皮膚開始滲透出了血,那是肉身有些跟不上力量的節奏。
一次又一次,劍氣越來越長。
「參悟劍意要存心中一股氣,你要明白心中所想要的是什麼,你的劍……想要的是什麼。」
因為北郡沒有像聶長卿這般強大的修行人。
……
白玉京的頂端,雲層破開,化作了旋渦狀,像是一個倒掛的漏斗。
劍招化繁從簡,換璞歸真 或許才是劍道的本質,一刺,一揮,一掃其實想要做好卻是極難。
不過,他倒也沒有責罰倪玉,畢竟,他陸番的脾氣極好。
陸番端坐輪椅,面色淡然的看著倪玉。
南晉城城樓上。
潑雨墨于畫卷。
靈氣從氣丹中涌動而出。
將丹方刻在鵝卵石上,除了公子也沒有別人會這麼隨意了。
形成了一個圓球,安靜的砸在了地上。
既然一劍解決不了,那就……多來幾劍!
身前,數十塊石板從地面中升騰而起。
他瞥了一眼遠處的景越,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唐一墨的身上。
他覺得他需要給這些人傑應有的尊重。
點點石屑灑落。
江漓以短劍抵擋。
北洛湖上。
「狗屁不通的虛偽。」
陸番髮絲飄搖,看著漂浮而起,相當於黑鍋直徑大小的位面本源,伸出手……手掌附著在了其上。
遠處,吐血的赤練瘋狂的衝來。
爾後,陸番手一招,鵝卵石便砸落在地上,正好將那顆丹藥「吧唧」一聲給壓碎。
西戎王感慨。
南郡的戰鬥在諸方來援之後,佔據了巨大的優勢,蠻夷開始敗退。
赤練更是發了瘋似的衝來。
徐徐閉上了眼,氣丹中的靈氣在涌動,在醞釀。
景越的劍意襲來。
陸番卻很淡然,並沒有多詫異。
華東流從城牆上飛越而下。
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陸番頷首。
他環顧四周,卻發現天地間彷彿化作了一個顏色和景象。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
好巧不巧的跌落在了江漓的懷裡,還充滿彈性的彈了彈。
戰場萬分慘烈。
抬起了劍。
華東流看向了景越,笑道。
唐一墨目光猶如迸發出了血色,速度越來越快。
華東流落地,落在了景越身邊。
在這般劍刺之下,景越感覺自己的劍意似乎都凝練了不少。
江漓看著眼前人,嘴角淌著血,淡淡道。
湖面頓時往兩側分開。
景越低聲呢喃。
身後的黑袍祭祀紛紛邁步而出,開始吟誦。
唐一墨可沒有廢話。
南郡。
魁梧的漢子,腳下的泥土居然自行而動,使得他的身軀開始不斷的騰挪。
他抬起手,輕輕一揮。
他的身後,又有黑袍祭祀出現而出,這些祭祀眼眸無神,彷彿靈魂都被侵蝕似的。
江漓也被一股 巨力給衝擊的倒飛出馬匹,口中噴出揚灑鮮血。
大漢輕笑。
倪玉捧著鵝卵石,凝昭也是不解的看了過去。
為什麼連一粒丹藥都不放過?
劍聖華東流看著景越的劍刺,眼眸微微一亮。
兩塊半球狀的土塊,陡然飛馳而起,將唐一墨蓋壓包裹。
隨著吟誦,一根根土刺陡然爆射而出,朝著景越呼嘯而去。
「公子我閉關三個月,你可能壓力有點小。」
西戎王欲要點下的一指,被這麼一打斷,不由一滯。
「公……公子?!」
這大漢定是操控蠻夷發動攻伐引起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只要殺了這罪魁禍首,蠻夷便會退。
嗡……
在謝運靈率領下的道閣門徒也紛紛暴喝,腳踩星步,再度結陣。
似乎感應到了陸番的氣息,小應龍破冰而出,不過被陸番安撫之後,便重新鑽回了湖裡。
這魁梧的漢子,裹著黑袍,動作卻很輕柔優雅。
西戎王的視線又落在了那一身銀鎧的江漓身上。
湖裡。
大漢的在蠕動的地面的幫助下,騰挪到了遠處,優雅的笑著。
公子,你是魔鬼嗎?
似乎有地面在轟鳴的聲音響徹。
爾後,千刃椅自動,下了白玉京樓閣,往北洛湖湖面而去。
經過華東流的點撥,景越忽然悟到了,他明白了什麼是劍意。
華東流自然看的出景越的目的是什麼,景越想要凝練劍意,就像是他的東流劍意一般,一劍出,猶如奔騰江水向東流,裹挾著東流威勢,擁有千鈞之力。
這個世界的土著,似乎有點東西。
黑袍人十指交叉抵在胸前,像是一位優雅的儒士。
唐一墨開了第二脈后,更是猶如瘋魔,大殺四方。
天賦都有些妖孽,不管是那肉身爆發出體藏境戰力的小子,還是這一劍刺穿石板五十二的劍客。
劍意……
當然,也是因為,糖衣丹藥掉在地上不超過一個呼吸,撿起來吹吹還是能吃的。
凝昭:「……」
抬起手一揮。
不過,那魁梧的身軀倒是和他的氣質格格不入。
奇異的波動開始涌動。
他們像是一個個工具人,只知道施展術法。
南晉城外,細雨綿綿。
一刺,刺出劍氣匹練數百米,將不少蠻人給刺的肉身崩潰,身受重傷。
「劍有意,明白了劍的意,便可一鼓作氣凝出劍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