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卷八 建康縱橫
第十八節 千金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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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謝我讓你長心眼了？」宋南蒸笑了起來：「以後買畫，你一個生手怎麼著也得找個行家跟著。拿著吧。不給你，小群真的會來找我。」
只要看沈家和少林的意思，可以結成長樂、武當、沈聯盟，鐵鉗一樣扼住商道，一腳踢開慕容世家；也可以結成長樂、慕容、沈同盟，讓要憑藉強刀來搶食的武當滾蛋。
「欣賞畫？怎麼不去買武藝心法呢？」
頭疼是頭疼，但王天逸被作為蛇培養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恩師眼中，他是那種咬住目標不鬆口的堅忍之犬，為了水，他可以在沙漠生生挖出一口井來，這次的行動並不比在沙漠里挖井艱難，不過都是想盡一切辦法達到目標而已。
宋南蒸和王天逸說了一遍，居然和夥計說得完全不同，但意境不知比那小夥計說的高了多少輩，把王天逸說得頭暈目眩，再看那些牡丹果然如同活了一般，鼻尖聞到的不再是墨臭，而變成牡丹的濃香了。
「我是想學學畫，也附庸風雅一下。」王天逸攤開兩手，哈哈乾笑了兩聲。
霍無痕卻驚奇地說道：「為何要給？對他而言，那確實是一副千金之作啊。」
宋南蒸依舊端著茶壺，但不再像見王天逸那樣優哉游哉的走路，而是像衝出來一般，見了霍無痕卻一邊大笑一邊大罵：「你這建康小兒一來就擾我清凈！」
王天逸卻是眼尖，夥計還沒回過頭來，王天逸已經對著老者一個平身拱拳：「宋南蒸宋老爺子，晚輩給您見禮了。在下長樂幫司禮王天逸，幾日前拜望過您。」
「什麼人？」
但如果你進不去核心，怎麼刺探情報怎麼展開針對行動，這種蛇別說一口可以咬死一股勢力了，怕是和路邊死蛇沒有任何區別。
王天逸大喜過望的差點背過氣去，趕緊把手裡的畫交了出去，霍無痕展開掃了一眼，又合上，快的和王天逸拔劍收劍一般利索。
「嗯。」王天逸把畫和花交給那錦袍騎士，自己飛身上馬，撥轉馬頭，箭一般的朝望江樓飛馳而去。
聞聽霍無痕所說，燕小乙一眾保鏢先是一愣，接著看著王天逸哄堂大笑起來，王天逸卻是先變木雞，后又被鬨笑的又羞又惱，要不是胳膊被霍無痕拽著，恨不得馬上就找個地縫鑽裏面去。
「客人，你要看什麼？」被王天逸咳嗽一聲驚醒的夥計還算熱情。
「拿來你的畫給我看看。」霍無痕伸出手。
這表現換來的是黃老的一個心知肚明般的微笑。
「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怪不得連我家少幫主都如此盛讚您，以後我想多向您請教賞畫的技藝。」王天逸誠懇的說道。
「宋老東西，你怎麼坑我下屬？」霍無痕指著驚異不定的王天逸叫道。
「這幅畫我要了，您開個價，我要時刻揣摩您說的筆意。」王天逸叫道。
「這個是機密，你自己知道就行，爛在肚裏。」蘇曉等黃老說完，馬上叮囑王天逸。
王天逸哪裡能放過他，他一把拉住了宋南蒸瘦骨嶙峋的臂骨，然後卻慌不迭的放開，因為他的鐵手剛才真的差點捏碎這把老骨頭。
「黃老二位放心。屬下怎敢泄漏半點。」王天逸立刻回道。
宋南蒸馬上回身叫僕人去請那些綽號匪夷所思的不知所以的客人，然後又把一張銀票從懷裡掏出來，遞到王天逸面前，卻對霍無痕笑道：「你小子今天要罰一大杯，一句話砸飛我一大筆不義之財！我最近欠了不少賭債呢。」
「請您教我。」王天逸又是拱拳又是躬身。
等他從花市出來，抬頭看去卻見一匹健馬橫衝直闖而來。
「不累！」王天逸不僅馬上回得斬釘截鐵，而且還笑了起來。
「對方不報名號，手下又硬，而且居然是主動挑釁，秦盾和劉定強把他堵在碼頭的望江樓了，他要見管事人，我們不敢亂動，只好來找您了。」
原來此老者卻是夾在長樂慕容之間的宋家的長輩，獨臂宋不群的叔叔宋南蒸，本不參与江湖上的事情。
「什麼？！」沒想到霍無痕耳朵聽到了這個數字，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又走了回來，問王天逸道：「你說多少價錢？」
