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5章 撕傳單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點余驚鵲還是明白的。
其實余驚鵲比他們大部分人的警銜都要高,只是初來乍到,人家也不理會你。
這個時候可不是一個結交的好時候,余驚鵲找了一個凳子,自己默默無言的坐著。
臟活累活都給你做,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太簡單了,沒有技術含量。
只是萬群提都沒有提,那就是說明蔡望津沒有提。
如果蔡望津說過,萬群不敢亂來,在蔡望津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那是幼稚的表現。
他看得出來,周圍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應該是在討論自己。
下面的人說道:「是的股長,他撕傳單很用功,我派人去看了,一條街,都被弄的乾乾淨淨。」
在萬群看來,余驚鵲知道自己要刁難他,所以躲在外面,故意不回來。
按理說余驚鵲來特務科,是蔡望津看重,是要培養的。
給下屬找一些麻煩,穿小鞋。
只能用刷子沾上水,開始刷,將傳單刷爛,卻也刷不幹凈。
「股長,余驚鵲回來了。」看到余驚鵲進來警察廳,立馬有人去找萬 群彙報。
所以現在余驚鵲只能去警員休息的地方待著,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們這些特務科的警員,有休息的地方。
「我聽說,是科長讓他來的。」
這樣的情況下,就需要萬群和余驚鵲其中一個人服軟,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
「我們還是慎言,這特務科,說話都要小心。」
一個路燈杆子上,都敢貼四五張,余驚鵲也是佩服那些學生。
就在余驚鵲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時候,他準備去警員休息的地方待著。
余驚鵲的身份很尷尬,按理說蔡望津將他弄過來,不給個隊長噹噹嗎?
萬群想要對付自己,可是應該不會用這麼低端的手段。
這點小問題都忍不住了,以後還怎麼辦。
「是啊,不然得罪了萬股長,還能進特務科嗎?」
余驚鵲都擔心哪一天,萬群讓自己打掃警察廳的衛生。
余驚鵲心裏倒不是有多生氣,來特務科會受到刁難,他心裡有數。
而且余驚鵲也不想做一個僅僅只是行動的人,那麼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他在警察廳 特務科,還不如在警署。
「誰是余驚鵲?」就在余驚鵲回憶第一次去警署時的經歷,突然聽到有人在門口叫喊自己的名字。
閉目養神,余驚鵲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這傳單貼的結實,想要撕下來那不可能,根本就撕不動。
最重要的問題是,根本沒有人交代刷多長時間,余驚鵲乾脆一咬牙,準備繼續刷。
看著手裡的東西,余驚鵲想要將刷子塞進萬群的嘴裏。
他很不滿意余驚鵲的做法,讓你去刷傳單,你居然敢在外面一天不回來。
總不能讓大家都在外面,凍的手腳硬邦邦的,行動的時候也不方便。
可是現在看來,余驚鵲根本就沒有偷懶,反而是老老實實完成工作去了。
他沒有辦公室,特務科裏面,只有股長有辦公室,比如萬群的特務股。
「出來。」外面的人喊道。
看來警察廳的消息也靈通,他們知道余驚鵲要來。
「就是,就是……」
雖然余驚鵲心裏認為不可能,但是萬群沒有交代余驚鵲的工作,他現在還真的有點底層警員的意 思。
這是穿小鞋,可是余驚鵲覺得萬群不會這麼沒有品味。
余驚鵲從房間裏面出去,外面的人給余驚鵲遞過來一個水桶,裏面還有半桶水,以及一個刷子。
自然不可能下放到最底層的警員隊伍中,去負責一些盯梢,隨時等候命令,出動抓人之類的事情。
從機要室出來,余驚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
他刷的那叫一個辛苦,而且天氣還冷,手都凍的不行。
「你現在去外面,將那些反動派貼的傳單都弄乾凈。」東西給了余驚鵲,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個人扭頭就離開。
他是股長,余驚鵲只是新來的一個警員,看著手裡的東西,余驚鵲默默拎著水桶,從警察廳出來。
等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余驚鵲才拎著水桶回來,敬業的不行。
「什麼?」萬群這一次更加吃驚。
只有一種理由,就是敲打,讓自己服軟。
都是一些抗日救國,反滿抗日的言論,大同小異。
余驚鵲離開之後,房間裏面陷入一番討論。
「就是,我們該幹嘛就 幹嘛,和往常一樣就行,對於他,我們不親近也不找茬。」
「貼的倒是嚴實。」余驚鵲哭笑不得。
電線杆上也有。
萬群可能嗎?
在余驚鵲看來,萬群明顯不是這樣的人。
「才回來?」萬群皺著眉頭。
來到警員休息的地方,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看到余驚鵲進來,都沒有太過吃驚。
基本上都是學生在張貼,大多是大學生,他們有了自己的價值觀和判斷力,而且接觸的東西更加多,心裏明白日本人所說的王道樂土,只不過是他們臉上的遮羞布。
蔡望津費了力氣,還試探了自己幾次,總不可能是讓自己來做底層警員的吧?
如果僅僅是想要找一個行動的人,那麼誰都可以,沒有必要是余驚鵲。
「誰說不是呢,特務科還需要去做撕傳單的工作,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警察廳裝修的氣派,幾層樓,地上都是瓷磚,鋥光發亮。
「他小子得罪了萬股長,現在被收拾了。」
恐怕蔡望津已經和萬群交代過,不要讓特務科亂起來,他需要的是幫助特務科的人才,而不是讓特務科 烏煙瘴氣。
股長下面還有一些隊長,他們同樣有辦公室,不過可能是兩人一間,三人一間。
那麼為什麼萬群現在還要這樣做?
剛開始,他以為余驚鵲是不想被自己刁難,躲在外面偷懶。
第一次去警署的時候,和現在也差不多。
還有什麼思想股,警備股之類雜七雜八的。
帶著水桶和刷子來到外面,看著路燈杆子上,被人貼著不少傳單。
不用想,這一定是萬群的注意,不然誰會給自己這樣的命令?
「我是。」余驚鵲站起來說道。
因為這些事情,是警員做的,他們不需要去調查特務,他們只需要等著行動就行。
服軟?
「科長?」
警察廳有一個通訊股,不過他們特務科單獨有一個通信班,是通訊股之外的,通訊班他們也有辦公室,而且一般人還不能去。
丟人是丟人一點,但也舒服不少,警察廳裏面遮風擋雨。
現在去外面,那寒風冷的,就是活受罪。
在警署起碼對每一次的行動,都清楚是做什麼,在特務科可能你只知道行動,你連為什麼行動,抓捕的是什麼人,你都不知道。