「我就想要副好畫自己鑒賞……」沒辦法了，王天逸垂頭喪氣的表露了自己不懂的意思。
「屬下還有一事，」王天逸趕緊叫道：「最近建康武林人士太多，魚龍混雜，少幫主又為人豪爽仗義，無數人傑為之折服雖好，但屬下怕其中有居心詭測之人對少幫主不利，我屬下都熟背江湖人士名錄，不僅可以識別客人，也可給少主介紹人物，因此可否讓屬下派人協助燕小乙一同保護少幫主？」
在長樂幫地盤邊緣的一家書畫古董店門口，站著換了一身便裝的王天逸，他抬頭看了看那塊「竹雨」的門匾，猶豫了片刻，舉足進去了這飄著一股陳舊味道的店面。
黃山石瞄了王天逸一眼，卻不說話，低頭閉目想了一下，他在評估該不該對王天逸這個中層幹將說出高層的打算。
那馬就在王天逸身前三尺被勒開了馬頭，馬上騎士滾鞍下馬。
「那隨便你們。」黃老揮了揮手就走了，他著急他家的新假山。
霍無痕指著宋南蒸鼻子叫道：「別裝蒜，你賣給他的那副姜方寒的贗品，畫法拙劣不堪，立意低下，看在顏料和紙張份上，我賞那畫工一兩銀子已經不錯了，你竟然敢賣一千兩，你也太黑心了吧！」
王天逸當然沒有服侍那群雅士的資格，灰頭土臉的他走出「竹雨」，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打開那捲軸看那畫，時而痛罵時而傻笑時而驚異時而屏氣凝神的觀看，引得不少路人回頭。
他已經被兩人的稱呼驚呆了。
王天逸卻不吃這套，看畫不行，討價還價總還是會的，兩人談了一會，最後夥計以一副銀袋被偷了的表情應了最後一個報價：一百兩
「一千兩。」王天逸笑著躬身回答。
宋南蒸看了看王天逸那雙硬繭覆蓋的鐵手，嘿嘿笑了兩聲「謙虛，謙虛。你買了什麼畫？」
「什麼？！」宋南蒸一口茶吐了夥計一臉：「你這傢伙失心瘋了嗎？姜方寒的畫你給我賣一百兩？」
宋南蒸眼裡根本沒瞧見王天逸，只對著霍無痕一路衝過來，聞聽這話，才頓了一下，指著王天逸一愣，接著對霍無痕大笑起來：「你不要欺老，我何時騙過他。」
「你想學畫？」霍無痕果然笑了起來：「小心捏碎毛筆。」
「拿了銀錢走吧。」霍無痕對王天逸說了句，就不再理他自顧自朝後院走去，看來已經熟的像自己家了。
打入核心就要做讓目標喜歡的事情，不過霍無痕愛的卻是詩畫弦歌，這對江湖行家的王天逸來說卻是隔行如隔山，他在武林上可以呼風喚雨興風作浪，讓上頭滿意，但在這文房四寶的天地里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丁，能不頭疼嗎？
「看什麼？」王天逸愣了一下，轉而有點尷尬的轉了個圈，目光再次在牆上木架上溜過一圈，轉回來的時候依舊是尷尬，他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燕小乙做的非常好啊，難道你人手富餘？他同意嗎？」黃老問道。
「一百兩。沒想到這位客人和您認識，看來我給他低價是對了。」夥計笑了起來。
宋南蒸痛哼一聲，轉過身來，大怒道：「你究竟想怎地？」
「你來竹雨幹什麼啊？」少幫主下得馬車，看到這個總是一身兵器的傢伙今天卻抱著一副字畫滿臉喜色的過來，也是好奇。
夥計和王天逸同時呆如木雞。
王天逸搖了搖頭，擦了擦冷汗，卻問道：「怎地那宋南蒸和少幫主如此互相稱呼，委實可怖，要在外邊不知情，我定要拔劍衝上去了。」
「李慕江的、范大威的……我們這裏都有啊，客人您喜歡誰的？」夥計報了一串王天逸聞所未聞的人名，簡直如連珠箭般把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司禮生生打暈了。
「什麼時候添了這喜好？」燕小乙笑著過來問道。
「教不了你，沒空。你還是研習你的武功得了。」宋南蒸絲毫不因為拿了那銀票而對王天逸有絲毫熱情，說罷轉身就要揚長而去。
「什麼風雅之士，我就是俗到家的老東西而已。」宋南蒸嘿嘿一笑，把銀票舒服的掖了回去。
「幫主親自下令：立即進行你的文計劃，我們不管從什麼立場考慮，都不能讓最危險的第一公子控制最厲害的武神。有這種苗頭都不行！」
黃老的親信蘇曉一臉鄙夷的補充道：「武當做生意不行，最近幾年一直收支剛剛平衡，大約是窮的沒法了，什麼賺錢的地方都想伸手。最近我們這邊的私鹽大量流入武當地盤，而對我們白鹽鹽道卻提高了過路費，懷疑是武當監守自盜，故意縱容販運私鹽，媽的！還講武林道義嗎？」
「跟我來！」霍無痕
黃山石說完命令，看了一眼滿眼都是赤紅血絲的王天逸，笑了起來：「最近很累吧？」
「不錯。適合你。」霍無痕一笑，把畫交還王天逸，不再理他，自顧朝「竹雨」旁邊院門走去，卻不進「竹雨」店門。
「那種畫？誰的畫？」夥計也愣了。
「你賣了多少銀子？」宋南蒸喝了一口茶，悠悠的問道。
王天逸舒了口氣，但就要他要掏銀子的時候，樓梯上緩緩下來一個白髮精瘦老者，他端著一個精緻的紫砂茶壺，有點慍色的居高臨下的問道：「小殼，你非得這麼吵嗎？」
「我昨天晚上和姜方寒一起吃飯，他馬上要入宮做畫師了，幾年內怕是不會有大作流出市面了，現留畫作不日將身價大增，而且他一直喜畫竹，市間所留牡丹鳳毛麟角，我給你說說這幅畫的精髓。」
說著給王天逸解釋了一下，王天逸這才明白，原來大人物們並不在意和誰合作。
霍無痕一進來，就大喊起來：「宋老東西！宋老東西！出來！出來！」
一條蛇為的就是打入目標的身邊，成功的蛇可以幾年不動，但只要一口就可以咬死一股勢力。
進了店，王天逸一看，裏面牆上掛著一些字畫，櫃檯後面的架子上放著一些古董瓶瓶罐罐，並無其他客人，只有一個夥計百無聊賴的縮在櫃檯後面打盹，一副蕭條的模樣，並看不出這個讓少幫主青眼有加的店有什麼特異之處。
霍無痕呆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宋南蒸骨頭凸起的肩膀叫道：「說得太對了。乾脆把老薑、方破爛他們都叫過來，為了你這句話，我們當浮一大杯！」
「那好，你去吧。黃老還要去鄉下挑選新宅子的假山。」蘇曉把肚子往腰帶上端了端，笑了起來。
至於為何大人物內心卻更喜歡原來不共戴天的慕容世家，黃老沒說，王天逸這條蛇卻猜得到：那肯定是霍長風的意思，他更想有個安全的鄰居，這樣他才有時間把他的兒子扶上寶座，並讓他坐穩。
「二百兩銀子。看您識貨，這價錢夠公平吧？這麼低的價錢，你找遍建康摸不出第二家來。」夥計臉上擺出了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抱著那幅《富貴花開》出得「竹雨」，王天逸的心情不亞於當年抱著自己第一柄鐵劍從兵器鋪出來，恨不得插翅飛回家中馬上開始研習的那種心情。
「對不起了，天逸小哥，一百兩，姜方寒的這幅畫沒法給你。這小夥計是專門照看前台的，就懂一點皮毛，對不住了。你可以看看那邊牆上其他畫作，我會低價給你。」宋南蒸說道。
夥計熱情無比把那畫取下來，放在櫃檯上讓王天逸看，但是王天逸只瞧見滿眼的牡丹花畫的是夠燦爛的，怎麼能聽明白旁邊夥計天書般的講解。
王天逸聽蘇曉口氣，就料知了黃老對武當的態度，
宋南蒸被霍無痕當面戳破，卻毫無愧疚之意，在王天逸看來反而簡直有點得意洋洋，他對霍無痕說道：「霍浪蕩，我沒有騙他，因為對你來說，這是副就是贗品也是低劣贗品的破爛貨；但對他來說，那幅畫就值一千兩銀子！你說對吧？」
「小乙哥同意。」王天逸趕忙說。
長樂幫想利用這點來左右逢源，謀取更大的利益。
黃老卻搖了搖手，說了一句：「這個要等武當來了，看桌上談判如何。」
「廢話，你都說破了。不還，我侄子又會在我耳邊呱噪，耳根一點清凈比不上千金嗎？」
「姜方寒的，一千兩。」王天逸笑道。
王天逸一愣：「慕容並不比武當弱，怎能容忍武當搶自己碗里伸手？武當這樣做不怕挑起大衝突嗎？」
「天逸，多少銀錢？」燕小乙一邊牽馬問道。
王天逸看了看少幫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晃動著的銀票，他沒有去接，卻對面前含笑不語的宋南蒸一躬到底，行了個尊敬有加的大禮。
王天逸鼻子里長出了一口氣：「多少銀子？」
在王天逸探底武神幾日後，黃山石一大早就把王天逸叫到了建康飛鷹樓。
「天逸！天逸！」急不可耐的王天逸走得兩步才聽得背後有人叫，扭轉頭一看，卻是大喜，「竹雨」門口不遠一群騎士正簇擁一輛馬車過來，喊自己的正是領頭的燕小乙，不是少幫主大駕是誰？
「哦。」而夥計的嘴張了一個大大的圈，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轉而一伸手指向了王天逸背後那副花卉圖：「客人，那個畫好啊，我們今天剛進的，是姜方寒大作，姜大畫家您聽說過吧？建康八大才子之首啊，他的畫千金難求！您瞧瞧這走筆，瞧瞧這墨暈，您整個建康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花卉了！而且名稱也好啊，叫《富貴花開》！我給您拿下來您仔細看，我相信您這行家肯定一眼就看出這畫的好來！」
「武當現在已經是武林中高手人數最多的門派了，又有崑崙武神跟班，氣勢正盛，千峰翠未必不敢伸手。」黃老說道。
「這不，我想買幅畫，自己回去欣賞一下。」王天逸笑道。
左手抱著捲軸，右手抱著一盆牡丹的王天逸當街站定。
宋南蒸得意的喝了口茶，問道：「你家少幫主才高八斗，名震建康畫壇，他的稱讚老夫不敢當，過獎過獎。」
「老爺，客官買畫呢。」夥計趕緊回頭一個躬身。
在旁邊那些和自己一樣的高手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的時候，王天逸真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這畫是怎麼回事？」王天逸問道。
霍無痕的近三個月的行程安排日誌他早就在燕小乙那裡去讀，研究了兩天了，幾乎是手不釋卷的研讀，但是無論是他個人還是錦袍隊私自去按這日程守點都是嚴重忌諱的，這行動必須要有大人物的許可。今天他
武當氣勢洶洶而來，慕容秋水自己打通的商道定然不肯讓別人沾手哪怕一分一毫，這樣坐在二者之間，扼守沈、慕交通要道之間的長樂幫就舉足輕重了。
這幾天為了這事，他著實沒睡好。
錦袍騎士急急躬身行禮：「報司禮，有人和我們錦袍隊在碼頭起了衝突。」
王天逸的計劃平平無奇，就是研究霍無痕整個人的喜好，他打算從霍無痕的每天行程日誌中開始。
「哦，我想想買幅畫。」王天逸茫然尷尬后，底氣不足的說出這句話。
燕小乙哈哈大笑：「這是魏晉雅士之風，古風。」
「你這個浪蕩兒吼什麼吼！」前面一聲迴音，卻把王天逸弄了個心驚肉跳，他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說七雄之一的公子。
沒有穿那身不可一世的飛鷹錦袍，是因為錦袍在建康已經太過招搖，而他今天來卻不敢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這個店可是少幫主經常光顧的，而且他自己也是謹慎小心收集情報而來。
※※※
「您說的對，那幅畫對我來說確實就是千金之作。」王天逸躬身誠懇地說道：「這些銀錢我萬萬不敢收的，只是晚輩對風雅之士仰慕之至，想研習畫作的心卻是真的，以後能否來這裏向您請教畫作的理和技藝？」
「你這有什麼貨？要上好的。」王天逸咳嗽了一聲，問道。
「嗯。」看了看王天逸，宋南蒸點了點頭表示見過他，接著緩步從樓梯上下來，問道：「你不是長樂幫的武林高手嗎，來我這『竹雨』做什麼？」
黃老一走，王天逸就笑了起來，他終於有機會詳細了解少幫主霍無痕了。
「什麼事？」王天逸冷冷的問道。
「這些江湖中人太煩人。」霍無痕深有同感的搖了搖頭。
「我想學畫，聽人說竹雨這個店有真正的行家，就過來買了一副好畫，想掛回家裡每日欣賞。」王天逸知道和此刻自己做的正是少幫主喜歡的，但他不能不強忍著心頭驚喜，盡量擺出一副老實巴交說真心話的模樣。
「可是……可是……」夥計瞠目結舌的想解釋。
「你種過花嗎？自己買幾盆牡丹看看，贗品空有型哪裡有神？！」宋南蒸拂袖而去。
「老爺，就是這個姜方寒的《富貴花開》。」夥計湊了上來，回報道。
「黃老，我們手裡還有撿來的刀呢。什麼時候對武神下手，各位首領可有指示？」王天逸躬身詢問。
「抱歉！抱歉！請先生教我如何識別那贗品吧？」王天逸一邊問，一邊擦冷汗，剛才那一下他是無心而為，沒有考慮到自己在身體上不知比對方強悍多少倍。
但王天逸發現自己和霍無痕好像根本沒有共同之處。
「崑崙是武當的附庸門派，武當最近接連吞併四周門派，這次來大會據傳來勢洶洶，要和慕容談論沈家商道的事情，想利益均沾。」黃老睜開眼睛說道。
「我……」王天逸的手好像在比劃什麼，但劃了一圈又一圈，就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